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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十三下 ...

  •   到目前为止警长都认真听着。他站起来开始收拾桌上有记录的纸片,把地图那张放进衣袋,其他撕碎成极小片在铁桌中心集堆点燃,最后他把掐着的使魔蛇头捏着侧面递还给我。

      “你的臆测不能构成指控。你准备怎么办?”他说。

      “我准备直接问‘她’。”我说。既然她的生命决定性地需要保护与珍惜超过我。已经轮不到我思考配不配见她的身份问题了。我意识到走到目前这步我心里支撑的只有四个字“她需要我”。

      即使你只能继续一辈子隔空喊话你也要做吗。嘶嘶的声音在脑中响。

      “现在他玛的是考虑’我会怎么样‘的时候吗!“我挥手吼道。警队长的视角我一定是一个人沉默着突然大声说话并且挥舞手肘猛击空气,他向后一跳,而表情依旧沉峻。

      如果她和九十九尾真的双向结仇的话。

      哪怕只是为了声援那个女孩我都要去。

      哪怕是不让她呼喊无应(以她的身份几乎是不可能的)我都要去。

      哪怕是只作为人群的一部分站在那里握拳,增加一点敌人的害怕我都要去。

      我逃不出彭瑟尔的,我逃不出你的。既然你求救喊声了,我宁可被嘲笑羞辱会错意百次,也不愿错漏一次你盼等我——或者你无论在喊谁——的呼唤让你无回应而落空。

      “见圣女?准备怎么去?”男人问。我慢慢的双手抱住上臂,瑟缩紧了脊椎。现在我才开始悔恨没有名声或者钱财。以前我嗤之以鼻,现在没有它们我就没有通路。我蹲在座椅上抱着头。我怀抱着可以为之弃掷此身的爱,并且长期受它的火伤。我该对谁把这沉重倾吐放下,又该安放在哪儿?

      到底要做什么才能揭去你身上沉重漆黑的阴霾?

      麻木的人群随座椅轻幅度摇动着,不时有悦耳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如同嚼蜡的到站铃,伴随着人影入舱被盘发帽子撞响。我坐在公交马拉车的一角,裸在袖外的手肘支在车窗框上看飞掠过去的地影。

      思及下一步突然感到非常恶心,因为过度紧绷而一迟缓下来就想吐,我现在只要去确认一件事,如果没有道具换实箭,她歌里原本准备骂的伤害她的射箭人到底是不是我,即她痛苦的原因是我的打乱她生活天翻地覆的伤害她,与不告而别抛弃她。天可怜见这里面没有一点自恋,完全是理智分析事态至最简明,我只要告诉她”我不曾也永远不会伤害你,我会做你愿意我做的一切事“就能减轻她的痛楚了——“万一我能帮上忙”,那之后和之前我怎么自我惩罚是我自己的事。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怀有”她骂的是九十九尾,九十九尾就是裂兽“这种分支的期望。那么我是无罪的,我的三年消失并不是她的乐曲剧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尽管那样她爱九十九尾超过爱我,而且我就不能解决她的痛苦了。我想我是从那时开始对九十九尾抱有杀意的,九十九尾伤害她的罪名坐实、死罪应得,对我来说是救济。

      如果真的伤害她的是我以外的人,而且犯人伏诛,我下定决心把和她的别离定在“等犯人与裂兽都死亡以后”。那时候我会把所有想说的话都问她出来——问什么?“现在你幸福吗?”如果答案是“不幸福”,下一步才再需要问题“那么你需要我吗”。

      如果这最后一次确认,答案是否定的——我希望上一个问题“你幸福与否”开始答案永远不要是否定的——只要她不需要我,我会真正永远离开,即使以过去一切归零为代价。往好了想我可以如释重负地和她断干净,不再困囿于与她关系丝联的薛定谔的牢笼,我可以不用把渺小的生命置于浩瀚的巨型星璇引力线磨损痛苦而得自由。

