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自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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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夺魄咒？送走林然的斯内普皱起眉头，难道那个该死的易容马格斯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让自己没法发现的黑魔法？这不可能，斯内普自负地想，她是一个十七岁的，程度低得让人伤透脑筋的姑娘，而自己是十一岁就对黑魔法无师自通的斯莱特林。
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淡紫色头发的女孩狠狠打了个喷嚏。
夜深人静的时候斯内普不情不愿地走向圆形的办公室。
拉文克劳的新生认真地数完加隆，正一手托腮，专注地想着怎样帮助丽痕书店扩大经营，增加分红。作为经济学专业的学生，林然自恃基础理论不在话下，可是怎么以一个十一岁女孩的身份去指导自己虽然明智但是毫无经营头脑的父亲还真是个问题。
她完全不知道斯内普已经决定要在明天的禁闭中对她使用那个她一贯觉得十分下三滥的手段了。
第二天，禁闭继续。
要搞清楚这个女孩的底细，虽然不知道是否可行，但是斯内普认为最简洁的方法莫过于——
“摄魂取念！”
一些记忆的碎片开始浮现：开学时最后一次见到送自己到车站的父母。厄里斯魔镜里看到治学严谨的财政学老师渐行渐远。远远走来的粉红色泡泡糖头发的女孩和紧张得握紧了拳的自己。宾斯教授平板的声音提起古灵阁。宏观经济学教授灼灼的眼神。
“不要……”知道自己在被试探，林然几乎立刻下意识地反抗。
想想看吧，她曾经蹙眉告诫自己，还记得那个长了驴耳朵所以要杀掉所有理发师的国王吗？当年伏地魔听说了一个语焉不详的预言就杀了波特夫妇惹出这许多事情来，要是发现了一个熟悉历史和未来走向的穿越女，而那未来还是关于他的惨败……林然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会死得不知所云。
另一方面，林然存着的小小私心，对剧情的记忆是她紧握在手的稀缺资源，须得好好利用而不是拱手让人。若是情节泄露引发蝴蝶效应，那样对未来走向一无所知又对这个世界的现实一无所知的她还能靠什么活下去。
更何况她还存着想救下西里斯的私心，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英俊男子，桀骜不羁笑容爽朗，眼睛亮如星辰。林然至今都记得书里描写他离开的那几页纸因为长久的不敢反动而比别处都更平整干净。
没有学过大脑封闭术，但是她记得斯内普对哈利说过集中注意力，增强信念一类的话。为了抗拒别人对于自己大脑的侵入，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清醒的意识，而保持清醒的意识……无论小说还是电影里，最直截了当的办法都只有一个……
林然的手伸向桌面，无意识地捏住的是平时切原料的小刀，没有丝毫地犹豫，刀锋深深划进自己的皮肤。
因为痛感而神志清明的林然睁开眼睛，咬住唇看向斯内普，肩线绷得笔直，一脸视死如归，俨然是个烈女。
等着一个解释的林然最终只等到斯内普一句冷淡的嘲讽。
“肖恩小姐，你平时切魔药材料要是也有这样的水准，我会少扣你至少一半的分。”
他不解释？他居然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而不解释原因就因为我是一个可以任由他扣分的学生？林然震惊于这只蝙蝠的道德水准，难以置信地一动不动，而斯内普只是华丽地一甩袍子，开始配置药剂。
我不指望你告诉我事实，起码给我一个理由，哪怕拙劣哪怕是假的。林然没有动，只是站着，默默地站着。直到有冷笑渐渐浮上她十一岁童稚安暖的脸。原来自己在他心中真的无关痛痒轻如草芥，以至于他连一个谎言也懒得给予。他是一个斯莱特林，邓布利多强硬地违背别人的意愿也许需要足够的掩饰和解释，把表面工作做得光鲜动人，而他想要知道什么就只是随手丢一个咒语然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还真是彻头彻尾的食死徒行径。伏地魔果然没有白培养他那么些年。
真好笑，自己居然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揣测他，林然冷冷笑着，这个人，他暗恋莉莉多年又怎样，他保护哈利又怎样，他为凤凰社做间谍多年又怎样。
林然甩开额前一缕碎发，冷着眼看魔药大师的身影，近乎残酷地断定：这个人，他的胸腔里根本没有心。
