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演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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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乾东是沈彬的小弟这点是理复一班人的共识，所以吃饭这种事情能一起就一起，昨天沈彬亲眼看着可怜的同桌在食堂里独自吃饭，气场两米八，方圆几桌都没人，其实心里挺不舒服。
张一腾有时候也会邀请沈彬一起吃饭，目的是问问题。沈彬顺带抓了秦述，一边解释题一边用眼神说“一起呀哥们”。
“班长，勒夏特列原理解释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我第十题死的真的不明不白！”张一腾问道。
沈彬想了想那问，“首先是要达到平衡状态的可逆反应，还有就是改变条件后有明确的表示平衡移动的字眼，第十题的话就是氨气逸出了。”
“那第十一题呢，为什么甲方案不行？”
……
因为问题，沈彬和张一腾排一队打饭菜，秦述和杨乾东排在隔壁队。
不知道是不是秦述的错觉，他觉得沈彬很害怕他掉队，想到这里，他有些明白周嘉林给他安排这个位子的原因。
这个人有很多矛盾的地方。他和人保持着距离，不会勾肩搭背也不会开黄色玩笑，却又一心想把这个班拧在一起。
下午跑操十四班还是用他们的“卧虎藏龙”，颇有些八面来风岿然不动的姿态。一班就继续“降龙伏虎”，后面的理复二班还朝他们班吹口哨，总之没有正面冲突，直到周五下午。
周五下午的安排是高二、高三年级表彰大会、总结展望大会以及安全部署会议，高一年级在西操场军训，单独有新生会议。学生搬着凳子从不同的教学楼汇集到操场上，喇叭里是江主任在调度。
“周老师，我一米八多的个子坐前面不合适吧，而且这不是班长标配位置吗？”杨乾东不安地看着周嘉林。
“这种会议抬头人都看不清楚，你们好好听就行。”说着身边过去好些拿着五三、王后雄、模拟卷的人，“当然，有空也可以学习，所以谁管你个子高不高。”周嘉林拍了下他的背，杨乾东还是有点委屈，前面不能学习啊啊啊啊！
“但我也不能篡位啊！”他沈哥午休后就没回来，他现在就是趁着皇帝微服私巡的时候上位的臣子。
“沈彬有讲话，他去准备了。”
杨乾东一听没了脾气。
“沈哥牛批！我不说话了，前排给沈哥打CALL！”
秦述知道沈彬讲话这事，周嘉林站在他们旁边说的。
“写完后给江主任先看一下，还有，以往啊总有那种临时改稿的人，你可不要干。我记得前年有位在台上揭露老师体罚学生的，这种事情一旦涉及到学校层面，对学生本身也有影响。所以做任何事情一定要考虑好后果。”
秦述带着沈彬的凳子，队伍是两排，往后挨就行。男生自觉排在女生后面，秦述一直在最后面逛荡着。
吴昊和张一腾坐在秦述前面，一个负责纪律一个是他同桌，最喜欢BB的人遇上最沉默的人，周嘉林真是深谙其道。
秦述是基于同桌的情谊给沈彬带凳子的，但其实除了他，其他人也愿意主动帮忙，沈彬甚至没有因为这事请求任何人。
他会不会下来一起听安全会议，也成了疑问。
秦述等着前面人都坐下再坐，江主任还在排位置，操场上十分嘈杂。
大会正式开始后，先是公布了去年南襄一中的高考成绩，然后是学年奖学金代表领奖，现在是高二级部学生代表发言。
秦述没听，一直在翻题，身后有人过来撞了他一下，是刘峰辉。刚领完奖，手里拿着奖状，自然而然地坐到别人给他准备的凳子上。
秦述没搭理，继续看题。
台下掌声响起又结束。
“接下来我们有请高三级部学生代表，高三28班班长江洵同学。江洵同学连续两年获得一等奖学金，在去年的‘金牛杯’理化实验中代表我校获得省二等奖，大家掌声欢迎！”
刘鹏辉拿着奖状在由手边的空凳子上点了点，“要不是你带着你们班班长来我们班里挑事，让一些话传到老师那了，现在站在台上讲话的就是我。”
秦述笑笑，他把刘鹏辉在班里欺负他的监控给江卫达看了，这才是这狗逼翻不了身的原因。
“没有他你一样不配！”
江洵的声音冷冷的，从感激师长到展望高考再到激励众学子，演讲中规中矩。
“人的一生会因为高三的努力而变得不同，我们的青春只有一次，我们的高三也只有一次，请不放弃、不言弃、相信自己，未来可期！谢谢大家！”
刘鹏辉一边拍手一边嘲笑道：“有些人高三也得重来啊，还有什么复读班代表，真是笑死了。”掌声已经结束，刘鹏辉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没用的高四生！”
