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探寻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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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述想问那个“爱吃补丁的琳姐”的事，因为沈彬聊天软件上标着一个奇怪的图标，虽然他也不懂，但是标着这种标志的人，一般关系都是很亲昵的吧。他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毕竟沈彬的事情他知道的太少了。
他刚收回思绪，忽然就想起了刚认识沈彬那会儿，他带着蓝牙耳机在楼下和人打电话，还一边走一边笑得很开心。每件事都被他从脑海里搜索出来，他像个侦探一样回想着过去的事情，企图给这个人安一个合理的身份。
但这只是他无法问出口而安慰自己的说辞，他问，沈彬就一定要回答他吗，他什么立场什么地位。
或许就是这种状态让秦述觉得他去看心理医生应该是必要的，不然整天胡思乱想肯定要出问题的，起码学不到心里，行为的合理化会让他安心。
“一腾，下课问你件事。”不知道为什么，张一腾对于这种晚自习后被人叫走的戏码有点慌，他不确定地问了一声：“哥，那啥，上午是意外！”
沈彬笑了一声说道：“和那件事没关系，甭担心。”张一腾刚要松口气就听到他“核善”的班长大大说：“要是你再给我拉郎，我可以考虑免费让你享受一把月黑风高夜。”
惹不起惹不起，张一腾跟在沈彬后面沿着从环校路走，方向是往宿舍楼那边。
“今天碰到十四班的事逼了，听了一些我同桌的事情。我听老周说过，他之前是艺术生，学画画时候好好的，之后呢”其实问老周也行，但是老周毕竟是高中老师，无法深入学生层面。
“述哥上高中后没去艺术班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他去了超A班，中考成绩应该是很优秀。”张一腾回答到。
“不是问这个，是他后来为什么不画画了？”
从环校路回宿舍的人少，这边偏，张一腾想了一会儿说道：“辍笔的原因我不知道，他上高中后就独来独往。传说述哥脾气其实很不好，经常考试半路就扔笔睡觉或者罢考，就像上次那样吧。他们班老师也不敢惹他，偏偏大考还能考得不错，所以一直在超A班，说起来挺玄幻的。”
估计是知道他的情况才默许的。
“还有什么传言吗，比如什么他初中时候画室发生了什么或者他为什么高一打架？”
张一腾捋了捋，嘶了一声：“打架的事，秦述是为了咱周老师打人的，所以我们说述哥是老周亲儿子嘛。”
沈彬一愣：“这事还和老周有关”
“嗯，那群人是来找周老师麻烦的，你问的画室的事应该就是周老师儿子那起交通事故。就那场事故吧，呃……小轿车司机在紧急刹车的情况下发生车轮侧翻，最后整辆车卷着人就翻向花坛了。来闹事的人坚持说，老周的儿子是自杀，他们的亲戚是被牵连的。”
沈彬震惊。
“沈彬和老周的儿子是同一个画室的，所以秦述当时去帮老周了，疯了一样的说老周儿子不是自杀，最后把人撂骨折，一战成名。”
沈彬抓住了事件中心点，“秦述是不是画过一幅很厉害的画”
张一腾眼前一亮：“你是说初中部迎宾大厅那幅吧，那是门面啊！这幅画本来是秦述的老师要画的，但是后来学校觉得最好体现学生风貌，于是到了述哥手里。”
“南襄中学的校花是向日葵，那是一幅特别壮观的向日葵图，上过报道，据说这幅画足足画了半年。”
秦述的变化八成和老周儿子有关。沈彬回去后查了前几年初中生自杀和初中生事故的新闻，只在角落看到一个贴吧，讨论的是某高中老师的儿子是不是自杀。
这是一个分析贴，楼主应该是男生的同班同学，在叙述时候说家长离异给这个男生造成了强烈的打击，而且在画室成绩也不好，参加比赛屡次受挫，之后整个人性格大变。
底下态度不一样，有人说男生是在掉头时候没注意红绿灯才被撞的。
【正常人不会看到有车还走吧】
【周姓学生有些自卑但不代表他会想不开】
【那天是去参加比赛吧】
【是比赛，和他同行的人说他是要回画室拿东西】
沈彬搜到了后半夜还是没有什么头绪，直接问老周也太扎心了，万一不是这事的缘故也很尴尬。
他搜索了“南襄中学周洪旭”，名字出现在某次比赛少年组二等奖获奖名单里，当时的一等奖得主是秦述。
画室名称“水云月”。沈彬立刻查看电子地图，地图上显示画室还在，沈彬决定周末去一趟。找不找得出有用的事情他不知道，但秦述的问题总归得去找到解决方法，沈彬想找一个着力点，撬开秦述痛苦的过往。
秦述说错了，他说他是圣母情结，其实，他只是偏心，偏心那个在公园长凳和清晨第一缕光里都用心学习的人。下次还要和秦述同桌就很荒唐了，班里绝对会对秦述产生偏见的，他得在下次调位前把秦述的心结打开，他想尽力不留遗憾。
