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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生日 ...
唐归榆耳朵快要爆炸了,脑袋里电流打过似的嗡嗡响,陈哲语一刻都不想学习或是安静会儿干点别的,整天上蹿下跳,吃这吃那。
怪无聊的,缩在房间里打游戏。他不习惯把耳机调到“万籁俱寂”,总是留点余力去注意外面的动静。
说来也奇怪,一旦他把音量调到最大听不见外界时,总要发生事情,久而久之,条件反射就会心慌,终于不争气地慢慢减小音量了,但现在,他窜到脑袋顶的想法告诉他,坚决把音量调高,因为陈哲语真的太聒噪了。
一会儿听见她站大门口嘻嘻哈哈打招呼,一会儿又进了家门里面嬉皮笑脸逗爷爷奶奶笑,时不时挣扎似的冲楼上叫声“哥,下来玩。”。
过了一会儿门一砸,捏着把零钱去买冰粉和辣条吃,还好心地给唐归榆带了一份,知道唐归榆喜欢吃葡萄干,加付一块钱又撒了一把葡萄干附上冰粉。
陈哲语试探性地敲敲门,对着门吹气,“哥,下来吃冰粉,我加了葡萄干和糖水,没让他加红糖水,加的玫瑰水,哥,出来休息会儿,德玛西亚禁止你入内了。我买的辣条超好吃,巨辣,哥,奶奶叫你下去。”
唐归榆:“......”
他已经把耳机调到他所能承受的最大范围了,仍然听见小妹的动静了,窸窸窣窣的在刮着门板。
“知道了”,唐归榆摘了耳机,把门敞开,无力地回应着。
“好,我先下去了。”陈哲语有点犯怵,不敢上前一步了,听话地转身就走。背对唐归榆抬手摇了摇。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唐归榆抓着门框,叫住了即将迈向楼梯的妹妹,“等等”
“昂?”陈哲语转头。
唐归榆换个姿势,靠着门框,皱着眉头嫌弃道:“没有德玛西亚,玩的死亡搁浅。”
陈哲语顿时来了兴趣,忽视掉了他哥的嫌弃,好奇地问:“这什么血腥暴力的游戏,听着就很酷。”
唐归榆摆摆手,再一次示意她下去,随口说了句:“团结人类,拯救世界,伟大吧?”
他扭了扭门把手,“好了,学你的习,这种事交给我,你吃饱喝足安享晚年就够了。”
陈哲语眼冒小星星,对老哥的盲目崇拜又多了几分,听话地下楼吃饱喝足享受人生去了。
唐归榆揉揉太阳穴,无奈地浅笑了一下,服了这妹妹,迷糊又天真,无忧无虑的最幸福。
唐归榆下楼,吃了冰粉,半碗葡萄干配半碗玫瑰糖水,吃得唐归榆一嘴的甜腻腻,血糖飙升,喝了两杯普洱才把那腻味除去。
正准备把锅甩在陈哲语头上,“我说,你也不怕...”,就被突如其来的电话给打断了,唐归榆一看,竟然有点虚,余光瞥到陈哲语那人眼睛瞪得像貔貅。
“接啊,汪洋找你了。”陈哲语反应地比谁都快,兴奋地冲他嚷嚷,笑得像朵迎着烈日生长的沙漠仙人掌花。
唐归榆眼疾手快,在陈哲语手碰到接听键时猛地站起来,“吃你的辣条。”说完头也不回就走出了客厅,一呼一吸后,才接听了电话。
“喂?”
“在家呀?”汪洋声音微微沙哑但温柔,如滑腻舒缓的音乐让人放松,又似醇香浓厚的热茶让人解腻。唐归榆回味着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忘了说话。
没等唐归榆反应,他又接着说,“有气无力的呀,打游戏打得吧?”
唐归榆卡在喉咙里的字眼愣是没说出来,轻咳了一声,道出实情,“吃冰粉吃的。”
汪洋呵呵低笑两声,“那明天伺候你吃点酸的吧!”
唐归榆一听酸的,喉咙一紧,眼皮嘟嘟跳两下,刚要求爷爷告奶奶,就听汪洋缓缓说。
“明天我来接你吧?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带你上山玩去,吃蓝莓还是杨梅啊?”
