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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掉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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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也就是大年初四,两人起了个大早,先去街上吃了早饭,而后带着包裹直接去了祝融峰。
“小二,给我来两碗粥,二十个烧饼。”袁慕白尚未落座,便点起了餐来。
“袁兄,你点这么多我们俩怕是吃不完吧。”坐定后,屈匡机怕浪费就对袁慕白说。
袁慕白突然乐了:“谁说这是给我们俩吃的,我点给我自己吃的,你要吃自己买去。”
这时小二把粥和饼端上来了,袁慕白将食物都移到自己面前,左手拿饼,右手持筷,粥放中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了。
屈匡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两人同坐一张桌子,对方的桌面上有粥和饼,自己的桌面却空空如也。,
袁慕白抬头一看,发现屈匡机在对面干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吃饭:“你怎么不点餐啊,这大早上的你不饿啊,过会儿还要爬山呢!”
“袁兄,你可知我为何要与你联手,结伴同行?”
袁慕白忽然严肃起来,放下烧饼和筷子,头稍微前伸,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
“因为袁兄有钱而且大方。”屈匡机一本正经的说。
“就这?”袁慕白放松神情,一脸不可思议。
“是,就这。”
袁慕白看屈匡机危襟正坐,不像说谎的样子。刚刚吓的袁慕白以为自己’太子’的身份暴露了,这江湖上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太多了。于是袁慕白将自己面前另一碗尚未吃过的粥推到了屈匡机面前,后又拿了七八个烧饼递给他:“你年纪小,多吃点涨涨身体,看你瘦的。”
屈匡机也不推辞,拿起筷子就吃。
吃完饭两人回到村民家中拿上行李。屈匡机行李很少,只有一把剑且都是随身携带的。倒是袁慕白,他花钱向家主人买了一个可以背在身后的箩筐,箩筐上还有一个成套的盖子。这样就看不见箩筐里装的是什么了。
屈匡机看到袁慕白背着一个箩筐,不禁好笑:“袁兄这是?”
“哦,这后面背的都是上山要用的东西。”袁慕白解释道。
“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昨日我送你回来时还未见你有这么多行李,怎的一夜之间就冒出这样多来?”屈匡机有些疑惑。
“屈兄还是年纪太小,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些都是我昨晚睡不着的时候出去买的,有了这些东西,上山会方便许多。至于都是些什么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袁慕白神神秘秘地。
既如此,屈匡机也不再过问,两人便一起上山去了。走之前袁慕白还特地嘱咐那户村民要好好照看他的马。
…
“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不动了,这山太难爬了,歇一会啊!”袁慕白拨掉石头上的雪,气喘吁吁地说,又从箩筐里拿出一块毯子垫在石头上,直接躺了下去。
屈匡机见此也只好坐在他身边一起休息:“我看袁兄也是练武之人,怎么爬个山这么累?”
