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狗真香》素汐

15、约饭

　　杨青的回归让许玉松和蓝颜她们很开心。都是去年的毕业生，同期入所的“职场青梅”。虽然蓝颜最后去了HR，那也不影响她们的情谊。
　　再说律师这个行业的同事关系很单纯，和手艺人一样，大家各凭本事吃饭，几乎没有什么办公室斗争，大家的关系都很平等融洽。
　　所以杨青一回来，蓝颜就咋咋呼呼地约了饭。
　　没约太远，就约在写字楼下面商场的日式料理。
　　中午，三个人坐在一个隔间里，边吃边聊。
　　蓝颜这个不靠嘴吃饭的却是最能发起话题：“杨青，你这一个来月去哪了？出国了吗？照片呢？怎么都没见你发个朋友圈啥的？”
　　“哎，我也好想出去玩啊。”许玉松附和道：“感觉当了律师基本上就告别周末这件事了，惦记着反而痛苦，不惦记了吧，要是有一个周六或者周日不需要加班，反而会超级感动~”
　　“哈哈哈哈，有一说一，确实。我们每个月初统计律师们的billable hour 做报表，哇，简直太可怕了，HR瑟瑟发抖……”蓝颜再次觉得自己转调去人力资源部真是太明智了。
　　她见杨青今天没有像平时一样点喜欢的刺身，而是点了碗拉面。现在又用筷子挑了挑碗里的面条，看起来一副不是很有食欲的样子，就关心道：“杨青，你怎么啦，情绪很差啊，脸色也不大好的样子，生病了吗？
　　杨青打起精神对她笑了笑：“可能是太累了，没什么胃口，不好意思啊……”
　　蓝颜立刻摆手：“害，你早说我们就不拖着你下楼，让你好好休息了。吃饭啥时候不能吃啊，对吧玉松？”
　　许玉松正张着大嘴把一块寿司塞到嘴里，突然被cue，冷不防被芥末呛到，眼泪瞬间飙了出来，形象全无。
　　杨青眼疾手快地给她递了张纸巾，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一边接着蓝颜刚才的话说：“没关系，反正怎么都是要吃饭的。倒是所里，我才离开两周而已，感觉变化还是挺大的啊。”
　　“主要就是实习生呗，看看这位——”蓝颜指指还在擦眼泪的许玉松，调侃道：“前几天还美滋滋在群里跟咱们得瑟，什么才二年级都升了辈分带了徒弟特有排面，结果转眼就被新来的小崽子抢走了秦律身边的位置，啥叫大意失荆州啊，这就是了！”
　　“咳咳……别瞎说。人家杜时只是帮秦律分担工作而已，毕竟我一个女孩子确实不好天天晚上去老板家里。至于徒弟，哎……”说起蔡万，许玉松一声长叹。
　　“怎么了？之前在群里说的挺热闹吗？”杨青轻笑着追问，看得出许玉松其实很想吐槽。
　　许玉松果然大吐苦水：“啊啊啊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我一时口嗨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许玉松端起桌上的茶杯，拿出喝酒的气势把里面的玄米茶一饮而尽：“这个蔡万啊，要说态度吧，也挺积极的，今天说要跟我学这个，明天说要跟我学那个。我就说那你想学哪方面的？他就说，只要是师父擅长的都可以。其实我一个二年级，能教什么啊？我要是谦虚推辞，他就说我抛弃他不管他，我要是教了吧……”
　　蓝颜适当地捧了一句：“怎么着？”
　　“他拿我教他那点东西去跟杜时孔梓对线……你说这不是羞辱嘛，我费劲巴拉教那点花里胡哨的，那里比得上秦律随手点拨的，那高度眼界都不一样的好嘛……”许玉松撅噘嘴：“偏偏他自己都还没自觉，每次他一开口我尴尬症犯了，这不是当众处刑嘛。都不知道那俩实习生是怎么看我的，郁闷。”
　　“……实惨。”蓝颜深表同情。
　　杨青摸摸许玉松的头给她顺了顺毛。
　　许玉松的吐槽还在继续：“而且吧，这几天我又发现他好像对我有点意思，有点想追我。”
　　蓝颜插话：“不是有点吧姐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同期来七个实习生，他放着合伙人不要，选了你这么个低年级当师父，要不是打你主意我头都给你。”蓝颜满脸的“真相只有一个”。
