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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09 ...


  •   煞姐此刻正站在田欣家门口。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有心情来赴约——明明自己的事一团糟。

      现在可以说是最糟的情形了,那天在蔡五熊的店里呆到九点,在她的家人几次三番的电话催促下,煞姐识趣地提出了离开。后来又自己一个人在酒馆里喝到凌晨才回家。

      回到家,果不其然看见的就是在阳台抽烟的丈夫,他此刻似乎也冷静了下来:“我们谈谈。”

      谈?——能有什么好谈的?谈你跟怎么跟外面的骚/逼上床的?煞姐只当他是空气,径直往房间里走去。

      可李豪还是不死心似的,接下来的话仿佛直接在煞姐脑子里炸了个惊雷,“你别这样。”他这样说:“我就是玩玩,玩玩而已。我没想到……真的,今天去医院,是叫那个女的打掉的。”

      “滚!”煞姐吼道,甩开了李豪的手,“我他妈嫌你恶心。”“你轻点,孩子们都睡了。”男人将门合上,将她半推进了厨房,“我没想走到这一步的,你也差不多得了。”

      煞姐想离婚,可事情却不像她想的那么容易,高中毕业后她没有进学,没有在外工作过一天的她手上没有任何存款。当年母亲的贴补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后来正好碰上弟弟小升初,那笔钱就拿去打点关系了。

      房子的首付是男方家付的,李豪负责每月的还贷,更绝望的是她在这时才发现因为李豪大学毕业才到二十二周岁的法定结婚年龄,房屋购置的时间是在他们领证之前的,也就是说现在她住的这个房子是李豪的婚前财产,和她没有半点关系。更不用说李豪每个月的工资付完了房贷,除了日常花销,剩余都给了以‘养老’为名转给了父母去买理财产品。

      算来算去,她什么也没剩下,如果离婚,她就要净身出户了。

      第二天她跑回家找父母讨主意,父亲听说她丈夫出轨气得半死,扬言要去找他算账。还是母亲和哥哥拉住了他,一家人坐在一起叹气,感叹家门不幸。最后没有办法,母亲只好劝她:“再忍忍吧,小宝还小呢,别折腾了。”小宝是煞姐的儿子。在第一个女儿之后,她又生了一个女儿,几年后再次怀孕去查过性别又打过一次,在快三十的时候才得到一个男孩。

      中午吃完了饭,嫂子收拾着桌子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今晚不会是要在这儿过夜吧。“靠,这是我家!”煞姐气愤地喊道,“你……”“你什么你,妹妹你不是嫁人了吗?不回你自己家像什么话。”嫂子不理会她。

      可恶——为什么自己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好不甘心。煞姐想着这些,觉得眼睛热热的。她吸了吸鼻子,听到身后有电梯门开关的声音,此刻门的另一边也有响动,她赶忙将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下。

      门开了。

      “黄安琪——”艹,她什么在这儿?煞姐心想真是冤家路窄,还是在自己最为狼狈的时候,不过对方看上去波澜不惊。

      “谢谢啊。”她温柔地笑道,煞姐表示疑惑——这肯定不是对自己说的,转头一看,原来刚才从电梯里出来的是送菜的外卖小哥。

      她将门开大了些,外卖小哥将几个箱子往里面搬。黄安琪拿了张红票子准备付小费,“不行,不行,我们平台规定不能收的。”小哥连忙摆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啊?不收的吗?”她疑惑道,“麻烦了。”“您不用客气。”小哥一边说着一边鞠躬退出了屋子。

      ‘还是一脸的绿茶样。’煞姐心里不屑。

      “你一个人拿不动吧。”屋子里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是蔡五熊,后面还跟着班导的丈夫曾少宗。煞姐记得他,是个天才,好像很年轻的时候就获得了博士学位。蔡五熊也看见了自己:“煞姐,进来啊。刚刚还在说要不要给你打电话,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曾少宗说道:“你们女生先进去吧,东西我来搬。”

      屋子里,聚着田欣一家人,她抱着自己的宝宝,孩子头上还戴着生日王冠。旁边是蔡云寒在三脚架上拨弄着照相机,黄安琪跑去了开关那里调整光源。直到曾少宗过来,蔡云寒摁下了快门,帮他们拍了一张全家福。之后他们吃蛋糕,一起唱生日快乐歌。