十月底南襄市还没有落叶，和S省差别很大，沈彬因为心里想着去画室的事情，从周四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他再看老周的时候心里也不好受。
硬要说的话，老周现在在他眼里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孤寡老人，虽然老周还没有华发，但是上着上着数学课他就脑海里自觉跳动出来老周丧子的痛苦。
他的异常也被秦述捕捉到了。
“最近数学也没难到忧伤的地步啊，你怎么了”
沈彬整理了下错题本，想了想说：“大家不理解老周的用心，我太心疼他了。”
秦述一直很明白老师们对他的用心良苦，比如英语老师会给他开小灶，给他仓促的听写多得几分，比如化学老师从来不叫他上去爬黑板，比如老周对他的抄袭置若罔闻，比如老师们总喜欢夸奖他的进步。
“水云月画室”在市图书馆旁边，一楼是咖啡厅，画室在二三楼。从门外看一楼是西式玻璃落地窗，但楼上却是颇具古风的窗子，五个字还是水墨画般的字体。
傍晚这样的建筑更有意境，果然是文化人的品味啊。
通往二楼的墙上挂了不少展示的画，有稚嫩的，也有抽象的，素描的还有油画，右下角写着时间和作画人，沈彬一幅幅看过去，终于看到了自己想看的。
“2006年秦述作”，这是秦述十年前的作品，小学生秦述的手笔，比现在的沈彬都要厉害，沈彬对焦拍了一张。
再往上走是几次大赛上的获奖情况，沈彬有看到开始变得熟悉的面孔，小学的初中的，秦述站在指导老师旁边举着奖状或者证书，真的是从小帅到大。
“初中就穿白衬衫了，啧啧啧，装成熟。”但还是忍不住将手机靠近，尽可能少拍进去几个人，像是拿到了什么独家的秘密，在每一张照片里找到然后在心底雀跃。
上二楼是一个玻璃门，上面贴满了银色的小星星，一开门铃铛响了一下。
来迎接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头发短短的，不像电视上演的那些扎着辫子或者穿着粗布麻衣，就是简单卫衣配牛仔裤的一人。
“你是学生家长”那人自我介绍姓李，沈彬就叫他李老师。
“李老师你好，我是秦述同学，他介绍我过来……”
想学习周嘉林“圆滑”本事的沈彬碰上了最大的语言危机，他看到了秦述在接待室的沙发上画画。
现在逃跑能留住命吗，秦述不会认为他是谎话精吧，他的信用值哗哗哗扣分了吧。刚才他说到哪了，说了自己来干嘛了吗。
“嗨，同桌。”沈彬看到秦述已经看到他了，只能定在原地。但怎奈李老师径自往里走，沈彬也傻站不下去了，硬着头皮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这是秦述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但沈彬意识到秦述问的是“你刚才来报我名号干嘛”
沈彬无所谓地嗯了一声说道：“来找你的”，眼睛飘到秦述面前的画架上。不是说他放弃画画了吗，现在出现在这里有点太让人吃惊了吧。
“小述的基本功好，要是继续这种水平，集训一段时间机会还是很大的。”李老师一心扑倒画上去了，根本没理两人的对话。
“老师，我有点事，和我同学说几句话再回来，你帮我把画拿起来一点，别让孩子们碰了。”李老师点头，嘱咐他王老师说九点前过来，务必回来把画完成。
两人走过窄窄的楼梯，秦述熟门熟路的进了咖啡厅，问沈彬喝点什么。重度失眠患者沈彬同学点了杯看起来奶沫很多颜色很浅的饮品，秦述投给他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啧，果然有少女心的人才喝这种甜腻的焦糖玛奇朵。
秦述要了杯拿铁。
“要来学画画”咖啡厅的座椅是软包沙发，他们坐的是小圆桌，靠窗户，窗外是少年宫活动结束后回家的小学生们。
沈彬本来就是打算没怎么有人的时间来打听事情的，但没成想碰到现在这一出，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没个思绪。
“不用想了，你诚信值在我这负分，实话实说，不然我现在就去画画。”
沈彬着急抬头：“负分天地良心，同桌，我干嘛了为什么我诚心分值这么低，这不合逻辑！”
秦述嗤笑：“某人阅读小王子的名号是怎么得来的忘了吗”
“我那是为了同学利益，而且我也没说谎啊。”沈彬争辩道。
“没说谎？你该感谢老周没去看那本书，月寒洞那事要是老周看了不得把你揪到办公室吊打。”秦述的咖啡先上来了，有股苦涩的味道。
沈彬的脑子轰的一下塌了一角，其他人看他完全不在意，但是他同桌看了···反正就各种不可言说的奇怪情绪一瞬间涌上心头：“同桌，你看了”
“呵。”
沈彬都不知道尴尬怎么写了，他同桌一定会觉得男男在一起十分变态吧。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探寻往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