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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未婚夫暴击 ...

  •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董曦,董曦在他身后,双手捂住了脸,指缝透露出她的无措和慌乱。

      他一下子就很有底气,冷冷地说:“这位叔叔,找错门了。”

      门没关上,董曦从他的身侧溜了过去,脸色平静地接过他手里的花,淡笑着道:“谢谢你专程来看我。失礼了,这是相逸,我的学生。”

      相逸眉宇间带着冷厉,这样的神情让她不敢看第二眼,她揣着受惊的心,招呼着男人进门,给他从鞋柜里拿拖鞋,同时告诉相逸:“这位金先生,是我的......是我的......”

      “曦曦,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害羞,未婚夫这三个字这么难说出口。”金觅山低笑着进门,主动带上门,换上董曦递来的一双刚拆封的新拖鞋。

      他在两人面前施施然站着,一身西装,比起看未来的妻子,更像赶赴一场心意工作的面试。金觅山主动和相逸握手问好,一副以师长亲属自居的派头,“你好呀,相逸‘小’同学。”

      某个字被他吐露得别有用意,让面前的男生差点压不住自己的火气。

      不过,他看一眼惴惴不安还强行伪装镇定的董曦,心中翻涌的波涛,暂时回复平静,他忽视对方递来的手,取过董曦怀里的花,冷静自若,对董曦卖弄他的懂事乖巧,“老师,你带你的朋友先坐会儿,我给你们泡茶,你们喝一样的行吗?”

      “麻烦你了。”董曦轻点头,看不出相逸有没有知难而退。

      金觅山被她带到离厨房较远的茶室,这一处自她住进,就没有使用过。阿姨每隔三天打扫这处,比起经常有人活动的客厅书房一类地方,显得冷清许多,临近花园视野开阔的一角,除了一张待客的茶桌以及铺设软垫的两把椅子,什么都没有。

      两人落座后,董曦歉意地笑,“实在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会来,都没有提前准备。”

      金觅山环顾四周,一路走来,房子该温馨该气派的地方尽收眼底,他眼底含笑,“伯母说你上班很忙,我还是在修伟那边打听到你现在在做什么,又是住在哪里,这次回母校参加活动,顺道来看看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南艺大学在隔壁玉湖市,来宁垣找她,顺的也不知道是哪条道。董曦哑然失笑,听见脚步声才道:“当然是欢迎你来的。”

      相逸端着两杯茶,放在两人面前,自己则退至董曦身后站定,看着金觅山上升的发际线,一言不发。

      “......”

      “相逸啊,”董曦无奈地扶着额头,“我和他有话要说,你自己去找点事情做。”

      相逸梗着脖子,“我没什么事情要做。”

      金觅山不知有没有看出相逸不同寻常的敌意,笑嘻嘻地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开口前先打开茶盏,闻着姜茶的味儿润润嗓。

      “这......”他的神色不大对。

      “怎么了?茶不合口味吗?”她侧目看向坦坦荡荡的相逸,用眼神问他给对方端的是什么茶。

      他故作不懂,茫然的态度,让董曦气馁,端起自己面前那杯茶,盖子一开,扑面而来一股刺激的生姜味,尝了一口,姜味之下是红糖甜中带苦的回甘。

      她也傻了。

      柜子里她爱喝的茶叶,相逸不是不知道,突然端上来一杯红糖生姜茶是什么意思。

      金觅山放下茶杯,狐疑地看向相逸,“这茶是特意给我们泡的?”

      相逸语气平淡地说:“特意给老师泡的,你是客人,也不能忽略。”

      金觅山转向董曦说话,想要找回面子,“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口味,我在你这个学生身上,看来能学到不少东西。”

      “我的喜好不是什么值得收集的,你别拿小孩子说笑。”董曦双手捧着杯子,机械地喝了好几口·。

      相逸困恼地说:“这种时候就算喜欢喝绿茶,也该克制一点。老师不是痛经吗?”

      董曦呛了一下,手抖让下一口茶倒到自己下巴上,五官难受得快要皱成一堆去。

      椅子脚在地板上刺啦地剐蹭发声,脚步绕过茶桌靠近她,同时有人抽了一张湿巾。

      一双手及时在她的背脊拍着顺着,董曦垂着头,拼命咳嗽着,知道那大约是金觅山的手,想要躲,却因为难受,握成拳头的手只能捂着嘴,先咳个痛快。

      ......

      金觅山茫然的声音在一米开外响起:“曦曦,你还好吧?”

