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想要的养老生活》今天柱间不在家

10、我去手撕前任了

　　那是本丸的一处木廊。
　　她常躺在木廊边上午睡，闻着微风带来的茶花香，听着惊鹿流水声……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因为是她的院子，除了某个身份特殊的刀剑男子，几乎没人会来打搅。

　　然而今天不太一样。
　　审神者微微睁开眼睛，入目的不是洁白的山茶花，而是一团团艳丽紧簇的紫阳花。一朵朵小小的、蓝紫色的小花贴在一起，挨挨挤挤好不热闹，放眼望去尽是紫阳花海。
　　她感觉到自己睡得乱翘的头发正在被人轻柔地抚弄，不是髭切，要是那家伙肯定直接不要脸地粘上来了，怎么会这么温柔地对待她的头发。
　　那人跪坐在她身边，身形比五虎退还小，他似乎在给她编发，对待她桀骜不驯的头发十分耐心。
　　审神者转过头去想看那是谁，眼睛却被一只小手捂住了。

　　“请等一下，母亲大人。”
　　她没看清，不过还是从指缝中漏出的光线看到了那是个小男孩，似乎只有五六岁，黑色齐耳短发显得十分柔软，在光下晕出莹莹光泽。

　　他长得很像髭切，眼尾上挑，眸子跟她一样是冷淡的暗金色，眼神却很温柔。

　　审神者似乎又被午后的困意俘获了，她枕着手臂侧躺着，双眼在那只微凉稚嫩小手下合上，随他继续摆弄自己的头发。
　　“你的手有点冷……多穿点。”她半梦半醒地提醒这个孩子。

　　小孩的动作顿了下：“嗯，我知道的，母亲大人。”

　　梦还在继续，温暖的午后，涓涓流水声，以及不知何时再度飘来的茶花香。

　　“请您不要怪罪父亲，也不要怪‘她’。”
　　男孩的编发任务似乎快完成了，审神者又撑起朦胧睡眼去看，见他放下了一团紫阳花，转而拿起一朵山茶花，花瓣鲜红如血。
　　审神者迷惑地想，她的院子里什么时候种上了紫阳花和红山茶？

　　男孩把红色山茶花在审神者脸边比了比，慢慢把花茎编入审神者的发髻里，只留下殷红的花朵在外。

　　审神者忽然想起来，她的白山茶寓意纯洁；紫阳花有时代表着一个家庭，一朵朵小花就是一个个成员紧紧挨在一起，永不分离；红山茶则代表着谦虚与理性。
　　然而，红山茶若是放在古时的武家，一朵红山茶就隐喻一条人命，落花，就代表着生命的逝去。

　　男孩这时又用手捂住了审神者的眼睛，他埋首在审神者耳边，声线微微颤抖：“请不要怪罪父亲，母亲大人，他也是为了我们。”
　　他声音终于带上了压抑不住的情感：“对不起，母亲大人，我很喜欢您，喜欢父亲，也喜欢‘她’，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您能记住我。您会得到幸福的，在正确的未来……”

　　***

　　审神者睁开眼睛，她恍惚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意识到自己不在“家”，而在道场。
　　昨夜睡下时似乎有点匆忙，她没关紧隔门，现在微风吹了进来，红色山茶花瓣落在她枕边，香气清幽。

　　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看见红色山茶花，审神者按住脑门努力回忆，按理说到她这个层次早就与梦无缘了，就算做梦也是预知梦之类的，怎么可能会忘？
　　“啧！”回忆无果，审神者干脆抛开不想，她还没忘记今天的该做的事呢：不压抑力量了，早早找到找到那个什么鬼舞辻，赶紧宰了他结束任务，然后把髭切捉回来揍一顿。

　　审神者一把推开纸门，在清晨的风中深吸口气，被封印多年的灵力慢慢被解开。
　　五成就太多了，一举一动都会引发灵力潮，三成，不，考虑到鬼舞辻无惨和食人鬼的特性，一成就足够了。
　　她轻轻呼出口气，灵力凝成实体幻化为一身上白下红的巫女服，就如她当年刚成为审神者时那样，分毫不差。

　　“黑尾小姐？”留守在道场内的鬼杀队剑士惊讶道：“您现在要出去？”

　　“是。”审神者点头。

　　剑士连忙拿出一个长条木盒：“这是炼狱大人连夜要求送来的新日轮刀，您……”

　　“不用了。”审神者径自走到道场陈放训练用武器的墙边，拿起一振木刀捻了捻：“我用这个就好。”

　　“可是！”在剑士眼中，那个扎着黑色高马尾的巫女瞬间就消失在原地，就跟柱一样迅捷，“……可是木刀杀不死鬼啊……”

　　审神者出了道场，目标非常明确地朝市中心赶去。
　　她昨晚听了很多关于食人鬼的特性，也知道鬼在有阳光时是不会现身的。但是鬼也有情绪，尤其是吃了人的鬼，自身的恶意和枉死者的恐惧、绝望、怨恨混杂在一起，又喜欢阴暗的角落，这种氛围最容易滋生妖怪。
　　所以，她只要铺开感知，朝那些个背光的、有血腥味又有妖怪的地方去准没错。

　　“你是第一个。”
　　木刀斩下，审神者把那长相诡异的头颅扔到阳光下。鬼的头颅很快就烧焦消散了，身体慢了一步，还在阴影种抽搐。
　　审神者右手提刀，左手展开在鬼的尸体上方，调动记忆中感知过的、在千年前平安时代，鬼舞辻无惨的血的气息，用灵术从正在分解的尸体种提炼出鬼舞辻的血。
　　——这才时真正快捷便利的方法，不用一刀刀去血战，不用长时间的寻找，只要她得到足够多的目标的血，哪怕对方藏在地心她也能直接用言灵，从概念上将对方直接抹消。这是她被无数个世界意识赋予抑制力代行者的地位后得到的灵术之一。

