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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少卿与兔崽子(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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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叶疏亭曾说,想带心仪之人回京。
你:“不是我!”
你郑重声明:你认识叶疏亭只因他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而他并不认识你。少年才释怀。
少年忽又逼问:“那,少卿有心仪的人吗?”
你:“.....”
不就是杵在这里傻fufu问的这个憨憨吗?
你:社畜的心仪之人叫工作,国之楷模要什么儿女情长!
少年嘀咕:“我就知道。”
你趁热打铁,告诫他,以后别再提皇帝跟你是旧识的事了。皇帝没实权,朝中,国舅派和丞相派分庭抗礼,争得你死我活。
比如说,皇帝在宁安郡耽搁了两天。
国舅爷就已派人快书质问。
丞相的人手也在路上。
而你是勤恳敬业的清流派,并不想沾惹党.争。
少年若有所悟:“明白了。”
明白?才怪!
正事要紧。
你接下来调查白芒。
主簿讲述的“来客失踪案”居然确有其事:面对询问,白芒瑟缩一团。杨韶不忍,代为说出当年的事:
白芒落第后深居简出。
某天醒来,枕头上平白无故钉了一支判官笔,笔端刻有白芒二字。
他与人无冤无仇。
又一心苦读,所以虽奇怪但没在意。
六月赴京秋举,他无意中听到曾轰动一时的判官笔案,更发现七个受害者里他竟然认识三个。
大惊之下,他就近找到地痞家。
地痞寡母疯疯癫癫,说不出个一二三四。
白芒睡到半夜,忽被蒙头敲晕,等醒来时已在暗室,手脚并捆,眼睛蒙住了。一个男人捏着嗓子,拷问了他一晚,直将他打得鲜血淋漓。
尖嗓子男人逼问他笔从哪里来的:“判官笔是谁?那几个人为什么会被判官笔杀死?为什么他独留下你!”
白芒自然不知道,把能想到的全说了。
凌晨时外头有喧哗,男人似乎离开。奄奄一息的白芒靠着求生本能,挣脱绑缚,扯下眼上绑带的一瞬,一道寒光闪过……
他就这样瞎了。
瞎但没死。
没死但也疯了。
所幸他路遇了杨韶。杨韶听他不停念叨什么判官笔、不知道、饶命之类的话,以为白芒被判官笔盯上了,便藏起来观察。
直至现在。
你听完发现盲点:受害者横跨好几个州郡,有新赴任的地方官、富得流油的商人、无所事事的地痞、正二品官员的幼子……白芒怎么认识。
白芒解释:地方官,是同期科考的考生;地痞,专拉学子进青楼南风馆;商人呢,回乡时坐过同一条船;但他想不出这些人的关联。
但凡能想出一点点,他也不至于被那人打一晚。
你问:“多少人知道你枕头上出现判官笔的事?”
白芒:“我没说过。”
这时少年插话:“白哥哥,是不是你打听时让人注意到了?”
白哥哥……
你问:“你认识受害者的事多少人知道?”
白芒:“我也没说过。”
你琢磨:尖嗓子男人特意变音;他很熟悉判官笔案;他知道白芒认识受害者;他认为白芒认识凶手……所以:
——这个男子认识白芒。
——白芒可能也认识这男子。
果然白芒一寒战,说确有这种感觉,心中恐惧不愿再回忆。你让他跟杨韶休息,自己坐在桌前沉思。
“少卿……”少年凑前。
“嗯?”
“我喜欢少卿……”
“……”
“喜欢看少卿认真的样子。”
有一瞬间,心脏漏跳一拍。你克制着,白了他一眼。少年笑了,腻过来,恃宠而骄地依在你身上,含含糊糊地念:“少卿……少卿……”
少年的气息。
是春雨后的青草地。
你:“……别闹。”
少年:“……想跟你一起断案嘛。”
别,你就喜欢他单单纯纯的样子。你伸手,撩了一下他长长的睫毛。少年捉住你的手,眨眼,眼睛炯炯,瞳孔中倒映着你。
这种心情,呼之欲出。
“大人!丞相和国舅爷派来的人都已越过宁安河,半时辰就能到了!”
“……”
1、都是大佬,得罪不起所以盛装恭迎。(下章走案情线)
2、与你无关,你是无情的大理寺打工人。(下章走腻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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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佬。
你换上官服。
少年从树上跳下来:“少卿忽然好憔悴、不舒服吗?”
“累的。”
少年从怀里变出一颗桂花糖,嘻嘻笑:“每次少卿一应酬就没精神,来,张嘴。”
“……”
你的两只手正在束发,糖在唇边,少年的笑在眼底。你微张开嘴,舌尖好甜,笑容也甜,像初夏的溪水。
“我一个破落小郡,遭不住折腾啊……”杨韶突如其来,你连忙含下糖,含到手指,少年倏的缩手,脸颊泛红。
杨韶心里苦啊:扑通掉下来一皇帝,一堆人呼啦啦全都来了。
回头神仙打架,一不小心他就落个怠慢之罪。
你劝他泰然处之。
果然,接下来那叫一个鸡飞蛋打。
国舅爷的人和丞相的人一见面就吵,好几次差点打起来,杨韶后来都麻了。
这些按下不说。
丞相阵营里,其中一个竟是你的情敌。
丞相到底想清楚了,996误人啊,不如走捷径,于是破格擢升自家儿子为副手——大理寺痛失英才一枚。
少年竟没扑过去,满脸疑惑:“小白,你不呆大理寺啦?”
