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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怎么老是你们?! ...

  •   “不要!不要啊!别!”

      然而这把让世人都退避三舍的噬魂剑还是插入叶作尘的父亲叶岚的心中,一剑刺穿。周围的景象是叶作尘就算幻化成灰也不会忘记的,横尸遍布整个地方,周围原本的颜色都被红色给取代了,空气中浓厚的铁锈味像是需要几天才会消散。连天空中飘着的白雪也稀释不了,反而更加增添了几分无力之感。

      他没能看到拿剑人的长相,不知道是谁杀了那个人。但是,他记得那把剑,那把玄色剑柄有张恐怖人脸的利剑。

      叶作尘刚刚被人打了一棒昏了过去,在昏睡中又被梦魇带回到了那个画面。他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梦到那个画面,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是这个情景,也不知道那个死去的人是他父亲。

      算了!

      他倏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巫子洛的脸盘挡住了他的全部视线,直直地盯着他看。“啊啊啊啊!你干嘛?吓鬼啊!我知道你是巫族的人,但要不要这么诡异?!”

      “你好意思说?!我救了你,你不报恩不说,还责我!”

      救我?

      叶作尘摸摸脑袋,开始回忆之前的事情:“我们来子夜城是寻北冥,然后进城了,碰到了一个,骗子!对!骗子!然后,我们身上的行李都没了。”

      巫子洛用眼神示意叶作尘,他的宝贝正在身边候着,淡淡地道:“还好,你还有你的宝贝。” 他这么一提,叶作尘赶忙爬起,把箭壶搂入怀里,捋了捋箭壶中的箭,高兴地道:“还好还好。”

      叶作尘还在爱抚着箭,巫子洛却义愤填膺地道:“骗了我的钱不算,还敢拿我们的东西,我看他是活腻了!阿尘,走!找他算账!”

      “你知道他是谁?住哪儿么?”

      “呃......”

      原来两人刚到子夜城,就被街边一个卖艺的江湖人士吸引,看到不少人正往一个方向凑,也赶紧跟了上去。凑近一看,原来是有人正在用幻术赚钱。说是幻术,其实也只是让大家看到各式各样有趣的东西,像是在这炎炎夏季可以感受到冬天的飘雪,体会清凉爽朗的感觉;又或是满足你内心的种种欲望。

      卖的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赚的可是实实在在的银子。真会做生意。

      施幻术人的头发高高盘起,扎了个长发马尾。高高的马尾把他的面容展现得淋漓尽致,头前的两竖头发仿佛有生命似的,似动非动。这人五官精致,细长的竹叶眉把他的灵气呈示了出来;白暂的皮肤显得他有些抚媚。身上的穿着体现的尽是江湖旅人的生活。衣裳不华丽,却挡不住他自身的气质,而这气质是这身简陋衣裳轻易抹杀不掉的。

      兴许是刚到一个地方,新鲜感作祟,眨眼的功夫,巫子洛便跑到人家面前聊了起来:“你这幻术看上去完全不值这个价,价钱是不是太高了?” 说完,巫子洛指着他的招牌和放满钱的盘子,牌子上写着:幻术体验,二钱银子一人。

      卖艺人:“你没体验过怎么知道值不值?”

      “我还就不信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先给钱,再体验。”

      说得委婉些,巫子洛是无邪,说得直白点,他就是傻。这么明显的激将法他都看不出来,真是太对得起巫族的名声了。天下谁不知道巫族人不轻易入世?一生脱俗?他们中要真有谁精通世道,还就成传奇人物了。

      巫子洛二话不说,豪爽地给了二钱银子。骗子的口袋是无底的臭败,钱进去了就别期待回来。

      体验结束,他觉得自己被骗了,暴跳如雷,不停地怒喊:“骗子!骗子!骗子!......” 叶作尘走见状不妙,眼看是要挑事惹争议的前兆,赶紧上前捂住巫子洛的嘴,又对骗子道,“我这位朋友不懂世道,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阿尘!唔唔,别怂!怕什么!唔唔,他是骗子。”
      (叶作尘:你就赶紧少说两句吧。)

      听到有人这么说,谁还会继续花冤枉钱?本来排着队的一行人像断裂的珍珠串,一一散去。骗子看到人去群散,没了生意,不爽,道:“你干嘛?!你丫有病啊?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一边嘴上冒着怒火一边去收摆在一旁的招牌和满钱的盘子,然后溜了。

