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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超级暖场王 ...

  •   打了个盹还能有起床气的宁英卓一脸不爽,被童拾夕扯着卫衣上的兜帽一路走着。童拾夕指着面前一栋别墅,里面隐隐有重金属音乐传出,时不时还夹杂着人的起哄声,“你确定是这栋?”

      宁英卓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备注为华少的人给她们发来的定位,“位置就是这里。”

      童拾夕听着里面的声响,眉毛和着五官本能反感地皱在一块儿,配上她精心给自己打扮成的淑女模样,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宁英卓看出她的反感,心里也很纳闷,保险起见,打了通电话给对方。

      童拾夕不是没问过这个人的底细,据说人称华少,混的二代圈子,这个姓氏非富即贵,她用宁英卓的手机和对方聊过,对方透露的信息不多,唯独对相亲女友的征集需求达到了峰值,要了她的照片,就板上钉钉说让她来了。

      这种选妃一样的感观让她略有不适,想来可能是对方太过着急,幸好之后加了她自己的联系方式,聊天的口吻也只是略轻浮,礼貌还是在的。

      宁英卓接通电话之后还没开口,对方就说喊人来开门。

      房子里面响起一片嬉笑的尖叫,杂乱的脚步声向大门靠近。

      童拾夕脑子里面冒出动物园一群猴叫嚣着向游客逼近的模样,起了退缩的心思。

      门一开,猴子唉不是,一群外貌打扮各异的男人出现在宽大的门框里,挤着谄媚的笑容,眼神怪异,异口同声喊童拾夕:“嫂子!嫂子好!”声音在泄洪的蹦迪声里,气势不减。

      童拾夕:“......”笑不出来了,有几个喊着嫂子,看她像饺子的,再笑得那么恶心,她想把他们眼珠子抠掉。

      这个场面完全不对啊,说好的温馨的家宴呢?

      “前面几个憨批,给华少让个位置啊!”

      众人散开,一个瘦高的男人穿过人群来,穿着高奢品牌的休闲装,皮肤白皙,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一双视线露骨的含情眼。

      仅是瞧了她一眼,她就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拉过身边个子不亚于对方的宁英卓,将自己的身躯挡了一半,童拾夕察觉出今天这一出恐怕不是什么能善了的。至少,能让她足足不适月余。

      也不知道当初同情心泛滥个什么劲。

      宁英卓反应比她还慢,迟疑地问面前的人:“你是华少?我和她......”

      “我是华绍,我爸华昌云的华,旁边那个绍市的绍。”男人双手插兜,眉眼不羁,嘴角的笑让人很不舒服。

      华昌云是谁,连宁英卓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知道。他能把自己父亲得姓氏直接拿出来说事,看得出没打算给他爸留点面子,童拾夕面色惨淡。

      她脑子运行得飞快,温柔的笑容比话语更早出现,方才说道:“下午好,我是谁还需要我自己介绍吗?”

      华绍笑容更浓,他转过身朝一众兄弟介绍:“这是你们曲帅的女朋友,还不喊人。”

      “早喊了,怎么还不见曲帅,过生日老婆来了,正主还不来的就他一个,难怪这么多年都没见他正经把过妹,感情是女人看不上他!”

      童拾夕笑容僵了一下,躲开华绍的视线,看着他干净的下巴,小声问道:“曲帅?”

      华绍凑到童拾夕耳边,童拾夕被熏人的古龙水味儿扑了一脸,动作停滞了一瞬,便被对方近了身,宁英卓后知后觉想拉开两人距离,也只不过被华绍勾肩搭背,凑着蹭了个悄悄话的旁听名额。

      华绍:“你们是我给我朋友找来的,之前我没讲清楚,我可以多给钱。”

      童拾夕一听完就闪开了,压低了嗓音道:“搞砸了怎么办?”

      华绍笑得瘆人,“就完了呀。”他的潜台词分明说得就是:你们完了!

