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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几个小番外 ...

  •   【选择撒娇的中年男人没好果子吃】

      不到法定结婚年纪,童拾夕没法和缪相安结婚,于是两人只能私下订了婚。

      为什么要私下呢?

      因为缪家和童家,稍微正常一点的人,没人会同意这件事。

      不过他们不同意,关正主两人什么事呢?

      订婚肯定要订的,结婚迟早要结的。

      最可怜的当属缪舅舅本人,别人顶多嫌童拾夕傻,他迎娶小娇妻的消息传出,发疯史上更添一笔,现在连他外甥都不想认他。

      这个撬墙脚的混账舅舅。

      外甥的妈妈不同意,则是认为自家弟弟找了个替身。

      起初劝了他蛮久,看样子缪相安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她偷偷跟踪过约会的两人,发现比起弟弟年少时撒娇卖狠的路线,现在的缪相安卖弄的都是成熟的魅力,吃个饭从端茶递水,到夹菜剥虾擦嘴,就差一口一口喂她。

      这就是年下到年上的可悲之处吗?

      缪相宜直接问他,到底是不是把人当作董曦处的。

      这还用说吗?还能不是?

      缪相宜气到不认弟弟。

      颜頫又犯病了,跑到彼光,看看缪相宜,又看看他身边的童拾夕。

      他笑呵呵地说:“小安,你和你的董老师在干吗?”

      童拾夕把老人哄好了,跑去给小颜总打电话前,很好奇地问:“以前的颜老也没见过我吧。为什么他一看见我,就知道我是谁?”

      缪相安让她自己猜,童拾夕一头雾水跑去打电话了。

      缪相安守着哼着小曲儿的老头,很是无聊,频频看向无人路经的门口。

      “小安啊,不是说了吗?你多撒撒娇,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他痞笑着,“你知道我多大了吗,还教我卖惨呢。”

      缪相安有很多选择,让童拾夕不敢离开他半步,只是套路太多,失了真诚,会患得患失的反倒是他自己。

      他有很多选择,他知道如何吸引童拾夕,但是,只有她不受干扰的清醒的选择,才让他最满意。

      他不会拿自己作为相鸿和缪曼曼醉酒后乱|伦的产物去让她悲伤叹息。

      不敢让她知晓被他一出生就被众人漠视,被人当作自生自灭都无所谓的垃圾,他的身生父母一辈子光鲜,他作为唯一的污点,不能洗干净,就只能想办法抹杀掉。

      相家的爆炸案最初想要毁掉的,其实只有一个他。

      相鸿被他骗光了一切,还不死心,死前不忘拖他下地狱,差点将他一把火烧死,若不是听从董曦命令保护他的牛姐姐弟及时赶到,他他已经早早陪着董曦离开这个他没有眷恋的世界。

      侥幸存活的他,余生只能活在无边的恨意和思念之中......

      童拾夕回了办公室,告诉他自己想明白了。

      但是她不想说,除非他愿意让她用他一头长发编辫子。

      中年男人不适合撒娇,还是让小娇妻来做比较合适。

      【缪教授不行】

      事情的起因是帮童拾夕退租的宁英卓,发现她租房的快递箱里面有几个忘了的快递。

      他抱着帮童拾夕看看是不是有用的好心想法,打开了快递,发现里面的发|票写的都是缪相安的名字。

      再一看他舅到底给他舅妈买了啥玩意,一看人傻了,说是情趣用品,也不是什么调情用的奇装异服,而是几个盒子装好的小设备。

      到底为什么同一类的要买这么多啊?!

      明白自己舅舅可能不行的宁英卓,还是打算劝劝两人。

      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哪怕是九九七的人都下班了,休息时间,两人就要休息,电话早就调了静音。

      最后只能发了信息去劝两人。

      他不知道的是,两人的手机在别墅的一楼亮了好几回,估计这一夜都不会回复他,看了内容,这辈子都不会听他的。

      他也无法明白,不是他舅年纪大了不太得心应手,有心无力,而是他太爱看不怎么哭的童拾夕出水的模样,比起让她伤心落泪,更喜欢看人“哭”得浑身湿透,不住颤抖的人主动攀上他的可怜样子。

      【老阿姨也会离家出走】

      童拾夕也会和缪相安闹矛盾——仅仅是在看电视或者看小说站了不一样cp的时候。

      前一晚,两人因为曲率的终身大事争了起来。曲率近来显然是有了男朋友,回她消息都不及时。

      童拾夕想来想去,一拍手,嘴角向下叹口气,“晚了,这个瓜儿子怕不是被华绍收了。”

