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的艺术》飞机能飞

28、Chapter 28 F篇

　　我讨厌参加什么AA互助会，让别人同情或者可怜我，我需要做些别的什么，更有用的事情。
　　那时候是秋天，我路过同社区的几间破房子，大风撕扯着可怜的屋顶，我停车，帮了那可怜的老人一把。
　　“其实你不帮忙，大风能卷走的也不过是我的屋顶。”老Miller笑了，苍白的脸微微泛红，是刚刚做了一番运动的结果。
　　“这不好说老先生，我可不想明天看到报纸上再出现‘人在天上飞’的奇谈了。”我答。
　　“呵呵呵......年轻人，请跟我一起进去喝杯热茶，你是前面温斯顿街那个拆修建筑和换管道的小伙子吗？”他笑，眼神慈爱且睿智，像极了Meghan，令我好感倍增。
　　“不了先生，我的女孩还在等着我。”我摘下帽子，以古老的方式朝他示意，后退着准备离开。
　　“你是说那个亚洲女孩？”他笑，“替我告诉她，谢谢她保护孤儿的爱心传单，我将为她的，以及你的帮忙捐赠十美元。”
　　我无奈的摇摇头，耸肩，又朝他点了点头，胸口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几乎令我想要落泪。冲动使我立即驾驶着老爷车赶回家，黄沙漫天的风暴中，门廊日常摆放的桌椅已经不见了，正门侧面的长条形窗户亮着暖橘色的灯光，我敢打包票，一进门就能闻到香喷喷的食物味道，也许是煎肉，也许是炖菜，也许是新鲜的烤面包的香味......
　　感谢上帝，感谢你把她送回我身边。
　　“兄弟，好久不见了。我甚至还以为......”Ethan欲言又止，但我看见了他握紧啤酒瓶的发白的手指尖。
　　“我这不回来了？”我嘬了一口啤酒，看远处的她，她正和Lisa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在说什么。而Lisa面色凝重。
　　“你真的想好了？”他也看着她们，“Danielle，兄弟，她是个漂亮火辣的女人，但她不适合当你的妻子。”
　　“Yep，我知道。”我看他，“但她不一样了。”
　　“你知道吗，人是不会变的。”Ethan重申，“我将永远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选择。”
　　“谢了，兄弟。”我跟他碰了一下啤酒瓶，“但是，黑嘴唇的Lisa？真的吗？”
　　“Come on！”Ethan无奈，“她简直可爱极了，看看她！”
　　我大笑起来。
　　“你变了。”Ethan跟着我笑了一会，突然正色道，“你变得不一样了，比之前更......沉默寡言？也许是。但是你知道吗，我的表哥，也去了越战，他现在就像是个孤魂野鬼一样。有时候，我恨自己当时腿断了，不能去越南、为国捐躯，但现在......我不知道了，我不知道了，Man.”
