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世界的尽头》皇家小三

4、球场上的发光体

　　“The Number 23”餐厅的老板，很明显是个篮球狂爱者。
　　NBA海报、球星照片、各队球服，缤纷上墙；摇旗、标语、吉祥物、纪念品，随处点缀。无数镭射灯光束，从不同角度，交汇在餐厅最显眼处，那里挂着，芝加哥公牛队23号球衣。
　　流川微微扬着头，光线吻上他的绝美侧脸，眼中似有碎钻晶莹闪亮。
　　“篮球，曾经是我的信仰呢。”语气有一丝脆弱不舍，他闭上眼睛，“嘭、嘭、嘭，我的耳边，又响起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美妙得令人心跳；我的双手，渴望紧握，渴望投射，却空虚无力；我的双脚，不再奔跑，不再腾跃，已日渐疲惫；我的心，失去梦想，失去信念，坚硬，疼痛。”然后，是静静地沉默。
　　三井望着他，颜色微恸，却咬唇未语。
　　“酒喝多了，居然说这么多无聊的话。”流川眸光渐黯，嘴角似有一丝自嘲。

　　走出餐厅，流川仿佛不经意，牵起三井的手：“跟我走走。”
　　来不及反抗，来不及挣扎。只能心跳着，感受他灼灼手心的温度；只能信任地，紧随他挺拔坚实的背影。
　　街巷深处，有个破旧的篮球场，男人们在激斗。黝黑的肤色，健硕的肌肉。三分远投，球撞在篮圈上反弹，竟直直向三井飞来。
　　流川伸手。
　　“啪！”急速旋转的球，被硬生生截住。三井脸色阴郁，单手控球。“无聊的游戏。”他语气轻蔑，狠狠地将球砸向地面。
　　空气立刻凝固，六个高大男子缓缓走近，压迫感重重袭来。
　　流川将三井护在身后，右手悄悄靠近腰侧。
　　火药味渐浓，气焰一触即发。
　　“球场，二对三。”三井眼神挑衅。
　　流川惊讶之余，迅速冷静下来，分析战况：竞技状态和体能，肯定不如对手；而灵活性与命中率，相对有把握。只是多年未触球，缺少手感。这场球，定是场硬仗。
　　他转头望三井，却看到一抹自信决胜的光芒。

　　有一种人，注定为篮球而生。
　　他在球场，就像鱼曳清流，鸟飞密林，进退无阻，自由随心。篮球，仿佛被吸引在他手心，或控，或投，或截，恋恋不离其手。
　　整个球场，只有一个发光体，那就是他。抢断、过人、飞跃、力灌，一气呵成。节奏由他掌控，欢快或凝重，舒缓与紧迫，攻守之间，谱写一曲运动的交响。
　　流川的目光，哦不，是全场的目光，火辣辣地凝聚在他身上。
　　随着最后三分远投的精准入篮，三井，结束了这场光辉四射的表演。

　　“我挑战前，你正准备做什么？”三井眼光犀利。
　　“喏。”流川手掌上，赫然并列着，六枚金色羽翎的微型匕首。
　　“暗器？！”三井惊叹，“我以为是手枪。”
　　“身为流川集团继承人，难免遭遇暗杀突袭。所以，从小就要接受攻防训练。暗器，也是其中的一项。”流川无奈。
　　三井望着他，眼神温柔，氲染湿意。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流川邪邪靠近，“我会以为，你心疼我。”
　　“坏，你欺负我。”三井气息暧昧，两颊飞红，眼神迷蒙，双唇微张，极尽魅惑，“不过，我好想念，你的重量。”

　　挑逗的结果，是被迅速丢进车里，飚回别墅，扔在床上。
　　流川的身体随即欺压上来：“小色狼。”
　　三井想起明天的会议：“等等，我，不要。”
　　“你觉得，你还有不要的机会么？”流川呼吸沉重，双手在他身上游移。
　　“嗯，”三井抵抗，“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流川忍不住，在他体内冲撞。
　　“啊，啊，你要，啊，你要教我，啊，暗器。”意识涣散前，三井挣扎着说。

　　清晨，半梦半醒间，三井感觉被人捏脸颊。
　　“讨厌，不要碰我，我好累好困。”懒得睁眼，他往被窝里躲闪。
　　“要去开会了。”耳边提醒。
　　“呀”，三井从床上弹起。落地时，竟两腿酸软无力站稳。
　　流川适时环住他：“小心。”
　　“讨厌，都是你。”三井气急，用力推他。
　　“对不起。”流川轻声安抚，有心疼，有自责。

　　AANS会议之后，三井缠着流川，琢磨起暗器。
　　“暗器的控制，主要靠手臂的力量，和手腕的灵活性。”流川拿着匕首示范，“从一枚暗器开始，反复练习，直到能熟练控制，再进行多枚暗器的投掷。”
　　“能不能用手术刀？”三井突发奇想。
　　“刀刃薄，体积小，应该可以。”流川肯定。
　　暗器的训练，充满意外与惊险。三井的手，被刀片划满伤口；流川的脸颊，也层出擦伤的血痕。还好，有篮球投射的爆发力度；还好，有外科医生的灵活手指。
　　离开芝加哥时，三井已能将单把手术刀挥洒自如。
　　还有个小插曲，关于布加迪•威龙。三井坚持要把它留在别墅。开玩笑，他才不要开这样伟大的跑车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