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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壹】大漠沙如雪 ...

  •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大漠的雪别有一番凌厉与凄清,黄沙滚滚掩在这白雪皑皑下,天地一色。
      猎猎大旗竖在高高的城门之上,北风撕扯着旗子,乌紫旗面上时烫金的大字“炎”。笔线流畅,字构大气,但善书的行家一眼就可明了这字是好看,但失了霸气,空有架子罢了。这是南炎皇帝亲笔御题赐予边塞将领。
      紧闭的城门前是整齐的迎驾队伍。列队前一颀长的背影是全城人的寄托。
      一身银甲在纷纷大雪中格外耀眼,银盔下的面容,没有大漠男子的粗狂坚硬,而是温和好看的轮廓勾出一张英俊的面庞。兴许是久立雪中的缘故,一双晶亮的双目,漆黑如两点化不开的浓墨,深沉而宁静。这天地一色间,他一身银甲也仿佛融进了这茫茫大漠中,挺直的立在雪中,又自有一股男儿英挺气魄。
      “夏侯将军,公主的车队被大雪堵住了去路,少说也要再耽搁半个时辰。您也等了两个时辰了,不如先进城吧!”派去的小兵回报。
      夏侯晏剑眉微挑,抿了抿唇,不作声。
      “将军,都两个时辰了,属下担心兄弟们也吃不消啊!”一旁余磊余副将压低声音在夏侯晏身畔道。夏侯晏回头,果见有些小士兵已经面色发青,唇色发紫,摇摇晃晃。
      夏侯晏点了点头,开口道,“进城歇歇吧身体不适的,等下就不要来了。”又转向回报的小兵,“你再到前面看看,公主车队一动,马上来报。”
      回到自己屋中,突然暖和下来的身子打了个寒颤。屋中的炭还烧着,银甲上的雪很快就融化了,化成水珠顺着四肢滑下。四肢百骸似乎被这突来的风雪勾出了寒气,许久不曾有的感觉一下又回来了。胸口如同压了个冰坨,堵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夏侯晏捂住胸口,用力的咳了数声,想咳出胸中寒气。胸膛轻微地起伏着,他向后一仰,靠上椅背,大口吸了吸屋中暖气,才觉得快要麻木的身子重新有了知觉,身子渐渐有些暖和了,苍白的脸上也透出粉色的红。
      夏侯晏解下头盔,正要闭眼小歇,屋外就有人来报,“将军,公主车队开始前行了。”
      “传令,身体不适的士兵留在城中歇息,再挑一批跟我出城迎接。”
      夏侯晏缓缓吐出一口气。才起身重新戴上头盔走入雪中。

      红缎金绣凤舆远远的在雪中驶来,金色的车舆几乎快要成了银白色的。前后各有护驾同行,约有四五十人。寒风呼啸,旌旗飞扬。队伍远远走来,弯弯曲曲,如长蛇一般。
      队伍走得很慢,又足足花了快要一刻钟的时间才行到城门前。
      “末将夏侯晏恭迎迎祥公主。”
      大红车帘被挑起,端坐车内的人,一袭红色礼服,头上发冠垂下的珠玉流苏挡住了她的容颜。
      “将军请起。将军与各位久等了,迎祥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清婉悦耳的声音落在夏侯晏耳中,有种莫名的熟知。
      “请公主暂入城中休息几日,再上路。”夏侯晏起身手一挥,城门缓缓打开,再回头,那车帘已经放下了。心口有点淡淡的失落。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
      夏侯晏皱了皱眉,翻身上马。驾马在前缓缓前行,为送亲队伍领路。
      “总算安全接到这救命稻草了。”雷副将雷易嘲讽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好歹也是堂堂公主。”余磊也跟在雷易身后进了大堂。重重往椅子上一坐,“也真真是累煞我也!你我都受不得,真是难为将军了。”余磊露出一抹苦笑。
      “呸!女人顶个屁用。巴巴送个女人去,玩腻了,谁还记得你啊?要打还不就打了?到时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皇帝也真是糊涂,夏侯将军几次上书是大好时机可以开仗,都被压下来了。原来是要靠个女人!”雷易一脸鄙夷,揉搓着冻僵的手。
      “和亲总归是权宜之计,这仗肯定是要打的。不过这公主一来,带了那么多随从,城里可热闹了。这军粮还不知够不够?”余磊一脸担忧。
      “粮食倒是不必担忧。他们一路也带着口粮。还有这些年我们屯兵种下的粮食,也够了,实在不行,跟百姓借啊。哪用得到朝廷提供的军粮。我就想早些送走那公主,她待在这里时间越久,大家就越不安心。”雷易说到这也是忧心忡忡。“不过。”长叹一声,“也真是可怜了一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三日后,公主就会离开了。”门被推开,夏侯晏走了进来。
      “将军!”两人一惊,忙起身行礼。夏侯晏摆了摆手,坐到主位上,摘下头盔,双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有一丝倦意了。
      “将军可还好?”余磊上前关切。“恩。”夏侯晏放下手,抬起头,“余磊,明晚给公主和送亲使臣吴明章大人接风洗尘,就交由你去办了。还有,公主在城中这段时间,要严加守卫,多派些人去。”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你们先去歇息吧!累了一日了。”“属下告退。”夏侯晏也起身回到自己房中,接下身上厚重的银甲,换上湛青棉袍,向外走去。
      雪不知何时就停了,地上的积雪很厚,一脚踏下去没了整个脚。夏侯晏一路走来,只看到那些送亲的人还在忙着收拾带来的物品。
      “公主,夏侯晏求见。”
      “请进。”夏侯晏推开门,见公主起身向自己迎来,有些怪。但还是单膝跪地拜见。
      会有哪个主子这样迎接下属?
      “将军请起。”一双玉手向自己伸来,但那手掌上竟有细小伤口和磨出的小茧,从他眼底闪过。“谢公主。”夏侯晏起身,如墨的双眼略有疑惑地看向公主,公主一转身,巧妙地避开了。“将军深夜来访有何事?坐下饮杯茶吧。洛儿,奉茶。”
      “是。”原本正忙着收拾东西的侍女洛儿忙直起身子。
      “不劳烦了,也就是来问问公主可还满意属下安排?若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说了让手下去办。”夏侯晏轻轻一笑,温和的,似江南的风。
      “都很好。将军费心了。”她淡淡向他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屋内光线不太明亮,她的肌肤没有南炎贵族小姐,尤其是皇室宗亲的公主,小姐那样白。那是一种病态的,不见阳光的白。炎国女子以白为美,特别是有钱有地位人家的女儿更是注重。只要出了屋子,就要戴上面纱包住脸,只露出双目。可她的面色虽也白皙,但却健康红润。她也不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让人惊艳的女子,但是却是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美人胚子,让人再移不开目光。淡淡两弯眉下市一双丹凤眼,淡淡柔柔的。樱桃小嘴正微扬带笑。她已换下了喜袍,穿着件云纹水月裳,脸上的脂粉也少了。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雅秀气。
      无比熟悉的感觉令夏侯晏有些莫名的心慌。直到公主又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有些窘迫,忙道,“公主安心在城中住下,三日后送公主前往北韶。明晚还为公主与送亲使准备接风宴。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全凭将军定夺。”“是。公主早些休息。末将告退。”
      那晚,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是个书生,手中握着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