      巫子洛还是不爽,欲要追回二钱银子,却被叶作尘极力拉住:“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低调,别惹事。”
      一盆水是浇不灭人心中的怒火,一棒子大概可以。巫子洛此刻心中大义凛然的情怀比叶作尘的劝告大得多,全然不顾叶作尘的说辞,风一样地追着骗子而去,叶作尘无奈,操了一个木棒也追了过去。

      骗子在最前面跑,巫子洛在后面追,叶作尘在最后跟。路旁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什么赛跑竞技,竟还有人喊出“冲啊,冲啊”的口号,更有疯狂者还选了自己的意中人,追着跑。

      叶作尘本来是要把棒子甩出去撂翻巫子洛,他俩是老朋友了,互坑是常事,再坑不碍事。岂料,那些疯狂地追随者阻碍了叶作尘发挥,加了一把力,棒子便超前而去砸到了骗子。

      骗子哪能心甘情愿被砸?!若‘以牙还牙’是江湖道义,那么‘一棒还两棒’就是骗子的原则。脑袋的作痛让骗子的狠劲上升到新的高度,一个棒子甩回来,很幸运巫子洛被他的追跑者无意护住,安全躲过,但是叶作尘还没来得及反应,中了个招,倒地不起。

      叶作尘的追跑者把他围个水泄不通,巫子洛的也把他拦住了,唯独骗子没有。不奇怪,所谓的追随者全是骗子的人。一个能在街上混迹卖艺的人,能不发展点人脉么?

      叶作尘和巫子洛被一群贼民搜刮了个干净,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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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回到叶作尘醒来后的地方
      眼下两人身无分文,肚子饿了也没辙。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一个神仙哥哥已经在解救他们的路上了。

      庆幸叶作尘还有他的箭在,到山上去射只野兔不是什么难事。两人野餐一顿后饭饱神虚地回来,又看到一堆人群围着一个街摊,像是一堆蚂蚁在抢食吃。二人又被人群吸引,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有人在卖药,什么能够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说得这个神乎那个奇神的。卖药人在头上挂了几条彩带,在脸上画了些纹条,整得跟异域来的使者一样。

      巫子洛看着卖药人,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再一看,这不是前几日那个骗子吗?!他傻啊,猫头上写个‘王’字也不会变老虎的。不卖幻术改卖药了?技艺还挺多。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一个骗子能卖出什么好药?于是巫子洛在人群中大喊:“大家不要相信他!他是骗子!”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骗子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看,你丫的!我都换一条街卖了,真是冤家路窄!骗子一把收了摆在桌上的瓶瓶罐罐又一溜烟儿地跑路了,一个熟悉的画面,人散群无。不过,这次倒有一人留下。巫子洛和叶作尘欲要追去,算算总帐,但双双被陌生人拉住。

      留下的陌生人:“多谢这位兄台,我刚才还差点就信了那人的鬼话。”

      巫子洛不耐烦道:“不客气,我们还有事。别过。”

      又被拉住。

      陌生人:“你们怎么知道那人是骗子?” 看着骗子已经溜得没影儿,巫子洛无奈地道:“大哥,你四不四傻,肯定是被他骗了呗,不止如此!连其他的东西也被拿走了!”

      诶?你好意思说别人傻?

      陌生人:“你看看这些是你们的东西吗?” 音落,就从身上拿出一本写有‘蛊令诀’的书和几样巫族道器。

      其实,那日叶作尘被拿走的还有他辛苦攒下来的铜板,铜板是用来还欠北冥的债,他也没觉得可惜,再攒就是了;巫子洛这边丢的可就多了,除了陌生人手里的那几样外,还有些散碎银子,全是他父亲巫谢为他准备的。只是,他的道器在别人眼里可能会是垃圾。

      巫子洛惊呼:“我的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捡的。”

      果然。

      巫:“可是神仙哥哥,我还有其他的银子...”

