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世界的尽头》皇家小三

13、铁男的沉默隐忍

　　落地重撞，三井昏沉了两天，满身淤紫和擦伤，但性命无忧。然而这两天，虽仅仅四十八小时，却是沧海桑田，瞬息变故。
　　警方派出搜寻队，海陆空三方出动。青山会也不计代价，几乎将这片海域翻尽。可事发深夜，浪疾风大，暗礁潜流，给搜寻造成诸多不便。最终，在日夜搜寻无果后，警方只能以失踪结案。
　　牧家痛失爱子，迁罪于三井，但彼时他正在医院昏迷不醒。牧泽光一怒之下，居然绑架了刚赶回国的三井父母。
　　事情变得越发棘手，铁男要照顾昏迷的三井，又担心被绑架的三井父母。无奈之余，他只得到青山会找牧泽光。
　　铁男的说辞很简单。牧绅一已坠海失踪，青山会若纠结于三井，也是毫无益处。而如果牧家放过三井，他愿意加入青山会，替牧泽光做事。
　　牧泽光眼底，悄然一抹暗黑闪过。他拍拍铁男的肩膀，笑得大度：“好，不愧是兄弟情深，我成全你。”
　　所以，当三井醒来时，身边有家人，有铁男。父母依然慈爱，而铁男的沉默，似乎更深了些。
　　三井没有问，铁男的眼神，已经透露了牧的消息。他强忍悲痛，不让父母忧心，却在夜半冷清时，趴上铁男肩膀，静静流泪。
　　“不要绝望，不要逃避，”铁男的话，在耳边字字千钧，“牧只是失踪，生死未明。他把你推下车，你的命是他给的，你有责任活下去。还有，你的父母。”
　　这就是铁男，了解他，懂得他，甚至，知道掐他的七寸。
　　三井很快返校，但他坚持退出球队，再不提篮球。
　　而铁男，却辍学了。

　　随后，铁男的行迹，变得神秘诡异，莫名其妙地受伤，无缘无故地消失，眼神也愈发深沉。想到他无故辍学，三井再不能无视。
　　凌晨三点，铁男终于回来了。客厅灯光明亮，三井端坐在沙发上。
　　“还没睡？”铁男微微惊慌，眼神迟疑，手臂似有遮掩。
　　三井目光锐利，注意到铁男衣角染着殷红的血迹。他打着哈欠，宛若无意地起身，懒散走近铁男，突然掀开他的上衣。
　　血淋淋的刀口，足足二十厘米，从肋下撕裂到后腰。
　　三井惊呆了。
　　半分钟后，他冲上楼抱出药箱，不顾铁男的抗拒，清洗、止血、敷药，上绷带。
　　“你到底在做什么？”三井的语气，关切、压抑、隐忍。
　　“没有，不小心受伤。”铁男回避。
　　没有再问。三井了解，若他不愿说，终有他的理由。
　　伤疤渐多，撞伤，砍伤，甚至枪伤。铁男尽量避着三井，却总被他掀开衣服检查。三井的眼神越发严肃，言语也凝练简短，感情更似淡漠。

　　涉嫌贩毒？青山会？三井瞪着报纸上铁男模糊的脸，仿佛遭遇雷击。霎时僵硬，继而全身发抖，大脑迷雾茫茫。怎么会这样，铁男？
　　几天后，警方因证据不足，释放铁男。可三井知道，事情绝非这样简单。他走进铁男的房间。
　　铁男在床边更衣，全身仅穿件黑色衬衫，纽扣松散，胸膛隐约有斑驳伤痕。三井走上前，抓紧他的衣领，眼神担心而愤怒。他躲闪不及，踉踉跄跄撞倒在床上。
　　气急的三井，趴在他身上，扭动着，撕扯着，企图拉他起来。铁男却停止动作，表情难堪而隐忍。三井感觉大腿被硬物顶着，“枪？”他一惊，立刻伸手去摸，却仿佛被火灼烫，脸色微红。
　　“不要！”铁男来不及阻止，闭上眼痛苦低喊。三井的目光，茫然无措，直直落在铁男两腿间，那高耸的欲望。
　　“走开！”铁男朝他发火，声音嘶哑。三井逃出房间，心怦怦直跳，思维混乱。眼前晃动着铁男的身体，耳边是他压抑的轻喘。忍不住转身，他静静注视着，铁男缩在床里痛苦颤抖的身影。
　　手机意外响起，是父亲。三井调整情绪，勉强接听。
　　“上次回国看你，在机场竟然遭到绑架。后来才知道，是什么青会的绑匪认错人，居然有这种事情。”父亲无意提及。
　　青会？青山会，绑架，失踪，辍学，贩毒，所有的事情被串联起来。像一道光亮划过，三井所有的疑问，都清晰地填上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