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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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响过。
因为业务不熟练只能来前台帮忙收银的白至抬起头，笑得露出两个酒窝:“欢迎光……临？”
妈耶这不是前一阵酒会上被我泼了的那帅哥吗！
一全套富家少爷x粗心服务生的原耽剧情在脑子里跑过，白至堪堪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就是耳朵有点红。
“请问您要点什么？”
时书涯没认出他来，眉眼间带着郁色，审视般在面前这个长相精致的可爱男孩子身上扫了两圈。
白至打了个冷战，脊背发凉，等死刑宣判似的等他说话。
“这儿还招童工？”
“我不是童工！我成年了……”顶着他的目光，白至语气越来越弱。
时书涯没心情跟他争论成没成年的问题，敲了敲桌面:“你们店长呢？”
“店长……”白至看着眼前人绷起来的冰冷神色，不敢说话。
“让我康康谁在欺负我们家小兔子啊。”格外不正经的语调从旁边楼梯上传来，白至惊诧地发现身前这人的气势一下就软了下来。
“哦，是时大总裁啊。”萧渊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好，“怎么有时间来这儿啦？”
“不是你让我来还钱？”
“别吧？”他露出个夸张的表情，“这话你秘书信就算了，你也信？”
说完正色，把吊儿郎当敷衍地收了起来，留下一丝余韵飘在外面:“说吧，来干嘛来了？”
“躲几天。”
萧渊来了兴趣:“你终于要被人套麻袋了？”
“想什么，”时书涯伸手按了一把他的头，不动声色地试探:“我妈让我相亲。”
“啊，”萧渊毫无所觉地上钩，“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隔两天我爸再回来……啧。”
他自觉跟时书涯达成了统一战线，拍拍旁边的椅子:“以后随你躲，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然后跳下来去给他接了杯冰水:“把外套脱了吧，看着都热。”
时书涯低头，嘴角的弧度出卖了他的心情。
他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过了一天已经有些微皱的衬衫。
他好像没出一点汗，白色布料轻薄，隐隐能显出些底下的身体轮廓。
朦胧的白衣笼罩下，蛰伏着不过分夸张却极具爆发力的肌肉，用力的时候会微微隆起，线条流畅得像是艺术品。
萧渊曾不知用眼睛描摹过多少遍。
他喉头一动，突然就觉得有点口干，借着接水的名义自然地移开视线试图找个话题把脑子里的想法岔过去。
“……听说你们坐办公室的，大夏天出不了汗都容易憋出病？”他保持着一副“科学探讨”的表情正襟危坐，“你是不是有病？”
时书涯:……
我怀疑你在骂我。
“我出不出得了汗，你不知道吗？”
知道，他可太知道了。
毕竟大部分都流到了他自己身上。
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萧渊脸上透了点粉，压低声音:“成人玩笑适可而止，咱这还有孩子呢。”
孩子白至被拖出来挡枪，眼里的痴迷还未散去。
好帅啊！
“新来的吗？”时书涯偏头看他。
“是、是的。”
“可爱吧？”萧渊从后面撸了把小孩儿的头发，“兔子似的，招人疼。”
白至敏感地感觉到这位客人的冷意又泛了上来，有点压抑的生气。
他不会是看到店长摸我吃醋了吧？
白至脑补出了一脑袋的粉红泡泡。
我怎么这么有魅力！
事实上他在某个方面真相了，时书涯压着的醋劲反噬，酸得心里涩得不行。
但他忍住了。
再等等。
既然他还没有找别人，就再等等。
慢慢来，迟早是我的。
时书涯连着来了几天。
“周末你也来，你妈也太执着了吧？”萧渊低头做着事，听到不急不缓节奏独特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你才多大你妈就这么着急？24还是25——这是什么？”
许是周六不用上班，时大总裁难得没穿得如平常一般板板正正，而是穿了条休闲裤，套了件黑T。
让萧渊惊讶的不是他今天的打扮，而是他怀里捞着的东西。
向来爱干净到有些洁癖的时总衣服上沾了灰，在黑色底色上异常明显，他的表情却没有嫌恶，怀里抱着团毛绒绒，衬得整个人过分柔软。
