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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七章 公关 ...

  •   第七章 公关

      他们俩真是豪爽,酒杯一扬,便把满杯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酒一下肚,气氛便活跃开了。李老板放下架子,像个邻家大叔那样和我们说笑。他看了看周萍,又扭头看看我,然后嬉笑道,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
      周萍控制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我虽然也附和着笑了笑,但是心里很是不快,李老板这是拿我开涮呀。
      李老板接着又讲了一个笑话。
      这一回,周萍笑得更夸张了,哈哈地笑个不停,边笑边用小拳头捶李老板:“你好坏耶。”
      李老板乘机搂着周萍的肩膀,笑道:“逗你们俩玩的。”
      我脸都羞红了,没料到李老板讲的笑话会这么黄,更没料到周萍竟然如此放得开,李老板都要把她搂到怀里了。
      周萍不好意思了,赶紧把李老板的手推开,抬起酒杯对李老板说:“李老板,这杯酒我特意敬你,希望你尽快把我们今年刊登广告的合同签掉。”
      李老板变化得比孙猴子都快,刚才还笑嬉嬉的,转眼便满脸愁容:“唉,今年这事有点不好办,我们企业不景气,生产出来的产品卖不动,必须压缩一部分广告投放才行。”
      “产品卖不动更应该加大宣传力度呀,不然消费者怎么知道你们的产品?”周萍慌了,抬酒杯的手僵住了。
      李老板冷冷地说:“你们杂志的影响力太小,于事无补啊。”
      周萍急得不行,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要飞,慌忙抬起酒杯撒娇:“李老板,影响力大的刊物广告费高得吓人,我们每年只要你二十万,已经是低得不能再低了,今年你再行行好,再和我们合作一年,要不然,我就惨了,非被我们张社长批评不可。”
      李老板不想看她表演,扭头看着我说:“要我签今年的合同也行,但我有一个条件……”
      周萍立马眼睛亮亮地盯着李老板:“什么条件?我们尽量想办法满足你。”
      李老板端起酒杯,对我说:“让艾美陪我喝一杯,我就签合同。”
      我慌得不知所措,没料到李老板竟然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周萍没办法了,把身子靠过来做我的工作:“小艾,喝吧,李老板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不能只为自己考虑,也要替单位想想。”
      我气得要死,这酒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喝:“真的不好意思,萍姐,这酒我喝不了。”
      李老板不高兴了,把酒杯重重地放到饭桌上。
      周萍劝不动我,只得坐过去,缠着李老板嗲声嗲气地说:“李老板,这酒我陪你喝,只要你把合同签掉,你让我喝多少杯都行。”
      李老板叫道:“我不和你喝,我就是要和她喝,只要她陪我干了这一杯,不只是今年的合同,今后三年,我都在你们杂志上登广告。”
      “哇,李老板真够爽快。”周萍又挪过来,端起酒杯劝我:“小艾,算我求你了,赶快喝吧,你这杯酒抵三年的合同,值六十万块钱呀。”
      “这不是钱的问题,萍姐,我真的喝不了。”我不敢再看周萍急切的眼神,慌忙把头扭朝一边。别说是六十万,就是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喝的,这是我的底线。
      “唉,你真是头倔驴,不知好歹,像你这个样子,怎么干得好发行部的工作。”周萍急得叫道。她扑向李老板,死缠烂打地说:“李老板,她不给你面子,我给你。她有漂亮脸蛋,有漂亮身材,我也有。这杯酒我陪你喝,你想怎么喝都行。”
      李老板诱惑不了我,便盯着周萍说:“我要和你喝交杯酒。”
      周萍犹豫了一下,还是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交杯就交杯,只要你能把合同签掉。”
      李老板也抬着酒杯站起来,狡黠地说道:“你陪我喝,只能签一年的合同。”
      “为什么?难道我没有她好看吗?”周萍不高兴了,脸拉得老长。
      李老板笑道:“你比她有魅力,只是我们俩喝过那么多,已经没有新鲜感了嘛。”
      “你好讨厌呀。”周萍重重地捶了李老板一拳,然后笑着扑到李老板怀里。
      两人搂抱着喝了交杯酒。喝完酒,李老板故意磨蹭着搂了周萍一会儿。
      我羞得赶紧低下头,他们俩太夸张了,竟然当着我的面搂搂抱抱的。要是我不在场,他们俩是不是还要更出格?唉,这哪里是工作嘛。