      缪相安有不一样的想法,“哪有竹马竹马那么多年的,突然弯了在一起的。”

      第二天,童拾夕来到曲率家,算得上是不动声色的离家出走。

      童拾夕敏感地发现,曲率家里的杯具都是成双成对的,两人在一起绝对不下半年。

      曲率不想给童拾夕用男朋友的,就把自己的给童拾夕用。

      童拾夕很喜欢他家各种杯子的款式,她自己只收藏一整套,自己一个人想用哪个用哪个,所以并不是很明白他选个杯子还纠结半天的模样,更何况这两杯子除了几个英文,并没有什么区别。

      两人就从杯子收藏问题聊到诗词歌赋人生哲理,再聊到淳勤觉得她有苦衷,被他嫂子诓着学做生意早点解救童拾夕离开缪相安家的豪门生活的大无语事件,忽然有人敲响了门。

      她都没来得及问曲率男朋友到底是谁的。

      曲率看了眼入户摄像头,忙不迭喊:“快点藏到沙发后面去!你老公来了!”

      童拾夕躲好了之后心想,她又不是真的离家出走,只是忘了通知他先不回家,出来玩一下。他来了,她躲什么?

      开了门,越过缪相安,主人一样走进来的却是穿着白色衬衣,清清爽爽的沈正行。

      沈正行:“我在楼下遇见缪总,就一起上来了。”

      沈正行看到他面前的水杯,“你为什么要拿两个杯子喝水?怎么连我的一起......”

      曲率打断他的话,“我两个一起用不行啊?”

      缪相安进了门,看着杯子上的唇膏印微笑,用手指抹掉后,闻了一下确认,说道:“你也用我老婆那款唇膏?”

      曲率结巴道:“是、是啊,我们两个关系一向很好。”

      沈正行和缪相安对视一眼,埋怨:“好到躲着彼此的爱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亲爱的,你对我这样,不太公平吧?”

      童拾夕:???卧槽!

      曲率先羞后气,冲沈正行喊:“不是跟你说了嘛!先别让他们知道的。万一我们分手了,不尴尬吗?”

      “你们别吵。要哭的是我。”童拾夕站起来,一滴虚假的眼泪流了出来,该心疼的人非但没有心疼,还笑。

      “我和缪相安打了赌,这次我站错了cp,我要去全校面前自证,缪教授有老婆的,我就是他老婆。”

      缪相安搂过她,不高兴了,上翘的嘴角立马绷得死死的,控诉她:“给我一个名分,很委屈?你天天在朋友圈拿一堆卡通儿子炫耀,就不能拿我炫耀一次?”

      【再遇宁驰】

      宁垣大学研究生录取通知拿到手的那天,童拾夕在庆祝会上,见到了宁英卓身边的宁驰。

      两人隔着宽大的饭桌,对视了一眼,年近五十的宁驰成了个身材干瘪、有些驼背的中年男人,看不出曾经半点玩世不恭,童拾夕画着淡妆,脸上挂着他印象中几十年如一日的温和笑容。

      宁驰率先撇过了头,董曦和没礼貌的宁英卓互呛了几句,最后以宁英卓害怕开会晚到的缪相安忽然杀进包厢先哑火作结束。

      这场只邀请了十来人的庆祝会,是沈正行的父亲沈警官筹办的,沈警官坐在童拾夕的右侧,她的左侧自然空了出来。

      没人想到,宁驰先在这落了座。

      宁驰年纪摆在那里,只有沈警官开口和他问好:“这位兄弟,你是?”

      宁驰看了董曦一眼,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开口,童拾夕正好用沸水烫好面前一套碗筷,放到了宁驰面前,“沈叔叔,这是本家的哥哥。”

      宁驰没有去碰那套碗筷,垂下头,嘴里说出的话,像是在回答沈警官,也像自言自语:“本家的哥哥......”

      宁英卓让小王让了个位置,自己坐在宁驰的另一边,“叔,她确实是婶奶奶收的养女,她爸犯事了,婶奶奶看她和她妹没去处才收养的,你不要想多了,没有血缘关系,她不去本家转悠的,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童拾夕自己倒没觉得宁英卓说的有什么问题,但看其他人听得不算高兴,代替自己有被冒犯到,一筷子猪舌夹给了宁英卓,“小外甥,别说话了,赶紧吃点东西。”

      她也不会觉得宁驰见她是过来向她示威的,为宁驰倒了茶水,“宁驰哥哥,好久不见,上次和童总一起去见你,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这杯茶,宁驰一口喝了大半,“你这么说,是想否定和洵儒的联系吗?”