“练武之人的身体又不是铜墙铁壁,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武功高强啊。”袁慕白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话说你练得是什么武功啊,这冰天雪地的你居然只穿一袭单衣,也不嫌冷。还有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房顶是斜的,上面有一层约两寸厚的雪。你躺在房顶上,雪没掉下来,你也没掉下来,而且你躺着的地方,雪也没凹陷下去,看着挺厉害的。”
“家传武功,不方便外露,袁兄还是不要惦记了。”屈匡机及时打住这个话题,这的确是家传武功,不能教给外人。
“谁说要学你的武功了,自作多情。”袁慕白刚想开口问能不能学他的武功,还没说出口,话就被屈匡机堵住了,只能嘴硬这样说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屈匡机知道他想学武功的心思,既然他不承认,那自己也就不点破他。
“啊,这么快,再歇一会,再歇一会!”袁慕白眼睛一转,坐起身来:“咳咳,屈兄武功这么高,想来轻功也是不错的。”
“是,还不错,不知袁兄想要如何?”屈匡机知道,这货大概是要出幺蛾子了。
“你看啊,这天寒地冻的,地上树上都是雪,不如屈兄用轻功带我飞上去,这样我们就不用走路了,还节省时间。”
“好,我也正有此意,这满地都是雪,走到山顶不知要到何时。”
“嘿,你早说啊,害我走的这么累,要是刚开始就用轻功上去,这会儿都到了。”袁慕白把棉毯收起来,还不忘抱怨屈匡机。
“抱紧我。”屈匡机对袁慕白说。
“这样不好吧。“话音刚落袁慕白紧紧抱住屈匡机,腿也勾在他的腰上:“你可飞仔细点,这到处都是悬崖峭壁,一个不小心,咱俩都得死翘翘。”
屈匡机瞪了袁慕白一眼,他就知道这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啊,啊,啊…”袁慕白大叫起来,连带着山上特有的回音。
“你叫什么,我还没飞呢!”屈匡机有些哭笑不得。
“还,还没飞啊,我这不是紧张吗,叫两声舒缓舒缓情绪,嘿嘿。”袁慕白笑了两声以缓解自己的尴尬:“你飞吧,这回我指定不出声。”
于是就带着他向祝融峰飞去。屈匡机步履轻扬,踏雪无痕,几息之间便掠过了数十里的距离,比飞鸟还要轻盈。
突然,屈匡机失去控制,身子直往下掉。谁也不知道两人会掉落到何处,往下看一片雾气朦朦胧胧的,仿佛隔着好几层纱。
落地站定,屈匡机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袁慕白发觉没有动静了,打算睁开紧闭的双眼:“屈兄的轻功真不是盖的,这才几息功夫都到了!“
“这是哪儿啊,我们不是去祝融峰吗”袁慕白睁开眼睛,发现天空和周围灰蒙蒙的,一眼望去全是枯死的树木,像极了话本里的地狱。
“这是悬崖的底部,具体在哪儿我也不清楚,我刚刚飞到这里的时候,感觉无法控制身体,然后就掉了下来。”屈匡机顿了顿,像是发现了什么,又接着说:“这地有点问题,按道理说,从高处跌落下来,不死也得少半条命。而我们却可以平稳落地,毫发无损。”
“我们现在毫发无损,你确定过会儿咱俩也会毫发无损?”
“这话什么意思,你怎么大惊失色的!“
袁慕白咽了咽口水,朝屈匡机身后指了指:“你看那是什么。”
屈匡机回过头来,身子惊讶的抖了一下:“居然有这么大的穿山甲,我还是头一回见呢!“
“那它们会不会攻击我俩?“
“不会,穿山甲通常不攻击人类,那个大的穿山甲是母的,它身上背着的是它的幼崽。幼崽的鳞片还没长好,所以看起来是黄色的。“屈匡机边说便指给袁慕白看。
屈匡机给袁慕白解释的时候,这两只穿山甲也一直看着他,那眼神似乎是认识自己。屈匡机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先前从未见过穿山甲,只在书上看过图画。
“我怎么觉得这两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难不成我眼花了。”袁慕白揉揉眼睛。
“我也觉得那两个穿山甲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袁慕白和屈匡机默契的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大声叫道:”跑”。
“屈匡机你个倒霉蛋,和你在一起准没好事。”
“袁兄有这时间抱怨,还不如好好想想怎样才能跑的更快一点。”
“我年纪轻轻不会要折在这里了吧!”
“袁兄,你有没有发现这树和我们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平时看到的树都是郁郁葱葱的,这里的树都是死气沉沉的,连片树叶都没有!”
跑着跑着,屈匡机突然不跑了。
袁慕白也停下来,扶着树上气不接下气的:“你怎么不跑了,等后面那两个大家伙追上来,咱可就活不了了。”
“这树的排列有点问题,好像是某种阵法,刚刚的穿山甲应该是阵主。”屈匡机环顾周围又摸摸树枝树干,然后就往回走。
“屈兄,你往回走干嘛,咱可是好不容易跑这么远的。”袁慕白急忙拦住他。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刚刚的穿山甲,但是又想不起来,我得回去看看。还有这阵法邪门的很,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老了许多?”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慢慢流逝,但是又无法逆转。”袁慕白听他这么说,就用内力探查自己的身体。
“这便是了,这些树用自身的排列顺序组成阵法,又将自己的所有生机都贡献给了阵法,所以它们只枯不死。还有我怀疑穿山甲方才靠近我们是想带我们出去,而不是要吃掉我们。”
“那我们刚刚白跑了!”
