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老公是蝙蝠侠》活体bug

7、韦恩夫人（7）

　　“除我外，家中还有人知道这件事吗，母亲？”

　　“你的大哥米顿曾经也显露过被诅咒的倾向，所以他知晓这件事，至于你的另一位哥哥——上天怜惜，他更像一名凯恩，不，菲利普不知道，你的父亲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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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贝琪走后，玛莎还是恍惚了许久。

　　她向贝琪多次表明自己的精神状态并没有问题，那些药物也不过是研究项目过于繁忙时的安慰剂，但很明显，贝琪因为玛莎从小就显露出的梦魇问题对这套说辞并不信任。

　　不过她看出了女儿强势的态度，故不再多言，只是絮叨叮嘱了几遍。

　　贝琪离开的背影仿佛如释重负，又像是突然佝偻苍老了许多。

　　阿卡姆的血脉，疯子的血脉啊……玛莎小声念叨着险些笑出声。

　　这倒不假，毕竟前阿卡姆综合病院——现阿卡姆疯人院还作为哥谭的代表性建筑在卫星地图上占据着一席之地呢。

　　玛莎对阿卡姆疯人院并不陌生，那个藤蔓植物遍地丛生到好似恶龙古堡的哥谭深郊，玛莎曾是常客。

　　在她还没疯得那么彻底时就因有着攻击性而被送进那里，即使那时她的“攻击性”只是伤害了她自己——玛莎抚摸上自己平滑的脸颊，早在最初，她只是想将笑脸永久留在自己脸上。

　　她就是在那里接受的治疗，显然，当时的“医疗水平”并不能治好她，他们不仅将她捆绑在床上关了起来，那些所谓的“治疗”还让她变得更疯了。

　　阿卡姆疯人院比起医院，更像是医疗怪咖的试验基地和有钱人的动物园。

　　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而单论阿卡姆这个姓氏则是一个有关哥谭的秘辛。

　　几乎所有哥谭的原住民都知晓阿卡姆疯人院的来源，他们偶尔还会在闲谈中说起这个对哥谭有贡献却没落的家族，但是他们大多只知道阿卡姆家族曾经作为和韦恩家族一样的先驱者来到这片土地，建造了城市，却不知道阿卡姆家族从辉煌到如今无处可寻的事情经纬。

　　流言说，是在韦恩家族的打压下阿卡姆家族才搬离了哥谭，玛莎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一度无比骄傲的家族离开了这座城市去往其他国度，留下了传奇又阴森的地标建筑，多么合理的历史故事。

　　直到贝琪告知她了这些。

　　故事的开端源自一个有才华又富有的年轻人——阿玛迪斯·阿卡姆，他为自己母亲建立了这个精神病院，一切的初衷不过是为了治愈那些无人收治的可怜人。

　　可不幸悄然到来，同他一起在院中工作的妻女在一次患者暴动中，被收治的狂暴精神病人无情虐杀……经历过些的阿玛迪斯变了，他的治疗手段越来越偏激，院中病人开始一个个死于他的治疗，而阿玛迪斯自己最终也因为他的种种行径成了自己所建造的这座医院里的病患。

　　他和他母亲一样，彻底疯了。

　　只有极少的人知道，他被关押后总在重复地说着自己被哥谭这片土地诅咒了的话语，而关押阿玛迪斯的房间墙壁上也全是哥谭诅咒了阿卡姆的文字，他凄惨地死在了禁闭室中，从此阿卡姆这一姓氏就成为了禁忌。

　　但是谁都不知道的是，阿卡姆的血脉留了下来，当初因病患袭击而陷入长久昏迷的阿玛迪斯的女儿从植物人状态中苏醒，却因为当时的阿玛迪斯已经失去了抚养的能力被别的家庭收养，被迫离开了哥谭。

　　虽然阿卡姆的血脉不再扎根于她们祖先所开拓的土地，但是阿卡姆的每一代后人都会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回到哥谭，阿卡姆家族的后人大多都很聪明，也善于隐藏自己的秘密。

　　而同样的，他们真的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大多都遭受着遗传性精神疾病的困扰，甚至有些人因行为失控被关押进当地的精神病院，他们同样有着暴戾、冷血、高智商反社会的习性，却因冠以不同姓氏而巧妙地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这些“阿卡姆”之间血脉的关联。

