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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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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俩在路边守着那小贩吃的正热闹,柳清明也在那顶着一身金灿灿的华贵之物,吃花生吃的兴起。大理寺之中果然出了奸细,那贼人对狱牢内的走向那般熟悉,直奔曲目而去,这不明摆着大理寺有了奸细吗。因狱牢结构复杂且面积很大,一般的狱卒无法这般清晰的掌握路线,这狱牢的图纸只有大理寺卿和狱牢里的小头头司狱手里有。还有这人才去了那鱼龙混杂之处,转眼间就有人轻车熟路的来劫人了,说是巧合他才不信。
司狱郝瑟大人,你可莫要让人失望啊。
柳清明一边慢悠悠的捻着花生,一边打量着着眼前的女子,身量高挑。却并不娇弱,再细细看去,中人之姿,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普通,放在人群里都挑不出来的那种。淡颜被眼前这人看的后背发毛,自己在这畅缥楼中没什么名气,这人突然找上自己,怕是有猫腻,纵使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也是装出了一副极尽淡然的样子,轻柔的开口道:“爷,用点茶水吧,方才用了那么些干果,怕是渴了。”柳清明眯眼看着她执壶的手,手指微微有些粗粝,右手虎口处的茧简直就像个喇叭,大声说着:我有问题,我可不是个好人。此女子不是握刀就是使剑。他微微一笑,往前一趴,两肘撑着桌子,戏谑道:“姑娘,脱吧。”
淡颜:????????
虽然心里已经把这登徒子千刀万剐了,可面上还得保持营业的微笑:“公子您说笑了,奴家是良妓,不卖身的。”一听这话,柳清明慢悠悠的翘起二郎腿,又剥起了花生,别的不说,这里的盐水花生还挺好吃的,也怪解闷的,“那咱们聊聊天吧,我可最爱与人聊天了。”淡颜无语,这人是什么三岁小孩吗?
“姑娘家在何处,为何会沦落风尘呢?”柳清明道
淡颜不紧不慢道:“奴家祖籍南平青云县人,那年关中大旱,奴家随家人逃难至此,但是后来世道艰难,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所以就把我卖到了这里来。”柳清明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谈到这段过往,她眼里没有仇恨没有感情,就像是在背诵提前准备好大说辞,嘴巴可以骗人但眼睛不会。
他沉思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去摩擦左手手腕上的珠钏,不轻不重,慢吞吞。“淡颜小姐这段往事真是闻者垂泪啊,着实是凄惨了些,不知小姐可还记得自己父母亲人的名字,在下说不定还可以帮着寻找一番。”淡颜心里骤然一缩,连忙道:“不必劳烦公子了,这么多年奴家早就看淡了,不求着与他们团圆,这般相忘于江湖便好。”
柳清明起身,围着淡颜悠然的走了两圈,上下打量着她:“姑娘不必紧张,只是听闻郝瑟大人夸姑娘贤淑温良,在下家里的那位实在是凶了些,所以这才来姑娘的温柔乡里体验一番,不知姑娘姓什?”淡颜紧张的手心冒汗,这人明显是来找事的,还有郝瑟那个家伙可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随即一笑道:“承蒙郝大人厚爱了,奴家本姓为丁,在家唤丁臻,公子若是喜欢可以唤奴家臻臻。”
“呵”柳清明轻笑出声,果然是郝瑟,“姑娘,下次扯谎之前可要先查一查县志啊。”“那青云县的大姓为谢,也只有那么一户人家姓丁。好巧不巧的是,那户人家可是后来被土匪灭门了,哪来逃难一说呢?”唯一剩下的一个人,如今怕是正在大理寺的案阁里面扫灰呢。淡颜一愣:“公子怕是记错了,那年奴家一家为躲饥荒南逃,怕是县志漏了些许吧。”柳清明也不搭她的腔,自顾自地说道:“所以说郝瑟把消息传递给你,再由你去传给赌坊那边的人。”淡雅心脏猛地被攥住,但还是竭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公子在说什么,奴家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公子可还要再用点茶水果子?”