血腥气升起来，林然这才注意到自己把自己伤得多么深。右腿上一道狰狞的伤口，血淋淋得吓人。她的胃里一阵翻涌，还没来得及作呕，就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莽撞，没有大脑，居然没有被扔进格兰芬多。”从魔药中抬起头来的黑衣男子张望了一眼刚才还努力站成标准军姿样的女孩似乎脸色阴晴不定地诅咒着什么，转眼就毫无形象地胡乱躺倒在他办公室的地板上，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看上去逆来顺受的女孩有着如此刚烈的心性，咒骂着将刚刚配好的药剂盛进杯子，端了过去。
念了一个止血的咒语，再加上一个清理一新，斯内普瞥一眼没有要醒来的自觉的林然，踌躇着一手扶起女孩，一手拿起杯子，研究了几秒钟，没有灌药技巧的人自觉放弃。
悬浮咒，魔杖一挥，女孩往医疗冀飘去，他拿着药剂跟着，心想要是被学生看到了，怕是不知道会被编排成什么样子。
一路倒是没遇到不该遇到的人，除了庞弗雷夫人的坏脾气又被点燃了。整个学校上至校长下至新生没有人能抵抗她的权威——
“受伤，又是受伤，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学生在教授的办公室里接受禁闭还能被伤成这样……”
被灌下药剂缓缓转醒的林然漠然地看着那个曾经让她觉得体贴的盛放过药剂余温未散的杯子，侧过脸，没有声调地回答：“或者是邓布利多校长为了让他付给你的薪水物有所值吧，夫人，您医术高明所以大家有恃无恐，或者说供给本身创造有效需求。”
黑衣男子含义不明地冷哼一声，没搭腔，转身就走。
从此以后林然“黑色曼陀罗”的本质爆发，路遇斯内普就毫不掩饰地怒目相向，视线范围内一出现他翻飞的黑袍，林然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无声地飞了过去，明明白白地表露着自己的鄙夷。在课堂上偶尔目光相撞的时候斯内普的眼睛如平板玻璃一般将林然全部的不满全数反射，林然瞪视了他几秒钟后不得不甘拜下风地收回视线埋头继续调制药水。
血肉模糊有助于长记性。
林然一直以为这是个比喻句直到自己真的鲜血淋漓。
在这之前，她竟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斯内普总是不经意般提前送到医疗冀的药剂，那种无声的体贴让她误以为这个人也有着一颗旁人不得见的温柔的心。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你了解他，所有人都恶意地对待他难道只是因为偏见而没有道理？你凭什么以为穿越女会有特权让一个食死徒对你另眼相待？
若是习惯了依赖，就会生出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就会软弱地再也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带着一抹自嘲的笑耸耸肩问自己，林然林然，现在独自生活在这1999年的霍格沃茨，举目无亲的你还有资格软弱么？
对着借来的书独自练习调配治疗晕血的药剂，林然想从此以后自己大约还是要依靠自己。
依然继续着的禁闭。
黑衣男子收起桌上的小刀后举起魔杖，林然看见他的动作只是抖了抖眉。她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任人宰割，但并不意味着自己每次都要用自残的办法来解决问题。上次事发突然她不得不采用最极端的方式，但是今天她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教授，您不能这样无缘无故地对我施咒。”否则您会看到很多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哦，我倒要听听拉文克劳有什么聪明的想法认为自己的观点可以凌驾于学校的教授和校长之上。”
林然知道这个“我倒要听听”绝对没有要求回答的意思，但是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接了上去：“教授，我想您应该知道，对没有防备的人念这个咒语有的时候会有出人意料的反效果，如果反抗的方式不对的话，施咒者的记忆甚至有可能被侵入。”她当然知道，哈利曾经无意中看到教授在蜘蛛尾巷用魔杖射苍蝇，而教授本人更是在每次教授大脑封闭术的时候都会小心地将某些记忆取出盛在冥想盆里。
“我假设你认为一个一年级新生可以做到这一点？”
林然微笑起来，态度诚恳极了：“教授，您曾经自称混血王子？”
斯内普的脸色变成难看的坏牛奶色。
已经事实上掌握了主动权的林然没有再透露其他令人尴尬的私密记忆，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有自己的原则，还不想堕落到没有底限的地步就像某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自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