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所能做到的事》林伊离

19、双重误会

　　斯内普看看林然包扎过的伤口，那从他自己袖子上胡乱撕下的布条乱糟糟地在他腿上的伤口处绕了一道又一道，毫无美感，止血功能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便嫌恶地皱起眉来。
　　只是眼下有更重要的疑惑。
　　“肖恩小姐，这是我第三次注意到你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场合，而且，很巧合的是，又是在奇洛的周围。我认为那个时候你应该在拉文克劳的塔楼。”
　　“级长以为奇洛教授独自晕倒在大厅就去找他，可是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肖恩小姐，你需要我提醒你吗，奇洛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他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受巨怪的袭击。倒是你，你是以为自己的能力已经在教授之上了，还是觉得，你有什么必要要在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迫不及待地赶到他身边去？”
　　“您也说了他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真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赶过去又有什么用？”林然摆出一个显而易见的无奈表情：“我就是担心而已。”
　　“学校里的事情，有教授们担心已经足够，轮不到你一个连飞来咒都不会的二年级学生来担心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为了你的鲁莽，拉文克劳扣十分。”
　　林然移开目光，不被注意地翻了个白眼。能想起扣她分，看来是已经缓过来了。
　　“黑魔法防御教授？”林然撇撇嘴：“教授，您平白无故伤成这样，难道是因为您是他防御的对象？还是攻击的对象？”
　　斯内普要发作，被林然压制下去：“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不对，预言家日报上说，古灵阁遭侵入，但是窃贼没有得手。那天在古灵阁门口，我被吓得半死都能感觉到的那么重的大蒜味，您要%Bu弊霾淮嬖诼穑拷裉煳仪籽劭吹剑啡窃谑刈乓坏阑畎迕拧＝淌冢憧矗虑樵偾宄还圆欢浴Ｎ铱吹狡媛褰淌诓患耍瞬祭嘞壬苍谕獗咦撸鸵皇焙闷娓戳恕！

　　“莉迪亚，你说的已经够清楚的了。”邓布利多的身影在门外一闪，便轻松地笑着走了进来，一挥魔杖，凭空变出一把扶手椅，舒服地坐了下来，道：“很敏锐，你很敏锐。感谢你的一时好奇，在我忙于应付其他事情的时候将西弗勒斯送到了校医院。”
　　“我应该的。”林然垂着眼，心里愤愤不平，连邓布利多也知道她是担心独自冲向三楼的斯内普，这个当事人竟然口口声声说她担心奇洛。
　　“邓布利多，是奇洛——”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露出一个噤声的表情，转向林然：“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邓布利多说错了一件事情，林然说的，还不够清楚。
　　如果林然知道，在女生盥洗室英勇战胜巨怪的救世主哈利和他的死党罗恩，因为受了点皮肉伤而在医疗冀的帘子后面接受治疗的话，有些话，或许就不会说。

　　第二天一早林然就觉得不对劲，秋更是被她失去血色的脸色吓得一愣。
　　摸了摸额头，并没有热度，想想自己完全没有理由会突生恶疾，林然决定挣扎着去上魔药课。秋在一边用唇形问着“你没事吧”，她摇了摇头，还想支撑。
　　偏偏斯内普还在做他最喜欢的课前提问：“肖恩小姐，请问解药的配置原则是什么？”
　　“分解出毒药的成分，一一加以对照，考虑到各种成分的相生相克，配置对应的解药。”林然说完已经气息微弱，眼前的斯内普出现重影。
　　“如果事发突然，条件不允许分解毒药呢？”
　　“有一些通用的解药可以对付大多数常用的毒药，可以先行服下，争取时间。”林然只觉得冷汗涔涔，眼前金星四窜。
　　“比如呢？”
　　“牛……牛黄，先生。”一阵恶心，她再也说不出话，脸色白到几乎透明。
　　“既然知道的话，就先去柜子里拿一块牛黄吞下去，然后带着你配置的毒药去庞弗雷夫人那里，告诉她你中毒已经差不多十二个小时。如果你死在我的教室里，我会让你变成幽灵也不得安生。”斯内普用压得很低却恰好让每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威胁着。
　　她已经全身绵软，再无开口的力气，只用目光询问，不知那“自己配置的毒药”所指何物。
　　斯内普研究地看着她，摇摇头，道：“这个问题上我已经告诫过你无数次。肖恩小姐，下次要记得把晕血药剂的重要辅料泡泡草研磨成粉状。”
　　于是林然沮丧地意识到，自己昨晚喝下去的自以为配置成功的晕血药剂，最后还是失败了。

