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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半妖之里 ...

  •   陆生第一次知道半妖之里是在母亲那里,于是得知父亲在那沉睡,和仅存在于幻想中的场景。
      自己曾经下过决心到那里去看看。
      最后与鵺的的决战中,失去了半个身体的陆生被羽衣狐带到了半妖之里修养。温和的水流没过身体,却没有窒息感。在湖水的作用下,在意识沉沦间,他感到羽衣狐轻柔的扶着他的后背,借着水流抹去他脸上的血污。
      “妾身的……孩子啊……”羽衣狐轻声道,“去找他吧,他会治好你的。”
      【陆生……】黑暗中有熟悉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一边又一遍。带一点急切于关心。
      【陆生!】声音贴着耳朵响起,紧接着温和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温暖的力量顺着血脉淌过了全身,陆生勉强睁开眼睛,【还不是你来到这边的时候啊。快回去吧,陆生。】
      水极深,但是阳光还是透了下来,映的池水像一块带着波纹的蓝色的宝石,折射的光带着难以言说的美感和意境。
      男人的黑发垂在陆生的脸上,“陆生,你该回去了。”
      陆生是认识这个男人的,
      “父亲……”当陆生抬起手却只碰到落在水面的花瓣。刚才的场景彷如幻境。陆生坐了起来,水只没过他的胸口。
      “呵……”陆生把手从水里抬起来,摸了一把脸,水滴从棕色的发丝末尾淌下来。
      声音引得羽衣狐回神,“你醒了?陆生?”羽衣狐坐在岸边,湖水已经浸湿了黑色的校裙,九条尾巴毛茸茸的盘踞在身侧,“来吧,让妾身看看你。”
      “嗯,但是我身上有点湿……”陆生愣了一会但还是走近这个看起来有些违和的女人,然后被一个拥抱打断了话语。半晌,陆生也把手搭在她的肩头。
      陆生有些贪恋她身上的气息,那气息陆生只在生母若菜哪里感受到过,大约是母亲对于孩子的包容和关怀,温暖的,无微不至的,小心翼翼的。
      陆生终于知道她那里不同了。
      这个抱着他的女人不再是羽衣狐了,因为她融入了山吹乙女的灵魂,可是她又不是山吹乙女。两个灵魂混乱的交织在一起,羽衣狐想要生下鵺,山吹乙女想着和奴良鲤伴的孩子的执念,最后拼凑成了眼前这个女人。
      在他愈伤的时间里两个灵魂融合在一起了。
      悲哀的……陆生叹息。
      当陆生快到奴良组本家的时候,他邀请羽衣狐一起去看看,被她拒绝了。
      羽衣狐目送着陆生走向本家,目光悲切。
      “陆生……妾身是羽衣狐。妾身无数次转生的目标只有生下晴明。妾身又是山吹乙女,可妾身又杀了鲤伴大人,妾身又不是她了。”羽衣狐素白色的手穿插进黑色的发丝里,“那么,[妾身]又是谁呢?”
      “羽衣狐大人?”狂骨抱着头骨听不清她的话。
      “呵……狂骨,还是小孩子呢,我们走了。”
      ——————
      陆生感觉到轻微的妖风,他回头看向羽衣狐刚才站着的位置,目光悲切。
      悲哀的……
      “陆生大人?”雪女在他面前挥挥手,“您怎么了?陆生大人?”
      “没什么,雪女。你知道半妖之里吗?”
      “那里不是有神奇的力量吗?据说妖怪和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
      幸福吗?不是的。
      半妖之里是安倍家第五代不理解只是为了安倍晴明存在的意义,甚至改姓为御门院。却无法改变一族人的意志,最后实意的消失了踪影。在半妖之里隐居,等待着半永久的生命结束。所以并不幸福呢。陆生想,这个地方的存在是因为这里的妖希望回到人类的生活中去,消磨着半永久的生命血脉渐渐淡薄……
      “陆生大人?真是的,您总是溜号呢。”雪女埋怨着,脸上却没有什么不满,反而在轻轻笑着,有种嗔娇的意味。
      “你幸福吗?雪女?”陆生对着她笑了笑,“奴良组比半妖之里好多了。”
      “当然啦!”雪女举起手来,白色的振袖在空中挥舞着,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我当然幸福啦!因为有您在啊!奴良组最棒了!”动作夸张的比划,证实自己没说假话。
      陆生尴尬的笑笑,说到:“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知道啦。谢谢你哦,冰丽。”
      温和的笑容成功镇住了雪女,她捂着脸说着“快化了。”之类的话。
      陆生叹了口气,移开了目光。
      半妖之里的人们等待的是死亡,他们在那里消磨时间。奴良组可比那里好多了。起码让人知道还活着的美好。半妖之里是构建出来的悲伤的乐园。被美好的生活禁锢不敢踏出那个隐居之地。
      悲哀到令人唏嘘。
      不多时,已经看到奴良组的大门了。若菜在门口来来回回的打转,看见陆生后站在那里向他招手。会飞的妖怪抢先一步从上空飞出来向三代目问好,不会飞的骂骂咧咧的埋怨会飞的心机,同时挤在门框那里谁也出不去。
      “太好了……”陆生小声的说,“这比半妖之里好多了。”
      应该是刚下过雨的,水珠从一个叶片滴到另一个叶片上,像珍珠一样闪着光。
      陆生带着几分释然,“大家,我回来了!”
      声音不大,却清楚的让所有人都听见了。祝酒的欢呼声让沉静很久气氛活跃起来。
      “他们很喜欢你啊,陆生。”金色高大的身影在樱花间若隐若现。
      “爷爷……嗯。我回来了!”陆生向他递过酒盏,看见他笑的恣意。
      “啊,欢迎回来。陆生。”
      太阳西斜,太古咚咚的响了,是奴良组特有的节奏。凝重中带着几分欢悦。是庆祝的鼓点。
      八十四堂口的统领到达了大堂,规规矩矩等待着第三代的身影。
      “喂,你们。”夜陆生突然出现在大厅里,“气氛别太凝重啊!都坐在这里干什么?喝吧!”
      他举杯,引来一阵欢呼。
      奴良家第三代,奴良陆生,参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半妖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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