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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番外四B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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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去魔法部上班的一天。
伯尼从床上爬起来,慢慢换着藏青色的制服,早餐依旧是英伦传统的熏肉和面包牛奶。只是今日明显不同,当他走到傲罗指挥部时,明显感到气氛不对。
电梯间,罗恩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好好干活,特别是今天。”
伯尼奇怪的望了他一眼。
他每天有好好干活啊。
伯尼委屈的拿着咖啡,讲的好像他一直偷懒一样。
但等他敲开了那扇H.J.P的门,伯尼瞬间明白了。
那扇门后有着明亮的落地窗,满屏贴的食死徒搜捕报纸,一个抓着袜子的家养小精灵……还有一个穿着藏青色制服的男人,他带着金丝眼镜,袖口翻了上来。
但奇怪的是,他今天没急着审问人,而是在写卷宗。
伯尼试探:“哈利?”
审讯台下,一双美到失色的灰蓝色眼眸望了过来。
伯尼的心头一惊,那灰眸子的主人虽然蓬头垢面的,发丝凌乱,但人很白皙,即使经历过逃亡的仓促,但仍能感受到一丝脆弱的美感。
伯尼忽然明白了。
可惜,他叹气,是个美人,可惜要去做食死徒的勾当。
伯尼隐秘的看了眼台上的男人,低声提醒:“哈利。”
旁边的男人敷衍的嗯了一声,他面色如常的写着字,时针转着,甚至连羊皮纸上的G都是正常的往后勾写法,唯独紊乱的气息暴露了这个人的真实心情。
“你想出去吧,”他匆匆抬起头,“我很快就好。”
伯尼呆头呆脑的哦了一声。
门关上了。
坐在审讯台下的女人仰着脸,吐了口气,伦敦的春天与北欧不同,北欧的空气游荡着一股在脸上凌冽的寒意,而伦敦的冷风凉透了心扉。
哈利面无表情的抬头,手拨弄着计时器,语气平直:“名字?”
“奥拉·埃吉尔。”她说。
没了。
过了许久也没下文。
男人放下笔,不满的皱着眉。
“我要你自我介绍,”哈利提醒,他的声音不偏不倚,几乎可以说是仁慈。“不是说一句,我是奥拉·埃吉尔,怎么了?你们埃吉尔家三个都蹲进了阿兹卡班,你要不去问监狱问一下你的父母和哥哥?”
奥拉充耳不闻的坐在台下,她撇过脸,甚至指尖蹭了蹭发出响声。
“有烟吗?”她问。
哈利盯着她,嘴唇讥讽:“有你妈。”
奥拉也不恼,她现在也没资格。
她只是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撩开凌乱的头发,因为她之前一夜未眠——毕竟在抓捕到伦敦前,奥拉甚至还过着奢侈的生活,她在酒吧里摇曳,全场的酒她买单,金钱不值一提。
——因为鱼龙混杂的地方比较好隐藏身份。
可在灯红酒绿,酒精迷离下,一个高大的男人拉住了她的手,她修长笔直的腿被好几个男人盯着,可他态度强硬的扛着她走了。
她娇笑:“帅哥,你别想睡我,等一下我挥个手指你就死了,但如果你长得好看……”
霓虹灯在旁,她的眼珠慢慢瞪大,发觉这男人是新上任的傲罗指挥部副部长,还是威森加摩的成员,抓了一箩筐的食死徒。
包括她老爸和哥哥。
……还有,这是她前男友。
“奥拉·埃吉尔,出生1979年12月26日,从1996到1998年为伏地魔办事,”哈利冷漠的读着卷宗。“食死徒多尔芬·罗尔举报你,杀死了一个叫做莉吉娜·布什的巫师,还参与折磨并杀死了三个麻瓜,共计杀死四人。”
他缓了口气,僵硬地说:“……而且还勾引并试图杀死救世之星,差点使第一次巫师大战失败。”
奥拉懒洋洋的卷着头发,打了个哈欠,一副从床/上刚起来的做派:“是的,怎么判刑和罚钱我不懂,你就说说判几个月吧。”
“哦,本来是五年四个月,”他没什么感情的朗读,“但加上最后一点,你可以做一辈子牢了,恭喜啊,在最漂亮的青春年少里在监狱度过。”