　　“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家伙，这简直是上天对你的恩赐！请快好好珍惜吧，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推搡他的肩膀，试图让他清醒点。
　　“Man，谢谢你回来。”他抱住我的肩膀，“我讨厌宗教类的东西，但是，谢谢上帝让你回来了。”
　　“是啊，上帝让我回来当你孩子的教父，你还不明白吗？”我耸肩。
　　“才不呢！”他一脸嫌恶，“我们要这样纠缠着直到下一代吗？抱歉，我并不是homosexual，但是我们是不是该去Motel开个房了？”
　　“去你的，我跟我的女孩比逊毙了。”我大肆嘲笑。
　　就这样，Ethan重新跟我搭上了线，Lisa似乎也跟Meghan成了好朋友。不知道我的Meghan有没有把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告诉Lisa，但是谁在乎呢？
　　晚上，我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离我有点远，有些不满意，干脆拽着她的腰带扯到紧挨我身边的位置，把她搂在怀里。
　　“What？”她抬头看我，一脸笑意，眼睛里仿佛有光在流动。
　　“Nothing.”我耸肩，向后抚她的头发，在露出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你变温柔了。”她下定论，“也变绅士了。”
　　“真的吗？”我紧贴着她的额头又亲吻了几口，“我现在可以对你不温柔些吗？”
　　“我考虑一下。”她仿佛认真想了一会。
　　我忍俊不禁。
　　“好吧，答案是不可以。”她笑，继续看电视。
　　“我还不知道你对香烟广告这么着迷。”我干脆关了电视机，亲吻她温软的脖子，“我不在家时候，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如果我说是，那么你要惩罚我吗？”她笑出声，贴着我的嘴唇闷闷地说道。
　　我听到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
　　我因此更爱她了。
　　“Hey Ford，我老婆生了，是个女儿，哈哈哈！”老Tom大老远就跟我报喜。
　　“真的吗？”我笑，把手里的滚刷隔空丢给他，被他接了个正着，“那你可要小心了老爷子，以后可别在她面前调侃你老婆的屁股了！”
　　“Damn，这很难，你知道的，哈！”他笑，把烟斗在杆子上敲了敲，“我凑了点钱，是我老婆从娘家那里借来的，请问能不能加入你们？”
　　我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当然啦Tom，你知道，我不会忘了你这样勤劳的老实人！”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充满感激，仅仅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老Tom不是什么酗酒贫困的寄养家庭，他们一家都很勤恳，他每周才赚十五美元，老婆接一些给别人熨烫衣服的活计，赚一点钱补贴家用。
　　“听说社区里你家可以修水管，价格比较公道。”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双手在胸前握紧，有些犹豫，憋红了脸，终于说出口，“我知道我的水管太老了，已经锈穿了，我现在手头有点紧，您看，我能不能帮您打下手，或者我自己把水管从你家搬过来，您给我便宜一点？或者先生，我愿意先支付一部分，剩下的以贷款的方式归还，我以我的信誉作担保，我一定会按期归还，附近的人都知道我老Tom的人品.”
　　我回头看着他，笑，“放松，老Tom，我看您的水管锈穿了几节，我们干脆只换那几节就好了，只是比较麻烦，没有换整条来得快，但是您愿意帮我，不是吗？”
　　“真的吗？”他瞪大眼睛，“可是电话簿上的水管公司说......”
　　“你能指望一个卖水管的说你不用换水管吗？”我反问。
　　“Well，我确实没看整条水管是不是都锈穿了......”他耸耸肩。
　　我早已深深意识到自己罪恶的过去，所以向来夹紧尾巴做人。大家都说Woods先生谦虚且慷慨，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只是在赎罪，哪怕一点点，我也要做到最好。
　　我向来欣赏勤劳诚恳的人，所以也一直跟他们合作，接拆屋的项目，有的人擅长铺草皮，他们甚至可以以更低的价格买到最好的草皮，有的人擅长装修地下室，有的人会把木地板铺得又平又整齐，把水倒在上面的时候，那滴神奇的水不会流向任何一个地方......这些不怎么富裕的专业人士的服务，令高级社区的先生们赞不绝口，我也因此有了主意，成立一家企业，专门做房屋拆建、装修、园艺等。
　　比起我的合作伙伴们，我的May更是让我刮目相看。
　　“有限合伙企业会不会更好些？”她指点，“我擅长审合同，以后你的合同我都可以帮忙处理，当然，我也可以兼职做你的记账会计，不过请你在有收入的时候尽快把我换掉！”