      法治社会,居然还能威胁人的。

      宁英卓脾气一上来就忍不了,反被童拾夕一把抓住,他瞪过去,童拾夕笑意不减,嗓音更柔:“华少,初次见面,我弟弟想和你抱一下。”

      华绍笑意平平,抱怨道:“算了吧。我还是喜欢和美女拥抱,不过,我不碰兄弟的女人。”

      童拾夕嘻嘻笑道:“华少还真是幽默~”

      华绍哈哈道:“我一直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Daisy。”

      年轻一辈,很少能有人能将信口胡说的本事说得如此连贯了,她眯眼笑道:“没办法,华少上次还说不看好我和曲帅,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呢。确实没能体会到华少的幽默细胞。”

      华绍:“哈哈哈哈......我这不是太担心我朋友了嘛。”

      童拾夕道:“能为好友设想到这种地步,这份心意我真的始料未及,幸好,帅帅他还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为他着想。”

      "......"华绍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童拾夕偷偷舒了口气,说实话,有点累。

      一直没插上话的宁英卓偷偷道:“我去找我舅!”

      找你舅来看热闹吗?

      童拾夕气不打一处来。缪相安就在这附近,听宁英卓说,他舅在这里有处房产专门用来种花,虽说已经普及了自动化设备,他还是会隔三岔五亲自过来照料。宁英卓就是借此带她蹭车过来的。

      很奇怪,无论别人对他只言片语的评价如何,从他身边人详细介绍的口吻里,他分明只是个有些怪癖有些凶且长得好看的普通中年男人。

      童拾夕分析了利弊,拎紧了手袋,对华绍道:“没通知大家我会带我弟弟来,实在抱歉,多个人,大家不会介意吧?”

      “哪敢......哎哟,我靠!谁推我呢!”

      无人理会这个长得最凶煞的人,一个看起来最圆滑的男人代表大家回应:“哪里会呀!嫂子和弟弟赶紧进来吧!我们已经打了电话催了曲帅了!”

      童拾夕唯一展露出紧张的手心微微冒了汗,指缝夹着宁英卓的口袋一侧布料,拉着他进门去。

      她一进去就故作柔弱,呼吸不畅,道:“可以把声音调小一些吗?我有点头晕。”

      他们进来之后就知道这房子隔音效果有多好了,音浪震得他们脚底都感知到明显的抖动。

      穿着嘻哈,五官天生凶煞的年轻男子嘴一撇,不太情愿,“啊......我还以为曲哥来之前,能多high一会儿......”

      跟在华绍最身边的矮个儿男人立马拍了他的头,“还不赶紧去!换些女孩子会喜欢的歌!嫂子和曲帅连爱好都相同,真有夫妻相!”

      有人嘴多,道:“我原本以为曲帅和华少的品味差不多,没想到找女人的喜好千差万别。”

      有人奉承道:“那能一样吗?华少是挑女朋友,那肯定要整靓的,条儿顺的,曲帅给我们找的是嫂子,如此端庄优雅,那肯定是为了娶回家的呀!”

      连曲帅究竟是何许人也都不知道的童拾夕大大方方一笑了之。

      这处果然只是有钱人用来度假玩乐的集会场所,一楼是棋牌室和家庭影院,楼下除了车库还有个小球场,二楼像个酒吧,一面墙的酒水,偌大的卡坐沙发,足足容纳下了近二十人。

      童拾夕被拉在中间坐下,旁边不情不愿的宁英卓在她时不时掐那么一爪子的提示下,也克制着,沉默得非常配合。

      如她所料,这群人除了喝酒、等人,就是拿她开涮了。

      “嫂子,曲帅可真不义气,把您藏得这么严实,您给我们说说你们的故事呗。”

      宁英卓还算有良心,黑着脸关心地看她。童拾夕捂着脸,不想说话。

      他心领神会后帮腔,神气惯了,声音再微弱也是不太友善的:“她比较......比较害羞,你们真想知道,还是问那个......那个曲帅吧。”