　　在贝琪的叙述中，并不是所有的阿卡姆后人都是邪恶又疯癫的，更多的，他们只是受到焦虑情绪的困扰，就像贝琪自己只是单纯的焦虑患者，或者米顿那样，有着高度自律和情绪缺乏的小问题。

　　但那种反社会倾向终究也会出现，在玛莎小时候，她的种种异常让贝琪一直以为她养育着一个继承了血脉诅咒的女儿。

　　这并不奇怪，玛莎清楚自己的内心是一片怎样扭曲的模样，年幼时她甚至没法好好隐藏那些情绪，她不怪自己的母亲。

　　贝琪对玛莎说出这些的时候明显是恐惧的，可玛莎在听到这些事情的第一反应却并不是惊讶，她单纯为此感到神奇。

　　如果说阿卡姆综合病院的开创者阿玛迪斯·阿卡姆真的是她的祖先，那或许她也能给自己的曾经的疯癫找到一丝理由了。

　　虽然这并不算是什么慰藉。

　　玛莎在当天晚上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托马斯。

　　“你说这会不会是真的诅咒呢？是哥谭这片土地对入侵者的报复，如果哥谭有着自己的思想，它会怎么看待我们呢，托马斯？”

　　“没有什么诅咒，玛莎，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么阿卡姆家族只是有着某种遗传性的精神疾病，既然是疾病，我就要治好它——我可是个医生。”

　　“托马斯……我们相爱，你总是付出了更多。”

　　“可我还觉得远远不够，因为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驱散你眼中……”

　　“驱散我眼中的什么？”

　　“不，没什么，我只是太在乎你了。”

　　托马斯用力地抱住了玛莎，似乎想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玛莎安心地由着他，只要和托马斯在一起，似乎就没什么是不能被克服的，她黏住自己的爱人，贪心地汲取每一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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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莎是在家中分娩的，相比较托马斯的坐立不安，米顿的故作镇定，菲利普的咋咋呼呼，玛莎这个孕妇反而是最冷静的一个，分娩的过程很顺利，伴随着冬季的最后一场小雪，布鲁斯降临了。

　　当这个小生命再次被玛莎抱在怀中时，她瞬间就回到了曾经。

　　一模一样。

　　她的孩子，有着他父亲一样深邃的蓝眼睛。

　　布鲁斯的出生给凯恩和韦恩两大家族带来了新的合作转变，因罗德里克的常年卧床，米顿已经完全掌握了凯恩家的生意，可他近年越来越明目张胆的不婚主义倾向，让凯恩家的后继者就成了一个谜团。

　　至于菲利普，私生子五个手指估计都数不过来，可全是些真真假假无人知的后代，米顿根本无法放心托付——他不是没私下接触过菲利普的孩子，不知道是否是父亲放浪形骸的基因过于强大，米顿的眼中，那些小家伙都挨不上他的心理及格线。

　　布鲁斯的诞生让米顿打起了新的主意。

　　他知道玛莎对于凯恩化学有着怎样的贡献，而托马斯又是被他认可过的聪明头脑，如今凯恩家族实力因为曾经遭受的重创已经明显下滑，虽然外甥无论如何都会冠上韦恩家族的姓氏，但是如果作为依附对象，韦恩家族确实是整个哥谭——甚至是整个国家最可靠的。

　　况且，自己的亲生妹妹如今也是韦恩家的一员。

　　希望布鲁斯遗传了他父母的所有优点吧，逗着自己还在哼哼唧唧的团子外甥，米顿在心中想到。

　　玛莎还不知道米顿打着怎样的主意，她以为米顿只是单纯的疼爱布鲁斯。

　　布鲁斯诞生后她并没有手忙脚乱得好似新手母亲，她知道怎样养育一个孩子，而托马斯也在阿尔弗雷德的帮助下把父亲做得有模有样。

　　直到布鲁斯一周岁，一切都十分顺利。

　　事情发生变化的原因还是因为玛莎自己。

　　布鲁斯满一周岁的那天，玛莎久违地又做了噩梦，她梦见了蝙蝠侠，红色的电子复眼让她在托马斯的身边惊醒，而她完全恢复意识时，双手正用力地掐着托马斯的脖颈。

　　托马斯并没有因此责怪玛莎。
　　玛莎手里的力度不小，感到窒息的托马斯从梦中惊醒，一睁眼便看到狰狞狂笑的妻子时确实吓了他一跳，但他只是手上用力掰开了两根手指用以恢复呼吸，他甚至不敢唤醒好似梦游状态的玛莎，怕这样会导致妻子身体产生应激反应，从而损害到认知功能。

