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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怎么会有人去制造蚩尸这种东西?!”

      “是啊,造这种危险生物的人肯定会被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就是就是,再说,这人不是心理变态就是精神有病!”

      “我们的命现在也只能交由四大宗门来保了。”

      “嘘,站好。他们来了。”

      首先入殿的是禅溪花田的宗主东方晓我,主修驱妖驱魔的术道。据说东方从不会以真面目示人,用的都是他自制的傀儡,想必殿上的这位也只是个空壳。有人模却没人样,动作僵硬得如尸体一般。

      “这种正式的场合都不露面,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面子还真大。”

      尾随而进的是幻影幽雨的宗主南门启,主修幻化之道,这东西听着玄乎,其实也就是善于掌控风、火、水、土这些自然元素的术道。南门和东方形成了鲜明地对比,前一个冷得不行,后一个却热得要死。才刚跨过门槛就热情地向两边的人群招手示好,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若是不回应他还觉得是自己的错,活生生的自来熟。

      “搞什么?整得跟个江湖戏子一样,他以为全场就他一个人么?”

      南门启入座之后,接着上殿的就是十七里门的宗主公西掣。在一旁看着四大宗主一一入殿,心情就像是在荡秋千,忽上忽下的。一个白脸弄得人情绪低落,一个红脸整得人热情高涨,现在又来一个面瘫脸让人欲言又止。

      公西掣是出了名的死脑筋,跟他讲话简直能让人喷血而死。传言有一次,他到街上听人说书,硬生生地把讲故事的人逼得下跪求饶。事情是这样的,说书人道:“话说江湖上有一名大盗叫小盗,此人...” 公西掣立即插话,道:“等等,话说是哪个人说的?可信吗?还有这么一个大盗不是应该绳之以法吗?为什么还要宣传他的事迹?”

      说书人:“这位听客,这是个故事。”
      公西掣:“对啊,我就是在针对你的故事提建议。”
      说书人汗颜:“大哥,路在那边。”
      公西掣:“我知道路在那边,我话还没讲完,还有他的名字叫小盗不就把他自己暴露了吗?为什么?小兄弟,你讲的这个故事可不合理。”
      说书人吐血,撑着最后一口气,跪着道:“大哥你不走,我走!我跪着走!” 心里则在暗道:世间最不合理的怕就是你的存在!

      虽是如此,但公西掣对实体物品的操作是绝对一流的。他自己使用的是盾牌,而他的得意门生万俟羽使的是链子。

      四宗主中最正常的要属半空清云的北辰。他不仅正常,而且还是最受欢迎的。长相自然不用说,他主修剑术,讲究的是人剑合一的境界,要是连体型方面都有问题,谈何境界?所以当光芒四射的北宗主进殿的时候,两边的人群面上都挂上了羞涩的面纱,甚有人者因为光芒太强而不敢看他。北辰走路自带小旋风,入座如蝴蝶般优雅,谈吐翩翩,好一个温玉君子。

      四宗主走完红地毯后,气氛也完全变了,立即严肃起来。说到严肃,那是公西掣的本事,他当然要第一个开口:“情况不妙,情况很不妙,这样的事情前所未见,闻所未闻,该怎么办?”

      南门启:“老公,稍安勿躁,不是还有我们吗?急啥?”
      公西掣俨然道:“我姓公西不姓公,谢谢。”
      南门启戏谑道:“抱歉抱歉,老公西。”

      怎么感觉像骂人呢?

      东方晓我的傀儡开口把话题揪回了正轨,道:“蚩尸,蚩尸。” 紧接着北辰也开口了:“诸位,公事要紧。”

      看到大家都言归正传,北辰接着道:“这次的情况实属不寻常,不知各位是否已经打探到一些消息,谁是幕后的黑手?”

      东方傀儡又用那种从地洞发出的声音道:“我已经派,人前去查看,幕后之人,甚是狡猾,难以寻踪。目前,还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公西掣:说话这么大喘气,我都要窒息了。
      南门启:我去,太膈应了。

      北辰道:“咳咳,东方宗主,麻烦调一下频率,不然会耽误我们的时间。”

      傀儡顿了顿,下一刻傀儡开口的时候众人都目瞪口呆了:“这件事我们不妨这样做,禅溪花田集中精力调查幕后黑手,但我还是会派人到各个宗门去传授驱蚩的方法,其余三宗努力遏制蚩尸的肆虐,如何?”

      公西掣:“那岂不是让你们禅溪花田的人出尽风头了?还把我们放在眼里么?我不同意。再说了,只有你们最懂驱蚩,说不好此次的灾祸就是你们搞出来的。”

      南门启:“老公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且不说你的想象力有多好,这个时候还说这种风凉话怕是不好吧。”

      然而在一旁听着的北辰竟觉得公西掣说得有那么一点道理。禅溪花田是出了名的搞事情宗门,以前他们不是像邪教一般大量地号召民间的百姓修炼术道,就是以各样的借口到处和四宗的人挑战,硬是要争个你死我活。

      为了保险起见,北辰道:“的确,这样的话,禅溪花田担责就多了,要不我们把任务都分散些,调查的事也让我们帮忙?”

