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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十四上 ...

  •   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追究和我血肉相连的蛇是谁呢?

      我早就应该走进任何一处暗巷。蹲在阴影里,拿出刀比着它的七寸。冰冷的墙壁青苔渗水渗进我的脊背:“你到底还是不是摩拜尔,不说话我马上把你割下来。”

      我一边逃跑追兵,一边把衣服尽量多地逐件丢在不同的巷尾,除了贴身衣物只剩一件斗篷蒙头,这样士兵在找到每一件丢弃物时会停下来被分散注意。

      眼前豁然明黄,我发现我挤进了拼花水磨石的步行街。我的光脚踩到了什么细碎东西。低头看脚底,碎石铺路间夹着细小松针。

      人群三两围聚,多半是叼着苹果糖的小孩,因为趁(蹭)着庙会机会(热度),这条街正在举办露天画展。

      装赏画人或许比奔跑聪明有效,但是我只这样想了一秒就被颜料的味道吸引住全身心。我被阴影巨大的手迎托入精致街廊。那些画全部背在剥制的象背标本上,黑暗和蜜色的光明的,抛接着球的动物,大和圆得像眼帘前灯泡一样的粲然晕炫的光的花朵,如此圆满的七色的白光,纯粹得逼人落泪,它们像天体一样布置在光海的轨道上,背景是久闭睁眼的紫色或者洋红。

      然而它逼得我的角膜张大并且流出咸水并不是因为美,而是因为刺眼,我猜对了作者的名字。马简塔和九十九尾的合作画展,画作把这条街贴得灯火阑珊,这并不意怪,当红的画师八成都被九十九尾收归囊中,在这方面她身上的神的碎片一定比我多。

      复制展品下方的涂鸦留言板上写满了感情洋溢的标语,赞美语赞美马简塔的画:

      “孤独寂寞的终结者

      画不同于人的温柔

      也画世俗爱恨;

      开始思考何为自我

      变得开朗变得阴沉

      都因为你同一个人。”

      到我膝盖的小孩吃着手指。冲我“咯咯”地奶声奶气地笑:”一直盯着这张,好看吗?“

      我轻轻笑一下。现在挂在墙廊上的是不知道不幸为何物的天之骄子自我表现欲过剩的排泄,赞美的人没有看过真正的”画作“,那是在用笔针宽厚又温柔地编织谦卑而破碎的痛楚。

      所以用骄傲而非苦痛支撑人格骨架的画师我永远无法和他互相理解:我是生来被设计来画暴雨泥泞的,所以和风细雨,花朵和鸟啁,无法进到我心里。不论有多么浮丽——并不是因为你还不够浮丽。

      我开始思考在画展上见到玛简塔的概率。我经常梦到玛简塔,”我们社团约好了去隔壁市看漫展了,你一个人两天一通夜画一百五十张没问题吗“她说。

      ”没问题,如果为你的话任何痛苦都可以耐受!“黑发像黑色年轻曼陀罗的那个当年的我把胸脯拍的砰砰响。

      然后这个时候梦开始替代现实了。她没有任何回答或动作表情。她冷冻了表情站在空旷的白风中。

      任何痛苦。那么我抛弃你的痛苦呢。

      我醒了,并且大喊玛简塔。一般这个时候风刮黑旷的钢筋骨架走廊或灌进低矮旅馆阁楼,我身边空无一人。

      我熟知的玛简塔穿着无袖的夏天穿的贴身背心,钢琴弹着零碎又重复的和弦,然后以变成她知道我是邪神信徒后看见蟑螂而非野兽那种恶心想躲闪的眼神结束。

      ”你很粗鄙,拉碧斯。“她说。

      不,谈下流的人往往比较道德,谈道德的人往往比较下流。我跟你不和疏远不是因为你信不信犹格所托斯,你说是因为我们的道路level不同,从我艺考开始就决定了将来要成为职业画师,所以我也当初应该上课不听讲考50多分没有大学要,然后就只能去艺考一条路,又玩到了又可以走上高贵的“正路”。