“几点?我好晚睡早起。”唐归榆一口答应了下来,“等等,上哪个山,上山?”
唐归榆顿时脚软,胃里一阵泛酸水,走一趟盘山公路,这不是要了他的命。
汪洋没发现异样,解释说:“潭溪山啊,不过也不远,十二公里到吧!我们十点去可以吧?你不会没去过吧?”
潭溪山海拔两千多米,这在当地已经是最高的山了,唐归榆小时候去过一次,到景点才十公里,吐了三次,回家差点用担架请下去,所以这座山以及它那弯弯曲曲的路从小就是他的噩梦,到现在一提起那山,他就犯怵,害怕,身体不适。
“呜,小时候去过的。”唐归榆声音有点不稳,还在想着那弯成蚊香的路,并试图委婉地挣扎一下,“那坐车上去啊?大早上的,要不爬上去?”
“爬呀,我没问题,但,楼梯又陡台阶又多,你没运动好多年了吧?”汪洋打趣地问:“还能上去吗?”
胃里的酸水瞬间退却,唐归榆看看自己逐年纤细的手臂,泛起了苦水,但嘴上还是要坚强,笃定地说:“靠,你这是看不起...”
“看不起我”这一句突然被打断,汪洋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竟然笑了起来,给唐归榆笑得毛骨悚然。
汪洋说:“突然想起了,你晕车晚期了吧?我说怎么突然觉得你阴森森的,是害怕坐车吧?”
“你觉得呢?那种弯道走上去都晕。”唐归榆有种被大白于天的尴尬,自然而然也避开不谈自己小时候晕到差点进医院的糗事。唐归榆也不跟他客气了,直接开口问:“那,咱们爬上去?”
“我怕你爬到半路要我背。”
停顿了几秒,唐归榆有点敏感,想脱口而出一句卧槽。就听见汪洋“呜”了声,呜到后面活像吹着口哨。
他问:“敢于挑战自己吗?”
唐归榆顿时发冷汗,嘴上冷静,面上发愁,问:“怎么的呢?想轻生?攀岩上去还是飙车上去?”
汪洋顿时忍不住笑了,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那明媚的笑意,他说:“哈,没那么不要命,我的意思是,我骑车带你上去。”
唐归榆顿时好学生起来,自己驾照都还没拿,身边就有人想无证驾驶了。他正色道:“没证你还敢?”
汪洋倒是有点叛逆起来了,打趣地地反驳:“没证还不给骑了呀,你是怕我腿不够长沾不到地还是嫌我手太短扶把不住方向,牌照挂在那儿,谁没事儿查你驾照呢?”
“得,那行,明早十点。”
正当唐归榆准备挂电话时,汪洋又叫住了他,然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什么?你会晕到什么程度,带着头盔会...在里面吗?”
“滚你丫的,我吐你身上。”唐归榆当即明白过来他差点呼之欲出的词眼,被气笑了,“我没那么鸡肋。”
苦苦熬到晚上,唐归榆终于清静了,他算是服了这个妹妹,活泼的程度逐年递增,已经到了唐归榆想毒打她的地步了,但被烦到最后一刻,他也没舍得动陈哲语一个指头,只是有点怨恨又有点担忧地扶了扶她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妹,柔弱且无辜,一点没有平时张牙舞爪的猖狂了。
突然不想骂了,正经地担忧道:“以后别人受不了你怎么办?”
陈哲语立即答复:“那你帮我。”
扶着肩的手上移,把陈哲语整齐梳好的马尾给揉乱了,不等陈哲语嚎叫,唐归榆终于露出了陈哲语等了将近两天的浅笑,他说:“好”
这夜色无比温柔,晚风拂面带过阵阵夜来香,刚好月圆夜,亮堂地悬在空中照着这兄妹俩,映照下来的影子只有丁点,像哈哈镜倒地了。
唐归榆把陈哲语送到路口坐车,没有过多的话,他们听到了飞驰而过的车轮刮着地面的声音和街里楼上邻居洗碗的声音。
“哥,今晚你好温柔哦?”陈哲语有点胆怯地说,生怕他哥不适应这个好词。
唐归榆回答地却很温柔,“是吗?”
