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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凑三万字啊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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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身体,没有任何粉饰。骨瘦嶙峋,摇摇欲坠。
空洞幽黑的眼眶,望不到里头的深迹。波澜不惊,死生如一。
它孤独、脆弱又邪恶。
我可怜它,心疼它,又畏惧它。
它孤独的站在那里,弱小又无助。我心生怜惜,大有一种“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同病相怜之感。
它隐匿在黑暗里,一堵白墙隔了它与另一个世界。
它,是属于黑暗的。
我害怕畏惧,又忍不住兴奋。
我没有驻足。
它也不需要我的停留。
它因它的孤独而留,我为我的孤独而去。
我们一样,我们又不一样。
它孤独的样子留在了我的记忆里,也只是记忆里。
地图上显示的路程已过大半。
远远的,我看到了万家灯火。
一盏盏亮起的灯,似万千星火,荧光闪闪,给这寂寞的夜添了几分暖意。
夜,并不孤独。
小情侣似有所觉。
我跟得太久太紧。
一路来心底油然而生的紧张与恐惧使我不由自由拉近了与他们的距离。
大抵是因这看了我一眼,是个女孩子,无甚危险,小情侣也索性不再关注紧随其后的我。
我生出几分尴尬,自党地远了几步。
再加之前方的灯火气息浓了,我亦索性不跟前方的“保护伞”了。
我不需要了。
路边混乱的小吃摊,隔道挨着臭味溢散的公共厕所。
前一秒还犹疑着吃与不吃的我,在看到小吃摊不远处的邻居时,立马溜得贼快。
我走了好久的路。
浑身无力的疲惫感早已压过腹中空空如也的饥饿感。
我紧了紧大衣领子,试图以此来减缓入夜带给我的饥寒交迫之感。
车水马龙,华灯初上。
前面就是孝陵卫地铁站了。我终于离开了“无人区”。
熟悉的烟火味。
路过一排古色的小食摊。
圆拱形的墙洞。
我抬眼望了望圆门框上晕在夜色里看不清字的牌匾。
“XX坊。”
我又犹豫了。
‘是吃点东西再走?还是先赶路要紧?’
我偷觑了两眼XX坊里做的是什么吃食。
总共有三个圆形拱门。
其中两家灯火辉煌。
一家是烧烤,闻着味儿就能知道。
另一家店门前人头攒动,看不到里面卖着的究竟是什么,只见得雾气缭绕,其余都被人群给挡住了。
烧烤排除。华而不实,贵。
未知店排除。人太多了,排队烦。
只剩下第三家。
第三家店没开灯,昏暗的圆拱门里只透着临家未知店溢散过来微弱光芒。
我往里头细细看了一眼。
麻花。
扫了兴。我转头就走。
刚走两步,又反悔了。
‘饿着出来,饿着回去?’
这算哪门子出来散心?
跺跺脚。
‘不管了,随便什么,吃点儿暖和身子的就成。’
一眨眼,我到了第二家看起来很热闹的小店。
愣是站了半分钟。
透过不太清晰的镜片看去,我点了个我熟悉的名字,
“红烧牛肉粉丝。”
‘就这个名儿标得那么大,那肯定是招牌菜。’
抱着这想法,我小声点了单,
第一遍店员小哥没听清,我加大分贝,重复了一遍。
“先付款吗?”
“可以。十五元。”
扫码,付款。
煮吃食的位置在店门口,吃饭的顾客在小店里边。
我挑了个空桌坐到墙边靠窗的位置。
等了没多久,我的粉丝上桌了。
心想,要是红烧牛肉面该会更好。
坐下来等待的几分钟里,我听到被点单名字最多的是“红烧牛肉面”。
其中也不乏拖家带口来吃下午饭的,也点了这个高频词汇。
吃粉之前,我瞅着热气氤氲的汤,把双手捧在碗两边,暖意袭来。
冻僵了的双手得到了缓触,手暖了,四肢百骸也跟着袭过阵阵暖流。
捂了会手,翻动手机的手指也变得灵活了起来。
我给粉丝汤拍了个照,特意露出碗边桌角,把照片发给了宋河。
女生的小心思。
我想告诉他我在外面吃了晚饭。
‘你不同我玩,那我还不带你吃呢。’
宋河脑子缺根筋。
“你在食堂吃了啊,那我怎么没看到你?”
宋河在食堂。
我内心翻了个白眼。在男生面前,女生的小心思永远是无用功,因为往往她面对的会是一脸天真的蠢傻呆。
小心思没搞成,我只能费力解释我在外面吃,想拉点嫉妒值,求关心。
蠢笨直男再次打脸。
“哟,不错呀。”
满脑子都飘荡着那句“哟”。不关心我去哪了吗?不关心我和谁一起吗?
