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恋人》海明596

22、第六章 超美超浪漫的电影

　　小妖女还是挺有心计、挺有手腕的，鬼点子一出接着一出。她三弄两弄，竟然把我弄成了孤家寡人，把我孤立起来了。整个采编室，其他人都对她敬若神明，把她的话当作圣旨，成天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乱转。而我，根本无法融入她的小圈子，成了她收拾、打压的对象，隔三差五被她整治。
　　原本多好的一个部门呀，大家相处融洽，大事讲原则、小事发扬风格，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把心思和精力花在工作上，每个月编辑出版的杂志质量越来越好，工作成效非常明显。如今，搞得人人自危，都害怕被小妖女收拾。为了明哲保身，没有人敢说真话，都躲在无形的面具后面，昧着良心说假话，让人感到心寒。
　　小妖女虽然聪明，脑袋瓜转得快，但是她的心思没有用在正道上，没有把时间和精力花在工作上，老是变着法子收拾人，昧着良心乱整人。谁不听她的话，不服从她的调遣，她就给人家穿小鞋，想方设法收拾人家。
　　由于心术不正，心思没有放在如何编好刊物上，小妖女一点好的创意都没有，有些文章居然漏洞百出，刊物质量不断下滑。这个月出版的两期杂志销量连续下滑，有几个发行点居然出现滞销的情况。
　　对于这样的不利局面，分管的潘副社长和张社长是装糊涂还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也搞不清楚。小妖女管得严，不允许我们越级向上面的领导反映情况，我们不敢向潘副社长反映，只能睁一眼闭一眼。只要杂志社不垮台，我们的薪水每个月都能到账，大家都装聋作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社里居然把我调到发行部，让我去搞市场销售工作。我惊得不知所措。这肯定是小妖女捣的鬼，要不然我在采编室干得好好的，已经成为采编室的业务骨干，社里干嘛要把我调走。
　　这事太离谱了，我不得不找潘副社长反映。让人沮丧的是，我说得再有理，好话丑话说了一大堆，也无济于事，张社长做出的决定，谁敢更改。唉，如今小妖女和张社长好得如胶似漆，社里的好多重要工作，都是他们俩在床上就商量好的，潘副社长和刘副社长被他们俩撂到一边，成了摆设，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
　　我性格内向，不善于交际，搞采编业务还行，搞市场销售真的是为难我了。但是社里已经作出决定，我不服从也不行，只得乖乖地收拾东西走人。
　　离开工作了四年多的采编室那天，丁茜和魏莎莎偷偷抹起了眼泪，其他几个同事，眼神里也满是同情。但他们都不敢挽留我，害怕被小妖女知道后收拾他们。
　　到了发行部，真正的苦日子来了。
　　发行部的工作任务主要有两项，一项是想方设法把社里出版的刊物卖掉，这需要和大大小小的书商，以及发行站点的负责人打交道，另一项工作更难，要去找那些企业老板拉赞助、拉广告。
　　我们刊物的知名度不高，不像那些影响力大的媒体，好多企业挤破脑袋想在上面登载广告，宣传自己的产品。我们的刊物影响力小，拉广告、搞赞助非常艰难，必须削尖脑袋、低三下四去求人。
　　说难听一点，发行部的工作就是陪客户吃喝玩乐，会吃会喝能玩能乐便是英雄。这样的工作听起来好听，干起来却非常艰难，尤其是像我这样天生情商不高、交际能力差的，更是难上加难。
　　首先，要学会装孙子，把自己的脸皮抹到口袋里，和企业老板和发行站点负责人套近乎、拉关系，最好能把关系搞铁。其次，还要陪人家吃喝、陪人家玩乐，人家喜欢干什么就陪着人家折腾，你本人不愿意也不行，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把人家陪好，不然人家根本不买你的账。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放得开，关键时候豁得出去，耍手段也好，使小伎俩也好，不管你采用哪种手段，只要能把事情搞定就OK了。
　　这些工作都是我的弱项，我天生不具备这方面的能力，学也学不会。
　　发行部主任叫周萍，是一个性格开朗、交际广泛的单身女人。这几年，《玉水俏佳人》杂志的销量节节攀升，发行部的工作开展得这么好，还拉到了不少广告和赞助，她的功劳不小。社里对她也不错，工资加提成，再加奖金，她的年收入仅次于那三位高高在上的大领导，让其他员工羡慕不已。
　　以后，我得跟着她干，让她带我去混社会。

