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全市统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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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死晚死都是死，早死早超生，真的，我高考那阵子要是有现在这种学习劲头，估计还能提一二十分。”杨乾东觉得今天能量耗尽，要了两根鸡腿到菜里。
张一腾在饭桌下飞快地在群里活跃着：“沈哥，你看级部聊天群没，他们开始下注了，下你这次能不能进第一考场。”下注当然是匿名的，只要没什么大事，群里都是带着马甲说话。
秦述有点担忧的看沈彬：“你最近都在给大家讲题了，自己复习的怎么样？”
最近，沈彬已经成了理复一班第七位老师，有时候直接把某个题详细地解答过程直接写在后黑板，每天晚上都在群里分享一些他从前高中的知识汇总。
“没什么可担心的，压我赢。”沈彬喝了口稀饭，顺带在聊天群里没带马甲喊了句话。
沈彬：【谢各位父老乡亲的厚爱，多押多得！】
秦述也拿出手机看了眼被他屏蔽的群里的新消息，硬生生把那转了好几圈的“自恋成性”憋了回去，然后就看着“林冲”和“武松”在群里吹彩虹屁。
虽然真的没有人撒钱押注，但很快就有人在下面搬好板凳等着吃瓜看好戏，沈彬往上翻了翻，无非都是在说江洵和刘峰辉还有几个他不认识的人谁能夺第一。之前在市实验，他就是再怎么想拿第一好像都差一截，如今又复习了四个月，南襄一中的水平也是比不上原来高中的，现在的他，是不是也具备竞争资格了……
自上周那件事之后，秦述和沈彬没怎么单独处过。沈彬属于晚出早归型，秦述则相反，中午沈彬大概率食堂就餐，秦述则是九成直接回家。尴尬倒是会有一点，比如沈彬会经常发呆看秦述学习的模样被他回头接到，但两人都没说开，就等着考试。
这次沈彬和秦述都在教学楼考试，考试前天秦述没主动找他，沈彬虽然想主动上去聊聊但缺少借口。
靠，这孩子想不想考六百分。
沈彬气呼呼地回家，觉得他前同桌就是和他开个玩笑，没怎么认真对待，现在他都操心上了，当事人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势态。
快凌晨的时候，沈彬看了眼手机，发现秦述改了个签名。
“不上六百誓不罢休。”
啧，在这表决心呢。沈彬看完后恨不得在床上打个滚，其实不用打滚都觉得心里欢喜得很，至少秦述不只是说说而已。
沈彬：【睡了？】
秦述：【还没，帮忙看道题？】
沈彬：【好】
秦述：【图片】
沈彬做好后发现秦述又发了两道，正好他都记过，直接拍了卷子。
秦述大会儿没回他。
沈彬：【别复习到太晚，我先睡了】
秦述：【给个加油再睡】
沈彬：【多大人了，还要加油】
秦述：【比你小】
沈彬把手机捧到面前，这也太可爱了吧，还向他索要加油啊啊啊！还让人睡觉吗？
沈彬：【小丸子加油.JPG】
秦述：【收到，晚安】
沈彬：【晚安，加油】
不知道为什么，沈彬这么一聊完之后心里踏实了很多，也没瞎想。秦述是给他自己学的，考好了他能建立自信，无论他想去哪里，文化课都很重要。好不容易从焦虑里一点点爬出来，他不能跌回去。至于那句话，只要秦述真有那种念头，和成绩挂个毛线勾。
“小述，你每天这么学不行，快去睡吧。”姜莉在门外催促道，秦述已经连着小半个月到一点才睡了，早上不到五点半就起来，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
“妈，你还记得我说的吧，如果这次我考到六百，你和爸爸就不阻拦我的选择。”秦述没有停下笔，台灯下，他看着沈彬传来的答案，往下思考着步骤。
“小述，就算你没到六百，我和你爸爸……我们也不会干涉你，这件事，到底也是沈同学一个点头的问题，你这样折腾自己，给自己设个目标，太累了。”
他能点头吗，就像回消息一样，他要一个加油他就给一个，他想要一个点头，沈彬会是什么反应呢？
半晌秦述都没有回答，姜莉给他端了杯热水，秦述转过头去看向她：“我之后要去学画画，如果以我现在的水平都到不了六百，之后集训耽误，我能和他进一个学校吗？”
姜莉疑惑地问道：“非得一个？”
“是，不是一个没有意义，我也接受不了。”秦述拿起笔继续写，姜莉没再说话，轻轻关上了门。
连不是同桌都接受不了。