多说无益。
对话停在了“哟”,我熄了手机。
一碗粉丝汤慢吞吞吃完了,每日输两千金豆的任务也完成得十之八九了。
我起身离开。
这个地铁口与我白天所见到的那个地铁口似乎不是同一个,但都是孝陵卫站。
拾阶而下。
拐角处,地铁口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发丝缭乱。
双手空空,过安检不背包的感觉真好,省去了一步麻烦。
“滴。”
乘电梯下至乘车处。
兴许是因这奔波了大半日,我整个人都是飘乎的。
安检,刷卡,下电梯,等地铁。
过程当中我都神思游离,机械木讷。
地铁来了。
此刻的我并未注意到这是一列单边地铁。
我只管上了车。
寻了个空坐坐下。
我静静坐着,也没玩手机。
眼神空洞迷离,我魂游天外,思绪万干。
从当下想到未来,从过去忆到当下。
时光轮回,无休无止。
“大行宫站到了……”
这一站人来人往,换来者络绎不绝。
‘大行宫,那应快接近回去的地方了。’
我稳了心神,继续安静地胡思乱想。
白驹过隙。
“终点站油坊桥站到了……”
那个机械化的女声再度响起,平白无奇,却在我脑海中惊起了一道炸雷。
“油坊桥?!”
我心惊不已。
终点站。
我愣愣地跟着人流下了车。很快车箱就空了。
我孤零零站在地铁道旁,下车的人群渐渐散去,我像极了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
弱小,无助。
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我地铁坐反了。
一直坐到终点站我反应过来。我坐了截然相反的方向的地铁。
我本该往地铁最东去,却上了开往最西面的列车。
我懊恼我的迟钝。
沮丧持续未几,我寻了个没标着出站的方向走去。
原先想寻问地铁工作人员往哪边走可以到对面方向的地铁乘车。
想了未几就毅然自寻他路。
‘这该是多么蠢的问题啊。’
承蒙这一想法,我自己找到了对面的地铁。
上电梯,下电梯。
我到了对面。
我给宋河发了个消息:
“妖兽。”
“我地铁坐反了到底站了……
我居然到了底站才反应过来……”
十分钟后。
宋河回了我个 [扔粑粑]的小表情。
三连扔。
宋河就这态度?
除了讨人厌的小表情,没有多余的回复。
我看了眼,熄了手机。
心中郁闷,乘了返程的地铁。
一路上晕晕叨叨的。
长途跋涉,我开始犯恶心了。
宋河处寻不到安慰。我就发空间动态,游戏群里吐槽,以此来寻求宽慰。
三国杀公会群的群主,即会长,出言宽慰了三两句。
直播粉丝群的粉丝们感叹了几句,道了声佩服。
空间动态回复者甚众。其中,汪兄直言:
“刚刚看到你在金陵理工大学,现在在油坊桥,真棒。”
汪兄是一位旧识。
自大一起丁梨音便与汪兄相识,起因是共创社团。
如今社团已经成立,丁梨音同汪兄也已功成身退了。
未来,是留给年轻人的。
夏秋意则留言道:
“我的妈呀,回寝室还能不能见到你?”
“我猜,能吧?”
我弱弱地回复道。
这地铁一路,格外漫长。
我估摸着时间,快到站的时候,又给宋河发了个消息:
“你要踩着七彩祥云来接我吗?”
丁梨音知道,宋河不会。
天冷,这时候的宋河应在吃。”
虽然说,最初的目的没有实现,但今晚的经历我很愉快。
这一下午走了太多的路,等好不容易回到学校,我整个人都累瘫了。
上床睡觉。
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
新的一周,丁梨音时间都排得满满荡荡的。
星期二,天色暗暗的,冷风吹过,丁梨音一个哆嗦。
“阿嚏!”
丁梨音穿得单薄,那套粉色的衣裙好看是好看,就是冷了点儿。
脖子上围了个格子围巾,减了一分寒意。
地铁中间在大行宫有个换乘,丁梨音中间转了另一路地铁线。
“好像哪里不太对?”
丁梨音似有所觉,抬头一看,脸黑了一半。
又坐反了。
丁梨音暗叹:
“长点儿心吧。”
“唉,至少发现及时,下一站下车再折返重新上车好了。”
心道,不幸中的万幸。
整个人都是飘乎状态。
这一趟路,丁梨音是去亿人传媒公司面试。
夜间走秀。
听起来就不大靠谱。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因为中间乘错了地铁,所以丁梨音迟到了几分钟
到了亿人传媒公司之后,丁梨音先是被请在一边安坐等待面试,后是面见经理听滔滔不绝。
在丁梨音前面,有一个面试者,是位男士。
丁梨音没仔细看对方面貌如何,只注意到那人填的简历上的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