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双向否定 ...
-
这些日子里，一些想法在疯长，难以启齿的事情，他不知道要和谁交流，干脆和姜莉摊牌。起初是不好意思，后来姜莉也很惊讶，说他可能是太久没朋友了产生的错觉，最后母子两人坐在餐桌上沉默不语。
没什么证据，就是心动和烦躁，如果详细点，大概叫吃醋，还有一点自我否定。
姜莉没有责备他，她知道自己儿子心理状况差成什么样子了，万一处理不好···姜莉跟秦述商量之后给秦述的父亲打了个电话。他爸搞艺术的，圈子里这样的人不少，表现得比他妈妈还要冷静，但也是上来就问他是不是认真的。
“我不知道，就心里很烦，我之前对其他人事物都不大有兴趣，这回···我最近学不到心里。”他爸也没多说什么，给出了认为最好的处理方法，联系了一位心理医生，让医生和他谈谈。
秦述觉得，无论是他还是他的父母，对于这件事情都接受的很快，至少姜莉表现出来得更多是，秦述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而他爸还是喋喋不休地想劝他继续学习绘画。
“爸，我如果努力的话，能上B大美院吗？”
秦述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将自己靠近沈彬，其实什么也不代表，就是单纯在黑暗的掩护下想靠近一些，有些答案呼之欲出，但是真要确定起来却很难。
沈彬明白，秦述并不依赖他，他很独立也很有想法，高考之前如果秦述自愿去心理医生那边，把焦虑的问题解决好，他的成绩应该有很大的变化。问题是，秦述为什么焦虑，能不能自己去接受心理治疗。
茉莉和栀子花的香味好像渐渐混在一起，沈彬没有提醒秦述两人离得很近，桌下的膝盖好像已经靠在一起了，但又能怎样呢，说不定秦述已经睡着了。
灯一下子亮起来，再沉的眼皮都变成了红彤彤一篇，沈彬睁眼，瞧见了和自己面对面只有二十厘米的秦述。一瞬间来不及尴尬，目光直冲冲的撞在一起，沈彬甚至微微笑了一下才直起身子。
他揉了揉脸，被袖口压出了印字，这个时候不好意思才爬上心头。
两个人都没有解释，实在也没办法解释。光线亮起后第二节自习课也要结束了，教室里重新活跃起来，饮水机那排了一圈人，沈彬出去透风了，但只能背靠着墙，栏杆那都是水。
“沈哥，想什么呢？”走廊里到处是透风赏雨和去厕所的人，沈彬和杨乾东站在一起，两个实打实的高个子，让从一班门前走的人也忍不住侧目。
空气很湿润，栏杆那源源不断迸溅着雨滴，楼下花园的树拍打着仅剩的叶子，静不下来，沈彬的声音也湿哒哒的：“在想，怎么才能打住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杨乾龙不怎么明白沈彬具体说的是什么事情，“恋爱了？”高二那个学妹的事？
“没有。”
“那是什么事？”杨乾东朝门内看了一眼，还有三分钟才上自习。
沈彬声音懒懒的，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解决，拍了下杨乾东的肩膀自己先进了教室。
回到宿舍后，杨乾东还是心里有个结，跑到张一腾宿舍喊人。
“沈哥？不知道什么事情，我也觉得现在他身边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就沈哥好像挺怕述哥的。”张一腾拢了拢外套，走廊里冷不少，他拖鞋里裸露的脚冻得不行。
“靠，我真的怀疑那天晚上他俩打了一顿，沈哥单方面被述哥抡了。”杨乾东说出自己的猜测，“但也不对啊，沈哥挺照顾述哥的啊，他俩肯定是有什么小秘密，而且沈哥说他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我问他是不是恋爱上的，他说不是。”
“他说不是你就信啊！”张一腾忽然一愣，也顾不上脚冷了，“他俩产生间隙，该不会和女生有关吧！”张一腾想起了什么朝杨乾东确定，“苏颖灿……”
杨乾东点头，想起之前的种种，好像真是那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甚至闹到秦述大喊大叫。
“卧槽，我从中牵个桥造成了兄弟反目？”张一腾差点蹦起来，看了眼手表发现马上要熄灯了。
“东东你不要担心，我敲敲他俩，这事搞得，快回去吧，要熄灯了！”
虽然张一腾把这事包下来，而且隐约里觉得自己是团队的罪人，但是这事不怎么好问。秦述他暂时不敢问，毕竟苏颖灿是他介绍给沈彬的对象，最好还是从沈彬处找问题。
旁敲侧击都试过了，张一腾在沈彬身边转了两天，下课有时候都过来问沈彬和苏颖灿有没有再联系，但是他沈哥给的答案异常坚决，有联系没进展也不会有。