      不像现在,每天晚上站在我床头的幼年水蓝色身影,我胸口烧灼的戒指,她的本体坐在千万里之外像站在发动的列车打开的门前;我眼睁睁看着,却不能把她追逐。

      回答我吧,你到底恨的是不是我,让我少背这个灼烧胸口的沉重幻影指环一会儿吧。本来你的名字、你的脸早就从幸福变成我惊弓之鸟牵肠扯肚活着的恶梦,梦里辗转反侧懊悔和自责的穿肠剧毒。

      ”行驶中别站起来——“背对我的一头白发升高起,像攻击空气里不可见的对象一样跳挣而起,检票员还未拉住,那把年衰、水洗蓝白短褐里包裹的骨头,就动作被剪线的木偶一样猝然倒下。

      她捡起地上咕溜溜转的使魔,掉了牙的漏风声音对手里的使魔另一端歇斯底里的吼:

      ”我孙子的抚养费不是离婚时一次性全给你们了吗,我儿子再娶谁神明道场管得宽,跟你没有一分钱关系!“然后她把同样的话重复了第二遍,然后是第三遍,翻来覆去吼到口水喷射使她近处的乘客相继遮脸,夹杂着大棒一样击打着每个人听觉的脏话。

      突然车停了,她随踉跄鞋底在磨光的车厢底“嘶”地拖出一条长痕。险些再次摔倒的她抬起头,好像才发现周围都是人一样串幸灾乐祸忍笑的脸。她自己之前认为并表演着”我这人就是豪爽,你不能跟我一般见识“,所以现在大家对她返表演嘲笑。

      ”看啊,来自底层的拉碧斯稍微经历过体面,就开始歧视和恶心同样底层的人了。"蛇嘶嘶的说。希尔瓦看我是不是就如同这样?

      尽管如此我的思维与情绪还是不受自制地像脱缰的野狗一样折线狂奔离开我的大脑。我为现在进行的旅程的终点是与“她”见面而不可能不高兴。我如果再受过宠爱一点,现在就应该说:“我洋洋得意于终于找到一个理由去和姐姐见面”。爱是何物呢,是自蹈泥潭的愚行。

      走到记忆里三年前她住的蓝楼时,我发现它已经不能称之为“楼”了。

      蓝楼变成了塔。

      雕像与凉亭不见了,变成了铁蒺藜。我小时候站在树下就可以直接仰视到的二楼窗户现在替换成了马赛克瓷砖拼的肖像巨画。在那场大火半年后,她和王子的成年加冕冲淡了这座城市的惨淡,画面上的她没有佩戴珍珠,而是带着焦黑荆棘绕镶教堂彩色玻璃碎片的皇冠。

      背景重修的皇宫,废墟的一半另起万花筒般的彩绘玻璃墙设计,残留砖石建筑建筑洗去烧焦的痕迹,黑的骨架支撑极彩,不规则地取代了一半金碧辉煌,好像设计师在自豪宣称“参差伤痕才是世间常态”。

      塔。塔的含义是“祈祷被看见”。这座全副武装的金属皮壳的塔却不是她在祈愿什么;这是囚禁的塔,公主与女巫的最终命运归宿,这座塔的目的是在把她隔绝于过多的外人的祈愿。

      现在有人再想带走她、单枪匹马杀到她面前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塔上巡逻执勤的秘银重甲亲兵两个小时一换。地面机关随时可以无尽垂直竖起剑,雪亮森严的刀山,已经迈进几步的闯入者双腿外轮廓马上破损融糊向内不像样子,然后是身体倒在雪白的森冷花尖丛上,连喊声都窒息于涌出的血泡沫咕噜而模糊。为了靠近圣女几厘米,每一步都付出揭开创面地痛苦。