　　“可惜了，这次的目标没有灵力，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鬼神，不然更简单。”审神者看着掌中估计还不到一滴的血嘁了一声，赶往下一个目标。

　　在数十年的战斗中，她面对的不仅仅是溯行军，还有乘机作乱的妖怪、祸乱人间的恶鬼，甚至是因不想面对诸神黄昏和末法时代而在各个时间线流窜的神灵。这些敌人往往都拥有穿越时空、不死或无限复生的能力，这时候审神者的神职就派上了用场。
　　先真名识破，然后否定，即神性/不死性剥夺，最后遵循世界的意志，运用概念武器[言灵]将对方的存在直接抹除……对付没有灵力的目标一成灵力便足够，如果是主神级别的流亡者，她就需要髭切或骨喰藤四郎的帮助，将自身英灵化，视情况使用Avenger或Ruler职介弑神。

　　明明是一个人，却有两个职介，而且还分别是两把刀……是以髭切跟粟田口不对付，当然骨喰那张常年空白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只用默默地把审神者的每个命令完成就能让髭切不爽到半夜钻审神者被窝的时候多来几次。

　　“啧。”想到这里，髭切又开始不爽。
　　当然他的不爽也不会让除了审神者以外的人看出来，只是与“新同事”切磋的时候下手狠了几分，将眼前这个粉毛鬼大卸八块了而已。

　　“无聊，我出去一下。”他现在身处在一座不见天日的古城中，天地皆由各式各样的厢房、格子组成。

　　六只眼睛的武士鬼语速缓慢：“你……要去做什么……”

　　髭切没有回答，他面前出现了一扇隔门，闪身出去了。
　　血鬼术，真是方便，居然对使用者没有灵力或者其他力量的要求，只靠血和一点点运气就能得到的力量。
　　髭切并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无论是看着高高在上实则怕死怕得要命的无惨，还是他那些长相稀奇古怪的手下，对他来说这都是他漫长生命中的背景布上随手洒下的点点颜料罢了。能被他装在脑子里的只有审神者，他现在就在思考审神者到底有没有想明白？会不会真的生他气了？要不要现在就去找她？生气了的话怎么道歉她才会消气呢？

　　还有昨天他打架打坏的房子，被她称作“家”的地方。
　　髭切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房子附近，他其实对“家”这种概念没有实感，可栖身的神社是家，仓库是家，马上奔波时更是四海为家，最后到了审神者的本丸……那里确实也是个家，就是太吵了，还有一堆碍眼的家伙比如三日月宗近，比如粟田口的一太刀一胁差。
　　看到审神者对他破坏了房子的行为那么生气，其实他也有点心虚来着，现在站回废墟跟前时心虚尤甚。
　　——既然她不肯用灵术回溯房子，那就让他代劳吧……其实打坏房子的也不是他，是那只鬼，髭切在心里不满道，完全忽略了自己如果认真起来完全可以不破坏房子的一砖一瓦。

　　神明抬手，被符咒掩盖的废墟自动漂浮起来，砖瓦碎片重新结合在一起，呼吸间这栋在现世普通得半点特色也无的房子已完好无损地伫立在眼前。

　　他其实并不想惹她生气，虽然她生气的模样真的很赏心悦目……髭切摸摸下巴，回忆起自己跟审神者的无数次神仙打架、或着普通的打架，又或是妖精打架，嗯，还是别让她知道的好。
　　就在他回忆的时候，身后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

　　“食人鬼，不是不能出现在阳光下吗？”

　　髭切金瞳睁大，他回过头去，记忆中的那个女人穿着他最熟悉的白衣红袴，远远地正朝他走来。
　　他注意到审神者一手提着刀，另一手中漂浮着一团血球。髭切难以克制的笑了，这次是他赢了……他的家主使用了灵力灵术，甚至还专门遮掩气息不让他发现，他的家主也开始“玩”了。

　　“是啊，抱歉啊家主，我差点忘了。”髭切笑道。
　　只见上一秒还在阳光中灿灿升辉的金瞳下一秒瞬间变得血红，额上左右长出两只黑色鬼角，原本只是微翘的虎牙迅速伸长……还没等髭切完全“变”成鬼，阳光的作用立刻在他身上体现——他赤|露在外的皮肤开始被灼烧冒烟，白净秀丽的脸被烧伤，刚长出的鬼角甚至已经开始分解！

　　“你在做什么！”审神者惊道，她瞬间出现在髭切面前，后者捂着脸呻|吟的时候还一边抽气一边笑：“这就是食人鬼嘛，在太阳下，会被烧死吧。”

　　“混账！”看他这样，审神者怒急又心疼，收回血团扔下木刀，拎起髭切就撞进房子里。
　　她下意识地想着鬼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处才能保命，不想却被自己救下的鬼一翻身按在玄关处。

　　髭切按着她的胳膊，头埋在她颈间，嗅着熟悉的、现在还变得异常诱人的味道，他气息不稳地笑道：“您在做什么？救一只鬼？您难道不知道……受伤的鬼会更加……想吃……”你。
　　审神者的脖颈刺痛了下，反应过来自己被髭切这只死鬼骗了，气笑了。她挣脱髭切的控制，抓住髭切新长出来的鬼角扯开，接着往那张情难自禁的脸上来了一拳：“让你骗我！”

　　髭切舔舔被打的嘴角，看都不看一脚踹上了门，眼中只有审神者的模样：“我可没骗您，鬼是您要救的，现在就让鬼来好好报答一下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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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1、审神者从不做无意义的梦
2、没错这里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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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想要暴风骤雨般的评论（对本章结尾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