      大部分人是真对正主十分尊敬的,有人闻言不爽也被人推搡到了旮旯里。

      华绍在阳台打完电话,三请四催也不见人露面,冷着一张脸回来,见着童拾夕这个唯一的女性,脸上才出现笑容。那种看待猎物的眼神让童拾夕不适。

      华绍此人,花花公子一个,作为当代海王,没被他染指的女人,总是菜园里没被采摘过的瓜果蔬菜。他有喜爱的种类,偶尔也会想吃点新鲜的,所以女人对他,就只有吃过的,和正想吃的罢了。

      心中不适感愈发累积,在胃中呼啸,她恬静的表情却维持得好好的。华绍不客气地在童拾夕身旁落座,下一秒,童拾夕就开口要去洗手间。

      等拎着手袋回来的时候,宁英卓已经握着啤酒,靠着华绍坐着了。这波配合打得妙,不愧她忍了他这么多年,总算还是个长了心眼的好孩子。

      她坐在原先宁英卓坐的那一侧,众人在聊一些别的事情,神色大多狂妄嘲弄,没人把精力放在这上面。

      宁英卓给她递来一听未开封的可乐,示意她听他们在说什么。

      ......

      “你们可别说,我爸昨天回家喝酒又喊着童家不自量力,想占东南这一块的珠宝市场大头。他们童家还真是好笑,还真当自己作为老品牌有多了不起,现在消费主力军是哪些人都没搞清楚,还在卖弄自己有多高级多复古,也不怕企业老死。”

      “也是,他们整个企业本来就后继无人了,童副总的那个儿子,叫童敏浩的吧,啧,什么欧巴样的便宜名字,整天在我们几个兄弟面前犯贱,看着就让人火大。”

      “呵呵!就前几天,童敏浩那个傻小子,跟我抢女人,老子找人把他车砸了,听说一回去找他妈哭诉,反倒被童总听见了,好一顿骂,笑死人了,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吧!还像个宝宝一样天天找奶喝!”

      童拾夕面不改色,白皙柔嫩的指尖打开可乐罐,姿态利落。她一抬眸,便发觉华绍在看她。

      如此这般,她就知道对于华绍而言,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已经避无可避。华绍这朋友做得可真有意思,感情还想逼着她用真的身份去给他朋友当女友,功夫做得挺足啊。

      刚刚说话的油腻男,拖着嗓子cue到了她身上,“Daisy嫂子,我们说这些,你不会听着没趣吧?刚刚华少说你也算是圈子里的,不知道你是哪家千金啊?我爸是轩瑞汽车的方恒,我叫方鑫。”

      童拾夕的笑容反倒更动人,她清了清嗓子,诚恳道:“你们说的听着还挺新鲜的,我哥哥的这些事情,我都是第一次听呢。”

      为表她话中诚意,她主动对上方鑫的眼睛,想让他看看自己的美瞳光泽感强不强。对方被她搞得一愣,震惊道:“你是童家人?”

      达到了华绍想要的戏剧效果,他抚掌,便笑边嚷:“长得不像吗?总说童家出美女,两个当家作主的妇人年轻时候都是大美人,小辈里童家那个大的,叫做童盼盼的在国外挖矿,没见过面,今天看看小的,就能知道这个传言有多真了呀!”

      童拾夕嘬了口可乐,华绍殷勤得十分没事找事,给她递来一张纸巾,她拿着擦起可乐的瓶身,同时道:“我就是个过继的,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我也不怎么了解童家的事情的。”

      众人对她原先还有那么一些尬尴,此刻人精似的人自己玩起了手机,有几个家里权势不够格,卯足了劲就是来攀附的,将重心还是集中在了华绍和未登场的曲帅身上。

      只是说了好些话,华绍都兴致缺缺。

      方鑫转移话题,同华绍说:“我们上次不是还谈论过童家二十几年前那件丑......哈哈,那件趣事嘛。这事在网上成违禁内容,封锁了十多年了,今天嫂子在这,我们不如直接问她呗!”