      我叹了一口气关掉了八咫镜。新镜面围簇着心脏一般的第一片血肉覆盖的碎片微微弹跳。潜入是没有用的。

      “想对圣女倾诉痛苦?忏悔?还是祈祷?到那边去拿牌子排队,我知道最近中止演出,你们粉丝团很想走朝圣这唯一的觐见机会,但是请为需要精神医治的人让出号吧?“

      女祭司鼻梁很低,两只眼睛略略分开,眼中连着塌鼻根形成一块反光发亮的平坦白皮肤,显示出一种谦卑温顺的神色。

      ”怎么样啊,天不怕地不怕的拉碧斯敢不敢跑过去人堆里喊‘我跟她基因上是同一个人,你们拜她不如拜我好了’?“脑子里嘶嘶的声音说。”你当我真ky傻比......“我抱胸而笑,”人和人有高下啊拉碧斯,不计算对全人类社会奉献度就一视同仁所有人是愚蠢的。她曾经成为多少人的燃料,而你一事无成。“他照常疯狂羞辱我,不知不觉我和脑子中的恶魔诅咒声可以一问一答了。

      我从早晨排队到凌晨。然后我在数在泛白中消失的启明星星的时候,蓝塔的门禁终于对我打开了。

      ”该你了。“两把剑斧交叉在我胸前。睡眼惺忪的我精神一振拿出牌号。

      “填表,你的身份,你想见她干什么。”士兵问。

      ”我叫谣,我有关于作品的理解问题要问她。“

      ”谣不是一种颜色!你的本名到底叫什么?“

      “呛”一声我的右手抵在斧钺刀背上。这是缇尔教的,沉重的重武器被点住空门以后无法使力,前进不得。”执意要闯?你到底是什么成分?谁的粉丝?对家来陷害她的?“

      我笑了。原来你和我做灰发乞丐时一座又一座呵斥我、撵走的傲慢领主一样,已经有会查粉籍的亲卫队了。

      ”我说过我要见圣女。“我说。”滚出去,她看见你这种野兽不会开心的。“士兵说。

      ”我只问她一个问题,只要知道结果我就会走。我这个人也许是比她微不足道的人,但是这个对她只是一句话的结果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是她的发言代理人?还有权代替她决定来访者是人类还是野兽?“

      ”你是故意挑衅!她最近心情不好,受不起你们这些来历不明伤她心害她的人,滚出去!“

      “别管她,她叫拉碧斯,她几年前就在圣女主页上评论怪话,谁想见圣女都可以,唯独她不行!”螺旋楼梯上小跑下来一个帽盔带缨的人。圣女的护卫队把最关心圣女的人赶跑了。真正应该捕拦的狐狸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手。我被刀枪相架僵持阻止着,非常想笑,想悲鸣,想大声说”把她的作品里染黑的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是我!“

      脑子里一条缝门碾过似地塞满神经青肿。因为我已经比黑发时多受过很多气,心变硬变凉了,所以无关紧要的人的谩骂我根本就不会听进心里。我他玛不是来听她倾诉促膝泪谈的,我是来解决她的痛苦的,我不在乎她歌里控诉诅咒的他马的是谁,只要给我一个答案,是不是我!

      胸口透明水色戒指震颤。我听到非常微弱遥远,近似心灵感应的一声“是谁。”

      “赤雪。”我大声说。士兵迟疑然后奔上楼,马上跑下来:

      “圣女说哪个赤雪?”我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拿出半个破损的黄铜面具,往脸上套了一下,因为身体仍旧被士兵拦着最后只得取下面具,请士兵送进去。

      再次递出来时传话变成了“圣女说她不认识”。

      我彻底没辙了。“请问您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冷淡礼貌的温雅声音包围着我了。她把我忘记了,把她在我离开彭瑟尔初期写过那些歌里愤恨诅咒过的我。

      我突然注视着三步以外眺望台的石砖,眼前出现了幻像,八咫镜读到了眺望台生长的爬山虎的心:也是这样的黎明。缇尔王子给妻子披上星空鹤内侧绒羽的大氅,除了外露的蓝发的绝美容颜的头以外,少女整个人立即融于星空。

      “你在等什么。”王子问。

      希尔瓦的残影侧过脸:“没有特别地等什么。有些时候觉得只有我一个是笨蛋。”