      董曦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相逸抱着她的肩膀,抽了一只手抽去金觅山手里的湿巾,不卑不亢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居高临下,虎口卡着她的下巴往上抬,

      他的眼睛朝着她的下颌走,在一个外人看来脸贴脸的角度停下来,轻柔地摩挲着她被烫出一点红印的下巴。

      她下意识是躲。

      苦笑,根本躲不开。她确认自己很努力了,可就是没办法挪开自己的头,也掰不开相逸的手啊。

      况且一对上相逸心疼的目光,她就逐渐失去对自己肢体的支配权,僵成渐冻症患者。

      金觅山有被尴尬到,他没话找话,“需要拨打医院急救电话吗?”

      相逸居然认真思考了这一提议的可行性,“救护车太慢了,我带老师去冲洗,麻烦金先生去买烫伤膏。”

      金觅山:“我......”

      相逸:“麻烦你快点,慢了......”

      “慢了,我的烫伤就痊愈了。”董曦忍不住了,“杯里的茶水我吹了好一阵,不烫的。”

      相逸勾着她的下巴,不依不饶地关切道:“都红了,至少要用冷水冲敷。”

      董曦:“红了吗?我一点都不痛,红了也该是你捏红的。”

      金觅山忽地扑哧一笑,将他们的视线吸引过去,“曦曦,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不解风情。学生这么关心你,你这么说话有点伤人。”

      董曦真的有点烦了,她推搡着相逸的手臂,“你出去,做什么事情都好,我和他真的有事情要说。”

      他掐着她的手腕,质问:“他真的是你的未婚夫?”

      金觅山替董曦解决,他从西服口袋掏出一个绒布小袋,从里面拿出一枚戒指,将纯银戒指内圈的刻痕亮给他看。

      ——&DX Unswerving Love

      “我知道你害羞,不喜张扬,这枚戒指我就在胸口处携带了五年。”金觅山目睹董曦的震惊,心下了然,自嘲地一笑,谈吐仍不失绅士的幽默,“天气燥热茶饭都容易不思,更别说一个一点都不好记的日期。曦曦,我可以稍微放水告诉你,今天是我们订婚五周年的日子。”

      董曦耳根红了点,“对不起,我完全忘记了。”

      “他真是你未婚夫?不是你喊来让我死心的,逢场作戏的人?”相逸红着眼,将她双手的中指都仔细查看一遍,努力从上面寻找蛛丝马迹。

      董曦甩开他的手,捂着自己的眼,嗓音带着崩溃边缘的抖,“我的首饰盒第三层最右边那行格子,里面就放着和他的订婚对戒。”

      相逸的表情崩裂,“你骗我。”

      董曦不看他,“你希望我和你坦诚,怎么这件事你就没办法当作现实面对呢?你可以自己去看那枚戒指,银戒指氧化变黑的痕迹是没办法作假的。”

      “你骗我......”相逸恨恨道,“是我傻。你说你没有男朋友,是啊,未婚夫丈夫一类,确实不算男朋友。”

      董曦知道他是真的伤心了,更不敢和咄咄逼人的他对视。

      话说到这个份上,相逸还是上楼进她的房间,亲自翻看她的那枚对戒去了。

      董曦听着他的脚步上了楼,瘫在椅子上,金觅山也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好,语气间夹杂歉意,“抱歉,我没想到,你们会是这种关系。我太直接了,希望没能伤害到这个小朋友。”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玩归玩,我信你有分寸。”金觅山摸着下巴,点到即止,话题不在这上面多逗留,“曦曦,你和他分手,身边如果缺人了,我随时能以未婚夫的身份补上的。”

      董曦的眉头紧皱,他的话哪里都需要辩驳。

      “我记得,我很早就托我母亲,和你说过解除婚约的事情。”

      “伯母应该没和你说,我没有同意这件事。我父亲给你送来的订婚礼,你不是也一直没能退回去吗?”金觅山二十六岁的年纪,是固执的,难被人动摇的,他很认真,“我不是为了弥补什么,也不是同情你,一直以来,我想要结婚的对象,就只有你。”

      董曦将面前只剩余温的红糖姜茶一饮而尽,体面的说辞已经准备好。

      可她又听金觅山不间歇地说:“从前我只是一个不受金家重视的子孙,我能有机会和你成为未婚夫妻,哪怕是一年半载的时间,这份牵挂于我而言,是梦幻得不能再梦幻的奢求,所以我不敢先讲清楚我的心意,我怕你被我吓跑。只是现在,我多少也是金家举足轻重的一名人物,我觉得现在的我,是配得上你的。”

      他深吸一口气,吐气时悠悠地说:“也不怕你笑话,觉得我怂,其实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他怀念地说起,臻贞珠宝二十周年庆典晚会那天,她一袭长裙,青春洋溢,生辉夺目,隔着人群就已经将他的心征服。那日初遇,他藏在身后的速写本,偷偷画下的,就是他唯一想要与之共舞,却没能有机会的女孩——就是她呀。

      如果真的很喜欢,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她呢?