“立马回去。”
两人回到掉下来的地方,但穿山甲却无影无踪了。
“那两个大家伙怎么没了。”袁慕白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穿山甲。
“不用找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怎么出去,如果生命力流尽,我们就得死在这里了。”
“你想到出去的办法了?”
“还没有。”屈匡机虽然看明白这是一个阵法,但实在是想不出来破解之法。
“我想起来了。”袁慕白大声叫道:“我曾经看过一本古书,书上说穿山甲是真的,树是真的,人也是真的,但空间是虚假的。”
“哪本古书,怎的语言如此苍白。”屈匡机有些狐疑,毕竟关系到两人的性命。
“咳咳,书上具体怎么说的我记不大清了,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袁慕白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好好读书了,现在被屈匡机问的有些不好意思。
“屈兄,你信我吗?”
“那是自然。”
“书上说闭上眼睛,沿着东南方向直走,大约十里地左右,就能走出这虚空之境。”袁慕白指着东南方向对屈匡机说。
“好就按袁兄说的做。”
袁慕白拉着屈匡机的手,双双闭上眼睛,朝着东南方向走。
仿佛走了很长的时间,什么也看不见,支撑他们的是活下去的信念。黑暗像一头狮子吞没了希望,却又在绝境中施舍光明。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袁慕白和屈匡机能清楚的感觉到生命力在体内丝丝回流,逐渐恢复了原本的蓬勃,暖暖的像是在泡温泉。
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由于久未见阳光,又同时拿手遮了遮太阳。
“我去,这感觉是真的,我们真的在泡温泉,想不到祝融峰上还有这样的好地方。”袁慕白准备把衣服脱了好好享受一番。
“先别脱衣服,这水有问题。”屈匡机及时阻止袁慕白的不雅之举。
“能有什么问题,这泡着多舒服啊!”
“你仔细闻闻这水的味道。”
“这味道由腥又甜,我靠,是人血。”袁慕白原本是坐在泉水里的,吓的他直接站了起来。
此时,两人才发现泉水的规模不小。泉水呈圆形状,半径一眼望去大约估测有三四百米,周围群山环绕。
“这么大的池子得需要多少人血才能装满啊,究竟是何人所为,简直丧心病狂。”袁慕白从小作为储君,被教导要爱护臣民,纵使帝王家无情,此刻也愤慨起来。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此人用的是什么方法,能将血的颜色转化成泉水的颜色。
屈匡机倒是冷着脸一言不发,他发现泉水的东南角有一座桥。他一把搂住袁慕白的腰,飞身过去。
“啊… 屈兄你下次飞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不过这桥挺别致啊!”袁慕白一落地就被石桥吸引了。
“放心,袁兄对我的武功也是有所了解的,断然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还有袁兄恐高的事情,屈某也断然不会告诉别人”
“哼,我在此谢过屈兄了。”袁慕白咬牙切齿的。
“袁兄,你可有祝融峰的地图”
“别说一个小小的祝融峰了,整个衡山的地图我都有。”袁慕白从箩筐里拿出地图。
“你这地图是什么纸画的,方才泡了人血温泉都没有湿掉。”屈匡机对袁慕白的箩筐感到好奇。他先前休息时从箩筐里拿出了绵毯,现又拿出了一张极为详细的衡山地图,不知道后面又会拿出些什么东西来。
“就是普通的纸,只不过我在筐里放了一张和箩筐差不多大小的羊皮,这样筐里所有的东西在羊皮的保护下是不会受潮的。”
“袁兄,真是有钱人。”屈匡机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