　　“为什么？”我咬了一口三明治，里面夹了鸡胸肉、油炸马铃薯片和紫甘蓝，没有芝士，没有优酪做配菜，这是我迷人优雅的爱人亲手做的，她永远知道我的口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因为我还有整个世界要去拯救。”她信誓旦旦，我差点信了。
　　我爱她，更爱她了。她在鼓励我面对过去的同时从不批判我，即便是生气，也从不会把我做过的这些坏事当作利剑刺穿我，而是骂着一些类似于“混蛋”、“娘们”、“滚开”这样的气话。
　　她是那样的诚恳和直白，她从不掩饰对我的担心或者愤怒，我虽然是个男人，但不得不承认，我自卑胆小又敏感，我能过度解读她对我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但自从我明白了她这样的性格，我更加毫无保留地爱她了，虽然生气的时候，我也想过怎么样能快速掐死她。
　　“女人就是喜欢说话，说个没完没了。”Hank一边笑，一边敲敲打打，“她们的身材曼妙，她们的头发总是带着迷人的香气，她们的嘴唇，哦！简直是人间绝味！但是她们总是说个没完，说自己的事情，说她们闺蜜的事情，再说我们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老天爷！”
　　“说得对，有时候，我真希望就像关闭电视机一样，把她们静音，除了在床上！”Chris接茬。
　　“哈哈哈！”大家笑起来。
　　“但是回到家，有好吃的炸鸡、土豆泥和炖肉，有整洁的屋子，一切都不重要啦！”年纪最大的Miller道。
　　“没错！”大家附和，干得热火朝天。
　　“说到老婆，Ford，你什么时候结婚呀？”Miller慢悠悠地反问。他的油漆活干得最好，即便不贴胶带，也从不会涂出格。
　　“是呀，不是说中国非常传统，她这样跟着你，你还不抓紧去跟上帝汇报一下她的身份？”老Tom打趣。
　　“我会的，相信我。”我耸肩，“伙计们，你们可真过分！”
　　“哈哈哈！”
　　我从外面买了一桶油漆，想要粉刷一下门廊，顺便带了一个小礼物回来，结果等我泊好车，站在门口的时候，突然透过二楼卧室的落地窗，看到有一个金发男人压在一个黑发女人身上，两个人交叠在一起，正打得火热。
　　我的心跳逐渐加快，浑身发热，战场上那股冲动又重新回到我宁静的身体中，让我的血液快速流动。
　　她骗我！
　　她根本不是Meghan！她从头到尾都是那个母狗Danielle！
　　我要拿出我的□□，一枪打在那对狗男女的脑门上，崩开他们的脑袋！
　　“你回来啦！”身后突然传出一声。
　　她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浑身僵硬，怒气一扫而光，只剩下一点憋闷和难以置信。
　　她走到跟我肩并肩的位置，一起看向客房，“很野性，对吧？Lisa总是这样。你知道吗，高中时候，她竟然要求我主动分享你的XX有多长！”
　　“不过......这样在我们家，做这样的事，真的好吗，他们两个？我们是不是应该按小时收费，像Motel那样？”她问。
　　我松开僵硬的手，不说话。油漆桶掉在地上。
　　“怎么，这个油漆你不喜欢？”她蹲下身，捡起油漆桶，抱着桶身左瞧右瞧，“我不懂油漆。”
　　我伸手，紧紧抱住她，把她的脑袋瓜按在我的胸口，“Meghan，你发誓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不背叛我，你发誓。”
　　“你也要发誓。”她闷闷地说，“你必须发誓。”
　　“你发誓，我就会在你的手指上套一个环。”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子。
　　“......我发誓，如果你忠于我，永远陪在我身边，不随便离开我，不随便放弃生命，永远不背叛我，我就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不背叛你。”过了好一会，她才说。
　　我忍不住笑出声，这不是刚才那个契约！
　　“你改变了条款。”我抚摸她的头发，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内心带了些愧疚，觉得刚刚要杀人的自己是个魔鬼，自己这么小心眼简直太恐怖了。
　　“如果你做了，我就把你的********************************全部剪下来，然后杀了你。”她抬起头，信誓旦旦。
　　我亲吻她，想把她吞进肚子里一样亲吻她，直到我的嘴巴发麻，而她也已经气喘吁吁了才松口。
　　“能换吗？”她侧头看着手上的钻戒，一副不是很满意的样子，“我更喜欢金指环。”
　　“不能。”我装作严肃，不允许她提意见。
　　“Please？”她突然抱住我的腰，再次乞求。
　　那一瞬间，我的胸腔被什么温暖而柔软的东西撑满，仿佛做梦一般，只想时间停留在此时此刻。

　　F对自己的评价非常明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还有几个坑，是不是该提给你们投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