      我开始思考九十九尾为什么要把小镇的温热画师专门请来首都。九十九尾的新专辑好死不死封面就恰好使用和我有过节,而且事件几乎定论盖章我为受害者的画师当然是有原因的。除非她也查透了我的资料经历像我对她做的一样。我与九十九尾互相在明处。

      为了逃避玛简塔的颜色和名字(九十九尾该死地成功了)我低头玩着透明的水蓝色光戒,旋转,翻面。刚才面对希尔瓦我本该更柔声慰劝:

      “你呀,你见我的第一面,就是我这样拿着刀着着火,你以为我指着你,你以为我要攻击你,而我第一次看见你早在那之前,早到你不知道、无法想象,在我从所爱之人在的家乡流放至都市的水路上,早到那时的我眼里你是一个除了声音一无所存的东西。想起来我是谁没有?”

      彼此想要对对方好的心磨损殆尽,提到名字钻心刻骨的心头血肉的感觉当面时只剩下表情呆板的错位照片,无论我如何构思,当面和她说话总是满嘴冒犯之词,而总有一天会变成没有任何实意,机械又空洞的夸词。

      所以我永远不能知道能决断我的命运的答案:给她造成伤口的如果是我,到底是我的冒失接近(“她恨我”),还是接近过后的不告而别(她爱我),这是我平时说话ky的报应。

      ”你马上就会想起来我是谁了。“我学着吞下火焰前的表情语气说,焰星仿佛再次窜出脸后半部分和后颈的毛孔,酥麻痛快。我做这一切都等于白做。我微笑,嘴角深陷甜蜜,同时眼睛开始流泻愤怒。星之彩使我大不韪地敢指责圣女有错。

      按照我读心她的作品结果,九十九尾肯定会酝酿复仇,届时你总算会相信我是对的,可是已经太迟了;如果你不愿意揭露妖狐的真实身份的话,她迟早会纠集乐坛的所有红人对乐坛进行扫荡和统治,即将到来的是一切皆无的末日,在这个现实下音乐除了炒饭时播放用来计量时间和让落魄的两个人在火车上相认抱头痛哭以外将没有任何用处。

      音乐没有用处。美没有用处。你知道吗芙罗珊,我是怀着何等的曾被你贬杀掉绘画的爱和痛苦向你陈述这一现实。所以你为什么要浪费现在你唯一领先她们的时间!

      我“刷”地在厚厚的牛皮癣上贴上黄色粗胶纸带然后在重重塑料上用记号笔开始写布告,写在一切”小三女皇不伦恋被扒“”动刀才能变美是世纪最大骗局“之上。

      ”一个人朋友圈全是‘谁谁谁又背叛了自己’,每天都在不断换新朋友,和每天炫耀分手斩男记录的‘我早就阅男人无数’一样夸耀。甚至自私自恋到不允许除她外的别人成为被害者。大家来猜猜这个不以为耻的人是谁?“

      我贴我手里唯一攥着的妖狐和九十九尾不曾同时出现的证据,把它当宝;我联系被诬陷将摩擦放大为不共戴天之敌,并且九十九尾成为完美受害者一炮而红的事件相关人员;我穿着背心在暂住据点墙上撕下备忘便利贴,边角充满当时一并随手写上的要买的食物和日用品清单的痕迹,我摇一摇记号笔让墨水跑进前端笔尖开始书写。

      我背心短裤盘腿坐在我门窗用木条胡乱钉起的清水烂尾楼据点里吃方便面,木条断裂、强闯的巨响突然打断了我。我闪烁着眼睛沉默地咬筷子。进来的羊毛西装男人拿起桌上一张迂折成弧形山脊的告示,然后摔在地上。