翡绿色的眸子打量着她。
她抬眸,略微有些松动:“可也没办法,你说的这些都是我干的,也许除了杀死麻瓜。”
奥拉故作轻松的动了动肩。
哈利只是坐在台上,鸦睫微垂,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四周安静,他喝了口水,水珠沾在他干燥的唇上,略有些红。过了半响,哈利压抑说:“……但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减刑。”
没多久,那边有着悉悉索索的响动声,他抬眼,发觉了眼前一大片的白,晃的人眼疼,奥拉正坐在审讯台下,飞快的解着胸前的扣子,露出白嫩,面无表情。
“别解了。”他声音充满威严。
可那边的响动依然在。
“别解了!”他尖声重复。
那边愣了一下,可细听声音还是在。哈利抄起魔杖想施咒,作为全英国学习傲罗培训最快也最有天赋的学生,击败了无数个食死徒的副部长,一时之间,却居然没有一个合适的咒语冒上心头。
他气急了快步走过去,可奥拉的扣子已经解得差不多,往下俯视,是朦朦胧胧的的春/色。
奥拉坐在椅子上等了半会儿,银发垂至胸口,手无魔杖,带着想要人摧毁的脆弱美感。但笼罩她在阴影之下的男人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站着,最终,她抬起下巴看他。
他正仰头闭眼。
感受到她的气息,哈利喉结滑动,发出短暂而苦涩的笑,低眸,翡绿色的眸子倒映出无尽的失望:“……奥拉,你怎么成这样了?”
她只是呆滞的坐在原地。
坐在底下的奥拉,苍白的面容丝毫不见当年傲气骄傲的影子。
*
对于男孩来说,一年中发生的很多事能让他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但对于十六岁的哈利·波特来说,他已经被教父的死磨砺得成熟,略硬的下颚角和扎手的小胡渣已经宣誓着成长,是被无数校园女生追捧的救世之星,举手投足的尽显少年意气。
那些穿着短裙露出腿的女生,叽叽喳喳的路过,时不时与他撇去倾慕的目光。
谁都有资格去追求他们。
唯独他没有。
而奥拉,就是在那个时候凑上来的。
她坐在长椅上,哈利有些淡漠的撇过眼,发觉是斯莱特林长得还挺漂亮的埃吉尔,他们俩不怎么熟悉,除了小时候互相有些打闹,总而言之,她是个在他心里比其他女的印象深一些的女同学。
“你先别走。”奥拉放下书匆匆过来。
“你又干什么?”哈利不耐。
她抬着头,面容像是芨芨草般生机勃勃,灰眸闪烁着机敏:“我要你喜欢我。”
哈利惊讶的转头看她,他祖母绿的眸子从上到下打量着她,尽显惊愕,好像第一次见到她似的。
其实他隐约知道奥拉对他是有好感的。
也许是从很久之前开始,或许是二年级?石化了快两个月从病床上颤颤巍巍爬下来的大小姐,差点有性命之虞,却忽然发觉拯救她的英雄就伫立在床边。
奥拉当时做了一件极其令人震惊的事情,她居然吻了哈利一口。
哈利差点惊掉下巴,周围的人闪烁着诧异的目光,而他羞涩的不敢去看,只敢低头。
而四年级这种情况更严重了。
首先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哈利虽弄得心烦,但懵懂的少男心思已经萌动了,他时不时看向秋·张,这种热爱魁地奇的大美人总是令他驻足。
在舞会前夕,秋一头乌黑的发在他眼前颤动着,哈利鼓足勇气,往前开口:“嗯,那个,秋,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舞会吗?”
秋拒绝了。
恰好,奥拉就在旁边目睹了全程。
她双手环臂,眼角泛起了熟悉的讥讽:“波特,原来大难不死的男孩还是有些难事的,你现在才邀请人,不会连个舞伴都没有吧。”
哈利心下恼怒。
“又是你,埃吉尔!”他瞬间拉下脸,出言嘲讽。“什么都来插手一脚,三年级你让我求你们才肯放巴克比克,我现在邀请个舞伴又管你什么事情了?”
少女抬下巴:“看不顺眼。”
哈利冷冷一笑:“我不邀请秋,难不成邀请你?”
