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伍六七]刀魂》木糖苏

159、暗中调查（15）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客气了，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我还不想做到这种程度，这是你们逼我的。”杜仲已经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
　　杜仲观察过阿七，起初觉得这个人虽然不蠢，但是容易相信他人，应该很好骗。
　　他们之前还有过几次交集，对自己的印象多半不错，杜仲故意制造机会，在旅店里救了阿七，给阿七药丸和剪刀，建立信任，方便他和柒搭上话。
　　不料柒没有被策反，他也只能启动第二个计划，把他们骗进封印四凶之一饕餮的阵法中，帮他解开封印。
　　可惜这个看似很好骗的人早有警觉，计划落空，但是狡兔三窟，他还有后招。
　　杜仲很期待阿七的反应，阿七却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咩啊？（什么？）”
　　杜仲忍不住提醒道：“伍先生，是否还记得百花解毒丸？”
　　刹那间，柒已经拔刀出鞘，杜仲感觉到脖颈一凉，那股属于金属的彻骨冰寒冻住了他的动作。
　　人群之中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但是很快又平息下去。
　　几个女生窃窃私语，“这是拍电视剧吗？那个拿刀的人长得好帅啊！”
　　在周围的议论声之中，阿七双手依旧插在口袋里，半眯着眼，打量着杜仲，“难道你下毒了？”
　　杜仲额角冷汗涔涔，却又不得不实话实说：“这也是以防万一……”
　　“吔屎啦你！”杜仲还在说话，阿七手疾眼快，趁机将一颗药塞进他嘴里，然后牢牢捂住他口鼻，迫得他“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柒配合地收回了刀，杜仲大惊失色，急忙捂住脖子，“咳咳……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味道点样啊，杜生？（味道怎么样，杜先生？）”
　　杜仲脸色煞白，那抹礼貌又疏离的笑意早就消失无踪，看着对方一副游刃有余好整以暇的样子，额角冒出一根青筋。
　　阿七吊儿郎当地摆摆手，“骗你的，不要紧张，只是毒药而已。”
　　更紧张了好吗？绝对不能被这个人带偏了，杜仲定下心神，试图掌握主动权，“这是要和我交换解药？”
　　“只是解药而已？我现在要是想拿到解药，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这个人实在难缠，杜仲耐心告罄，声音带了点怒意，“伍先生，你想如何？”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你从一开始就没对我们说实话，不如现在摊开讲讲，你们有什么目的？”
　　杜仲眸光冰冷，还没开口，一声类似野兽的嘶吼便在人群后方响起。
　　“啊！！！”尖叫声此起彼伏，周围的人就像被火烧了巢穴的蚂蚁，四散奔逃。
　　只见一头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的怪物骤然出现在街道上，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密密麻麻地尖锐牙齿，涎水混合着暗红的液体滴落。
　　起初还有不少人以为也是在拍电视，拿着手机照相录影。
　　“吼！”怪物咆哮着，扑向人群，张口咬住一个男人，稍微一扯，血沫肉渣满地抛洒。
　　众人面容恐惧地扭曲起来，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阿七扭头望向怪物的一瞬间，立即意识到什么，再正过脸，果然发现杜仲已经逃了。
　　“溜得这么快？”阿七忍不住感叹一下，立即朝着杜仲消失的方向，急速追去，“靓仔，这个怪物交给你了！”
　　杜仲跑得也很快，好像按下视频的加速键，连地面都失去了摩擦力。
　　这个扑街不应该是古鼎成精，应该是滑板成精才对。阿七干脆掏出剪刀，朝杜仲掷去，“集中精神，以气御剪！”
　　剪刀顺着阿七掷出的力度滑行了一段，随即被淡蓝的光包裹住，骤然加速，发出细微的嗡鸣，如同有了生命的飞鸟，划过一道刁钻的弧线，绕过人群，刺向杜仲后心。
　　杜仲猛地侧身，剪刀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只在衣服上划开一道口子。
　　他不敢慢下来，加速冲刺拐弯，钻进了旁边一条狭窄的小巷。
　　“啧，属泥鳅的。”阿七啐了一口，毫不迟疑，紧跟着蹿入小巷里。
　　巷子幽深，两侧是高耸的老旧居民楼，晾衣竿横七竖八，挂着各色衣物，遮挡视线。
　　杜仲撞开一扇虚掩的铁门，冲入一栋楼里。
　　阿七脚下生风，紧随其后，铁门内是昏暗的楼梯间，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香蕉皮，忍不住对丢垃圾的人骂骂咧咧几句，一路追到顶楼天台。
　　阳光刺眼，杜仲站在天台边缘，背对着阿七。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了之前的惊慌。
　　“伍先生，何必逼人太甚？”杜仲喘着气，用商量的语气说，“解药我可以给你，但是作为交换，你也必须把解药给我。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阿七慢悠悠地踱步上前，在距离他几米外站定，仿佛只是来天台吹风的。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现在不是你跟我谈条件，是我在问你话。”他顿了顿，声音微微沉下去，“秋生是不是你杀的？”
　　“……”杜仲眼神闪烁，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天台下方街道的方向。
　　那里的骚动似乎已经平息，不知道是不是怪物被解决了。
　　他正视阿七的眼睛，微微一笑，“伍先生，给你一句忠告，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说完，杜仲猛地向后一仰，竟然要从天台边缘翻下去。
　　阿七并指如剑，往前一指，被操纵的剪刀化为闪电，将杜仲的衣摆牢牢钉在水泥栏杆上。
　　在这争取到的一瞬间，阿七闪身到杜仲身侧，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旋过身，一记重重膝顶，痛得他捂住肚子倒下。
　　然后阿七拿出绳子，将他捆个结结实实。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无数干燥的落叶在水泥地上被风推着滑动，又像许多只细小的脚在快速交替移动。
　　阿七动作一顿，警惕地环顾四周，天台四周的边缘悄无声息地站起许多纸人。
　　纸人只有二十多厘米高，只有粗略的人形，没有五官。
　　它们膨胀起来，变成两米多高，从各个角落涌来，形成重重叠叠的包围圈。
　　杜仲看到这些纸人，紧绷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笑意，“伍先生，你高兴得太早了，结局还尚未分晓。”
　　话音未落，剪刀悬浮而起，发出清越的铮鸣，几道凌厉的弧线划破空气，在类似撕帛般的破裂声之后，数不清的纸人被削成残纸，无力地飘落在地。
　　阿七脚步未动，手腕一翻，剪刀回旋，又解决一堆纸人。
　　这时一道黑影闪过，刀光凛冽如同刺骨寒风，无数纸人在刀光中碎裂。
　　柒手持魔刀千刃，出现在天台上，他看了一眼阿七和躺在地上的木乃伊杜仲。
　　“……”
　　“靓仔，那么快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