      晚餐结束的时候还算早,孩子已经累了,田欣的婆婆把孩子带回里屋睡觉,丈夫也跟了进去。蔡云寒和黄安琪拿着毛毯去了田欣家的封闭式阳台,客厅里只剩下田欣、蔡五熊和煞姐。

      她们依然很担心煞姐的境况,又害怕她伤心,小心翼翼地问她。

      “那该怎么办呀?”蔡五熊将沙发上的抱枕抱在怀里。她那天因为管煞姐的闲事还被姐姐臭骂了一顿——“你们是逞英雄爽了,出风头很有意思是吧?有没有想过这是我工作的地方,别人都认识你蔡五熊是我蔡云寒的妹妹。一晚上不下几个医生护士来跟我八卦了,坍台死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小孩子的问题。”田欣抓住了重点,“如果你真的坚持要离婚。那么抚养权你一定要去争取到自己手上,其他的吃点亏也就算了。煞姐,老师知道你性格直爽,有的时候甚至有那么点急躁。但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沉住气,不要再去有无谓的冲突了。”

      “我现在也没什么主意。”煞姐泄气般地靠在沙发上,“我觉得自己真他妈就眼瞎,怎么找上这么个人。”

      “别气了,别气了,现在生气也没什么用。”蔡五熊指了指阳台,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我去问问姐姐,她见识多,我们现在在这儿也没什么办法……”

      “不行!”煞姐就差从沙发上跳起来——今天看见她们两个已经几乎是将她所有的尊严撕烂了摁在地上踩,她又怎么受得了再去自讨羞辱?再说,蔡云寒那一脸的刻薄,指不定想着怎么看她的笑话。

      “你们有什么恩怨现在都放下好不好,又不是小孩子了。“田欣心里一直希望她的学生们可以没有隔阂,和平相处,“煞姐,你要是真的不好意思拉不下脸,老师帮你去,她们会听我的。”

      说着田欣已经站起身,往阳台方向走过去了,煞姐想去拦她。

      “……能怎么样,这种事情我用不着听都能猜得到结局。”她们在门边听到蔡云寒的嘲笑,“原配自己没本事收拾家务事,跑出来闹一闹,指望着路人给她打小三,伸张正义。事后男的腆着个脸认个错,回归家庭又是她的好老公了。”

      煞姐再也忍不住,她受够了!她一把拉开门,“蔡云寒,你多牛逼多神通广大啊,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指望着你撕三了,再说我先把你的逼嘴撕烂了。”

      蔡云寒回过头,她显然被煞姐的辱骂激怒了:“你偷听我说话!”看着快要打起来的两人,田欣和蔡五熊连忙把她们劝开。“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是谁也不愿意看见的,大家心平气和地在一起想想办法不好嘛,你们是同学啊,为什么要闹成这样呢?”

      “同学?”蔡云寒冷笑道,“真当别人是同学,会跑到同学工作的地方去给人添麻烦?”她还想嘲笑煞姐愚蠢。那天下班后,王亚瑟来接她,她顺嘴提了几句。

      “这傻逼女人。”王亚瑟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闹成这样把自己的底牌丢了个精光。她老公总跟小三外面开过房吧,报警呗。不要说抓奸夫淫/妇,就说举报有人聚众淫/乱,抓的是嫖客妓/女。女人啊女人,智慧和美貌俱失,就是场悲剧。”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煞姐反击道,“医院是你家开的吗?”

      “这没有什么办法。事到如今,只能怪你自己没打算过自己的人生。”剑拨弩张之际,黄安琪开口说道。

      “没有人问你,闭上你的嘴。”煞姐又将矛头指向黄安琪。

      “安琪,怎么连你也说这样的话?”田欣震惊道。她一直以为黄安琪是那种善解人意的女生,至少不会和蔡云寒一样用话刺激别人。

      “难道不是吗?“黄安琪的语气很平静,没变得和蔡云寒被攻击后一样的激动,“所有的亲密关系都是人性博弈后的结果,来来回回个那么几趟,就知道对方的底线在什么地方。其实你的心里早就知道你和你的丈夫已经不是一路人了,你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我不相信在这十几年的时光里你不会察觉不到很多时候你们没话聊。你后来没去上学对吧,高中生和大学生,看着好像只差了四年的时光,其实思维和想法早就天差地别了。从他踏进大学校园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将你的未来断送了。之后你们度过的每一天,聊得每一句话,那都是逼着他进行思想上的降维交际。没人受得了,你要是不明白,你就想想你会把小学生和初中生的想法当回事儿吗?”

      煞姐涨红了脸:“他妈的,你说什么屁话,这一切还成我的错了?”蔡五熊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是怎么说,都是那个男人的错吧,煞姐是受害者啊。”

      黄安琪摇摇头:“现在还有纠结谁对谁错的必要吗?不愿意离呢,就接着过下去呗;要离,就赶紧把财产分割干净。”

      财产分割,呵,真是句句扎心。她又哪儿来的财产可以分割?