他本以为埃吉尔会熟悉的讥讽他,可半响,她竟然挪着嘴唇,半天开不了口,他撇头,看见比自己矮一头的女孩子竟然红着脸,脸像是刚喝了活地狱汤剂。
奥拉羞涩的睁眼,见他只是说笑,眼角泛红:“哼,你敢说我!我才不会和你一起去舞会。”
她狠狠地踩了哈利一脚,哈利痛的嚎叫一声,旁边的积雪都显得高耸。
“奥拉·埃吉尔!”
没见过那么讨厌的人。
所以当赫敏隐晦的问,他是不是喜欢秋的时候,哈利的心里立即升起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还未来得及辨认出几分。
“…啊,刚刚我在地窖看到埃吉尔了,她刚写完了六英寸的魔咒论文……”有同学的窃窃私语传来。
“反正我不喜欢埃吉尔!”他拉开椅子强调,“没见过和她一样讨厌的人,除了一张脸以外一无是处,哦,或许还有她一下子进二十个球的技术,还算可以,但整体来看,她除了那一头银发之外没什么耀眼的。”
“可我在讲秋啊?”赫敏开口。
哈利硬了下颚:“反正我不喜欢她。”
也许四年级的哈利还没意识到奥拉喜欢他,但现在的他已经很清楚了,因为在刚刚,这个女孩子正主动说了一番话。
他收回思绪,冷漠道:“我又不喜欢你。”
奥拉仰头,灰眸倔强,她挑眉:“我知道,可我只是来通知你的。”
她直接张扬而去了。
*
但哈利独自等了几天,也没见到奥拉做出什么行动了,他又恼又气,他就说嘛,那个斯莱特林的女的怎么会突然说那些话,她不无时无刻想着骗人就不错了。
“骗子。”他咒骂。
占卜课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他的朋友们没有一人上这门无用的课程了,哈利想了想,直接把这门课单方面的从表上划除了。
特里劳妮教授这课上的……
真枉费他想要研究预言的心思。
“还不如去宿舍睡觉,”他烦躁道,“或者是在黑湖边上躺着。”
但找个空教室练习魔咒显然更好。
哈利压下不满,努力抑制着情绪,快速的翻动着混血王子留下笔迹的书页,想找出那么几个稀奇的咒语,让自己在未来某一场战役中取胜。
就当他在练习倒挂金钟这一条咒语时,空教室忽然惊叫一声,倏地出现的奥拉被他倒挂在空中。
“你怎么……”哈利疑惑地放下魔杖。
而捂着裙摆和胸口的奥拉,惊慌失措的从高空中跌倒,哈利一惊,连忙施了个漂浮咒。
其实他那时就该知道,哪有追球手会怕天空呢?
……
这真是个稀奇的夜晚。
大名鼎鼎的救世之星翘走了占卜课,在一间空教室去操一个六年来都不对付的斯莱特林女同学的嘴,甚至发汗还抱在一起,还很享受这种感觉。
等到第二天吃早餐时,哈利拿着刀叉,扫过眼,满意的看见对桌的女孩子正扶着下巴在喝玉米粥。
活该。
这回也换他欺负她了。
*
哈利现在最喜欢上占卜课,逃课到彻夜不归的那种。
可奥拉是斯莱特林校队的魁地奇队长。
奥拉这天在空中练习完俯冲,满头是汗,在更衣室换了衣服后,她清凉不少的拿着书,准备去礼堂吃饭,倏忽,在她的书本上出现了一瓶幽绿色的药剂。
少年眉眼慌张的四处望了一眼,匆匆的递给她。
“什么东西?”她蹙眉,“避/孕药?”
哈利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不是,是练习完俯冲喝的。”他低了声音,像是随口。“俯冲容易拉伤腿,我是找球手。”
找球手专门练习俯冲的。
他赶紧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练习俯冲……”奥拉站在原地思索片刻,秀眉骤然扬起,惊喜道:“你难不成上课也在看着我?”
他离去的身影僵了一下,随即,假装自己没听见,高大瘦削的背影像一只受惊的猫似的跑了。
也许通向男人心头的位置也在……
可哈利还是有着心结的,他最近很少去海格的小屋,也时不时烦闷的盯着某处看。奥拉躺在他的怀里,闻着男性荷尔蒙溢出来猛烈味道,像是只猫的蹭了蹭,娇声道:“哈利,你在想什么呢?”