      华绍眼睛明显一亮,他没有自己问,反而让方鑫开这个口,童拾夕就知道她要面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刚刚抽身去查了消息,华绍这个人做海王还是比较讲究风雅气度的,玩刺激但不会冒失,毕竟他的家庭是个好家庭,没养出同样的性格品行,好歹束缚住了他的行为不能往罪恶深渊横冲直撞。

      方鑫和身边的嘻哈男对了下上次话题的信息,问她:“你们童家真的和金家有仇吗?”

      童拾夕回复:“早些年金家还没涉及黄金珠宝市场,仅仅只做矿产生意的时候,两家是世交,不过后面金家借着童家的人力经验物力技术要开拓业务,不留情面恶性竞争,两家就交恶了吧。”

      “我们想知道的,不是这种无聊事!”方鑫摆手道,“难道不是因为现在的金家老总金觅山和那个童家吃牢饭的宁驰一起抢女人,抢的还是童家养女,最后金家不是还死人了嘛,宁驰杀的,这个养女没过几年也自杀了。我们老家曲兴的,都知道是这样啊!”

      嗯,是个比较清醒的,误区依旧有,很多,多到她听着像听别人的故事,但没把董曦说成宁驰亲妹妹搞禁断,她就已经很感谢他们的祖宗了。

      童拾夕正想开口辩白,身边的宁英卓皱着眉毛道:“才不是这样!”

      他们看向宁英卓,童拾夕完全没想到他会插嘴,看起来还很生气,是要辩驳什么的模样。

      她担心他口出狂言得罪人,原想提示他,宁英卓挣脱她为安抚放上他手背的掌心,瞪了她一眼:“是他们胡说八道!你凭什么总让我闭嘴?”

      “才不是这样!我爸爸和我舅舅都说过,根本不是这样!”他越说越生气,别人的不信任让他跟自己被侮辱了一般,惹得众人对他接下来的话起了十二分的认真态度。

      “金觅山和童家的婚约不说,但是死了的那个金盛斌,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是他强|奸了童家那个女儿,我表叔宁驰没有和他们争风吃醋,如果是你的妹妹被坏人欺负了,你们就不会气得想杀人吗!”

      可惜大多数人并没有这样的体会,他们也不懂设身处感同身受,华绍听了之后,还笑了,尾调带着轻浮地上扬:“这么说来,童家的那个女儿,肯定很漂亮,可惜尝过滋味的人死了,连个打听处都没有。”

      众人也只笑。

      童拾夕一手死死摁着宁英卓起了青筋的手,一手拿冰可乐捂着疼痛起来的胃,思绪翻涌,几欲作呕,灌了几口汽水之后,面上表情才轻松起来。

      她的笑容很甜,眼中却只有冷意,“华绍你连死人的便宜都敢占,胆子挺大的。”

      华绍将她的愠怒当成小猫伸爪,毫不在意,语气轻蔑道:“怎么啊,童小姐还要拿鬼吓我不成?”

      “当然不是,又不是小孩子了。”童拾夕放下可乐,收回的手在手机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按下快捷按钮,她吟吟笑道,“就是没想到华厅长的爱子居然是个法盲。”

      华绍脸色一变,“你提我老子干什么?”

      “没什么呢。”她慢悠悠地眨巴眨巴眼,“就是想代替他告诉你,已经死亡的人也是有名誉权的,经不起你们这样的刻意侮辱,传播谣言。”

      方鑫吼道:“我操!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真真假假,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们什么时候管过,过了这么年,你们家不说别人,反而扯着我们的事情不放,不就是借题发挥嘛!”

      童拾夕故作天真的面庞染上亮眼的世故风情,冷笑着挑了挑眉,声音依旧很年轻:“你们说这些让我们知道了,不高兴了痛苦了,怎么的,还是我们的错吗?”

      “......”

      她站起身,学着电视剧里面的人物,落下重重的话音:“其余的事情到局子里面,我们可以找人民公仆叔叔和你的律师,慢慢科普。”

      其实她原想说其余的事情,和她的律师慢慢谈,但她发现,刚刚自己忘了联系王律。

      有人张望到楼下来了车辆,无措道:“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怎么聊着聊着,华少你就和曲帅的妞闹得警车都来了!”