“嗯,你说话都轻轻的,声音还好听。”
“不温柔”,唐归榆反驳着,想着他认识一个最温柔的人,叫汪洋,他由心而发,忘了端架子,眉目弯弯笑了笑,说:“温柔的是别人。”
出租车还没叫到,夜晚特别凉爽,让人不想回去,陈哲语也终于静下心来,平静又端庄了一回,她小声地问:“哥,你这两天都没发脾气,心情也不错,还好说话。”
鼓起勇气,她又说:“你在家是这样的心情吗?你,能分一点好脾气给姑妈她们吗?”
唐归榆低头看着她,没说话,眼神却早已经找不到焦点,没有瞳孔的伸缩,无神又无情,他嘴角平放下来了,抿成条线,脸色依旧白得让人看不出情绪变化。
半晌,他垂下眼眸,睫毛几乎盖住了瞳孔,无力地说:“不能”
他送陈哲语上了车,恢复如初,像平常那样,早已经没了陈哲语期盼的温柔眉目,换来跟黑夜相衬的冷若冰霜。
他说:“早点睡,明天早点起,和周谨他们坐车上去安静点,到了给我消息。”
陈哲语沉默,隔着车门盯着前座慢慢点了点头。
待到陈哲语坐的车驶出街道,看不见踪影,他没转身回去,抄着裤兜定在街边,看了看天边划过的飞机,载着远走的人,一闪一闪的,不像星星。
他抬眸,看见对街路灯下站着两个抽烟的青年,吞云吐雾转眼就被吹散,看着好快活。
唐归榆想:“抽烟什么感觉?”然后转身,慢慢挪回家。
他一身黑,显得脸色更是白得吓人,这其实是他厌恶的白,像病人,像与世无争的人。
不能。
他在给自己找理由。
的确不孝,我有错,他们有错,我为什么给好脾气?我十八年他俩谁给过我好脾气?抛开父母儿子这层关系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轻轻地打开了门,他打了个招呼,没听爷爷奶奶的叫唤,就上了楼。
翌日,太阳高挂,有点咄咄逼人的气势,大早上就热得鸡都不叫了。
唐归榆什么都没吃,空腹,以防万一自己真就是菜鸡体质连骑车都晕。他九点半收拾好,汪洋九点四十到了路口。给他发了消息。
唐归榆站在二楼,头伸出去看了眼。没见到熟悉的身影。有点迷惑。
他破天荒地背着个包出了门。
唐归榆摒弃一切除运动服之外对汪洋的形象设想,出门到路口仍然不见汪洋,发了个消息去询问。几秒钟后唐归榆就接到了电话。
他死都没想到,汪洋会变了个形象换了个模样。
“哪儿呢?”唐归榆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一个人突然心里咯噔一下,但立即就否认了他的想法。也可能因为睡醒还在发昏,脑子里一片空白,竟想不起来他应该是和汪洋一起骑车走的,左看右看,看着那个黑色装束黑色头盔,大长腿架在地面的人懵在原地。
汪洋摘下头盔,一脸无可奈何的欲言又止,看着斜对面的唐归榆,对着电话说:“一点钟方向,看我。”
唐归榆偏头,“卧槽?”
“你还不过来,对我这么偏见啊?”汪洋听了个明明白白,视力太好也看了个明明白白。唐归榆愣在那呢!
抛去那万年不变的运动服或者球衣,路灯下的汪洋太他娘的显眼了。身高腿长骑在机车上也毫不突兀。唐归榆慢慢走近,来到了昨晚他看见两人抽烟的路灯下,仔细看看汪洋,还是有点偏见的。
黑色圆领T恤外还有件黑色飞行夹克,右臂上有红色拼接,T恤领口低,隐隐能看见肌肉。再往下一看,好家伙,唐归榆目瞪口呆,竟然没穿运动裤而是换上一条修身牛仔裤,但并没把腿都包裹起来,无比长的腿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来。脚上是双球鞋,Air Jordan 1影子。
汪洋腿伸直,鞋后跟点着地,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头盔,见唐归榆走近,问:“才换了个装束,你就找不到我了?以后换个发型,你是不是不认我了”
唐归榆上下看了他一眼,带着赞赏还有点惊讶的目光,说:“要转型了?新的一岁新的面貌?”
