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撕掉漫画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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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莫里斯安德森的自荐行动，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雪花飞舞，落进窗台的咖啡中。莫里斯拉开条缝，把冒着热气的咖啡端进屋，凑到嘴边，呼噜一口下了肚。
【哦哦，雪花咖啡？我想你会更喜欢脑浆爆汁咖啡。哈哈哈哈哈哈…】
“你的冷笑话水平，只比撒哈拉沙漠好那么一点。”莫里斯皮笑肉不笑，重新在出租屋的电脑前坐下。“我准备好动手了。”
听见这话，小丑也飞了过来，一张倒人胃口的脸凑得极尽。
屏幕反光，却只映出莫里斯一人的狰狞裂唇。
【神盾局？一群无聊的家伙。为什么不去逗逗那条蛇？黑暗里的美味，亲爱的，只要你想，你就可以把它们吞吃入腹…像吃法国蜗牛…】
直白大胆的引诱。
莫里斯挑眉，向后摔进了电脑椅里，抬头看着他道，“太低级了。”他咂了咂嘴，似在回味，拖着下巴缓缓悠悠地拉长了语调。
“我们总得选择一些更加高级的东西。就像咖啡加了没碰尘埃的飘雪，就像，”他顿了一下，戏谑地望着小丑，“没杀过人的蝙蝠侠。”
【好吧好吧，你就是天生的小丑。】这个影子突然弱了气势，给小丑丢人一般服了软。
无形的对峙连影子都还没见着，就已经烟消云散。
莫里斯把腿搭上桌子，深感无趣。
可看他这样，候在一旁的小丑阴沉了脸色。即使只是道虚无缥缈的幻影，也像是两颊肌肉随着吞咽而畸形地抽搐不停。
刷！
淌血的长唇，几乎碰上了莫里斯脸上的汗毛。
小丑一眼不眨，死死地盯着他。
莫里斯也如他所料，平静至极。只是稍稍后退了些，嫌弃得不行。
【你在害怕。】魔鬼并没有放弃。
【让我来猜猜你害怕什么。】他直起腰，语气骤然轻快起来，得意洋洋地绕着椅子转起了圈。
【你害怕你会成为小丑。你会伤害所有人，你会回去，而你了解哥谭的每一个秘密，即使蝙蝠侠也不能阻止你。】
【你看到了我。这让你惊恐万分，张皇失措。你知道你的小丑化，已经无人能挡。】
【所以你需要复仇者，需要新的“蝙蝠侠”。但你我都知道，】
他踢踏着脚步，在莫里斯身后弓下了腰。看着屏幕里呼吸急促、却又强行压制，以至于瞳孔微微放大的人，在他的耳畔呼出热气，
【这个世界，注定没有蝙蝠侠。】
“愚蠢而又自以为是。”屏幕里的人，闭上了眼，好像这样就能多一些勇气。
“我有一万种方法能让复仇者注意到我。”等他再睁开眼，却是满满的讥讽。“那我还找神盾局做什么？”
小丑没回答，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慈祥”地关爱着他。
莫里斯抖掉一身鸡皮疙瘩，从抽屉里摸出一只口罩戴上。这才继续解释，“因为神盾局需要我。只有这样，复仇者才会因为神盾局而需要我。”
他抄起桌子上的报纸抖开。巨大的加粗标题，报道了斯塔克工业的新能源用电。
“斯塔克，美国队长。”莫里斯竖起两个手指，“斯塔克的政治力量来自于他的资本，美国资本家。”莫里斯耸了耸肩。
“而美国队长，这四个字就是他的政治力量。”
“简而言之，拥有政治力量的是托尼斯塔克，和美国队长。而不是钢铁侠，和史蒂夫罗杰斯。”
【所以伟大的哥谭来客，要好心地去帮助他们平衡？】小丑听出来了莫里斯的言外之意，直接嘲讽道。
“呵”，曾经的消息工坊主，现无业游民轻笑出声，晃了晃搭在桌子上的腿。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而神盾局的政治权威，来自于神盾局自己，以及一部分复仇者的力量。”
这话好懂，就像政党政治中，一党的选票主要来自于中底层民众，而另一党的选票主要来自于大资本家。如果他们作出了背叛性的政治行为，那政治权威必然会有所下降。
也就是说，政治力量的来源，会影响他们各自的行动。“所以神盾局必须全力支持复仇者，但复仇者因为成员本身具有的政治力量，却并不是一定需要神盾局的。”
莫里斯侃侃而谈，表面上恢复了镇定与从容。“只是国际主体，和美国那些政治动物们，还并不喜欢复仇者撕破那层纸，也害怕有一天复仇者们会将巨大的政治能量直接轰出。”
作为唯一一个拥有上帝视角的人，莫里斯简直爽到了上天。这种抽丝剥茧后洞若观火的感觉，会真正意义上，让人有种坐在云端、俯视众生的畅快。
“虽然身处其中的政治家，并没有意识得特别清晰，甚至只是微微有一种危险感，但他们已经在这种浪潮的推动中开始行动了。”
“而神盾局，你不得不说，他们也在行动。但他们是最迟滞的，生了锈一般。”
“因为他们要同时面临内部和外部的双重撕裂。别忘了，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政治力量也各有不同的来源。内部，复仇者有着结构性的矛盾。外部，神盾局与复仇者也在撕裂。”
莫里斯的愉快被口罩遮挡，只能看见他的双眼弯出一个弧度。“哦对了，还有可爱的蛇。因为复仇者风头无量，神盾局现在也站在了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高的政治地位上。”
“但我想那位局长也一定知道，现在的神盾局，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脆弱。”
荧幕上，看似乖巧的黑发少年笑得双眼放光。
【好吧好吧，伟大的扶贫。谁让你害怕自己会害了复仇者呢？】
莫里斯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静静问道，“你觉得，如果撕掉一本漫画书，书里的世界会不会喷出彩色的墨水？”
他没有听到回答，但他看见，小丑的双眼已经激动地睁大。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撕掉漫画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