他的绿眸子盯着远处的纱布,许久,才感触到声音低下头:“没事。”
“我们在一起,嗯,”绿眼珠转了转,低声无奈道。“为了快乐好吗?不要去想未来,也别去想其他的东西。”
奥拉耸了下肩。
她不问,也不说其他的,两个人只是静静的躺在一起。
哈利像是一面宽敞舒适的湖泊,温度适宜,可在这面湖泊游泳,却能看见很多深陷下去的小漩涡,里面埋藏着数不尽的心事。
他知道所有人都无法理解,所以他主动的将一块足够干净的湖泊让了出来,友善温和,让每个人都觉得游得欢喜。他将心底那些布满绿苔和旋涡的湖面关闭,可走进心底,必须穿越那些坑坑洼洼。
但奥拉目前走不进去。
半个月后,发生了一件足以让他的心沉沦的事。
在霍格莫德,几名食死徒闯入准备杀了凤凰社的成语的子女,首当其冲受到攻击的,就是韦斯莱一家。
哈利心急如焚,为韦斯莱的命运而揪心,他随手用缴械咒干掉了一个食死徒的魔咒,朝着陪他战斗的罗恩大喊:“罗恩,你去对付这两个食死徒,我去找你妹妹。”
金妮一个五年级生不能一个人对付两个。
当他匆忙赶到现场时,奥拉正帮着金妮在战斗,哈利抄紧魔杖,一个忽如其来的红光闪过,奥拉挡在金妮面前,苍白又悲惨的躺在地上。
为什么一个中立家族的斯莱特林肯帮凤凰社?
——因为他。
想到这里,哈利的心柔软了片刻,他情不自禁的拂去少女鬓角的发丝,他温柔问:“奥拉,你最近怎么了?没看到你和以前的朋友在一起了。”
她刚从医疗翼的病床上起来,脸惨白,带着一股奇怪的病气:“我可能是太累了。”
哈利的眸子狐疑的眯起。
奥拉紧张地握紧了拿羽毛笔的手,半天,露出一个笑:“怎么了?”
“你,”他吞吐道,“你不会是,被斯莱特林的人排挤了吧?”
奥拉肩忽然放松了,她爆发出一阵大笑:“怎么可能!”
“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吧,”哈利四处看了眼,“我每次都有施咒语的,而且我没告诉任何人,除了赫敏和罗恩。”
他也瞒不住他们。
罗恩还比较奇怪好友的傻笑,可全年级最聪明的女巫太敏锐了,她早已从哈利眉眼满足的饕餮和偶尔带情/欲的思念中读出些许异常了。
奥拉懒洋洋的抄着混血王子的备注:“……神锋无影听起来还有点意思。”
“我教你。”他主动说。
奥拉没理他,她早就拿起了魔杖,对准了湖边的树枝,念叨了一句神锋无影,树枝的枝头微微开叉。
哈利摇了摇头,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左手随意一挥:“神锋无影。”
那边的树枝裂成了两半。
奥拉惊讶:“wow!”
哈利愉悦的弯着唇,他努力装出一副‘其实没什么样’的表情,但翡色的眸子却闪烁着想被人夸奖的期待。
但奥拉没来得及回头看他的表情。
“……今天哈利和我说了一句话,”罗米达·万尼捧着脸,“他说,让一下好吗,罗米达?他现在就记住我的名字了,我敢担保,下一周他就想主动了解我了。”
“恭喜,未来的波特夫人。”女伴们嘻嘻哈哈的走了。
奥拉回过头,灰蓝色的眼眸写满了不悦。
“我和她没什么,”他赶紧道,“我甚至今年才认识她。”
奥拉指着她的红色袍子:“这可说不准,你们都是格兰芬多的,你不会告诉我,你这个格兰芬多校队的魁地奇队长,不会今年才把自己学院的人认齐吧。”
哈利慌乱的解释:“对啊,我之前没想过自己会成为队长。”
简直谎言百出,哪有打了五年魁地奇,成了队里的灵魂人物,结果连格兰芬多学院有哪些适合打球的人都选不出来的?
奥拉冷笑,但也同时松了口气。
她直接懒得听解释,站起身,抱着书就准备回去了。哈利看的焦急,他在奥拉旁边说着什么,但已经句句入不了她的耳了。
“我真的……”
“我不想听!”
哈利看没有用,直接环过她的腰间,一路扛到了黑湖湖沿,奥拉尖叫着拍打他的手:“给我滚!离开我!”
他将她放下,按住她的两颊,强硬的转到湖边:“你看到什么了?”