汪洋把把手上挂着的另一个头盔取下来,递给唐归榆,两腿一放,把机车扶正,有点词不达意,说:“怎么?还可以吧?”
“确实可以,只是你运动服太深入人心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唐归榆接过头盔,拿在手里颠了颠,忽又问道:“你这车哪来的?”
汪洋示意他上坐,并解释道:“我爸送我的,十八岁允许我骑,本来打算考了驾照再推出来的,但熟能生巧嘛,偷偷骑了几次,我技术还行,但不飙车。”汪洋把头盔一扣,闷着声说:“不怕吧?上来。”
“我怕你骑不快...”长腿一迈,跨坐上机车后座。
后座有点点高,一坐上去唐归榆完全就和汪洋肩并肩了,他嚯了一声,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肩。
“走了啊”,还没等唐归榆调整一下心理状态,汪洋发动火,嗖一下就飙出去,这个点路上并没有什么车,大路宽敞,足够汪洋撒野。
他似乎是刻意而为之,不断加速。
唐归榆惯性前仰,撞上了汪洋的背,咚一下心跳都加快了,怀疑是被速度吓的。
他让开点,一只手扶着摩托车后座,一只手划开头盔面罩,迎着风声,说:“艹,你慢点啊,摔下去了。”
汪洋:“啊?什么?大点声,听不见?”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说:“凑上来点儿说。”
唐归榆无奈,扣上面罩,听话地凑近一点,快要碰上他的肩,声音大了点,抱怨道:“我说,慢点,我摔下去了。”
汪洋微微偏了头,用同样的音量回答:“摔下去你扶着我啊。”
唐归榆:“......”,上下看了眼,扶哪儿,肩?还是腰?
“你手别往后面去,往前来点儿,重量不要太靠后,加不上速。”他双手不便,靠声音传递信息,“扶我的腰。”
机车轰隆声传进耳朵,风灌进衣服,吹得唐归榆卫衣里全是空的。眼前是汪洋专注的身形,从头盔里露出点点碎发,扫在颈后,肩颈线一如既往的流畅,再往前一点,是能看到他的喉结的。
唐归榆鼻尖冒汗,手渐渐分开后座支撑,伸了上前,扶着腰是不可能,他抓住了汪洋的衣服两侧,手痒着揉去揉来。心脏嘟嘟跳。
到了上山的路,汪洋倒是骑得四平八稳,唐归榆甚至可以在后面看手机,只是风有点大,怕被刮走,便收了手机,抓着汪洋的衣服。
每一次加速或者减速,唐归榆身子都免不了往前一幢,几次过后,汪洋放慢了点速度,说:“你要不就直接靠着,撞去撞来咱俩都不舒服。”
唐归榆又听话了一次,大呼了口气,头盔染上白雾,身子上前,胸膛靠上了他的背。
背后的唐归榆忙着平复心情,又因为视觉盲点,看不到那一刻,汪洋眉眼弯了。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风吹得唐归榆全身凉冰冰,他腿有些软,踩在地面上仿佛飘在云端。加上他全身紧绷,骑车上山其实也并不舒服,但好过在车上过鬼门关。
他跳下车的时候,汪洋条件反射地一把搂住他。
唐归榆道了谢,后退,让开。
汪洋在停车,唐归榆站在原地等他,远远看过去,都是一群熟悉的身影,他都见过。
陈哲语似乎和他有血缘认知,老早就看到他了,招手见唐归榆没反应,就拉着周谨跑了过来。
老远就叫着“哥”,这时唐归榆才注意到她,手伸到卫衣兜子里淡定如常地杵着。
这是一个庄园,各处都是田园式的白色房子,随处可见的栅栏缠上花,进了门,入眼就见架子上挂着形色各样的大葫芦,门口和远处有风车,里面有草地,前方有一大片杨梅树林,红的通透,任人采摘,任人拍照;再眺望过去,漫山遍野的蓝莓,草地上各处坐着拖家带口的野营的人,跑跳打滚,嬉闹不止......