      董曦礼貌地拒绝:“我对你,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这和你是金盛斌的弟弟没有关系,和你是否事业有成也毫无关联。只是,喜欢这回事,本来就是一鼓作气的,没有那么多三思而后行。我一直没能爱上你,很抱歉。”

      金觅山露出挫败的表情,脸上的笑仍旧挂着,“虽然是这样,但我多少还有点用,帮你挡挡烂桃花也好,没必要对我的存在赶尽杀绝的。”

      他将装有戒指的绒布袋放在她的手心,“我甘愿被你利用的,有个丈夫人选在你身后,也能给你一点仰仗。”

      “当然,我也很希望,你在玩够了的某天,能够发现我的好,迷途知返和我在一起,这是我唯一想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我自愿不计任何回报,倒贴一般等你。”

      如果是十几岁的董曦,她能够接受各种不同的观点,应该很能接纳金觅山的这番话,可是二十二岁的董曦,在见识过相逸不肯退让,不容隐瞒的喜欢后,她忽然迷茫,到底哪种喜欢,才是立得住跟脚的。

      就算是她,从前,是很久的很久之前,听着无数童话故事的自己,也在奢望着,一直满足别人、倾听他人的自己,能够得到某个人独一无二的珍视和对待。

      她愿意用灵魂的自由,换取某个只属于她的灵魂。

      爱本不该是无私的呀。

      爱是热烈,是纸包不住火,怎么又会有金觅山这么卑微的等候?

      她愣怔看着金觅山,无私的爱,是真的存在的吗?究竟是她自己太过世俗,还是他本来就另有目的?

      她开始慢慢盘算起,金觅山如果和她在一起,能够得到的好处来。

      至少对她好,就能换来童文丽童文姝为代表的,目前童氏集团掌舵人的支持......

      “和我在一起,真的是你说的,毫无回报吗?”她无比心累,将心中所想说出。

      许是第一次面对她这么直接的态度,尖刺似的言语,无差别地肆意攻击,哪里有她从前,任何话都要仔细磨平棱角,裹上糖衣的谨小慎微。

      金觅山尴尬地笑了笑,“曦曦,你是聪明人,我们本来就是商业联姻,抛开利益谈感情现实吗?”

      她没一点高兴劲地勾了嘴角,“也是。”

      金觅山瞧她时不时就往楼上瞅一眼的动作,无畏道:“这孩子是前几年闹得沸沸扬扬的石油案子里,石油大亨相鸿的孙子吧。你不会觉得他和你在一起,是什么都不图吗?”

      “他不一样。”金觅山这么一问,她才想到,相逸和她在一起,图的不就是她嘛。当下闹了个大红脸。

      金觅山不同意她一叶障目的认知,“明眼人都看得出,相鸿这个案子不正常,家族内讧哪有那么难看的。这小子肯定知道什么内情,有什么证据,通过你,他虽不能将相家的能源集团的现状扭转,总归还是能够获得不少帮助。”

      董曦怜悯地看着金觅山,觉得他看人地眼光太过片面浅薄,“你对他有误会,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相逸一脸冷淡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金觅山有意刁难他,直接挑明他知道他的身份,笑里藏刀道:“相逸,我和你老师才聊到,你因为受伤被缪公接到国外,缪家也不是多养不起一个你,你为什么拒绝你外公的挽留,硬是要回国?”

      “错的不是我,我当然能回来。”相逸却是看着她,眉眼冷却时更是另一番雪梅绽开的冷艳感,“逃离是懦夫才会做的。”

      金觅山笑道:“果然是相家的案子有问题吧?你不回来做这件事情,就没人能做了。既然是这样,你开口,让董老师帮帮你呀,小孩子要学会向大人开口求助的。”

      “不需要。”相逸鄙夷地看他一眼,没有留下一句话,离开了这栋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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