      这个时候田欣的婆婆来了,说了句孩子哭了。田欣从阳台退出去,走之前给蔡五熊递眼色,示意她看着这几个人别吵起来。

      蔡五熊提议大家都坐下来,她们找来身边的椅子。空气中沉默又弥漫开来,直到煞姐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微信语音——是她丈夫发来的:“你要真想离,也行,小宝得留下,我爸妈舍不得的,两个姑娘你带走好了。”

      “艹,这渣男,渣男!”煞姐几乎哭出声。蔡五熊抽出纸巾递给她,“不会的,小朋友这么小,法官不会让孩子离开母亲的。”

      蔡云寒倒是惊讶煞姐居然想过离婚的路,她皱了皱眉,都忍不住爆粗:“这狗男人,真他妈绝了。”她最见不得这种重男轻女,数落起煞姐,“你说你也是,干这种没脑子的事,养猪呢?还是他家有皇位要继承啊?”

      “你懂什么——”煞姐彻底破防,她抽泣着就差没把后半句“像你家那样就绝户了”说出口。

      “这狗男人就没招能治治他嘛。”蔡云寒捅了捅身边在看手机的黄安琪,“诶,你怎么想啊?”

      “一个都不要。”黄安琪抬起头,“让你丈夫自己养吧。”

      “什么!——”煞姐惊呼出声,“没想到呀,你也够狠的。”

      “那你有钱吗?”黄安琪点燃了一根烟,将身后的窗户开了条缝。

      “我……没有。”煞姐咬了咬牙,但还是心有不甘。自己现在不光没有固定的收入,父母辛苦了一辈子,现在还要带哥哥的孩子,真离了婚她甚至不知道该去哪儿。

      “那不就行了。”蔡云寒双手一摊,看来她也对于放弃孩子抚养权的想法很是赞同,“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揽什么瓷器活?”

      “那你父母呢?”蔡五熊问道,“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先让你的父母照顾小孩子啊,你再慢慢解决自己的事。”

      “不行。”煞姐否决了蔡五熊的提议,“我爸妈还要带我侄子呢,他们都不容易,年纪也大了,再搞几个小孩子过去,他们怎么吃得消?”

      “呵。”蔡云寒冷笑道,她指挥妹妹去客厅把那瓶带来的香槟开了。看着蔡五熊从阳台出去后,她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家重男轻女是家学啊,这也别怪别人了,你自己选的自己受着呗。”

      “你少他妈放屁。”煞姐回忆起小时候的的事。她并非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父母也是苦过的。那个时候她刚记事,她记得爸妈无论寒暑,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家里一开始是做水产生意的,爸爸出去送货,妈妈要准备全家人的饭,兄妹俩就负责家里的家务,哥哥会让她多睡一会儿,自己把她的那份活儿也干了。“我爸妈,还有我哥哥也是很爱我的。”

      “得,又一个被父母PUA傻了的。”蔡云寒懒得搭理她,双臂环抱,靠在椅子上,“不出意外,你家大概率就是那种房子车子全给兄弟,你作为女儿一分钱也捞不着的那种吧?”

      “你!”煞姐惊讶于蔡云寒竟然把自己家的情况猜的八九不离十。她厉声道,“那又怎么样?蔡云寒,我才不像你那样爱慕虚荣,斤斤计较。我爸妈的财产他们有自己支配的权利,给男孩子又怎么了,我哥哥要成家、做生意哪样容易了?”

      “那他们想过你容易吗?”蔡云寒的话语掷地有声,划过沉寂的夜,“不要再自欺欺人,也不要再找那么多借口了。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也很单纯,钱在什么地方,爱就在什么地方。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你不知道社会险恶,行,但是你父母总经历过吧,一个人要在社会上立足有多难他们心里没数吗?当然,你也可以相信那些什么‘物质上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计较那么多伤了感情’;‘都是一家人,就算不给你,给的是你的兄弟,父母也是爱你的’这些洗脑的话,但是经济实力就是社会量化个人成就的标准,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不管你怎么说,我爸妈是爱我的。”煞姐有些动摇了,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反驳,她读书太少,也知道跟这些文化人吵架只有被噎的份。“我爸妈爱不爱我,我能不知道吗?”

      “就算他们是爱你的。”蔡云寒还是选择退了一步,“可是爱跟偏爱本来也不一样,不是吗?”