吴昊和张一腾也听到了最后一句话，转过头来看是谁这么嚣张，气氛一时有点差。
“接下来我们有请复读班学生代表，理复一班班长沈彬同学。沈彬同学来自S省，在校期间连续三年成绩级部前十，省物理竞赛一等奖，高考分数603分，”台下哗然，主持人不得已顿了顿，“掌声有请！”
不是秦述的错觉，刘鹏辉石化了，掌声是刚才声音的两倍！
“班长这么牛批的吗！”
“三年前十！”
理复二班那边也在窃窃私语。
“我以为复读的都是和我这样500上下的。”
“S省啊，你们知道S省的特产是什么吗？是学霸！”
“S省的口号是什么来着？”
“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秦述也忘了理刘鹏辉和作业，抬起了头，好像看到沈彬朝他们班看了一眼。
“在开始演讲之前，我想纠正一下江洵同学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声音有温度。这是秦述的第一感觉，此刻话语中又有些嚣张。
周嘉林慌了，本来还在接受别的老师的羡慕，接着挥起手来企图让沈彬停下。
“青春是只有一次，但是可以很长；高三或许也可以只有一次，但是如果不满意，如果有遗憾，如果不想在余生中留有悔恨，我们可以选择重来。时间的确珍贵，一年365天，但比不上绝地反击创造的精彩人生。高四生从来没有比高三生低一等，我们只是值得更好的，我们也可以比你们做的更好。因为失去过，所以更知道如何抢回来！”
掌声如沸，尤其是一部和二部的复读班，明明离得很远，却有着相同的共鸣。
张一腾再一次回头说道：“谁说的高四生没用，省物理竞赛一等奖，你敢比？”
刘鹏辉嗤笑，甩了个眼神翻开了五三。
张一腾：“五三我都看了两遍了，学，弟，加，油！”
秦述拍了拍张一腾的肩让他继续听，眼神继续看着台上的人。前面的两个级部代表都是带稿演讲，他却是脱稿，在秦述的角度可以看见大家都在抬头看着他。
这是昨天才写好的稿子，沈彬连夜背的。
为了复读生的尊严。
“致每一名高四复读生，我们曾经走过一条又长又黑的甬道，名为高考。第一次接触这个敌人，我们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但想必现在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了他的未知和残酷。”
……
“高考结果只是一个冰冷的分数，不要去畏惧它，也不要让它成为你人生不堪回首的过去。在我们面前的是新的一张答题纸，我们手上还拿着兵器，我们不是逃兵。哪怕再多流言蜚语和坎坷荆棘，都不要放弃自己，敢想敢做。时光不会重来，但是重启未来的钥匙在我们手中，请昂首挺胸！加油，高四生！”
秦述熟悉那句话，这段演讲如同是沈彬说给他自己听的。
血液如同倒流，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像找到了凉风，身边的掌声震得耳朵失去知觉，还有人高呼“男神！”
秦述没听见，但是李潇雨听到了身边的花痴发言。
“太帅了吧，身高一米八多啊。”
“明明是一样的校服，人家穿着怎么这么好看！”
“学霸加男神，这！什！么！配！置！”
“我拍照了，他好白呀，耳朵好小~”
“咱学校真的不考虑搞个校草评比吗？”
不光复读班，高三那边也是热血沸腾。
“老子没服过什么演讲，这口才跪了，热血沸腾！”
“我有种幻觉，我也是复读生呜呜呜。”
“下次考试有好戏看了！”
但也有不好的声音。
“你们班长这么牛皮，怎么高考才刚过六百，怕不是他学校不好吧！”
“坐等下次考试排名打脸。”
然后有人立马乎了下在S省高中考前十是什么水平。
“草，S省竞争真的不是一般的激烈啊，绕道走。”
“我也查了，跪着跑。”
沈彬在和江卫达交谈时希望不透漏自己的高中信息，江卫达表示尊重他的意愿，但是江卫达和周嘉林都知道，E市实验中学可是全省前五的高校啊。年级前十到底是什么水平，如果他正常发挥，真的不敢想！
沈彬一直到下场都是被人行注目礼，其实他很不自在，紧攥着拳。秦述盯着他的身影，发现他真的朝班级后面走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笔记本。
沈彬终于坐了下来，朝着秦述微微咧嘴，“谢谢同桌。”
但秦述看得出来，沈彬的状态不对，脸煞白煞白，笔记本被他捏的直接折了过去。
“你……没事吧。”
沈彬捋了捋头发，沉着声音说，“还好，可能有点中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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