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小丑在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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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时，骑士就已经无数次直面过死亡。
那时的他，像亟待爆发的火山，一往无前地挑战着人体的极限。
又或者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是不是渴求着远道而来的死亡。
刺红的倒计时正在灼烧。
六、五。
“放下我，布鲁斯！”到了这种时候，反而是布鲁斯了。见对方不听，又被人制住，莫里斯气急，直接破口大骂。
不过蝙蝠侠，自是不会理睬莫里斯的大喊大叫。但莫里斯污言秽语，却怎么看都像极了张牙舞爪的螃蟹，心虚又不肯示弱。
而这时，倒计时烧穿心房，化作岩浆，直奔骨髓而去。
四、三。
“布鲁斯，别、”罗宾话没说完，就被像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鸡妈妈左拥右抱，大步如飞，身后坠着尾巴，距离仓库门口也不过几步之遥。
门缝的光给蝙蝠侠披上一身金甲。蒙蒙尘埃在空气中飘荡，吸进肺里，涩得人胸口发涨。
时间好像停止在了这一刻。蝙蝠侠向前迈的一只脚还未落地，翻动的罗宾披风定在了半空。
而在齿轮做响，时间又一次冲刷河道时，一阵刺痛竟然从蝙蝠侠的左腹传来。骑士落脚迈步，微微低头，竟看见鲜血喷涌而出。
而他的左手边，已空无一人。
不待他细想，刀山火海闯出来的直觉，就已经支配着他的身体，回头去看。
轰——
气流迎面席卷而来，挤压眼部，把蝙蝠侠一行人掀出去的同时，也让人耳畔嗡嗡作响。
随后便是在哥谭做义警多年，习惯得不能再习惯的套路了。调整落地姿势，顺力翻滚。
等他们站稳，爆炸中心的热浪还在一波波向外散逸，传播着各种物质混合在一起的焦糊味儿。
而他们也都意识到了一个不愿相信的事实。炸弹提前爆炸了，莫里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留在了里面，凶多吉少。
“草。”瞪红了眼睛，啐出去一口带血的唾沫，罗宾气急败坏，就要迎着腥风冲到断壁残垣里去。
一只带血的臂甲拦住了他。布鲁斯的目光从罗宾焦黑起卷的披风边角收回。
“布鲁斯！”
“我知道。”没等杰森脱口而出，蝙蝠侠已经挡下了他。
鲜血浸透腹部的布甲，又经热气蒸腾，被汗水粘在肌肉上。
骄阳似火，热浪滚滚。爆炸半径里，烟尘弥漫。骑士抬手，播放了头盔记录下的影像。
那也是布鲁斯惊鸿一瞥时的亲眼所见。
悬空的荧屏中，蓝白色粒子组成立体的人影。
倒伏在地上的小丑，狰狞地按下了引爆；而同样狰狞的，还有压在他身上与之互搏的莫里斯。
而炸弹初始的微光，从他们身下，愈来愈盛。大约是只有几微秒，却在蝙蝠电脑的远程放慢下，愈发光芒万丈，直至吞没整个画面。
那样近的距离，不可能有人活得下来。
“直升机五分钟后会到，你先休息。”布鲁斯跨过一块碎石，走进废墟。“别喝水，别闭眼，按照便士一的指示做。”
一块碎石咕噜噜沿着倒塌的墙体滑下。
布鲁斯闻声回头。
已经跟着进到废墟的杰森陶德也讪讪停了脚步。
他们在断壁残垣中对视。
呼出一口气，布鲁诺面具下的少年坚定地望着他的导师。和以往无数次一样，摆明了寸步不让，执拗到底。
“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蝙蝠侠回过身，做出了退步。
而罗宾也紧赶慢赶，快走几步，追了上去。迟疑一下，拍了拍搭档的肩。
他们都在压抑着什么，悲痛，愤恨，自责，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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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路灯依次亮起，浮冰长河在暖黄的光晕中，拥抱着这座边寒小城。
任何一座城市都会有垃圾堆。
而人性又总是差不太多，以至于垃圾堆都是大同小异。
【那些人可真该死。我想把他们的手指拿下来玩飞刀。】
绕过几只不怀好意的手，戴着面具的男人端着酒杯坐到了角落。
这是一个墙面和横排软沙发隔开的角落。莫里斯刚把酒杯放下，就看见小丑大大咧咧坐进了沙发。
他脚步一顿，在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你要喝酒？哦，不，连酒都喝不起的小娃娃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里斯抿了一口，收回目光。
“嘿，这里好像没人。”一位红发的女士翩翩过来，在沙发上落座。
【看不见这里有人吗？】
小丑骂骂咧咧，跳脚着站到了茶几上。
“确实没人。毕竟是工作日。不过也只有这种时候能忙里偷闲。”
地下酒吧的工作日，指的当然是某些灰色工作的忙碌日。
红发女郎也轻笑出声，眼底却带了几分郁郁。“看样子你有一个不错的假日。这种时候，闲下来也是难得。”
【所以我说，你就应该去联合国，在桌子下面放个炸弹。当着所有国家的面，轰——】
莫里斯耸了耸肩。“你们来的比我想象的早。而且，我以为你会在联合国。”
“黑寡妇。”
女郎放下了装模作样却一口没喝的杯子，起身带路。“那就来吧，小男孩。”
“让钢铁侠看看，这个胆大包天向复仇者自荐的，是不是查理九世。”
酒吧后面，匆匆的侍者绕过他们三人，仿佛一无所知。
“神盾局？”
黑寡妇晦暗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提点道，“虽然小男孩儿们总喜欢攀比，但有时这并不是个好习惯。”
莫里斯也不是傻子，赶紧补救。“我以为可以更坦诚些。”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三人的脚步声纷乱地在走廊中回响。
“进去吧。祝你好运。”
莫里斯只来得及回头，看见黑寡妇关上了门。
一个漆黑的卤蛋头，不是，神盾局局长眯着眼扫过他的全身。
“请坐。”
他点点头，在长桌另一侧的单人椅上坐下，假装没有发现椅子的玄妙。
“莫里斯安德森。一个突然出现在卫星里的人。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任何可供寻找的人际关系。没有任何可供查询的档案。”
“谢谢夸奖？”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小丑在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