      她举起手:“不好意思,除了侮辱罪,我还想行使一下我们作为未成年人的权利!”

      惊起操声一片。

      华绍忍不住骂道:“你们俩他妈的都满十六了!”

      童拾夕做作着紧张搓手手,帮对方分析道:“你觉得我们是为你打工的关系吗?可是这和你说的工作内容完全不一样啊。你当初也没立合同,只是在聊天软件里面进行过简单约定。”

      华绍闻言已经在翻聊天记录,看自己有没有出格言论。

      她拉回想动手的宁英卓,继续道:“我们没有关系的话,我和他怎么就来到这里了?当然,你可以指控我们私闯他人住宅,不过,我们是未成年人啊,顶多批评两句。”

      “其实有一点我现在也很赞同你们的想法,法律算什么。你们说,我们两个未成年人出现在这,你们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派对,你猜外人会不会想,你们二十多个男的,喊我俩来干什么。华绍你猜猜,你老子会不会也很感兴趣?”

      宁英卓和他们同时黑了脸,正欲骂她,童拾夕捂住他的嘴,“你少说话,保护好我。”

      华绍脸一时红一时黑,他怒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童拾夕笑了,“你们不是觉得有些话只是有趣就可以随意说吗?真相算什么,法律又算什么呢?可如果有一天你们变成舆论中心的主人公,你的亲人朋友百般辩解不堪其扰,我不觉得你们还说得出这种话。”

      华绍:“你刚刚脸都不要,就是为了证明这个?”

      这个不要脸是指她不要脸面名誉,并不是什么侮辱人的话,既然说她借题发挥,那她就要好好发挥了,一跺脚,捂着脸,眼眶泪珠成串滑落,“你侮辱我!”

      嘻哈男受不了了,撸着袖子,对华绍道:“怎么办华少!我想打这娘们!”

      门被闻讯赶来的人敲响,两人同近二十人对峙着,无人去开门。

      华绍脸上闪过种种神色,最后按捺着无处发泄的怒火,愤愤道:“你们给我等着!”

      门同时被一脚踢开,童拾夕早就做好了捂耳朵的准备,闻声拉着宁英卓,就娇声哭泣,喊着:“呜呜呜呜呜......沈警长,我们被威胁了!”

      两人出来搞钱,还免费获得局子里专属访谈一次,宁英卓已经不想说话了。

      童拾夕以为是不带他舅出场,孩子不满了,她道:“让你放心就放心,你舅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法律。”

      前座开车的沈警长慈祥道:“你们放心吧。华昌云是我老战友,这一次华绍不被带回绍市管教几个月,肯定是放不出来的。即使放出来了,他性子就那样,欺软怕硬,也没能耐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坏事。”

      童拾夕道:“麻烦沈警长了。”

      沈警长声如洪钟,正气凛然道:“无论口头纠纷还是面临生命危险,你能主动联系我,说明小夕你很有忧患意识,还很信任我!我是为人民服务的,怎么能说麻烦,这是我的职务。”

      宁英卓茫然道:“你认识他?”

      童拾夕咳嗽道:“这位......这位是当年亲手将我爸童建明抓捕归案的前崇港市局,沈立成沈局长,现任......”

      宁英卓:“......等等,你给我点时间捋捋。”

      沈立成摸着下巴花白的胡子,有些不服老,“快退休了,崇港那边都料理得很好啦。自己就申请来这边做技术指导啦,还可以陪陪儿子。”

      童拾夕道:“只能说太谢谢沈叔叔,没有您,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你也就是打不赢他们一群人,除此之外,你哪里不行了。”沈警长握紧方向盘,尽量不要太拆台,“你不是还找了华白珠嘛。她给她哥哥打电话了,我正联系人出发,老华的电话就来了,人都替我喊齐了。”

      童拾夕憨笑。

      宁英卓:“华白珠,好耳熟的名字......”