　　托马斯也不否认他当时确实发了愣，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这就是玛莎曾经‘小丑’时的姿态？也并不像她描述中那么可怖。”

　　如果别人能听到他的想法，一定会感到不可思议，认为这个人不是爱惨了对方，就是和那个掐住他脖子的女人一样，疯了。

　　虽然托马斯并不介意，但醒后的玛莎依旧因此感到愧疚，她不想逃避自己的问题，于是将最近所经历的事情掰开揉碎地自我刨析，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导致这件事情发生的根源是布鲁斯，是逐渐长大的布鲁斯让她心中的恐慌又日益剧增。

　　“既然这样，那我们必须做些什么，最好是两手准备。”托马斯在听完玛莎的担忧后冷静地说道。

　　作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托马斯虽然会在妻子面前露出笨拙的一面，却从来没有放下属于自己的责任和担当，在玛莎无法冷静思考的当下，他必须成为玛莎的依靠。

　　“我绝不会让布鲁斯出事，但正因此我们也必须要直视另一个现实——如果布鲁斯注定要成为蝙蝠侠，我们能为他做什么？”

　　玛莎一时有些茫然，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能做，什么？”

　　托马斯从书房里拿出了一沓厚实手写的笔记，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修改，玛莎经常看到托马斯在书房闷头写些什么，她本以为是托马斯在记录自己的各种研究项目的点子，但她想错了——那是一份计划书。

　　一份关于未来的计划书，前半部分是韦恩产业的发展规划，其中罗列的不仅仅有韦恩企业的各部门变化，更涉及哥谭的所有产业，甚至是整个哥谭市的城镇规划。

　　要知道托马斯并不擅长这些，这一项项的规划就能看出他耗费了多少心血。

　　而后半部分则是关于布鲁斯的，从文科到理科，艺术到体能，几乎事无巨细的课程训练表，当然没有苛刻到让一个孩子丧失童年，但绝对是合理安排中精英级别的教育。

　　“托马斯……这些……”玛莎无法掩盖心中的惊讶。

　　托马斯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点了点头：“很早以前我就开始准备，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你说我们会在布鲁斯八岁时失去他，但我们一定能改变这个未来，可即便如此，布鲁斯也会成为蝙蝠侠——如果这样的未来是注定的，而那时我们作为父母又怎么能违背他的意愿？”

　　“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个更好，更值得他去奉献的哥谭，并且让他尽早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玛莎，只要你愿意，我无论如何都会陪着你，哪怕负担着我们的孩子即将成为‘蝙蝠侠’这一后果而前行。”

　　玛莎拿着托马斯递给她的计划书，沉甸甸的纸页似乎压在了她的胸口，她不禁问自己，真的有承担布鲁斯成为蝙蝠侠这种未来的勇气吗？

　　她真的肯狠下心，为了完全避免布鲁斯的死亡，就去当一名推手，亲手让自己的孩子走上成为蝙蝠侠的道路吗？

　　成为蝙蝠侠的布鲁斯。

　　死亡的布鲁斯。

　　小丑的恐惧不能成为一名母亲的选择题。

　　“放手去做吧，托马斯。”

　　“我相信你。”

　　玛莎想，她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个不合格的妻子，不合格的母亲，但是她尽力了。

　　她决定和自己的爱人去面对一切后果，哪怕此时此刻的她还没有意识到，她和托马斯做出的改变，将会把哥谭导向了一个怎样的未来，而韦恩集团又会因此引来怎样的麻烦。

　　毕竟利益就像一块完整的蛋糕，一个人拿的部分越多，剩下留给其他人的部分就越少。

　　人们总以为哥谭这份蛋糕被分成了四份，而事实并非如此。

　　矮墙阁楼，檐下阴影，总有目光蠢蠢欲动，用利爪窥伺着分割蛋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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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玛莎一直都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回到了过去还是重生在所谓“新的时间线”，因为即使她曾经经历过的许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但是依旧有些特定的事件还是原封不动的发生了，比如她父亲的投资失败、突发疾病等……这让玛莎很担心布鲁斯也会注定出事。
而在她能把握的情报里，只有布鲁斯成为蝙蝠侠才能顺利的活下去，所以她必须做出选择，即使这个选项也是她不愿看到的。
注：本文中玛莎并不知晓布鲁斯成为蝙蝠侠的原因是父母死在了犯罪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