      “别把心留给下三滥。”王子牵起少女的手,始终保持直视希尔瓦的眼睛。男声沉稳而温柔。

      那是她的爱人,她爱谁,就要让谁完全属于自己。而我是爱谁就要让谁留在她原本的生活渠流过的很好,不要因我而波动,我们对爱的理解就有鸿沟无法调和。

      如果连这一点都要阻止我们相见交谈的话,那么见她只有一种办法。我拿起匕首对着悬浮在面前的只有我能见的八咫镜镜面顺着手臂内侧往下削,像从蜡烛侧面削下卷蜡一样,血流如注,疼痛的作用只是让我清醒;然后我拿起霭瑞斯的五角打火机。我打亮白炽的星之彩,之前我多么危险都没有曾吞下的的火。

      我一个人背人蹲在潮湿黑巷建筑影犹疑摩挲过无数次那个拉丝五角打火机。它变得可以引燃了。这像一种量剂表,表示我的cd读完了可以再来一次当初烧皇宫的大招了。

      ”如果你有不惜失控也要去完成的事需要成为‘赤雪’的话,那就点燃吞下这青白色的火焰的引子。“霭瑞斯说。

      这种失去目标的杀疯了的感情,就像口被强行闭塞积压的龙火,从脖子侧面另辟蹊径,烧穿一个替代口腔的出口。这火焰是一定要接触新鲜外界空气,高压地向下辐倾喷泻的,火存在的目的就是在人群的头顶无差别降临成烟花。

      我第一次对付围殴指责时我在大笑,你们不是想看,那我就给你看看“真正的我”。我透明得太过头了,鲜血淋漓的内脏深渊吓跑了只是来吃瓜扒皮的八婆;因此招来的“真正的我”(赤雪)连我自己现在想起来都为之崩溃战栗,我也意外掌握了这外星火焰的真正用途。

      如果我第二次明知故用呢?为了追求强烈和隽永,我把手里已拥有的所有东西,身边别人的东西,无辜旁观者的一切,甚至波及现存的一切:我表现真我的前提是必须将他们全都烧掉。

      只有燃烧的一瞬间,我所拥有积攒之物的的价值才兑现。

      蛇僵直着身体蜷曲着半空矗立,吐舌如丝闪,惊异动摇的眼神。你忘记怎么把上千人的命握在手里摔碎了吗?还想来第二次?

      安啦,不是第一次了。我大大咧咧地笑着说,然后马上剧痛跪下,背后火焰自照的影子慢慢站起。

      我明知道燃烧是什么样的地狱,但是为了她,仅仅是为了让她认出我是谁,万劫不复的事我仍然要去做第二次。

      嘴唇吞下了如豆如烛的可爱的灾难火苗,世界摔碎的巨响,战栗着摇摆着水漾解离然后向黑暗收紧:第二次解放力量是有痛觉的。

      没有人拦得住我了。

      ......

      灯烛摇曳。两滴血从我手臂上滴在客厅口的时候她坐在椅背垂直如峭壁的乌木椅上,一边小憩一边指点权贵的小孩弹钢琴。

      那个带着扑粉假发,穿得相当优裕的小男孩转动灵活的眼睛试图从键盘上溜走摸鱼,男孩跪在她膝上,触碰她的瓷白的四指:“圣女老师,那里受伤了吗?”

      “不是,八根手指是完好健康地被切下来的。”她的白纱被语言呼吸轻轻吹动,一对灵敏的蓝眼。

      ”为什么要把好好的手指切下来“男孩仰起无邪大眼,长长的密实睫毛。

      ”因为用来按琴键不够纤长。“她把男孩抱了起来,放在地上,然后并不是真正嗔怪地拍打后背把他赶回琴键上。

      然后她转过威严的眼睛看向了我。她的鼻子皱起来了,然后马上很不好意思地自己发现这一点,稍微转变脸色。好吧好吧。我就是很臭的野兽。

      我艰难克制火焰不烧伤她和任何东西,同时适当彰显出无疑会引起她四年前回忆的色彩。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吃惊。最后我不耐烦了,抓住手腕问她,手心冰荔的皮肤很滑腻。