柳清明又接着道:“之前大理寺在赌坊里面查到有大量铁器的囤积,所以你们现下要开始着手转移这批铁器,需要由曲目去把转移路线送出去,至于这个赌场只能算是个中转站吧,既是情报中转站又是你们运送物资的中转站。”
之前张寇在赌坊闹事,偏偏惹了国公府的小公子,招呼一堆人把小公子打了个好歹,这下国公府的老夫人可不算了,自己跟眼珠子似宝贝着的孙子居然被人打了,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当场拄着拐杖拉着自己的老儿子去告御状了,老太太去皇后那里哭惨,国公大人去皇上面前大呼委屈,这国公大人为大梁的开国功业立下了汗马功劳,虽说现下卸下了兵权在家安心养老,但这种安抚性质的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但张家又死不承认是张寇动手打的人,两边的人都不太好得罪,就从赌场那边开刀,就派大理寺去查,这一查不要紧,还真就查出点东西来。那赌场的地下囤积着不少的铁器,一共有多少呢?足够一支宫里的禁卫队一人一把剑了,这下轮到皇上真着急了,派柳清明彻查这件事,这才有了之前许多的纷杂。
柳清明转身,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你们为谁干活?西戎?南蛮?起义军?”亦或是,某位皇子。
淡颜二话不说从袖间抽出一把匕首指着柳清明道:“你是如何知晓的?”这件事情极为隐秘,都是由主子身边的人亲自部署,知道的人并不多,难不成主子身边有奸细?
谁知柳清明耸耸肩道:“我不知道,你刚才告诉我的?”
淡颜现下是真的想把眼前的人剁成几段丢到江里去喂鱼。
那人笼笼袖子毫不在意的说:“不知姑娘准备之后如何处理我的尸首,在你房里死了人,怕是不太好向外交代啊。”淡颜一愣,确实,这般做容易暴露身份,可眼前这人却是不得不除,随即向他刺了过去。却不料眼前骤然一白,那人将一枚帕子甩在了自己的脸上,她不由得怒火中烧,刚想进一步动作,却被那人隔着帕子一把攥住了下巴,狠狠一使力。
“看来你们主子还是很仁慈的嘛!还是说他对自己的筹谋太自信了,嗯?”柳清明轻笑
“姑娘,跟我走一趟吧,大理寺的狱牢欢迎你。”
.......
容留在何轶宛的医馆里百无聊赖的悠着小脚,等着郑岩来请他们吃饭去,最近郑岩这厮天天在校场里面泡着,每次见他要不是满身大汉就是一脸淤青的。让她顿时有了一种孩子长大了心酸感。
“我说何轶宛,你能不能别老看你的医书了,让自己喘口气行不行,真替我们家喜乐的婚后生活担心。”容留不悦,这人都不懂歇一歇吗,一天到晚的绷着跟弦。忽然,何轶宛那泰山压顶都不崩的脸色产生了微微的裂痕,眼睛都骤然瞪大了。容留正纳闷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只见柳清明穿金戴银的,像个破产的暴发户一样黑着脸从街上走过。
他们现在都喜欢玩这种阴的了吗?方才那女人也是一阵烟雾之后,人就跑了,柳大人表示自己很气闷。
何轶宛结结巴巴的努力找回自己的语言:“那是,那是柳公子吧,我记得上次见他,眼光还是很正常的,怎么现下.......”上次他来医馆给自己递果脯,虽然脸色也是黑极,但一身墨色的绸缎长袍称的他大气慵懒,是个不折不扣的翩翩公子,怎么这次......
容留也是无语,这人怎么失个恋,连审美水平也跟着跑偏了,那腰间的金腰带真真晃人眼。
不一会,郑岩也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脸见了鬼的样子,道:“你们,你们方才看见了吧,那是,那是柳清明吧?”容留与何轶宛纷纷向他投去鼓励的眼神,别怕,孩子,相信自己,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