      ”这里,这里和这里,拆了。“他左右简单点了一下我的桌子和床铺。身后温顺的蒙面重锤士兵举起锤子。”——,等等,我这里还有活人呢,“我冷淡吞面,我想九十九尾的拥趸找到我了。

      ”我们是圣女希尔瓦的民间粉丝。”我一口面直接喷了出去。我的敌人是自己人,“不敢相信我说的?敢拆我不敢查九十九尾,欺软怕硬啊?”我说。

      “废话,我们哪敢查她,她们是天上的神仙,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贱人,还想对神仙平呼吁平等人权,我看你最好进医院。”他们说。

      “所以不解决问题而选择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了啊。”我突然暴起,跳到为首男人头上,把大把传单塞进她的嘴里。用力过猛虎口裂了一条口。最近我好像越来越皮肤干燥开裂。缺乏韧性,做任何事都会造成伤痕(我想起霭瑞斯裂口累累的皮肤);所以停止来不动终于愈合的状态我畏惧着疼痛,要非常大的勇气才能再次发力,就这样持续着开裂与愈合前进,重叠的厚厚一层瘢痕,最后身体得到霭瑞斯的下场。

      ”你为什么造谣,你不知道在一个女巫留言簿上写下另一个女巫的名字是引战吗?“他掐着我的头发把我拉离他身上,满嘴纸渣地说,“这不是你或者我有权力插手干涉的事态!”

      “所以如果她亲口说明一切就解决了啊!”我挣扎着被带上镣铐。“你到底有多恨希尔瓦!你放过她吧!”他迎着我吼回来,我冷水激灵般一愣。冰冷的手铐拷在我双腕上,大师说过没什么好避讳的,为什么我会一再因为陈述事实发生的事而获罪?

      “滚,滚出去,我不追究你,你离开彭瑟尔,离开她,”男人用纸片擦着拳尖的血朝我筋疲力竭地挥手,“我们会给你备船,只要你不踏入卫星城以内范围我们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有东西要拿。”我嘴硬,策划着逃跑。“艾瑞(iron),你跟着她。”西装男人斜扬了一下下巴。

      我不甘不愿地走在铁塔般男人的投影下,并且故意磨磨蹭蹭。我看着巨型使魔广告屏一角的蓝发。不难想象拍任何广告都不苟言笑的她的脸。我一项一项确认所有能力直到自己像倒空的袋子,我像白色的塑料舞姬在风中原地旋转。接下来要编出何种故事来取悦于君王吸引继续聆听才能活下去接下来要把手里的手牌编织成何种连锁才能脱身?

      人群遮住了士兵的视线,完美,我假装弯下腰去咳嗽。如此努力的呛咳,以至于胸腔被过度的氧灌满而阵痛。

      “怎么了?”艾瑞慢吞吞的一只手杵着双手横斧低头,收获我沉重金属手枷和右膝头的二连撞击。

      全铁的圆盔像是钟一样被沉闷地敲响了。随着如山巨影倒地,我看到树影然后是街角有远离人影挑战我的动态视觉,跟着我的不止艾瑞一人。

      我单膝跪地把锁孔在艾瑞的巨斧一边尖上一撬,构造复杂的金属板应声解体成互相锁扣的金属蛇形方中带棱地缠在我手腕。

      男人比我想象的皮实,竟然这样还能慢慢地站起,摆脱头昏痛一般摇头,然后发出怒吼,巨斧自上而下抡圆了,缓慢沉重,带着惯性劈向我的头颅中线。

      ”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想着对方是希尔瓦的粉丝补一刀哈?“脑子里的蛇鸣说,“闭嘴。”我本能地举起右手去挡,刀锋劈进厚重的肉瘤几乎将它一切为二,即使我立即向地面跪下去卸力。

      “说好的只要离开不会伤害我呢?“我笑,他们有这个精力武力却只攻伐比他们弱者,把百分之一用在我身上的强硬跋扈用去查九十九尾,她也不会嚣张到被公开纳祭,既然我是需要剔除的不安全杂质,“老子不管了,你们按你们的原则去继续‘保护’她吧!”

