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哈]蛇语者和蛇》一只芸香科

5、魔药课

　　阿不思·邓布利多回忆起莉莉·波特。在他更多的记忆里，这个优秀的麻瓜出生女巫还叫做莉莉·伊万斯。毫无疑问，莉莉的家庭和冈特家族没有任何关系。哈利从母亲身上遗传到蛇佬腔的能力似乎是不可想象的。哈利·波特，蛇语，斯莱特林，伏地魔......也许问题正出在伏地魔和哈利交锋的那一晚。那道死咒因为莉莉的魔法被反弹到发出人身上，只给哈利留下了一道标志性的闪电伤疤。但那晚伏地魔真的只留给他一道伤疤吗？哈利头上的伤疤无法被任何方式修复，也许不仅仅是反弹死咒的残留。

　　不行，他必须要去一趟纽蒙伽德，和精通此道的盖勒特·格林德沃讨论一番那晚死咒反弹可能造成的其他后果。邓布利多严肃地站起身，他面前的桌面上是凌乱的羊皮纸和一只糖罐，在离开办公室时，邓布利多不忘往嘴里塞一块滋滋蜂蜜糖。

　　斯莱特林位于黑湖下的寝室里，德拉科·马尔福哭丧着脸拿出最后一块蜂蜜糖。克拉布和高尔这两个混蛋，才开学第三天就把妈妈给他带的零食全吃完了。家里那只雕鸮到今天都没出现，既没带来卢修斯的回信也没有纳西莎自己做的糖果。难道他堂堂马尔福继承人要沦落到和麻瓜出生一样，吃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做的劣质甜点了吗？不，今天就在这说了，他德拉科·马尔福就是饿死，从格兰芬多塔楼跳下去，也绝不会吃一口霍格沃茨提供的零食！

　　第二天，德拉科在一片漆黑中醒来。难道他失眠了？随即他意识到这漆黑一团不是夜色，而是压在头顶的被子——德拉科又一次变成了阿尼玛格斯形态。从外面看，只见华丽的被子下有一小团东西在扭动。五分钟后，一个小小的蛇脑袋探出了被子：“呼，终于出来了，可差点没把我闷死。”

　　从变大了几十倍的被褥中艰难地钻出来后，德拉科不由得庆幸寝室只住着自己一人，如果像格兰芬多一样六人一间，那事情可就没法收场了。他滑下床，游出斯莱特林休息室去找邓布利多。才刚来学校第三天，德拉科还不怎么认得路，城堡里层出不穷的机关和会转移的楼梯让他险些迷了路。好在整座霍格沃茨布满了蛇形雕塑，它们都很乐意告诉他校长室的位置。

　　然而好巧不巧，在德拉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校长室门前时，旁边挂毯上的一条小蛇告诉他一个噩耗：邓布利多出去了，看那架势起码要等明天才能回来。

　　现在该怎么办？德拉科无措地离开校长办公室。整个霍格沃茨只有邓布利多知道他的身份秘密。卢修斯之前叮嘱过他绝不能告诉别人。除了邓布利多没人能帮他变回来。德拉科无意识地顺着香味游向礼厅，绞尽脑汁思考混进课堂的方法，忽然迎头撞上了一个巫师的袍子。那人吃惊地低头，对上了小蛇迷茫的眼神。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吃完早餐准备去上魔药课的哈利·波特。

　　“是你！”哈利惊喜地问，“你来找我吗？都过去好几天了，我还以为你之前说的是骗我呢！”

　　德拉科说是也不好，不是也不行，只好嗯嗯啊啊地敷衍着应了，打算把这事揭过。但哈利并没有在意，他以自己都吃惊的热情向小蛇分享入学这几天有趣的见闻。德拉科却不想耽误下去，现在已经很晚了，他还要想办法上魔药课呢——这是斯莱特林院长的第一节课，德拉科完全不想错过。等等，既然课表上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学魔药，他可以故技重施让哈利带着他去上课呀。

　　于是德拉科用好奇的声音问：“霍格沃茨的课真的那么有趣？要不你带我去看看你们巫师是怎么上学的吧。”

　　“这是个好主意！”哈利兴奋地说，“罗恩要是知道了绝对会吓一大跳。待会我上魔药课的时候，你还是老样子，藏在我的袖子里。”

　　一回生二回熟，等小蛇再次用冷冰冰的身体缠住手腕，哈利已经完全适应这种感觉了。在地窖门外遇到回休息室拿魔药课本的罗恩时，哈利小声告诉他自己带来了宠物，火车上给他看过的那条蛇。

　　“那你可得小心点，哥们儿。”罗恩用看勇士的眼神对哈利说，“我们都知道斯内普教授最偏心，他总是看不惯格兰芬多，在课上想尽办法扣我们分呢。”

　　哈利了然地点点头，他不会让斯内普教授发现小蛇的。

　　哈利自信满满地走进教室。

　　甫一进门，哈利就被教室阴森森的环境吓到了。四周摆着浸泡在福尔马林（或者什么魔药）里的古怪残骸，有布满血丝的眼珠子，两个拳头那么大的心脏，丝丝缕缕似乎还在摆动的褐色不明物体。哈利不愿细想刚才路过的那只干手生前属于什么生物。他和罗恩战战兢兢地入座，摊开课本。哈利抬头，看见斯内普教授阴沉着脸色，身体藏在柱子后的阴影里，正恶狠狠地盯着新生们。仿佛叫他来做魔药课教授有一万个不情愿似的。