唐归榆顿时心情舒畅,脑袋里又一片空白了。直到汪洋推了推他的背,他才回过神来。
陈哲语笑得花枝招展,跑过来对着汪洋“嗨”了一声,又看了看他哥,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一把就挽住唐归榆的臂,扯着他往前走。
何崇均也走了过来,很嘻哈地跟唐归榆打了个招呼,手一抬就压着汪洋的脖子搂住他,“哟,帅哥今天够骚啊!”
周谨则走在他们旁边,回头对唐归榆和陈哲语腼腆地笑。
唐归榆淡笑着回应,跟他招了招手。
直到汪洋被他们拖远,陈哲语做贼似的悄咪咪低头,又开始散播消息,“哥,这地方漂亮吧?”
“嗯”
“你知道这地儿谁家的吗?”
唐归榆已经知道她的德行一二分,很难不猜准。开口就说:“汪洋?”内心其实很笃定。
“哎?你怎么知道,不会是汪洋告诉你的吧?哟,关系真好。”
唐归榆汗颜,给了她一个白眼,“你哪次神秘兮兮不是跟我说关于他的事儿,这还用别人告诉?”
“哎,这块庄园,我听说好像就是汪洋家的。”她越走越慢,最后差不多快是拖着唐归榆往后退,一看就是想避开前方远一点,吞了口口水,接着说:“这就接上了,我们知道这消息也是因为当时不管是老师团建高三教师团聚会,还是谁谁结婚办婚宴,都上这来,这其实啊,不都是因为想和汪洋他爹搞好关系嘛!当时他家风光鼎盛啊!”
唐归榆:“说得好像现在家道中落似的。”
“今天我问周谨,她说从前这都是他家的,后来出事后就给他二姨家经营了,但应该参股了,按股份来说应该还是他家的吧,但就只是分股不经营了。”陈哲语解释着,带着祈求的语气说:“哥,你可别跟他说我告诉了你这些。”
唐归榆加快了点步伐:“哦!”
陈哲语又大胆地上前一步,踮起脚在唐归榆耳边吹气,耳语着:“那什么,你不觉得他就是天之骄子吗,不知道对不对,语文素养不好,鲜衣怒马少年时,是不是说他?”
“你问我?我语文好吗?”唐归榆抬起眼眸不看他,盯着远处那片蓝莓田,“他的确很优秀”
至少是我羡慕的模样。他心里想。
他越来越想再走快点,绕过杨梅树林和风铃草地,去往那和天蓝色相辉映的紫绿色交错的蓝莓田,汪洋说的酸,亦或是甜,他都很想尝尝。
汪洋被兄弟们搂着脖颈弯着腰,他们是站在杨梅树下,那儿支起了烧烤架,和大小不一的三个帐篷,铺开了一地的零食和啤酒。
汪洋真的很高,全场没有一个比得过他,在人群中越发显目,今天穿的牛仔裤恰恰好勾勒出了他笔直匀称的腿型。
动着,挪着,那个人像一幅3D建模图。
唐归榆挪开眼,听陈哲语说话。不禁皱了皱眉,他看见陈哲语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开口,又抿抿嘴,反复几次,唐归榆呵斥:“面部肌肉抽筋?”
“呃...”,陈哲语受不了打击,便开口,“你好不容易能有这么个朋友,别人你也不太亲近。”又欲言又止,摸摸耳朵。
唐归榆:“你到底要说什么?”