      几乎接在我呐喊的末尾,我身后的巨大屏幕爆了。我立刻闭心虚地转身去看是不是我的错,需要赔多少钱。我就是这么地恬不知耻地自信自己有那么大能耐。”......她有时候也会转述别人讲的故事,虽然讲的充满错漏,但是我们都爱听,她就是有那种无关笔力的让人爱听的蛊惑力,无论讲的是什么。哪怕是她乱编的内容,只看过短影评的电影,云通关的游戏,讲出来都非常生动好听。“我无论多久(作为赤雪第一次演讲的后遗症)都肯定任何人群议论说的就是我。我觉得这种自信就是把情况假设推到最坏的有备无患,可是大部分人称之为躁狂症。

      由错乱的白色雪花重恢黑暗的屏幕再复光明。洁白得像精神病拘束房一样空无一物的背景房间,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间紧急宣告室。

      然后希尔瓦的蓝发出现在屏幕一角(正面观众看见的直播的脸)”

      “关于这个星期的传闻,我回应一点事情。”她冷静柔丽的声音,“是真的,妖狐裂兽就是冲着我来的,我不知道做了什么引起它的怨恨,妖狐一直在纠缠我并且让我受伤过三次,我觉得她会执着到我死为止吧。”

      我昂酸了脖子对着那小片蓝浪瞪大眼睛,那九十九尾呢?

      ”九十九尾也恨我。“她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沉吟了一下说,哗然声更大了。

      ”我和九十九尾的关系,比你们猜测的单纯。九十九尾一开始在王宫对面的桥下卖艺。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在冬天的街道上穿着短胸衣和热裤唱歌,断断续续,嘴唇哆嗦。全身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双过小短靴和背后刺绣精致的火一样的旗帜。“

      ”’去,把我斗篷给她披上。‘我在马车里说。马车窗的一小洞挂画般的蓝灰里看见她对斗篷惊愕,拿在手里反复看迟迟不穿在身上,也许是由于寒冷颤抖咬紧下嘴唇,咬到渗血。“

      ”三个小时后仆人告诉我她还站在那里。我再亲自去,只有她新鲜离去的足迹。“

      “后来我成为了她的朋友和前辈。她正式成为女巫歌者的第一场演唱会,我给她梳头盘起头发遮住了缺陷耳朵,一起装点钻石演出服。那是我们唯一一次合作。就只有这样。我哭过。我不知道哪里对不起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恨上了我。”

      她沉默了五十秒。然后放大的带黑手套的手遮住了屏幕。

      “刚才所说的,请你们一句也不要信以为真。”黑屏衬托得最后一句话死一般决绝。此后再无声音。

      辟谣就肯定是真的。聚集的人群仿佛还在事况外,而其中夹杂的粉丝们四散为了事实恐惧得哭。她的泪水打湿了我,我心脏有一种被腐蚀的悲戚,

      也许我也是跟着恐惧了,因为我的手哆嗦着打颤,拿不稳40克的手机。
      艾瑞双手捉在空中呆呆的看着屏幕一角。然后手指示意我将双手平前伸。沉重而锋利的斧击一划,我手上的镣铐立刻断为数节银色飞弹跳落。

      他对我做了一下“对不起”的肢体手势。然后又做了一下。“没事,”我摆着双手,“她现在肯定已经删干净魔网的刚才十分钟播报了,今天的事只有你知,我知,这段时间恰好看着屏幕的人知。我还是没办法说九十九尾是裂狐判她死,所以继续送我去码头吧。”

      西装男人急急地跟了上来,“对不起,我们之前的话作废了,只要你不再做危险的事的话你可以留在——”

      “不,我真的准备走。“我笑着看着无人的河面,”我不能浪费你们特地给我买的船票。”