　　许玉松抱头痛哭：“嘤嘤嘤嘤嘤我错了我一开始光顾着臭美了，真没往这上想。”
　　还是杨青比较能抓住重点：“那你们现在什么情况？你之前不是说他的家境很不错嘛？那你考虑一下不？”
　　许玉松：“我考虑个屁啊！我真想早点摆脱这个油腻的死胖子！”
　　许玉松说了个痛快，然后就放下心事，夹起盘子里的寿司大快朵颐，却没想到世界就是这么的小。
　　就在他们隔间的背后，蔡万和李睿柯笑把她刚刚的诉苦听得一清二楚。
　　这让原本打算在饭后和姑娘们制造一次浪漫偶遇的蔡万气的满脸通红，李睿和柯笑俩人在一旁干瞪眼。
　　这特么就尴尬了。
　　李睿和柯笑算是实习生里面和蔡万关系比较好的。因为帅气的杜时和可爱的夏末在女生之中更受欢迎的缘故，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这三个男生就不自觉地凑成了一个阵营。而三个人中，通常以蔡万为首，毕竟蔡万家境好。出手阔绰，有时候也不失为一种强力的社交手段嘛。
　　是以蔡万会不时地请这两个吃顿饭，以彰显三个人中间他的个人魅力和存在感。
　　只可惜今天这顿饭是没法开心吃完了。
　　李睿和柯笑在他阴沉的表情下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蔡万则闷不吭声地坐在原地努力地平复怒气。
　　然而隔壁的“Girl's Talk"还在进行中，而且还在延续着之前和他有关的话题。
　　说话的是杨青，依然很厚道：“要我说，其实咱们所没有丑人。我看蔡万虽说胖一点，如果能加强身材管理，健健身，减减肥什么的，其实应该也还行。再说律师这行做久了，穿衣打扮上都会注重，他家里条件又好，男靠衣装嘛。”
　　许玉松嘴巴塞的满满的像个仓鼠，顾不上接话，蓝颜便替她解释：“胖这一点其实还好，但他是真的油腻。我倒是和他相处不多，但我已经听到好几个女生说他闲着没事找年轻女同事强行尬聊，也不管人家忙不忙。话里话外要不强行吹捧人家长的好，要么显摆家里条件好，要不就内涵其他同期的几个男生家境和能力都不如他。简单来说，这人非常自己为是，还不自知。”
　　“这样啊。”杨青这次点点头，表示已经充分的理解了许玉松的苦楚。
　　许玉松此时也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有空闲来表演一下悲从中来：“青儿，我苦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嘤嘤嘤嘤嘤……”
　　蓝颜毫无同情心地嘲笑她：“哈哈哈谁让你乱收徒弟，你就在雷峰塔下尽情地悔恨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蓝颜的笑声很悦耳也很有穿透力，隔间的气氛比起之前来得更加诡异。
　　蔡万简直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被隔间的女生们当着这俩人的面狠狠地被扒了下来。
　　柯笑偷偷从桌子底下掏出手机，摸索着用快捷键拨给了身边的室友。
　　李睿的手机便在裤兜里震动起来，他想去掏，手腕被柯笑轻轻按住。他轻声说：“应该是师父找咱们了。万哥，我们非诉组这边最近有个案子客户催的特别急，我俩出来有点久得赶紧回去了。谢谢你今天的招待哈，等我们回头不忙了再请你吃饭！”
　　说完，柯笑便拉着李睿出了隔间，没有路过女生隔间，而是从另一侧绕了出去。
　　“卧槽，真他妈刺激。”一出门，李睿就憋不住感叹。
　　“年度大戏。”柯笑表示认同。他站在店门口回望了一眼，对李睿说：“你看着，这事儿，精彩的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