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银鹊

5、第 力竭

　　门开了，李煜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只听见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他跟前停下。

　　打开的门很快被侍卫关上，房间重回黑暗。

　　“从嘉。”他听见那人唤了一声。

　　室内虽然漆黑，却还是有外头的光亮从门缝溢进来，赵匡胤见李煜偏过头不看他，贝齿紧咬下唇，在昏暗中整个人都带上了一股近乎妖冶的魅惑，引得他离不开视线。

　　赵匡胤抬脚又上前一步，在看到李煜下意识的后退后，他目光微微暗了暗，不折不挠地步步逼近那人，房间就那么大，等李煜退到墙边时，就再也无路可逃了。

　　南唐已灭，后主只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是任人宰割的掌中之物。

　　“你——”赵匡胤瞥见李煜紧蹙的眉，“你就这么厌恶朕”

　　“陛下……”

　　赵匡胤打断他，“别喊我陛下。”他又靠近，把脑袋靠在李煜脖颈处，两人间仅存的的距离顷刻间消失，“叫我元朗。”

　　赵匡胤分外出格的动作让李煜生起一阵慌乱，他敏锐地觉察到他要做什么，难以置信的同时却没有听从他的话，“陛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到现在，想听他再叫一声曾经，已经这么难了吗。

　　赵匡胤不喜欢听见这个称谓，冷漠而疏离。就像早朝时，大臣们极尽恭敬，李煜似乎也站在他们中间，冷冰冰地抬头看他，嘲讽着：

　　陛下啊……从前的事你还记着做什么呢？

　　也罢。

　　赵匡胤便道：“听说从嘉迎娶的皇后是个美人，朕很感兴趣，美人是什么滋味呢”

　　小周后是李煜的心头肉，龙被触到了逆鳞，李煜双眼发红，也顾不上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握拳就要朝赵匡胤挥去：“你别动她！”

　　到底不善打斗，拳头还没打在脸上，就被赵匡胤一把抓住，他又抬起另一只手——最后两只手腕都被擒着，赵匡胤只一手，便把李煜完全束缚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赵匡胤不怒反笑，薄唇凑到李煜耳旁，说话时热气打在他皮肤上，“这么担心她啊。”北宋君主说罢，张口含住他的耳垂，李煜挣扎着，奈何赵匡胤手劲太大，他怎样也逃不出他的桎梏，粗糙的舌尖舔舐过耳廓，一阵酥麻，他听见那人道：“既然不愿意把皇后给朕……那把你自己献给朕如何？”

　　“……放肆！”情急之下李煜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便立刻反应过来了，自己不过是一个亡国君主，对赵匡胤这般无理，怕是要失了性命，更要连累他人。

　　赵匡胤却没有发怒，此时的李煜显然比刚才生动得多，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另一只手则游进李煜层层衣袍，探入身下。

　　(此处删节)

　　赵匡胤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不大的幅度，“嘴上拒绝着，身体倒是很诚实呢？”

　　命脉被赵匡胤抓在手里，滚烫的掌心包裹着他，李煜只觉得脊柱发麻，全身都要烧起来，虽然想不通赵匡胤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从他的言语之中，李煜却捕捉到了一个信息。

　　他与小周后，可留一人保全。

　　他不怕自己失去清白，但不忍皇后受苦，况且赵匡胤对于一个男子，应该不会干出什么太过分的事，这样想着，李煜张口道：“我答应你。”

　　赵匡胤动作一顿，他没有反应过来李煜没头没脑在说什么，“嗯”

　　“我答应你。”李煜又说了一遍，“但是你要放过皇后。”

　　赵匡胤听明白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要嫉妒他们之间的深情，还是要笑话李煜的天真。

　　最后他喉头攒动，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李煜翻了个身，把他压在墙上。

　　冰凉的墙壁令李煜打了个哆嗦，赵匡胤的动作让他突然有了一个很荒谬的猜想，这个猜想几乎在下一秒就被证实了。

　　(此处删节，你们懂得)

　　“啊……”李煜没有料到他真的会这么做，身体被强行□□的痛感使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

　　像点燃干柴的烈火，赵匡胤开始毫无章法地□□起来。

　　不知是耻辱还是痛苦，李煜反抗不能，眼角已有泪水滑下。

　　好歹是一代君主，最终竟沦于他人身下雌伏。

　　赵匡胤动作不缓，却还有精力分心开口，他喘着粗气，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当初你我结盟，你却暗中缮甲募兵，我可以说服自己你是为了南唐。后来你为了李从善求我，我可以说服自己你是为了功臣。现在你为了皇后求我，我甚至可以说服自己你是为了情谊。”他顿了顿，又道：“只是你让我怎么说服，你从来没有为了我过。其实可以不必这样的……”

　　其实可以不必这样的。

　　李煜一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或许是因为当年赵匡胤召他入京，他称病不从，或许是因为当年境内大旱，赵匡胤赠米麦十万石，他却转眼迎娶了新皇后。又或许谁都没有错，只是一个人，爱上了一个他不该爱的人。

　　仅此而已。

　　等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李煜还望着赵匡胤离开的方向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