他弯下腰松开手，毛绒绒落了地露出本来的样貌。
是一只猫。
“有点脏，”萧渊蹲下来撸了把猫头，“你捡的？不像那么有爱心的人啊。”
时书涯倚着椅子站在一旁，看着他逗猫:“它长得像奥利奥。”
萧渊逗猫的手一顿。
那对他来说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年去法国留学的时候寄宿家庭里养了只猫，脾气又凶又古怪，全家上下没一个人没被它挠过，法文名字翻译过来长得让人不想念，同住的几个中国留学生私下里把名字归纳总结一番都叫它奥利奥。
萧渊垂着眼看着被他揉了两下就一翻身露出肚皮的小家伙，笑了笑:“不像。”
“嗯？”时书涯没听清。
“一点都不像，”他站起来，“它脚上没有那圈白。”
时书涯目光沉沉的，透着久远的怀念意味:“你记得倒是清楚。”
“能不清楚吗？”萧渊弯腰把小家伙抱了起来，“当初它用那只爪子挠了我多少下？都有阴影了……后来它怎么样？”
“挺好的，”时书涯声音平淡听不出感情，“找了只母猫，生了一窝猫崽子，因为太多了有几个人回国的时候伯纳德太太还一人送了一只。”
萧渊带着笑，笑里有着些许遗憾:“发生了这么多事啊。”
“你错过了很多。”时书涯声音渐沉。
是他连个理由也没有，一言不发就离开了，萧渊无法反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没有解释的意思。
当年不会有，如今更不可能有。
“那我还错过了些什么呢？”他迅速地调整好了状态，轻佻地反问，目光扫过时书涯的手腕顿了一下，改了口“比如……你的纹身？”
时书涯的手腕内侧，源源不断的血液流经之处，几乎代表了全部生命的地方，刺着一串墨色数字。
在前一阵子这段关系开始时，或者再早一点，他和时书涯重逢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这串数字。
不显眼，平常戴个表就能遮住，却像是隐藏在少年老成外壳下尖锐的叛逆。
跟他格格不入。
萧渊之前不去想、不去问，是因为深知陷得越深越危险，没有兴趣去探究一个情人的心路历程。
此时问出来也仿佛真的只是好奇，能不能得到答案都无所谓。
“你不知道？”时书涯垂着眼，在心里一字一顿地默念着这一串不长的数字，还算平静的内心开始起伏，语气都带上了点刻薄:“你的脑子看起来真不怎么好。”
脑子不好一直是萧渊自黑用的词，还没几个人敢真的当面跟他这么说，气氛一时有点凝固。
萧渊都气笑了:“你的事为什么一副我理所当然要知道的样子，我跟你很熟吗？”
时书涯抿了抿唇，掐着自己掌心勉强压抑情绪。
眼看就要不欢而散。
“喵~”
怀里的小猫安安分分地待了会，习惯了萧渊的怀抱后开始试探着伸出一只幼嫩的爪子去勾他的衣领想往他肩膀上爬。
萧渊倏地就松了一口气。
这个样子，跟胡千秋他父母吵架时还得费心照看两个孩子的场景完美重合。
他突然就生不起气来了，先服了软。
“这家伙怎么办？你要养它吗？”
时书涯没有继续纠缠，缓了语气:“没有时间。”
萧渊拎着小猫的后颈把它提起来跟自己对视，表情嫌弃:“太脏了，我可不想养你。”
小猫“咪咪”地朝他叫了几声。
“不想养就不养，反正是捡来的流浪猫，”时书涯认定了他不会放任不管，故意刺激他，“我可以顺便把它送回去。 ”
然后获得一个白眼。
“我养吧，平常放店里就行，小姑娘们应该挺喜欢的。”萧渊抱着猫往外走，回头朝他勾了勾手指，“去宠物医院吗？陪我一趟。”
医生在给小猫做检查，两人站在门外闲聊。
“给起个名字？”
时书涯张了张嘴。
“别奥利奥了，”萧渊开口打断他的话，“听着会饿。”
……
“随你。”时书涯闭了嘴。
“喵喵？咪咪？”萧渊严肃认真地报了几个名字，“或者小灰？”
时书涯被这简单粗暴的起名方式震惊，一时无言：“……你好像是中文系的？”
“汉语言，”萧渊严格地规定了范围，“中文系也不耽误我是起名废。”
他的话被卡了一下，头偏向时书涯的方向：“你怎么知道我是中文系的？”
“你跟我讲过。”
“讲过吗？”萧渊仔细回忆了一下，“不太可能，我没跟几个人讲过这个。”
“讲过。”时书涯语气笃定。
“不可能。”
两人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拌了几个来回的嘴。
“那是你记性不好。”
“是吗？”他的陈述句语气太过肯定，萧渊也开始有点怀疑起来，“那就算是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