陈哲语语出惊人,提高分贝带着期盼的眼神说:“你要跟他好好的。”
默契十足地,又或者是听到了,汪洋转头,看他。唐归榆不管陈哲语是几个意思,他有点惊慌失措。
唐归榆差点一踉跄,推开陈哲语,什么话都没说,结合一贯以来陈哲语的怪异举止,他大概明白点他妹的几个意思。
“哥”,陈哲语小碎步追上来,跟在后面不过半米的距离,小心翼翼,说:“我真觉得,他会是对你好的人。你要珍惜啊!妹妹我希望你快乐。”
步履如风,如惊弓之鸟,不敢再听下去,陈哲语喋喋不休,距离越来越近,每多听一句或是多看一眼他就后背起冷汗,他不想任何人听到,不想汪洋看到他失神的状态,赶紧搪塞陈哲语,转头一拧眉,“知道了”
走到汪洋面前时,神色如常。
刘嘉锐仍然在那瘟神似的杵着看他,不给一点表情,唐归榆伸长脖颈,下巴都扬起了几分,。
转头,更是懒得鸟他。
这场生日本就是汪洋的场,谁他都得照顾到,对唐归榆,那次烧烤汪洋处处留心他,这次不同,但空闲之余汪洋仍旧在他身边留意着。
这庄园太大了,在唐归榆看来,汪洋的朋友确实也多,三两成群找地方玩的比比皆是,陈哲语拖着周谨和另外一个女生去摘杨梅,到处拍照。刘嘉锐一群人则就是薯片喝啤酒。唐归榆坐在帐篷一角,无所事事,抬头就见汪洋在替他们烤烧烤,烟雾中他立体俊秀的五官更显朦胧。
他心一紧,站起身来走过去,在汪洋面前站定,抬手替他翻了一下鸡翅。
汪洋问:“想吃什么?”
唐归榆没什么胃口,烤肉冒起的烟熏得他眯起了眼睛,汪洋则很坚强,仍然沐浴在油烟中,他答非所问,“站远一点,别被烟给熏了。”
汪洋早已脱了外套,黑色T恤包裹着他紧实的肌肉,少年人的身材很匀称,甚至比起常年打篮球的别人来说他还有点偏瘦。他听进去了,用手拍两下,反说:“你也站远点。”
唐归榆没听,跟他站在同一个位置,看着他手里的动作,他料想,此刻他俩全身上下都飘散着肉香。
半晌,汪洋抓起两个串,递到唐归榆嘴边,“尝尝,你第一个吃。”
“挺好吃”,唐归榆伸手去接,吃下了那一口牛肉,尝着像是腌过,入味至极,不咸不淡,牛肉的鲜味没有随着炭火的烘烤而消散,嚼两下,鲜味就出来了。唐归榆是第一个试吃员,他细嚼慢咽仔细琢磨,“你搞的?”
汪洋舒心地一笑,“除了我还能是谁?”
唐归榆逐渐有点上头,盯着那串鸡翅,挑挑眉,示意汪洋,“我的...”
汪洋听罢,把处于中间的那串鸡翅挪到最左边,没有中间的火候大,适合慢慢烤,烤到外脆里嫩。他说:“我替你藏着”
唐归榆又指了指另一边的一小份锡纸花甲,说:“这也藏好。”
面无表情的命令口气,汪洋却能从其中看出他戏弄的那股子兴奋劲,故作冷淡,实则早已被一窥真相。
这样的表情,汪洋见得多了,每次,最近几次,他都很想顺着那明眸眼睑抚摸他那细腻瓷白的皮肤一直到下巴,再捏一捏脸颊的软肉。
汪洋点头答应,随后又说:“无聊吗?”
唐归榆一个人独处惯了,能在草地上坐一坐他都觉得已经迈进社会圈子了,他在汪洋忙的时候,把周围饶了一圈,觉得其实很有趣,但唯一没去的,就是那片蓝莓地,那不是给游客踏足的地方,看样子是块基地,不对外开放,他站在那个栅栏外,有点失落,有点馋。
“不啊...”,唐归榆回答,神情愉悦。
鸡翅还没烤好,油烟窜进口腔和鼻腔,汪洋知道唐归榆娇生惯养不理事务,见他被呛得咳了两下,担忧徒然而生,跟他说:“过去那边等我。”
转身走了半米,汪洋又叫住了他,说:“等会儿,我带你上去蓝莓基地。”
唐归榆抖了一下,像是突如其来的收获,眼神熠熠看向远处那个被葱郁紫色包围着的地界,无人踏足的地方,他视力模糊,看见的是一片紫色,跟天挨着,不知是蓝色衬它,还是紫色衬天。
“好啊~”
唐归榆看了看周围自得其乐的同伴,问:“其他人呢?”
汪洋答:“只带你上去...”
死亡搁浅发售日期可能和小说的设定日期有冲突,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切以小说的设定来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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