　　周萍知道我和小妖女有过结，十分同情我的遭遇。然而，同情归同情，工作起来，半点都不含糊，对我的要求非常严厉，还时常骂我。
　　那天，我跟着她去见客户，由于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被她狠狠地批了一通。看她批我时的那个凶狠样子，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掉似的。
　　那个客户是一家企业的老板，占着有几个臭钱，拽得很，周萍约了他几次，他都不肯赏脸。这一次，竟然主动打来电话，说是要请周萍吃晚饭。
　　周萍何等精明，立马从对方的语气中嗅到了商机。她兴奋不已，一挂断电话便跑来叫我，让我陪她去赴约，说是要和我一起把那个老板拿下。
　　果然是有钱人，挑的地方档次就是不一样，竟然把晚餐订在了红源大厦的顶层旋转餐厅。那个餐厅是全玉水档次最高的，属于高消费场所，一般人消费不起。由于消费高，我一次也没有去过，只是平时路过的时候抬头望望，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到那里去吃饭。
　　周萍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光脸蛋上的胭脂抹得好看，胸部也弄得高耸挺拔。别说是男人，连我这个大姑娘也忍不住要多看她几眼。相比之下，我寒酸多了，衣服没有她的高档，妆容也化得一般般，像个时运不济的灰姑娘。
　　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个老板已经端坐在宽敞的包房里了。
　　周萍慌了，赶紧扑过去，满脸堆笑地叫道：“李老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的路上堵车，让你久等了。”
　　李老板没有计较，盯着貌美如花的周萍说：“没事的，小周，快过来，快来这边坐。”
　　周萍像只花蝴蝶似的扑到李老板身边，挨着李老板坐了下来。
　　李老板长得肥肥胖胖的，宽大的脸盘上堆满了横肉，大背头梳得又滑又亮，最显眼的是那个肥大的油肚，比孕妇的都大。他仔细端详着周萍，不停地砸着嘴巴：“不错不错，几天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周萍笑道：“李老板真会说笑话，和你的女秘书小汤比起来，我差远了。”
　　“她是她，你是你，风格不同，气质也不一样。”李老板嬉笑道，夸张的笑容在他的肥脸上闪现着。他瞟了我一眼，问周萍：“这位美女是？”
　　周萍赶紧把我拽到她旁边，隆重地向李老板介绍：“她叫艾美，是我们杂志社的一枝花，刚从采编室调到我们发行部。”
　　我接口说道：“李老板，您好，我叫艾美，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你不光人长得漂亮，名字也取得蛮好的嘛，艾美，爱美，不只是你们女人爱美，我们这些男人呀，也很爱美。”李老板说着笑了起来，笑声格外爽朗。
　　“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哟。”周萍补充道。
　　“是吗？那太好了，我最喜欢的就是黄花闺女。”李老板色迷迷地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慌忙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周萍赶紧替我解围，她问李老板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了，今晚就我们三个，人多了太吵，连饭都吃不好。”李老板朝一直站在包房里的服务员打了个手势。那个服务员心领神会，立马快步走出去叫人上菜。
　　这时，我看到周萍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愁容，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侧过身望着窗外。窗外的景色格外迷人，大半个玉水城像一幅画似的展现在我眼前，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向周围延伸开去，宽敞的街道纵横交错，远处的群山像一道长长的屏障，静静地守护着宁静祥和的玉水城。
　　餐厅缓慢地旋转着，窗外的景物随着餐厅的旋转不断地变化，坐着不动也能看到玉水城的全貌，感觉非常棒。太阳已经下山，绚烂的晚霞在西边的天空中缓缓升起，火烧着一般，格外美艳。
　　菜很快就上齐了，非常的丰盛，别说我们三个，就是再来十多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的美味佳肴。李老板出手阔绰大方，我们这些工薪阶层永远也比不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李老板叫服务员开了一瓶白酒，把我们三个的杯子都倒满了。酒我是不能喝的，出了上次的事情后，我再也没有喝过一滴酒，今后也不敢再喝。
　　李老板不肯放过我，非要我陪他喝一杯不可。
　　我急得没办法，情急之下，慌忙撒谎说：“我这几天真的不能喝酒，我，我的那个……来了。”
　　“什么来了？”李老板真讨厌，竟然盯着我问。
　　周萍不知道我撒谎，还以为我说的是真的，便苦笑着对李老板说：“女人的事情嘛，你打听那么仔细干什么？”
　　李老板不好再追问，只得端起酒杯对周萍说：“来来来，她不喝，我们俩喝，干，我们俩干了这一杯。”
　　周萍替我解了围，我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