每门开考前提前半个小时进场，考试时间按照高考顺序，仿佛连在走廊里等待的时间都变得格外不同。
张一腾和秦述都在三层，沈彬在一层，杨乾东在二部，他们考完试的时间要比高一高二下课时间早，根本不用考虑跑着去吃饭，于是约定考完在一楼大厅等候。
习惯就是这么可怕，四个月来的相处，让饭友小集团俨然不能分割。
“沈哥，赏光对个拳，灌输给我学霸之力吧！”张青云对着沈彬使出某动画的招牌动作，这回沈彬没拒绝，毕竟考试，不能影响发挥。
沈彬和他对了拳，之后一个两个的都过来了，甚至有女生也大着胆子拿着笔袋跟他的拳碰一下，沈彬一边笑一边不好意思地挠挠后颈，唯有秦述在后门那等着他。
“走了。”他对他说。
沈彬背上书包就过去了，走近的时候问道：“述卿知道这个吗？”说着拳头对拳头撞了一下。
“知道。”秦述说道。
知道也不和他碰一个吗？骗都骗不到一个触碰，还是个小正经，一点都迷信。
他不迷信的前同桌在到三楼的时候朝他伸出了拳头，“快点。”
沈彬乐呵了，“加油。”
拳头对拳头的瞬间，是两个不一样的温度，凹凸卡在一起，像是心和心的相撞。
你能考好的。沈彬说不出来，但相信着。
沈彬压了近三个月的分，近期才解封了他的学霸之血。总之考试也没什么顾虑了，唯一的想法就是虐死十四班，最好把那个刘峰辉也摁在地上摩擦，他太烦这货了。
第二考场的人差不多都是十四班和二十八班的，女生还好，男生们戏谑的目光藏也藏不住。沈彬没上前，就在楼道等着开考，看到隔壁班级众星拱月般的刘峰辉，电光火石间，像是下战书。
他没再提前交卷，每次考完试都带着一颗巧克力糖去楼上等自己的前同桌。秦述虽然考完试的时候还是呆呆的，但起码知道收拾东西走人了。沈彬就在门外等着他，看着他呆呆的出来，很想上去揉一揉欺负一通，到了这种程度，他也没办法去控制自己不去想了。
两天的紧张考试，终于在英语考完试的那瞬间爆发了。
“我觉得高考结束了！”杨乾东激动地甩着自己的笔袋，“今天晚上干嘛，无心学习啊！”
吴昊已经上了讲台：“今明两天还是原课程表，大家抓紧收拾好，马上听力了。”
地下哀嚎一片，还有人没来的及收拾好桌子就开始到处找听力书。
理复二班的人已经贴心地给他们送来了卷子，前排的一看：“是物理试卷！”
“刘老师，你这么快就知道我对不起您了吗？”
“刘老师，我在考场上就和物理分手了啊！”
“安静！”
吴昊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及时。
周六上午的课变成了自主订正答案和开始三轮复习，没想到这次答案下得这么及时，好像是级部统一这么安排的，老师们都去加班加点阅卷去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成了出家僧，掉光了发，磨平了棱，只剩血泪无声中。
每节课都是翻试卷的声音，课间的时候也没几个人表现出明显的雀跃，这个时候谁敢卖骚谁找打，考好了也得藏起来。考差了的就更别提了，恨不得当场死亡，根本羞愧地不想说话。
这是一个没有明确作业的周末，就像一个节点，大家在挥别过去。
晚自习结束后，秦述依旧在做题，沈彬走到他身边敲了下桌子，“我先走了。”
秦述仰起头看向桌边的少年，嘴角噙了一点笑说了声：“好。”
沈彬忽然就不想走了，能不能一起走，这样是不是显得太刻意了。不是说···秦述果然还是更在意学习吧。沈彬看了眼他正在做的题，他上课完成了，秦述的延长线不对。
“这里，还是连接AE点然后延长吧，你这样做不能形成相似三角形。”沈彬的手指在秦述的试卷上圈了一圈。
“这样吗？”秦述把原来的辅助线擦掉，按照沈彬的方法重新做了一条，形成封闭图形后，将两个相似三角形描了下阴影。
秦述是学画画的，他的线条给人一种艺术感，整个试卷看起来清爽整洁，连那片阴影沈彬都觉得好看。
“嗯，别太晚。”沈彬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先走一步，总觉得心神不宁，秦述不到清校不走，到时候只剩两人更是藏不住心思。他攥了攥书包带，还是走了。
秦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沈彬的温柔是骨子里的，他对人的照顾好像是一种自然的流淌，像是夜晚的温风，无法拒绝，只想贪恋。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全市统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