      “......” 呃,陌生人不知道要做何解释,只能惺惺道:“看来二位已经身无分文,不如这样,我就住在城东的青烟阁,若是二位不嫌弃,不妨就留住下来。银子的事再慢慢想办法。”

      巫:“天呐!你真的是神仙哥哥诶。阿尘,我看就这样吧,谢谢神仙哥哥。”

      叫他神仙哥哥是有根据的。如果有人能称得上是俊秀,那此人就是桃花满堂的俊秀,只要是有双眼睛的人都会在眼里开满桃花。他里衣穿得十分整齐、板实,生怕有了点皱褶就失去了这身衣服似的。白色的外袍布满了精致的刺绣,多了七分仙气三分华贵。

      叶作尘内心翻白眼:你可以再秀气一点吗?自从北冥消失后,叶作尘都不会轻信任何接近他的人,所以他对所谓的神仙哥哥不仅无感,而且还有三分忌讳。

      神仙哥哥像是看透了叶作尘的心思一样,先自报家门道:“在下赤清泽,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巫子洛。”
      “叶作尘。”

      找到你了。

      赤清泽:“不知二位来子夜城是有什么要事吗?” 巫子洛准备把前因后果讲个遍,却被叶作尘抢先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巫子洛这个二傻子还没学乖,差点又掏心掏肺。

      一路上,赤清泽是旁敲侧击地套话,叶作尘是小心灵活地绕搭。表面上还真看不出其中的玄机,巫子洛还以为这个神仙哥哥对他们是真的关心。最后赤清泽口也干了舌也燥了,问出来的都是些七长八短的空话。算了,来日方长。到了青烟阁,赤清泽也没懈怠,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的。

      笠日

      赤:“对了,这个信物和这些铜板还请二位笑纳。我知道二位没钱,有诸多不便,好歹在子夜城里我还有些威望,以防万一,还是拿着我的玉佩好些。”

      巫子洛一把接过玉佩频频道谢,是上等的好玉。子夜城是四宗门的交汇之地,会有什么样的人居住都不奇怪,但叶作尘心里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有了玉佩多了钱,叶作尘感到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召唤他,他的灵魂伴侣,鬼江南。呼洛钱出换美酒,喝酒就喝鬼江南。于是,两人就连蹦带跳地上街畅饮去了。巫子洛不喝酒却一直在吃,一边狼吐虎咽一边嫌弃地看着叶作尘酣畅。别说是美酒,他可能连酒都没尝过。都说酒壮熊人胆,巫子洛还没当过熊人,不知日后会不会当了熊人而喝酒壮胆。

      世上巧合的事情有很多,但像这么巧合的还真少。没错,叶作尘和巫子洛从小酒馆心满意足地出来,没走几步又遇上了那个骗子...这次他没卖艺也没卖药,只是闲得慌在街上乱逛而已。

      怎么又是你们???!!!(这是来自骗子崩溃的呐喊)你丫的!这么阴魂不散的么?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骗子竟然觉得那两个人是故意的,一直再向他传达一个讯息:我们盯上你了,你的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你完了。再仔细一想又觉得没道理,他那么小心地隐藏踪迹,都成了看家本领了,不会那么轻易就暴露吧?

      三双眼睛互相眨巴眨巴看了几眼,骗子反应比较快,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喊:“不就二钱银子?!至于吗?!”

      又是猫追老鼠的场面,巫子洛怒回:“何止二钱?!还有其他的!要不是神仙哥哥捡到我的道器,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骗子的小脑筋在高速运转,倏地一下就有了鬼点子,道:“好好好,二位大爷,我错了,还给你们就是了。”

      叶作尘:你们骗子可以要点尊严吗???

      既然有人要从善还是要开个门的嘛,于是你追我赶的游戏终于画下了完美的句点。骗子还真把之前的钱悉数归还了,在离开的时候还笑着对叶作尘道:“之前多有得罪,抱歉。” 然后拍拍叶作尘的肩膀就洒脱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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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子上辈子可能得罪了月老,才刚从叶作尘和巫子洛的魔掌里逃出来,又不幸地掉进了一个情坑。他心花怒放蹦哒蹦跶地准备回巢,却被一个温柔的声音叫住。

      “这位兄台且慢,不知兄台是从哪儿得到此物的?” 说着赤清泽就把手伸到了骗子的胸前,摸了摸,把稍稍露在外面的一个佩物掏了出来。

      “这位兄弟,你怎么随便摸别人的胸啊,难不成你是,,是,,,个断袖。” 骗子装作一副受委屈的模样,试图转移话题。但是赤清河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面色不惊地道:“这个应该不是公子的东西吧?”

      “哈哈,这位公子真会说笑。在我胸前的东西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啊?”

      “这还就是我的东西。这是我昨天给作尘兄的信物。你这是从他身上顺的吧?”

      “啊,你丫的!不会这么巧吧?!。。。。。。再见!” 骗子说完赶紧就跑!

      “你!你站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怎么老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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