　　事后斯内普以她“没有完成课堂作业”为名罚她留堂。林然已经认命地知道，又是一场关于“你和奇洛到底有多少联系”的审讯。
　　“魔药是一门精细并且要求严格准确地学科，差之毫厘就有可能伤人性命，我不指望你这样的大脑可以领悟其中的精髓，但是如果魔药材料没有切成粉末状就不能完全溶解，即使外观看上去没有任何误差，也会导致药效发生重大变化，你拿自己做试验品的确勇气可嘉，但是浪费魔药材料绝不是什么值得鼓励的习惯。”
　　林然毫不否认他说的对，所以没有应声，只是低头狠狠地磨着泡泡草。
　　“那么，肖恩小姐是否可以告诉我，关于奇洛……”
　　好吧，开始了。

　　中毒事件之后，万圣节夜闹得纷纷扬扬的巨怪事件就此告一段落。格兰芬多的铁三角正式宣告成立，黑魔法防御课依然无趣，魔药课越发地艰涩，邓肯偶尔写信来，没有新的消息。
　　生活看似无趣，隐隐之中却有一些变化让林然措手不及。有的时候，误会总是产生于无形。林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结果，自然也就不会有机会去辩驳。

　　在秋和塞德里克去魁地奇训练的时候，哈利恰好也在场地里试扫帚，罗恩站在一边羡慕地看。林然看见他掌心里躺着的，是那只耗子。
　　斑斑，小矮星。
　　罗恩注意到她的目光，犹豫着，竟然迎了上来：“莉迪亚……”欲言又止地神情。
　　她鼓励地看着他。
　　“莉迪亚，你知道学校里藏着什么对不对。”
　　林然研究地看着这个红发的男孩，罗恩琢磨着措辞，最后不管不顾地说起来：“我听到你和斯内普的对话，我们也觉得他有问题。”
　　“也？”林然不能理解地笑起来：“你的意思是，我觉得斯内普有问题？”
　　她当然知道罗恩和哈利对斯内普恨之入骨，格兰芬多背地里管斯内普叫“油腻腻的老蝙蝠”的不止一个人。十来岁的学生，对于过于苛刻严厉的老师总是有本能的厌恶，任何糟糕的事情都会下意识地联想到他，而斯内普本人也的确没有表现出一点让人信赖的个性。
　　可是，那和林然似乎并无关系。奇洛来任教以后，在霍格沃茨，林然敢于无条件信任的人，除了邓布利多，就是斯内普。
　　这个想法在她心里一晃而过，连她自己也觉得困惑不已。
　　这种信任和依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林然想，也许只是因为，自己比别人更清楚地知道他的过去而已。
　　她知道奇洛的真实面目，斯内普也知道这个黑魔法防御教授很有问题。林然想，即使不挑明，不说破，那也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再想起斯内普对她的千般防范，万般警惕，林然不得不在心里默默完善着：或者只是她单方面的默契。

　　“罗恩，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也知道。”罗恩突然大声嚷嚷起来：“古灵阁失窃，哈利的第一场球赛，万圣节的巨怪，斯内普都在现场，根本不是什么恰好而已。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邓布利多教授找奇洛教授一个人来对付斯内普根本不够。”
　　林然愕然，半天才道：“所以，你和你的几个朋友分析的结果就是，斯内普抢劫古灵阁，陷害哈利，偷盗藏在三楼走廊下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难道不是吗？”罗恩气势汹汹：“你不是也这样说吗，斯内普是奇洛防御的对象。”
　　林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反问：“请你用一下你脖子上的那个被称为脑袋的东西，如果我真的这样想，我会当面去告诉斯内普？”
　　“我哥哥说，斯内普第二天就给你下了毒，你从他的课堂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毒得半死不活……”
　　看到林然皱得越来越紧的眉，罗恩知趣地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哈利一个俯冲，落在她身边，似乎关注着这场谈话，她忍不住忿忿道：“古灵阁失窃，哈利的球赛，还有万圣节那天晚上，我也恰好都在事发现场，按照你们的推理，我是不是也有重大嫌疑？”
　　“莉迪亚我不是那个意思。”两个男孩异口同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尴尬。林然不知如何继续谈话，只好离开场地了事，走出几步远，还听见罗恩在后面嘟囔，她有什么不敢当面告诉斯内普的，我哥哥说，她一进校就是连斯内普见到都要退让的首席黑色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