奥拉不情愿的看着,湖面上荡漾着水波的少女银发璀璨,灰蓝色眼珠带着朦胧的美,带着一副骄傲又生机盎然的美感。
“看见了我。”她不耐烦。
“不对。”哈利反驳,“再想想?”
她凑近了些,皱起眉:“我的黑眼圈严重了,需要买祛黑眼圈的魔法面膜?”
哈利无奈:“也不对。”
奥拉疑惑地将眉蹙成一团,看了半天也没感觉到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她烦躁道。
哈利这才靠近她,稍稍松手,低语:“现在被湖水照出脸的女孩子,是……”他声音低的像是耳语,嗓子羞涩到不行——
“是哈利·波特全世界最心仪的女孩子。”
*
“……我小时候住在橱柜旁边,上面都是灰,我像肥猪一样的表哥醒来每次踩楼梯,”哈利做了个手势,“就会掉很多灰,有时候还会掉蜘蛛下来。”
奥拉笑:“听起来你像是睡在禁林里。”
哈利也笑:“就是啊。”
“如果我们有孩子,”他柔着脸,手指忍不住摸到她平坦的小腹,“你不会这样的吧?”
明明是他主动不提起往事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哈利越来越忘记这件事情了。
奥拉干笑:“别和我说这个。”
哈利心头一颤,收住嘴,假装刚刚没说出这一番话。
整个六年级,过得疯狂又混乱。
他们和无数对不关注时事的情侣一样,在外界食死徒活动猖獗的情况下,在校园里享受着最后的青春荒唐,他躺在她的大腿上,两个人肆无忌惮的说脏话,交换口水唾液,或者是一起露出傻笑。
但一切自邓布利多的死亡之后,所有的事情改变了模样。
自此之后,他彻底背负起了一个少年救世主的重任,他们分了手,奥拉这个名字,有时出现在夜晚的灯火阑珊中,有时浮现在逃亡的暴风骤雨里。
哈利会时常想起她,可不会找她,仅此而已。
“在这么过,我得说,我们不如直接去找伏——”
“哈利,别说那个名字!”
“——地魔。”
吐出这个名字,紧接着,他们就被搜捕队抓住了。那个面目狰狞的狼人将他们带入了马尔福庄园,贝拉特里克斯和他们争吵着这份所谓的荣誉,她把马尔福拉到中间,要求他辨认那个黑发男人是不是哈利·波特。
“我不知道。”他懦怯了。
贝拉特里克斯冷笑:“没关系,还有别人。”
她瘦的如同魔杖的手扯出了一个银发女孩,哈利差点惊叫出来,以为他们把她抓了——奥拉一身睡袍,像是刚起来,她恼怒地看着贝拉,仰起头:“叫我干什么?”
“看看是不是哈利·波特。”贝拉特里克斯威胁道,“毕竟是你睡了那么久的男人,总能感觉出来吧?”
脸中了肿胀咒的哈利心情一滞,他隐约知道了,他的心上人可能不是被捋来的,也许本就是这里的一员,甚至还可能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骗局主人了。
黑发少年跪坐在地上,睫毛掩盖住了眼里的戾气和阴霾。
马尔福小声道:“奥拉,你难道想任务又失败,让你哥哥再次替你受伤?”
奥拉抿着唇。
贝拉恶狠狠的癫笑:“可惜我下手轻了,我应该让你哥哥多挨几个钻心咒,如果不是黑魔王说你会是波特喜欢的类型,你们埃吉尔这个叛徒家族早全死了。”
“任务失败后,”那个狼人也笑。“我应该问黑魔王讨要你呢。”
贝拉讥讽:“那就是邓布利多看中的男孩儿,怎么不睁开眼喜欢人呢?”