忍了好几次，最后秦述揪住他直接问：“一腾，到底是什么事，班长和苏颖灿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也觉得沈彬最近情绪不怎么好，要说为什么，主要是话少了，也有可能是这几天换季，他有点小感冒。
张一腾不好开口，猜测万一是真的……反正就万一捅破什么他不该知道的，他们的吃饭兄弟塑料花就没了。但总不能期望一个有八卦之魂的人真的什么都不问，张一腾换了个说法。
张一腾坐在沈彬的凳子上，沈彬去领粉笔去了，这也是秦述逮住鬼鬼祟祟过来找沈彬的张一腾的原因，平时大家都在，他不好问。
张一腾靠近秦述，喉结上下移动了下，小声问：“述哥，你喜欢苏颖灿吗？”
秦述被这一问问的莫名其妙，食堂见过一面那个搭讪女，他喜欢，他喜欢的明明是……靠，被人曲解了。
秦述没说话，摇摇头，但是神情不善，张一腾有点发怵，这到底是个什么事，秦述估计喜欢也不会承认吧，他问的太傻了。
张一腾又凑过去，鼓起勇气想把话说清楚：“那，沈哥呢？”
张一腾瞒了他什么事情，秦述不知道，但觉得堵得慌，沈彬喜欢谁他怎么能知道，他还能写在脸上或者满世界吆喝吗，秦述扬了下下巴：“你喜欢苏颖灿吗？”秦述直接对张一腾身后的人问道。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聂航还有前桌都听到了，纷纷回头，张一腾坐在凳子上，没见过这么虎的，这闹得，完了，温和的班长大人应该不会打人吧！
沈彬一看张一腾缩在他凳子上就猜到他同桌为什么这么问，他一只脚抬起来搭在凳子的横梁上，凳子挪了一下：“谁，不认识，认识也不喜欢。”话说的绝，让吃瓜群众都散了，只有张一腾抱着头笑了笑离开风暴圈，以后一定要避开秦述这个黑坑。
“张一腾都把话问到你这里了啊，你又不是没看见，我一直学习了，哪有心思搞对象。”沈彬不知道要干点什么，只机械性地整理着桌上的试卷，一共几个动作，折叠塞进文件夹拿出上节课没讲完的卷子。
秦述的声音也不紧不慢的插进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沈彬说是去领粉笔，现在却两手空空回来了。
“看到十四班那事逼了，烦的很，下次再去。”沈彬去会议室领粉笔时候正好碰到刘峰辉，本来不想理这人，后来他自己叭叭叭说了一通什么秦述就是一学画画的，江郎才尽，学习也是个半吊子，身上沾着画室的死人气，晦气得很。这沈彬就受不了了，直接把刘峰辉手上的粉笔给他掀了，不得已把自己班里的粉笔赔给他，准备自己买一箱补上。
过了一会儿，秦述还是问出来：“刚那事……”他没有把沈彬往苏颖灿的方向上考虑，但张一腾明里暗里的行动让他无法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说不上什么情绪，他觉得沈彬应该是不会和苏颖灿走到一块的，虽然拿不出依据，但就是觉得不搭调。
“我说了，没那事。”
“最近你总是晃神，是和苏颖灿有关？”秦述又追着问了一句。
和苏颖灿没有关系，和你有关系，沈彬在心里转了好几遍这话，但说不出来，直接把手机打开聊天软件扔到秦述书洞里，“自己看，能看出什么关系来？”说完就往身后的监视器看了一眼，身子挡着应该不会暴露。
苏颖灿的确联系过沈彬，在周末，但也只是问他一轮之前有什么推荐的学习方法，也想约沈彬出来自习，但是被沈彬有事拒绝的。
退出来的时候秦述有一种查房的既视感，又往下拉了下找到自己的头像，备注是正经名字，聊天时间是上周，旁边有个“傻傻洋子”还有个“爱吃布丁的琳姐”。只有自己的名字正正经经的插在中间……秦述想吐槽沈彬起名风格的心都没有了。
他也没沈彬大胆，就把手机放在袖子里，探索着到沈彬书洞里，慢慢把手机拿出来。沈彬余光看着在自己肚子旁边伸着的手臂，明明只有布料不小心的接触，他都觉得一股热升到脸上。
“相信了？”沈彬歪头问着秦述，感觉自己很像和对象交代行动的恋人，这让他有一点小愉悦，甭管为什么秦述好奇还是担心，这种在意让他找到一点温暖。
可悲的单恋，无法伸出的手，无法触及的人，想毒蛇一样侵蚀他注意力的人，现在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他，这就足够让他对刘峰辉那逼摔一地粉笔。
还想酷酷地来一句，敢说他的人，找死！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双向否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