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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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萧渊难得过上了按部就班的生活。
店员们对他最近宛如上班打卡似的准点到达已经见怪不怪，各自干着各自的事，留他一个人趴在收银台发呆。
现在不是周末不是下班时间，这地段消费水平又高，店里的顾客寥寥无几。
闲得店长开始玩起了推箱子。
“您好……？”
一个柔和得如四月春风的声音轻拂过他的耳尖，萧渊揉了把耳朵直起身看来人。
来的是个小男孩，素净的圆领白T恤搭着底下修身的黑裤，看起来嫩得出水。
他看上去有点忸怩，隔了一阵才鼓足勇气:“放暑假了，我可以……来这儿打工吗？”
萧渊上下打量他一番，笑了:“我们这不收童工。”
“我成年了！”男孩慌慌张张从裤口袋摸出张学生证递给他。
首都财大。
“哟，”萧渊捡起学生证仔细看了看，“咱还是校友呢。”
“行吧，”他拍拍男孩的肩，“这不缺你一口饭，明天来上班吧。”
白至故作淡定地走出店门，回头看那块不知道表达了什么意思的无字招牌，还是没忍住兴奋地“耶”了一声。
计划通！
靠得近的店员把他们的对话听了全程，等人走了凑上前来:“老大你是财大的啊！”
首都财经大学，经济学界的最高学府。
不是一般的牛逼。
“是啊。”萧渊懒散地回了一句。
得到肯定答复的店员几乎冒出了星星眼:“这么厉害！你什么专业的啊？”
长得帅成绩好的老大简直太完美了！
“什么专业……”萧渊装模作样思考一阵，“汉语言文学。”
“汉、汉语言？!”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专攻经济学的财大中文系简直就像个笑话。
店员被一秒打脸，带着满腔被欺骗了的愤懑飘走了。
萧渊不在意地笑笑。
他从小成绩就不怎么样，擦着一本线的边苟上了财大的吊车尾专业，就因为这离家近，省事。多亏投胎投的好，不然迟早是个饿死的命。
满打满算离开学校也有五年了。
不知道是不是遇见了校友，他晚上罕见地梦到了那乏善可陈的大学时期。
大四下学期开学典礼上，游手好闲的少爷听着台上如出一辙的套话昏昏欲睡。
“诶，”室友推推他，“看上面，不是那个抢你女朋友的人吗？”
他被室友的胳膊肘怼醒，还带着点睡眠不足的暴躁：“哪个女朋友？”
“艹，”母单花室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酸，“这话说得……”
他成功把火气转移，懒懒抬头看着舞台。
现在是大一学生代表发言。
学生代表穿着白衣黑裤，低着头没有感情地念着稿子，脊背笔直，站在那就如松柏傲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人在上边规规矩矩地站着，却带着点傲慢的不耐烦，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过了遍稿子就甩手下了台。
“之前不是全校女生都是你的预备役吗，”室友从悲愤中缓过神来，跟着他一起看着台上，“结果他来半年，半数的人爬了墙。”
“这人还挺有个性，”萧渊有点好奇，“什么名字？”
“我找找，好像发了人员名单……找到了，大一金融学，名字是——”
楼下传来丧心病狂的喇叭声。
萧渊惊醒，坐起来揉了把头发，没在意梦被打断。
反正就算是继续做下去也未必就能知道那人的名字，他当时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听进了耳朵没听进心里，出了礼堂就不记得了。
何况那么多年后的今天？
第二天小校友果然准时准点到了店里。
小校友叫白至，穿了身粉色的休闲装，套上店里的围裙勒出一截细腰，看着说不出的乖巧。
“啧，”萧渊欣赏了会，伸手捏了把他的脸，“跟个居家小白兔似的。”
白至的脸上染起绯色。
一旁的店员早就母爱泛滥，闻言大不敬地用手去推店长，把白至拉倒身边：“别管他，他就这个爱调戏人的毛病。”
天看着就阴沉了起来，屋外开始刮风，带来夏天里难得的一丝阴凉气。
天边过了几道闪电，隔了几秒雷声才跟跑慢了似的响起来。
然后瓢泼大雨就下了下来。
本就没什么生意的店子，遇到这种天气今天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休假了。
萧渊对小白兔好感度很高，趁着没客人，手把手地教他泡咖啡。
门口风铃叮叮当当一阵响。
“今天这风也太大了，”小蕊站起身，“没什么客人，我去把门关了吧。”
她从柱子后转过来，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人。
白至有点笨手笨脚的，不知道第几次把咖啡泼出来了一点，难堪地眼眶发红。
萧渊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低头把台面擦了，顺手给他拉了个小白兔。
白至捧着腮帮子，小脸通红。
啊啊啊！他好暖好撩！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喜欢我！
“好厉害！”他看着浮在棕色液体上栩栩如生的兔子，发自内心地惊叹。
看得前面的人一阵牙酸，轻咳了两声。
萧渊这才发现前面站了一个人，抬眼去看，有点惊讶:“赵秘书？”
赵秘书莫名有种超大瓦数电灯泡的尴尬，解释到:“我帮时总送东西，半路突然就下雨了，来这躲躲。”没想到随便进的店就看到了熟面孔。
“嗯，”萧渊把白至放到一边，撑着下巴看他，开了个玩笑“要喝点什么吗，记时书涯账上。”
赵秘书准备点单的手一顿。
这tm该不该点？
没等他回答，萧渊自顾自做好了一杯推给他:“吃白食的人没有选择权。”
被迫吃白食的赵秘书怀着复杂的心情接过那杯咖啡。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杯咖啡的功夫外面已经隐隐出现了阳光。
雨后的地湿漉漉的，被太阳这么一照，甚至能看到丝丝缕缕升腾起来的蒸汽。
坐在空调房都能感受到外面的热浪。
“雨停了我该走了，”赵秘书拿起旁边的包，“谢谢萧先生。”
看了看他穿得工工整整的三件套，萧渊灵魂拷问:“你们不热吗？”
赵秘书微怔，笑了笑:“职业素养。”
“行吧，”萧渊突然就想起之前哪天说过天天给时书涯送花的戏言，指了指旁边，“挑一枝花帮我带给你们老板。”
赵秘书表情僵硬地扯出一枝粉色的花。
“别忘了要他来还钱。”看着他的背影，萧渊坏心地提醒他。
赵秘书脚步又快了几分。
今天的清渊依旧很震惊。
“最近是流行带花上班吗？！”
“赵秘书堕落了！”
总裁办公室。
赵秘书匆匆推门进来。
“外面下雨了，你没……”时书涯从文件中抬起头，目光聚焦在他手中的花上，“去哪了？”
赵秘书面无表情地把花递给他:“刚才下雨，我无意间进了萧先生的店里，这是他让我带给您的。”
时书涯勾过那朵花，仔细地把周围的叶子一片片拔掉，然后把它插进桌面上的花瓶。
花瓶早就空了，孤零零一根枝条戳在那看着可怜。
过了半晌，他才再次开口:“他在干什么？”
赵秘书回忆了一阵，想的是他刚进门看到的那一幕:“交朋友？”
时书涯抬起头。
“还是谈恋爱？”赵秘书浑然不觉危险的来临，“看着相处得挺和谐的。”
放在桌下的手紧攥，不长的指甲掐着肉，带起一阵钝痛。
等赵秘书出了门后他才把手放上来。
白皙的手掌心一串月牙形的指甲印泛着紫。
时书涯看着，突然就嘲讽似的冷笑一声。
不乖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