情敌拉着少年说他的晋升。
你冷眼看着。
晚宴依旧吵吵闹闹,你飞快离开,早早回官舍屋子睡觉。
一个人阔步跟进来:“平大人。”
你讶然:“彭将军?”
彭武,镇西的得力干将,国舅一派的,前日刚凯旋归来。他三十多岁,方脸大口性格耿直。
彭武开门见山:“虽然第一次见,莫名觉得平大人眼熟。”
你:“呃,不算初见。”
你提醒他,三年前他回京,你也在迎接行列。彭武尴尬地自嘲记性不好,岔开话题聊战事,这几年换了一茬将领,胜战明显多了。
彭武说着说着忽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
你:“……”
彭武:“没错,你是当年石横城,皇上身边的那个人!”
朝中没人知道,早在十七岁时你跟皇帝就认识了。你有难处:“我无意党争,也没背景,若是被人知道跟皇帝是旧识,麻烦就多了……”
谁知耿直汉子却如没听见你的话,激动地说:“那个神秘人是你吧!救了城池,孤军深入抢出了疏亭少将军。你戴着面具,可我看到过你的脸!”
你:“……”
恰好少年进来,瞳孔地震。
下一刻皇帝也进来,看一屋子哑巴:“怎么见了朕都不跪?行吧,免礼,朕明儿个下江南啊。”
你:“……”
皇帝把彭武领走了,隔着窗户,你看见他揪着彭武的耳朵叮嘱什么。
难缠的是少年,咬着嘴唇:“你不是说我哥不认识你吗?”
你:“我不想介入党争。”
少年眼圈泛红:“认识我哥跟党争有什么关系?”
你:“你不知道……”
少年忽然抱住你:“少卿,认不认识,我一点都不介意。”
唉,小孩子就是麻烦,这见人就抱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让人意马心猿,脑子一团混沌。
“少卿,晚上我想跟你睡。”
“……嗯。”
来的人太多,官舍会安排不过来。与其让他与情敌挤一床,不如自己来——你这么解释自己的色令智昏。
少年洗漱后,穿轻薄亵衣,立在床前,似乎害羞。
你只得请君上床:“站着干吗?”
少年钻进来:“少卿……”这腻歪的劲需要点毅力,你放下卷宗,吹灯。他侧向你这边睡,仿佛看着你,呼吸清晰可闻。
少年低语:“爹娘一直不让我从军,说有一个孩子战死就够了。跟我说说你们的旧事吧,我对他没印象。”
月色清凉。
K、说你跟疏亭的旧事。
L、说你跟皇帝的旧事。
其中一条线,会让少年下克上之后离开少卿;一条线什么都不做,继续暧昧。但都不是BE,放一百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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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你与疏亭旧事 (→●/引发日后少年离开)
初见,叶疏亭时受重伤,被你救了。
那是在石横城。
南和国与你国互换质子十几年,边境战争却愈演愈烈。
彼时的质子,即当今皇帝。
那一年,先帝病危,遂派叶疏亭去“偷”质子回来就位。
叶疏亭才平定完西北诸郡,铠甲未脱,又转奔南疆。谁知才潜入,便被识破追杀。叶疏亭血战不敌,倒在已被南和国侵占的石横城。
你恰好遇见。
救了他。
天冷穿得多,你和叶疏亭扮作夫妻,几度有惊无险,最终见上质子,制定了周密的“偷”人计划。临门一脚时,你多了个心眼,虚晃一枪,结果质子连夜被带走——
就是说,计划被泄漏了。
你俩只能随机应变。
叶疏亭去追人,你发起了暴.乱。
趁着石横城百姓与南和国官兵抗争,你伺机脱身。匆匆抵达约定的地方,你却只找到了凤冠霞帔满身是血的质子,而叶疏亭,诱敌走向了另一条路。
次日,他的尸体被悬在城墙上。
石横举城震怒。
其后一如史书所称道的:民众悲愤,将士同仇敌忾,在质子的统领下血战三日,灭了入侵官兵,夺回城池。
“你当时抢回了我哥的尸首?”叶陌眸光闪烁。
“我离得近。”
往事想来如在昨天,很多事仍无答案。
为什么叶疏亭初来南疆就被盯上?
是谁走漏了计划?
为什么南和国那边不先交涉,便草率杀了俘虏?
下令杀死叶疏亭的将领早畏罪自杀,其部下招供:“我们不知道抓的是谁,上头说杀,我们就杀了。”
说起来,质子当个傀儡皇帝,虽浪荡,灭南和的心却是认真的。他力排众议,连年增兵南疆,就在上个月,愣是把南和灭了。
叶疏亭大仇算报了。
许久,少年喃喃:“爹常说我不如哥哥,别人也老拿我俩比。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处处压着我,我不喜欢他。没想到,少卿也喜欢他这样的人。”
“他确实值得喜欢。”
聊到半夜,少年离开前忽然想到什么,满脸疑惑:“少卿,我记得你是东部人士,当初为什么会去石横城?”
“……”
1、说实话。
2、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