      童拾夕完美的笑靥这才出现一丝僵硬,她小声说:“你都知道了?他不会和你说的。”

      “你觉得他那张嘴和那个脑子,哪怕想瞒,又能瞒我多久呢?”全白的鬓角从她视线中偏移,宁驰竟用一种怜悯的神色看她,“你总是太高估别人,董曦。”

      这个名字,他念得小声,也无人在意,在座的人或许听闻童凝雨,却无一人识得董曦。

      童拾夕并不意外,垂眸笑了笑,“多信任别人,自己好过很多,不是吗?”关联多了,看着董曦长大的人总能认出她来,这也是她为什么不愿意长时间留在曲兴的原因。她也没想到继缪相安之后,认出她的居然是宁驰。

      宁驰用一种逼问的语气:“所以,你嫁给缪相安,也是为了赌一把?”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停下来手里的事,看了过来。

      她出声让宁驰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到包厢外的观景阳台上。她面对着庄园的风光,艳阳天,她眯了满眼的阳光,回头看宁驰,“驰哥,你知道多少我和缪相安的事情?”

      “我还没有见童家人。”宁驰的态度过于严肃,她想着,假如自己的父亲没去世,她要是带了个混小子回家,董承运大概就是这么一副表情吧,这么一想,她才发觉,宁驰果真也不年轻了,也真的是过了许多年了。

      “那我们的事,你是听宁英卓说的?”

      “缪相安帮过童家,把金觅山斗垮了,又是相逸的表哥......”宁驰有些焦躁地抓起耳朵,“我听宁修伟说过你和相家出国那小子的事情,在......在你死后的第十年,我减刑即将要释放的前一个月,也就是你用现在的身体,跟着我妈来见我的前几天。”他忽地盯着她,欲言又止。

      她知道他表达的有很多,从小就是这样,他总是心中想的比说的多,过了这么多年,他心中积攒的话语,哪怕是面对他不待见的她,也是有滔滔不绝的心里话想要诉说。董曦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假如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和缪相安在一起,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开心就好。”

      童拾夕轻摇头,语气很坚定,“不是的,我和他在一起,只能是因为我爱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和童家任何人,和任何我们之外不相关的人都没有关系。”

      得到了这个答案,宁驰紧皱的眉毛松开了一些,两人半晌无话,童拾夕逆着光影看他,“驰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对董曦的话,出了这里,不会再有答复了。”

      宁驰沉默了几秒,最后才问:“你当初为我出庭作证,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得当时法庭上,法官问了你差不多的问题,你说的那句‘说出真相是必须要做的事’,我从没做过你哥哥,你不欠我的你心里清楚,到底是必哪门子的须,只是因为正义公理吗?就没有别的?”

      童拾夕一脸纠结地思考着,再次摇头,很是犹豫地说:“不是的,有别的理由,我......”

      宁驰冷漠地收尾:“好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童拾夕一脸不解,“唉,不是,我还没说清楚呢。”

      “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齁人的话。”宁驰板着脸,嘴角却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就这样吧。”

      他指着楼下,将车钥匙递给服务生,一脸怒色看他的英俊男人,“有这功夫和我甜言蜜语,你还是好好和你老公解释一下,我们为什么会孤男寡女在这里。”

      童拾夕顺着他的指示,只看到一片熟悉的衣角,迅速消失在楼下。

      “你这么大把年纪,还喜欢恶作剧。”她无语地说,“缪相安不是那种乱吃飞醋的人,你跟他说下你是谁,他就明白了。”

      宁驰留给她的也是背影,他摆着手,“我没这勇气,万一缪总记恨我,不给我开的新公司投钱,我就完了。”

      走出阳台前,他脚步一顿,没有转过身来,语气如他年轻时一般潇洒:“董曦,你很好,性格好,能力强,做什么都很好,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服气,所以不认你这个妹妹,不让你喊我哥哥。我没有不喜欢过你,我只是觉得你太不争气了。”

      “我十岁生日那天,家里人应酬没回来,你一个人唱给我的生日歌很好听,可我生气大人失信,随便找了个借口,说你唱的难听,借故砸了他们的礼物。”

      “我总是看不起你和他们,却没想到我做的事,很多都害你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那一次我也只是拼命想要挽回些什么,没想到把你推得更远了,到了现在,补救什么的......呵。”他给自己留了声冷笑。

      童拾夕征征看着他的背影,宁驰再次迈起脚步离开,声音越来越远,她追了两步,只听到宁驰插兜离去,提高了声量,“道歉的话免了,亲人之间相处将来还多着呢。”

      她停下来脚步,发了会儿呆,没一会儿,就有人面色不佳地来到她身边,“他人呢?”