      童拾夕挠头道:“华绍的姑姑,亿亨集团的老总夫人,我在崇港收租的那栋大楼就是卖给她做商业中心的。”

      宁英卓无话可说,手指比划,送出一串666。

      沈立成道:“小夕你自小聪慧,我看着你长大,是真的喜欢你这样的孩子,又清醒又善良,希望你能够将现在拥有的种种品质都保存下去,这样才不会被欺负呀。改天,我让正行给你送点我自家的特产,好好吃饭,看你瘦的。”

      童拾夕甜甜道:“谢谢。”

      沈立成道:“你谢我们干什么,我妻子患癌症花光家中积蓄,儿子读大学的学费不是靠你从房租里面拿出来资助的吗?我们家穷惯了,正行不肯当警察,学设计去大公司当上总监也有几年了,有能力偿还你的好意了。我会让他多联系你,你有空也去我家常走动。”

      童拾夕道:“您不谈您对我们家、对我和我妹妹的照顾就太不客观啦。我们彼此彼此,好意就不清算啦。至于正行哥那边,他可是个大帅哥,我肯定会找他玩的!您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宁英卓:“......”

      ......

      宁英卓先结束,走出大门,人民公仆叔叔帮忙联系过的缪相安已经来了。车停在停车场,人倚在车边,在秋风中捂着打火机的焰火,点燃了嘴里含着的烟。

      他看了一眼宁英卓,他便像只兔子,赶紧缩到他身边站着,候着他的骂。

      宁英卓唯一一些油嘴滑舌的调子,便是在自己的妈妈和舅舅的批评和讽刺里养成的。他道:“您别骂我!我妈已经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了,我只能让您来接我啊!”

      缪相安吸了两口烟,忽觉得没意思,在垃圾桶里摁灭了烟头,仔细整理好外套上落下的几点微不可见的烟灰,才问:“她呢?”

      “快来——了吧?”看到对方隔了扇玻璃们,正和叔叔阿姨聊得起劲,宁英卓回头,面色古怪,忍不住好一番腹诽,才道:“我出来的时候,她又和另一个警察开始叙旧,还不知道要说多久。”

      缪相安:“......”

      宁英卓道:“逮捕她爸进局子的,都能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她也毫无芥蒂。她这人是挺奇怪的,从小就这样。您别嫌弃她。她能活那么大,也不容易。”

      缪相安刀削般的锋利眉尾轻颤,他看都不想看他,甩落袖口的烟味,“我觉得,你能安然无恙长这么大,才是莫名其妙。”

      宁英卓苦着脸,“舅舅......”

      缪相安问:“她从小就很奇怪?”

      宁英卓疯狂点头,“对啊!正常人通常都会觉得她奇怪的,可能只有她自己不觉得,还一点都不在意。舅舅,你不是说你查过她吗?她哪里奇怪,你还不知道?”

      毫无疑问,他挨了缪相安一眼刀。

      缪相安的语气带薄怒,让人闻之发颤:“我记得我问过你,你和她相处的几年里,她有过什么不寻常的表现。”

      宁英卓只说过对方总喜欢让他叫她爸爸,有时也会以妈妈自居。这种小孩子的口头之争,太过寻常,说起来,也没什么营养。

      至于他查到的,一桩桩一件件早熟的行为,说有任何一方大人指示,也没什么奇怪的。其实小孩子读书和玩耍休闲时候露出的马脚,更能作为证据些,可惜这些私密的去向和细节,仅仅请人了解一人生平,是难以知晓的,更何况是童拾夕这种看似只和家人走得近的书呆子。

      宁英卓反而成了寻求蛛丝马迹的关键。

      关键人物十分懵懂地问:“什么奇怪才算奇怪?明明是舅舅你不早点说清楚,你问清楚,我才能说清楚啊。”

      头顶挨了狠狠一巴掌,他被打了。次、奥......是不敢骂出口的......

      缪相安深吸一口气,打开钱包,让他去三十米开外的咖啡店买几杯饮品,同时转动快锈死的脑袋,赶紧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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