      在做疯狂留言挑动揭发九十九尾的事之前,我去见了彭瑟尔著名的智者。

      ”如果裂狐会变成人形,会怎么样?“我问了以宜人小庭院为背景,坐在小马扎上的智者。

      “这个国家将出现第二个君王。两个相等资格的王权与兵权核心,国家一裂为二。”秃顶男人向嘴里塞着青葡萄,“但是你们贱民是不需要考虑这些的,卑小如平民,所做的一切都对这个世界没有意义。”

      “现在世界在走下坡路不是火烧彭瑟尔那天开始的吗?乱党’结社‘不是改变了世界,而且在其中应当负罪过吗?“我试探地问。

      ”世界衰落跟四年前的闹剧没有任何关系。“他的鸡蛋胖脸吃的蠕蠕y声,”颠覆大势缓慢,但不可逆不看抵挡,早就抹平他们当初瓦片打水漂的波纹痕迹。年轻人多读点书才不会妄自尊大,像我这种人,早已到达境界,沉浸在历史的潮流而不会为现实的事情悲喜了——啊我的鸡,你他妈自己家不养鸡吗,站住!“

      视频通话提早结束了,一式两只的联通里外的双头蜥使魔对我友好地吐出收据。

      你不重要,拉碧斯,你挂心的难眠的差点坐牢的事情希尔瓦一句话就可以解决。而她之前一直不愿意解决。而且希尔瓦的伤痛也和你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关系。你只要还焊陷在希尔瓦相关的任何事里你永远是以卵击石,你的行为是把壶里的死水倒进杯中的死水。

      所以,不要自取其辱了。她不需要你。

      所以这座城市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的为之战斗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我吹着口哨,因为静下来就会不堪过度寂寥的恐惧,我唱小时候在绘画工坊时码头会唱的歌:

      “姐儿头戴杜鹃花呀

      迎着风儿随浪逐彩霞呀

      船摇过春水不说话呀

      水乡温柔何处是我的家呀......”

      我捡起小石片像小时候一样丢去水面,让它在水面弹跳,惊走小巧的翠鸟。我灵活得像孩子一样在拉着泊岸船的主帆绳一个翻身。我心里像被割掉了一块似的,失去重量的地方连系的上下肌肉都不习惯地轻松,连疼痛都变得干燥、时有时无的创口。一切都过去了。

      出于无聊,我开始数白炽骄阳下像白纸一般江面上帆船的颜色。然后我看到雷电霹雳的氤氲紫色,不详地来自天的那一端。

      “喂,你还坐不坐啊!”带斗笠的纤夫主管问。”等一下。“我长久凝视着那片袭来说,然后背影都没有留给他。

      ”船马上开了,不退票的哦!“我置若罔闻在船靠岸的一瞬间转身背逆奔跑。我感到身体里所有能力一起嗡鸣,疯狂的前兆:即将席卷来临的异常暴风雨。

      我看到身边一掠而过滨江路的母亲女神的像原本微笑一手提壶,一手抱婴儿向她嘴里灌清泉,现在在诡异的残云阴影下仿佛变成扯着婴儿头发,泉水出口和母亲双眼滴下的清泉都变成了黑泥。

      遥远的云中有四条乳白透明的粘稠触手,如花瓣一样轮裂,从地面冲天而起;因为距离淡远带着空气透视的蓝紫色,我的嘴在疾风里龇牙咧嘴,语不成调:

      ”回......回去......马上回去!"

      我渡不到对岸了。

      天越来越阴霾,我的太阳穴开始钻痛,我突然发现自己可以把疼痛封进蛇体,抵御延缓咒怨场引起的疯狂。蛇头一端短暂传来一点怨毒,居然随后完全没有用力把伤痛抵回去,透明的尾巴像蒙古蠕虫一样钻进钻出地面掘出腐败的大坑,我逆着人群四散奔逃倒下最主要的方向。我知道它和我共同的目的地,但是我无法具体去。

      希尔瓦,你刚才所在的播音室到底是哪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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