      童拾夕抱怨道:“你别多想,那是我哥,宁驰。”

      缪相安抱着胳膊,齐肩的长发在风中乱飞,看出她神色有些疲惫,忍下许多话,只说:“我知道那是宁驰,可他为什么偏偏今天出现,明天就是你的生日,我们约好了领证的......”

      童拾夕听出他话里有话,“怎么连你也多想这方面的事,他只是作为大舅子来问问我是不是被迫嫁给你的,我们之间真没有什么......”

      “我知道你没有。”缪相安哼声,“只是保不准别人有......”

      童拾夕无奈地笑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刚刚还跟宁驰打包票,说你不是什么小肚鸡肠满肚子酸水的人。”

      “我怎么就不是了?”缪相安要开始闹了,“你们之间的牵扯,并不比我们之间的少,我就不能质疑一下吗?”

      “我并非对宁驰存在别样的情感,只是我觉得不应该是那样,我无法置身事外。”童拾夕帮他把乱了的发握在一块,男人默契地低下头,随她用了个娇俏色彩的皮筋扎在后脑勺。

      缪相安看着在他身边举手投足尽显温柔的童拾夕,她边整理边说:“那是我哥哥嘛,他以前个性糟糕,可他本性是真的不坏,如果不是为了我,也不会犯罪。你明白吗?”

      “是呢,我当然清楚。你一直很招坏孩子的喜欢。”绑好了头发,缪相安在她唇角亲了下,仍不愿起身,耳鬓厮磨着,“你没法对宁驰的遭遇置身事外,那你作为当事人,就不对‘缪相安逼娶童家刚成年的小女孩’这件事说些什么吗?”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当然可以......”

      “算了......”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是他,突然不想把事分辨清楚的也是他,更年期的男人果然很难懂,“无理取闹,你会不开心的。”

      感情你还会知道她不高兴吗?童拾夕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为此感到欣慰。

      缪相安握起她的手,揣进自己的西装口袋里,“不管怎样,我比他有眼光多了,我才是那个一次次抓住世上绝无仅有的希望的人。”

      【陌生邮件】

      结婚一周年时,和缪相安来了次不管不顾的环球旅行,等宁英卓好不容易找到他们,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异国的街头,他普通一声跪在舅舅的鞋尖前,求他赶紧回国,把他和宁驰好不容易做上市的公司递来的新合同签了。

      工作上的事,宁英卓还是新手,被打断了迟来的蜜月旅行,缪相安焦躁刻薄,问他的问题,他支吾着讲不清楚,被好一顿说。

      童拾夕不想掺和,离开街头的咖啡店,正用缪相安的手机拍广场上的涂鸦墙,一条邮件突然跳出来,全英文的内容,没有工作邮件的格式,仅有一句话:你的枪检修完毕,好得很,随时可以让任何人上天堂。

      心脏揪紧了,童拾夕翻阅了同个联系人的所有邮件,发现自九年前开始,这个人每隔三年的同一天就会给他发来一条有关于枪支的消息。

      她曾听宁英卓说过,他小舅在国外专门申请了持枪证,有自己的枪,只是十年前归国时,没能一起带上。

      她不明白,既然已经回国定居,为什么还要让人定期检查他的枪是否完好,“随时可以让任何人上天堂”,尤其这句话,让她心头猛跳,躁动不已。

      为什么每次都偏偏是今天,董曦的生日当天,十二点之前。

      他以前是作何打算的呢?

      童拾夕想过很多次,缪相安是如何走到如今的位置,借助相鸿留下的意外之财......可相鸿那笔钱,他根本不屑于动,董曦死后的前几年,他是依靠自己的手段一步步跌打滚爬,先在华尔街的金融公司应聘职员,在为公司增加收益之后,果断抽离,五年里工作过的公司不下三十所,他在金融圈有了嗅准商机的喀布尔猎犬的别称,积累经验增加人脉后,他才一点一点地开始从信任他的人手里吸纳资金创建了彼光风投。

      相鸿留下的钱,他给了金觅山,两人曾经好到看不出后面会撕破脸皮,缪相安是用这笔钱诱惑,让金觅山动手处理了金盛斌,对他这种人来说,他间接促成多少坏事,都比不过亲手杀一个人来得煎熬。

      童拾夕看出了,假如不是自己出现,请求缪相安对付金觅山,可能他如今依旧在编织一张网,一张能把金觅山捧得足够高,让他摔得稀烂的网,而不是早早收网,让金觅山有机可趁,用精神疾病的理由逃了刑罚,进了另一处属于他这种精神病的“好去处”。

      如果要让金觅山摔下来,织网的人能全身而退吗?