      公西掣:“那,我就没意见。”
      南门启:“还行。”
      东方傀儡沉思了一下,道:“若是你们信不过我们,非要这么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经过四宗门数月坚持不懈的努力,大部分的蚩尸被消灭了,但没能全都消除。遗憾的是,没人能够查出谁是幕后之人。

      世间太平了几个年间,又出了个事把四宗门给惊动了。有人又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结界,引来了两股不可掌控的力量,烛照和幽荧。有些力量不是为人而存在的,然而还是有人自以为是地把摄人的力量加引到人身上。

      两股力量被两个孩童所接纳,一个是半空清云.北氏的三公子北冥,另一个却不知所踪。由于这股力量能够带来巨大的灵力,这孩子便成了众矢之的。但鉴于他是北氏的公子,其他宗门的人不敢明着动手,暗地里对此却是花了不少心思。

      在北冥的成长过程中,有两件事他记得十分清楚。大约是北冥五六岁时候的一个冬天,他父亲北宗主突然消失了三日,回来之后便在阁中闭关了四月之久,之后他的父亲对他的学习和训练变得十分严格。一向对北冥疼爱有加温柔慈祥的父亲突然间变了个人,这让小时候的北冥心里对他有了隔阂,不再保有和父亲温馨的记忆,有的只是一天天艰苦的训练和一张冷冰冰的脸。不过,这些训练对他是极好的。由于他的艰苦训练,身手完全碾压同龄人,甚至赶超一些前辈,名声也逐渐大起来。

      另外一件事发生在他八九岁的时候。有一日,在他完成了所有的训练之后,准备回屋的他在经过正堂时见到了一个衣着奇怪的人。此人身着一件黑色的宽大袍子,头上带着奇怪的帽子,像是经常参与祭祀的人。此人身边还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子,身着黑色的衣裳。头发被弄成一个马尾高高地立在近头顶的位置,面容虽稚嫩,也透露着几分俊气。北冥被这个面貌深深地吸引,仿佛他只要移动目光这个小男孩就会永远消失一样,一股挣脱不了的魔力。

      北宗主看到了在门外偷看的北冥,便把他邀了进去。北辰只介绍了北冥是他的三公子,北冥想知道小少年姓甚名谁好日后相寻,却不敢也不想开口问北辰,何况还在外人面前,终归是不如从前般亲密了。

      但这时候他可以更近距离地看他,眼睛乌黑明亮,像是非常稀有高贵的黑珍珠被镶嵌在眼眶中,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明澈,倒是透露着一股向内压抑着的巨大悲伤。北冥还没有看够,就被北宗主命令回屋读书习字了。

      第二日,正当北冥一如既往去训练,迈出大门之时,又遇到了昨日见到的那个小少年。北辰正与昨日的陌生人告别,小少年依旧伴在他身边,他俩身后有一辆马车,车夫的位置上坐着另一个小少年,衣着和那个陌生人一样,都是宽大的袍子,颜色却不同。

      他坐在马车上催促着那陌生人上车离开,就是一般孩儿的撒泼:“怎么还不走?!快要赶不上祭典啦!父亲!快点!”

      陌生人不理他,还在和北宗主交谈。黑衣小少年与昨日没有什么不同,眼神依旧无力,仿佛有一千根针扎在他身上他也只会低头看看这些针而已。

      北辰递给小少年几颗糖,他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为难地看着它们,仿佛对这些糖感到困扰。但还是礼貌地伸出小手接过。定格片刻后,默默地把它们装进胸前的衣袋中,嘴唇微动了几下,像是想对北宗主表示感谢但却无力发声,最后只是点了一下头。

      撒泼小少年看到这一幕,也伸手要糖,北辰也温柔地把糖送到他的小手中,他高兴地道了声谢谢就吃起糖,也不闹了。

      陌生人和北辰做了最后的告别就抱着小少年上了马车。北辰回头正巧看到北冥在门口观望,什么也没说,装作没看见。

      北冥一直看着渐渐走远地马车。须臾,看到有一只小手从车里伸出来,随后,几个小石子般的东西便散落在路中。北冥走过去一看,是刚才父亲给他的几粒糖。

      他不喜欢糖么?

      收到糖果不是应该高兴么?包括他自己,虽说不是爱糖,但也不至于全丢了。他倒是认识一个对糖果爱不释手的人,他二哥北凌,那人对糖果的喜爱都到了变态的程度,有时候他都可以拿糖果当饭吃,家里的糖果几乎全是他二哥库存的。

      嗯,果真很变态。

      北冥对离去的三人产生了兴趣,特别是其中一人,于是他命了自己的两个侍卫律子津和津子律前去打探消息,弄清楚他们都是什么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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