      酒喝得差不多了,李老板意犹未尽,又提出来去K歌。
      我和周萍想撤也脱不了身,只得满足他的要求。周萍的脸喝红了,像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看起来更加美艳。李老板肥头大耳,满脸都是红光,硕大的油肚越发突出了,像个要临盆生孩子的孕妇。
      出了包房,穿过一条过道,便是KTV包厢。
      进包厢的当口,周萍拽着我的衣袖低声说:“刚才我替你挡了酒,这回你可要好好地表现才行。”她的表情非常严肃,看样子我不答应她她便不放过我。
      我只好悻悻地说,好吧,我尽力。
      李老板五音不全,唱的歌完全不在调上,声音十分难听,简直就是鬼嚎狼叫。我和周萍也不敢笑话他,装模作样为他叫好,该拍巴掌时把巴掌拍得啪啪响。
      李老板不知好歹,还以为自己真的唱得好,更来劲了,拽着周萍唱了首老旧的情歌。周萍唱得不赖,声情并茂。李老板完全就是胡吼乱唱,把好好的一首歌糟蹋得不成样子。我听着真恶心,还从来没见过如此不知好歹、脸皮比城墙都厚的人。
      和周萍接连唱了两首后,李老板掉转枪口向我开炮。我不好扫他的兴,只得陪着他唱。李老板简直是个无赖,我唱得心不在焉,早想丢话筒了事,他却还不放过我,唱完一首又来一首。唉,真是痛苦,比在办公室里加班都累。
      唱到十一点多,李老板吼不动了,嗓子都有些哑了。我想这回他该放过我们俩了吧。周萍也早陪不住了,一直想找机会开溜。
      没料到,更无赖的事情又来了,李老板又要我和周萍陪他跳舞。我急得不行,真想一走了之,却又不敢。周萍气得要死,但也只能是挤出一脸的笑强作欢颜陪他乐。
      包厢里的灯光暗了下来,情歌对唱换成了舒缓的舞曲,整间屋子越发的鬼蜮。李老板笑着对我和周萍说:“今晚,我要好好地陪你们俩跳几支舞。”
      周萍违心地说道:“好呀,早就想领教李老板的舞技,一直没有机会。”
      李老板嬉笑着站起来,拽着周萍的手说:“我们俩先跳一曲。”
      周萍只得硬着头皮应对。李老板搂得紧,周萍整个人好像爬在他的大油肚上似的,看着非常别扭。两人在靡靡之音中慢慢地摇摆,李老板的胖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神色,周萍脸色僵硬,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跳了一曲,李老板放开周萍,嬉笑着向我招手。他的样子太恶心了,我不敢迎上去,说了声抱歉后,慌忙躲进隔壁的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一点儿也不内急,只好坐在马桶盖上发呆。然而,一直在卫生间里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我实在呆不住了,不得不硬着头皮摸出去。
      李老板看到我,像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双眼立马放出亮光。周萍是乎早已受够了罪,恶狠狠地瞪着我:“你是拉稀还是干什么?怎么在卫生间里呆那么长时间?”
      我不敢解释,赶紧小猫小狗似的往沙发那边走去。

      我刚坐下,还没缓过神来。李老板忽然像条赖皮狗似的扑过来,笑着对我说:“总算是逮着你了,来,陪我跳一曲。”
      真是恶心,看来今天晚上是躲不过这个瘟神了。我极不情愿地站起来,跟着李老板走到包厢中央。我回头看周萍,只见她累极了似的瘫在沙发上,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李老板伸出肥大的双手,把我强行带进了舞池。他的大腩肚真的肥大,像一个圆鼓似的紧紧地抵着我的小腹,我难受极了,想把他推开,却又不敢。
      尽管我非常难受,李老板却越跳越兴奋,恬不知耻的笑容在他肥厚的脸皮上闪现着,像一个让人恐惧的幽灵。
      就着昏暗的灯光,李老板突然俯下身子,低下头来要吻我。我吓坏了,赶紧躲闪。他喝了不少酒,满嘴都是酒气,臭得不行。幸好我躲闪及时,没被他的臭嘴吻到。
      李老板得寸进尺,加大了手上的力量,紧紧地搂着我。我再也忍受不住了,猛的一下把他推开。
      李老板没料到我会推他,一时呆愣住了,那张肥大的贼脸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的丑陋、邪恶。
      我不敢呆下去了,赶紧对周萍说,我身体不舒服,要先走了。然后,抓起我的小挎包,慌忙奔出KTV包厢。
      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真TM恶心。我慌忙逃出大楼,跑到了大街上。外面早已经黑透了,街道上灯光璀璨,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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