      快点回答我。为了把我从这三年不敢触碰的“我当初的唐突举动是不是伤害了你”的罪孽耳鸣中解放出来。

      “详细谈一下可以吗,我不想伤害你。这对我很重要,哪怕我做过的一切已经消逝微渺。”我说。

      “所以你到底是谁?”她不耐烦的眉间褶像牛奶溪被波风吹皱起的流水,

      “对你射火箭想杀死你的角色原型,让你感到生命的威胁并且尝试传出求救的,到底是不是我。赤雪,或者拉碧斯。”

      你这样地位的人不知道,尊贵如你,哪怕微不足道的无意擦伤,对于始作俑者贱民来说都是死罪难偿的心理重负。更何况我那么卑贱得流星般闪生闪逝。

      “不,不是你。”

      她沉吟以后做出这样的回答。

      我稍微有点松一口气,又有早已决心赴死,却从绞刑架上被半途放下来的松弛失落感。

      ”那么‘对你射火箭’的是九十九尾了?“

      ”没有人拿着着火的弓威逼我。我的所有音乐都没有任何现实原型。“

      她根本就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我火了。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再问一次,我问的不是那个原本剧本里拿弓的角色的原型。我问的是演出事故上将火矢道具换成真箭的犯人是不是九十九尾,那个伤害你的人。“我拿出十万分耐心说。

      ”世界正在酝酿灾难,比起来三年前的那场闹剧什么都不算。”我继续目不转睛地对圣女殿下说,“你必须打败你的敌人,你有权力也有责任。“

      ”我只想自己修身,没有想过表率、引领什么。“她说。

      “但是你就是这里的王储。你不来害她她就会来害你,你是目标啊?”过于突然又短暂的对话没有办法把我的担心表达与证明清楚。于是我看见她也愤怒。

      ”你在僭越。“白瓷四指的手指推开我,眼神警戒,由端丽庄严的坐“沙沙”站起来走进内室。她好像不想再施舍我任何表情了一样,我能看出她挺直如匕的脊背的忿怒,她却再不曾回撇我一眼愤怒的眼波。

      “等等,听我说啊希尔瓦,”我恐慌地倒退,那个女孩(那只狐狸)恨你。她不可能放弃毁了你。就算她借助你这个跳板已经达到不需要模仿篡改你的高度,她一生都在跟踪、吞吃你的过去、追逐你的背影的幻影——再没有一句话能说出口,自从亮银盔甲的手从背后掐住了我的喉咙。

      ”废物拉碧斯!当年烧了一座城,只为了带她走还失败了的女人,现在她依旧不可能听进你的话!“脑海里恶毒的声音嘲笑。我只是在像铅笔不断加深描黑一样反复在一个地方徒劳用力,以至于做又何妨?反正不可能让我已黑到极点的罪再加重一些。

      士兵换班的时间到了。我在逃亡,离开蓝塔,我在楼顶躲避银盔银甲的卫兵追捕,狂奔跑酷,想起育碧从大革命一作开始的跑酷就失去了灵魂,甚至有时看起来没有物理引擎。

      我奔跑着,在铁板屋顶和石墙表面落撞着,好像风可以灌满沙漠里徒手掘井的饥渴。一脚踩空倒在废石堆上,我手臂掩面咬牙,泪水终于还是从外眼角渗了出来。

      总是这样。我不在你面前的时候期盼着见面,见到你的时候和你无话可说诅咒着见面,想要逃离尖锐的脑中刺声,蛇”格格”嘲笑着令人作呕地放肆翻卷红浪。

      “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她根本不想跟你走?”

      一瞬间我有错觉,这突然扎进脑海的话是蛇声音像一个“人”。“老子最后问一遍,你到底是不是摩拜尔?”我抓起辫尾把它磕在石土墙顶撞击出一个小坑。然后相连的神经感到蛇头的剧痛。

      爱会变成激越的疼痛,

      疼痛则会变成绥靖按捺的隐忍

      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在练习忍耐疼痛

      唯独你赐予的心火之烧伤无法假装缓解

      我进入翕闹分合的人群了。并没有归属感。我现在沉在,不跟那一个人说话就多热闹的街市都无法排遣治愈的孤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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