      “如果这就叫偏爱,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爸妈还偏爱过我呢。他们会把好吃的都先留给我,我考不上高中的时候他们还出钱供我读呢,我哥哥就没这个机会了。”煞姐记得以前哥哥也没少抱怨过不公平,她一直认为父母对于他们是一视同仁的。

      “又是这套。”蔡云寒不屑,“用小恩小惠道德绑架女儿,多半以后养老的时候呢,你兄弟早就跑得没影了,都得指望着你。”

      “哼,你嘴巴那么毒,心里一定很苦吧。”煞姐好不容易抓着句可以呛回去的话,“我们家没你那么冷血无情,舍得放下父母不管不顾。”

      “当然舍不得,但我父母给我买了房、买了车,你有什么?我以后可不至于离了婚被人一脚踹出去无家可归。”蔡云寒看着被戳了痛楚的煞姐,眼神毫无畏惧,“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实际行动有一点表示吗?不信你回去试试,你能从你那个原生家庭里要到一分钱吗?”

      蔡五熊的归来暂时让这场战争得到了中场休息。她将酒杯递给众人,煞姐内心烦躁,拿起酒一饮而尽。

      “不管你家里怎么样,”听另外两人吵了半天的黄安琪晃着酒杯,“你不工作,不去社会上拼搏,婚姻惨淡收场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对!”蔡云寒敲着椅子的把手,迫不及待地插话道,“在中国当全职太太现在就跟买P2P一样,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早晚必定爆雷。”

      “这又是为什么?”这回是蔡五熊发问的。

      “全职太太怎么了?”煞姐不服道,“我每天管那么几个孩子难道不累吗?家里不请保姆我自己打扫难道不是给他省钱吗,我在自己家里都没干过这些活。”

      “真是结婚的不懂民法典。”蔡云寒轻蔑地笑道,“因为婚姻法保护的是有产者,你说一千句一万句,我照顾孩子、伺候公婆、打扫房子怎么累怎么辛苦,没用。无法折现、不被保护的价值等于没有价值。”

      “因为生活需要金钱。你不赚钱,那么在关系中你是被圈养的那个,提供金钱的一方是主宰者。就算他一开始把赚的全都给你,但是他永远都会认为你是靠他活着的,你得不到尊重。你信不信,连你丈夫多半都在小三面前抱怨过你。他可能是这样的,一开始说‘我老婆在家什么也不干,她也不理解我在工作上的难处’‘还是你好,善解人意。’什么的,中途也有可能会纠结‘这样做是不道德的’ ‘只是聊聊天发发牢骚,没什么实质性的行为,算不上出轨’ ‘不行不行,对不起老婆孩子’,最后就‘唉,生活那么苦,家里那个一天天过得自在逍遥,我干嘛不找乐子?’”

      无缝衔接嘛,还不都是她百八年前玩剩下的套路。黄安琪这样想着,掐灭了烟,最后一点微弱的星光也消失在了黑暗中。“哦对了,你还说你要孩子的抚养权是吧。算算已经十几岁了,有选择权也有基本的判断能力了。你可以回去问问他们,是愿意跟着有钱有人脉的爹,还是跟着脱离社会,一事无成的妈?”

      “靠,他们敢做这么没良心的白眼狼,我第一个打断他们的腿!”

      “当然。”蔡云寒接过话,“都说小孩才看对错,大人权衡利弊。其实大人和小孩都会权衡利弊,而且小孩不像大人被社会打磨过知道收敛锋芒,装的像个人样,他们反而对自己的欲望不加掩饰,或者伪装地很滑稽。”

      “你丈夫都算好的了,还跟你有商有量的。”黄安琪又说道,“告诉你一个我们行业男性的基本操作。我有个同事,跟你差不多情况。他老婆也是做全职太太,后来闹离婚,他老婆死活不同意。我那同事就强行离婚,你知道他怎么做的吗?他之前骗老婆签过一些金融类合同,其实是外面欠下的债务包装过的,然后当成共同债务,夫妻双方都要承担。在那之后,他老婆再也没空缠着他。”

      “这不是渣男。”煞姐气愤到几乎要将手上的杯子捏碎,“这他妈就是人渣。我就不明白了,找个好男人就这么难?”

      “和男人女人没关系,因为社会的毒打太狠了,只要是在社会中厮杀过的人,他们都是被狠狠地搓磨蹂/躏过的,内心都是傲气和狡猾的。你以前不是玩过那个打来打去的叫什么,K.O.榜,那这样的道理别人不说你也应该懂啊。”

      “嗤。”煞姐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你又没玩过,有什么资格发表意见?”

      “那好啊,让玩过的人来发表一下感想。”黄安琪拍了拍蔡云寒。

      “K.O.榜啊?”蔡云寒想了想,“那真是我玩过最公平的游戏了,高考都没它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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