哈利抬眼,气的不打一处来:“闭嘴!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他!话说回来,你们食死徒真是无所不及,手段卑劣,从魔咒,甚至到一个人的感情,都赢的不正当。”
这句话,让再场的的所有人表情一动,赫敏高喊着他疯了,罗恩也喊,其他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抓捕到救世之星的喜悦,连奥拉也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他心头更恨。
贝拉恼怒抽出魔杖,随即又笑,癫狂道:“没关系,黑魔王要来了。”
她骄傲的指着黑魔标记,准备召唤黑魔王,而狼人也急切的想词汇来抢功劳。
而奥拉拿紧了自己的龙芯魔杖,她咬唇,最后眸子对准他们三个,左手随意一挥——
“神锋无影。”
*
他脱下了自己的制服,露出自己青紫的伤疤——这已经是圣芒戈最好的治疗师也医不好的伤痕了。
“看到了吗?”哈利指着自己胸膛上的疤痕。
她没抬头。
“所以别搞什么花样了,”哈利说,他的声音突然听起来疲倦而又苍老。“我承认你的小动作对于一个男孩很有吸引力,可是,我不会上当了。”
“我是男人。”他道。
她拉着他的衣摆,奥拉的眸子还有着相似的倔强:“可是,你说你可以帮我减刑的。”
“你明明是在暗示我。”她提醒。
斯莱特林的脑回路不一般。
男人低着头,脸上的阴影带着浓厚的冷意,一时之间,她分辨不出是什么感情。是看见前女友自甘堕落的失落?还是觉得自己的初恋惨淡收场的痛恨?
奥拉想了想,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呢?如果不是这么想的,你为什么把衣服脱了?”
“只是想让我说出以前的话?”她尖锐道,“你连贝拉特里克斯都审问得出来,只凭一个埃吉尔你就不行了,承认吧,波特,你就是一个陷入感情的疯子。”
奥拉从桌子上起来了,她扯住他的领带,舔舐着他的唇和想伸进去,但他的牙齿紧闭着。
甚至连眼都不愿睁开。
“你以为你隐藏的很高明,”她笑容艳丽,“可是我就要死了。”
那双翡绿色的眸子才睁开,倏忽,又警惕的闭上了。
奥拉没有笑了,她神情疲倦,白发狼狈:“……是真的,在马尔福抓你们的任务失败后,我被伏地魔施恶咒泄愤,中了一个治不好的咒语,我只能活一年了,没有发现,我们家几乎都进了阿兹卡班,除了我。”
“因为他们想我剩下的时间快乐一点。”她语气平淡。
哈利想,邓布利多夸过他,他有一颗对所有人一视平等的金子般的心,所以,不提亲友,对待素未谋面的小孩,或是曾经有过仇恨的爱人,他都会有平等的同情心。
“那你怎么办?”他睁眼,艰难问,“在最后的岁月里。”
奥拉叹了口气,“快乐呗,我都杀了一个巫师了,没一年我就要陪葬了。”
所以她到处跑,到处走,彻夜不归,不想睡觉,因为睡一天少一天。
“我甚至不需要进阿兹卡班,”她耸肩,故作轻松道。“副部长,你是不是很高兴啊,我不用进阿兹卡班,我本来就快死掉……”
哈利没听她说什么了,双手握着她的腰,两个人便沦陷在亲吻中,她伸出手指,犹豫到颤抖摸着他长着点点胡渣的下颚。
“也算幸运,”他耳后啄吻,悲伤的低语。“你这个情况可以交一大笔罚金,然后……”
“在家等死。”她嬉皮笑脸的。
他没说话了。
……
伯尼在外面频频看着手表。
他好像已经到了在外面吃晚饭的时间了,可门紧闭,哈利施了很多的咒语,以至于他都不明白里面是什么情况。
正当伯尼耸肩离开时,门忽然开了。
“哈利!”他急不可耐的开门,“你审问完了?”
哈利招了招手,满室都是一股流动着奇异的香气,他拿起一个条子:“去,找人把这位女士送去圣芒戈,开她中了那些魔咒的证明,然后再送到威森加摩。”
伯尼简单的点头,他拿起条子时,桌面依旧整洁,卷宗叠的整整齐齐,唯独有几根发光的白头发。
他写着卷宗。
伯尼于心不忍:“哈利,你最近别熬夜了。”
熬得人都白头了。
他写着卷宗,冷的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伯尼这才撇过脸,看见银发的埃吉尔正梳着头,看他的眼神带着妩媚的懒倦。他愣了一秒,才叫人送这位女士去圣芒戈。
哈利扫了一眼,还在原地写东西。
“给金斯莱的请假信!”伯尼惊呼,“哈利,你疯了!”
哈利很冷静:“我没疯,我只是累了,要请假一年休息而已。”
他只是要坐上一辆会飞的福特车上,带着一个即将要死的女人四处游走,两个人度过最后的疯狂青春岁月,不知未来,无论明日是否为世界末日。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