　　“可不是嘛，”罗恩小声道，“我哥哥他们说他一直想教黑魔法防御术来着，当然邓布利多是不会给他这个位置的——你知道斯内普是个前食死徒吧？”他停住了，因为哈利忽然给了他一肘子——斯内普鹰一般的眼睛扫了过来，谁也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罗恩的嘀咕。

　　好在上课时间到了，斯内普转移了他可怕的目光，开始用暗哑的嗓音一个个点名。被叫到名字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都老实地应是。

　　“德拉科·马尔福。”他没有得到回音。斯内普教授头也不抬，盯着羊皮纸又叫了一次。依然没人应答。这回他终于肯把眼睛从名单上拔起来了。趁这会功夫哈利朝四周看了看，没有找到德拉科·马尔福的身影。他不免为这个家伙哀悼起来，准是遇上会移动的楼梯或者走廊迷了路，没能赶上时间。不过据说斯内普对自己学院的学生一向偏心，马尔福大概不会得到什么惩罚。小蛇似乎也有些好奇，他略微从袖管中探出一个头，哈利赶紧移动了一下手中的课本遮住异常动静，防止被教授发现。

　　斯内普扫视整间教室也找不到人，似乎更加不悦了。“你们有谁见过马尔福先生？”他冷冷地问。

　　这时候一个斯莱特林的大块头举起了手，结结巴巴地说：“教...教授，马尔福他今天早上就，就，就没出现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哈利认出这是那天火车上撞到自己的人。

　　“哦？”斯内普的脸色差得可以滴出水来，哈利为马尔福捏了一把冷汗。好在斯内普似乎不打算为他的迟到扣分，只是在羊皮纸马尔福的名字上打了个圈，接着便继续点到。

　　当轮到哈利·波特时，他停了下来，对魔法界的救世主进行了一番阴阳怪气的评价。从几个斯莱特林爆发出一阵低低哄笑的表现来看，很难说他对哈利抱有善意。

　　很快哈利意识到魔药教授的刁难才刚刚开始。难捱的课前点到结束后，斯内普总算开始向一年级新生们介绍魔药学。但哈利还没放松多久，他就冷不防点了哈利的名。

　　“波特！”他从两片嘴唇中吐出这个名字，“如果我把Asphodle根粉放入Wormwood浸液会发生什么？”

　　哈利被叫起来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什么Asf……？那是什么东西？他呆愣愣地望着自己摊开的空白笔记本，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那是Asphodle，一种百合。”忽然他听见一道细细的声音，“把它放进艾草浸液熬制将会得到活地狱汤剂（LivingDeath），一种极强力的制睡魔药，但这根本不是初级魔药课本上的知识！”小蛇在他衣服里有些恼怒地说。哈利却没管那么多，他立刻大声把答案说了出来。

　　斯内普看起来有些吃惊，显然没预料到哈利能答出来。这让哈利更坚定了他只是想让自己出丑的想法，而错过了魔药教授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感。

　　斯内普蠕动了一下嘴巴，不情不愿地吐出几个字：“做得不错，格兰芬多加一分。但不要以为懂得多了点就能让你掌握魔药，波特！还有你们，为什么还不记下来？”他恶狠狠地说，目光所及之处学生都打起冷颤，埋头在书上记下。

　　好在这之后斯内普似乎打定主意，不再给哈利，或者说格兰芬多加分的机会，开始教授今天要做的疥疮药水。新生们被分做两人一组，按照黑板上的步骤研磨材料、搅拌药水。期间斯内普就像一只大蝙蝠一样游走在众人之间，见缝插针地对学生发表一些尖利的批评，不忘用鸡毛蒜皮的理由给格兰芬多扣掉分数，很快因为哈利加的分就被扣成了倒数。

　　斯内普倒没再找哈利本人的麻烦。并不是他不想，而是小蛇不知为何表现出对魔药很擅长的样子，经常在哈利和罗恩即将做错的时候出声指点一番。教室里嘈杂的讨论声和魔药沸腾的咕噜声很好地遮住了德拉科的声音，他能够不用担心地用蛇语和哈利交流。哈利和罗恩因此大受裨益，他们组仅仅比赫敏晚一步完成这副魔药，成色和课本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如果你刚才没有切错鼻涕虫的触角，我们就比那个趾高气昂的小女巫更快了。”小蛇明显不满地抱怨道。哈利安抚地隔着衣料摸摸它，能这么快做出魔药已经让他满意极了——那可是连斯内普都挑不出刺来。哈利看得一清二楚，斯内普绕着他和罗恩转了好久，就想找出错处挖苦一番，最后却只能铩羽而归。没看到哈利和罗恩成功熬出完美的药剂后斯内普的脸有多臭吗？哈利把疥疮药水装进玻璃瓶交上去时恶狠狠地出了口气。

　　就在哈利走回座位的时候，他身边西莫的坩埚猛然间冒出一股绿烟，纳威呆呆地站在坩埚前，而原本锅中的魔药正被向四周泼去。

　　来不及躲开了！哈利下意识地用袖子挡住身体，却忽然想起来小蛇还在里面。他猛地转身把小蛇藏进怀里，自己却面向坩埚爆炸的方向。就在失败的疥疮药水即将溅到他身上的那一刻，斯内普出现在哈利身后，一把将他拽向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