      不见得吧。

      是她让他及时收手,否则不只是他辛苦“养”大的彼光,哪怕是他自己,他也没想过要摘干净。

      为了给她报仇。

      她划着手机,在十年前的资料备份中看到了一张照片,那是一个漂亮的四寸蛋糕,纯白的底色,上面只装饰着两朵粉白的奥斯汀玫瑰,桌上则是放着一束黄色的玫瑰,右下角□□枪托抢镜,一串人为刻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The Delayed Gift”

      她像是窥见了,她没有复生的另一个未来,那里的缪相安会用自己满意的方式,让伤害过董曦的人付出代价,最后则是他自己。

      他也是伤害过她的人。

      饮弹自杀,是他为自己选好的结局。

      他会洗脱所有罪恶,干干净净地来到她的身边,这是最后一份献给她的,迟来的礼物。

      万幸,她回来了。

      【能为她做的事】

      童拾夕是个能干的人,缪相安发现她以前除了爱啥都不缺,这辈子除了偶尔有点缺钱,更是什么都不缺了。

      他直接问她:“有什么愿望,我会满足你。”

      那时正在床上,童拾夕闻言把自己裹成一个白色的巨大蚕茧,就差把脸和脚踝以下的脚也包起来,喝床边冷了的事后茶,她夹紧腿走到浴室门口,呼出一口浊气。

      她没看他,不抱太大希望地说:“可以戴套吗?”

      可以,但是没必要。缪相安道:“你知道,我没有生育能力,你不会怀孕的。都这么多次了。”

      童拾夕撑在浴室门上,默默看着躺在床头,一脸魇足的男人。

      “我觉得你在骗我。”正常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会是这样?

      “我只是暂时不能生育,不是没有能力。”看出她在心里吐槽什么,他为自己正名,“乖,要听导师的话。这件事驳回。”

      □□不行,不占理的混账男人开始行起了职务之便。

      从被子里面迈出一只光裸修长的腿,童拾夕又要被□□的各种肌肉晃瞎眼,她连忙道:“我申请撤回话题。我困了。”

      男人草草披上睡袍,瞥着她,笑说:“我也困了,一起洗。”

      童拾夕被带着进浴室,根本没有反抗的必要,于是便把“不想每天晚上都洗两次澡”的艰难奢求吞回肚子里去了。

      缪相安依旧没忘初心,总是问她缺啥,有没有什么遗憾。

      童拾夕很忙,作为在读博士,白天上学实习,晚上和缪相安玩得毫无空隙,思考到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两周后的一个偶然空闲的早晨。

      缪相安赶早班飞机出差去了。

      他那边一落地,报平安的同时,就听到嘈杂的电视背景音中,童拾夕兴奋的声音:“我想看禁片。你搞得到吗?”

      “......你确定?”说话时,喉结滚动,清晨空荡的机场仅站着他一个孤家寡人。

      等弄清了是启耀的禁片,他知道有些麻烦,外人只知道启耀是瑞世的一哥,不知道他还兼老总爱人。

      可是童拾夕难得想要什么。缪相安满口答应,盘算着此行和瑞世谈生意,要花多大的精力,才能拿到该公司老总和自己老婆的私家小电影。

      那时他们还不知道,相逸的妻子就是这部剧的编剧,有私藏的资源,童拾夕几经辗转总能看到她想看到的故事。

      童拾夕带着无线耳机,抱着从室内花房剪下的一捧玫瑰,一一放入家中各处空置了片刻的花瓶里。

      形似的家,因为相同的人,折叠起了两人互相缺席的许多年,好像他们从未离开过彼此。

      时光像是只为带给她岁月静好的优待,似是在弥补她曾经半生的疮痍。

      他听着她的拖鞋在地面敲打的声音,不忍她有半点失望,话说得早,“要到东西,我马上给你。”

      “我等你回来,我想和你一起看。”

      她看了一眼,放在阳台上,已经拼接好的画具,眉眼舒展,恬静的面孔如初。

      他们的日子还有很长,要一起做的事,还有很多。

  • 作者有话要说:  他能生,唉不是,他有办法能让她生,只是他不想。
    不想的理由嘛......害,他也不可能会让她知道。
    总之,除非他看出她想要孩子,否则不会太早去做复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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