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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临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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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雅姐,我不是故意的……”小曹哭诉着,“他们说……会安排好、临时助理……我不……不知道会……”
“你不知道什么?”黎雅厉声道,“不知道生活助理不能擅自离组?不知道私自收受贿赂违反公司规定?”
“不是、我……呜……”小曹声音哭得嘶哑,语无伦次,“那笔钱、不是……对不起……呜……对不起……”
“陈贝玥给你一笔钱,让你擅离职守你也愿意,你的确很需要钱。”黎雅冷酷地说,“正好公司收购后要调整组织架构,我给你一个裁员名额,多拿一笔补偿。”
“我……唔……对不起……”
黎雅不理会小曹的道歉,打电话把自己的助理和华辛一起叫了进来。
华辛精神还未完全恢复,一进门却很是焦急:“何……他,怎么样了?”
黎雅根本没想说这个话题,她对助理道:“小希,给华辛重新配个助理,就新来那个,搞宣传的。”
“好的。”助理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取资料。
意识到回天无力,小曹逐渐绝望地收起了哭声,向华辛深深鞠了一躬。
华辛愣了愣,道:“我……不用换助理。”
小希调资料的动作停住,察言观色。
“助理要细心机灵,更要有责任心,遵守公司规定。”黎雅依然冷眼看着,“小曹触犯了底线。”
“她……没有。”华辛又道,“她请假……我同意了的。”
小曹愣神,咽下的泪水又溢满了眼眶。
“你同意?”黎雅眯起了眼,“但我没同意,生活助理玩忽职守,我不认为她还有能力继续留在这里。”
华辛望了一眼小曹哭哭啼啼的样子,接着说:“是我告诉她……同意,我同意,陈……总同意,所以,她就离开了。”
小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华辛。
“什么意思?”黎雅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曹为什么要请假?”
“我……”小曹哽咽道,“那天……妈妈病重,我急着赶回去……正好拍重头戏……呜……就跟,华老师……请假……”
“你的上级是我,为什么跟华辛请假?”
“对……对不起……呜……”
小曹泣不成声,当然知道要跟黎雅请假,但那天事出紧急,陈贝玥的人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开了车连夜把小曹送去了家乡的医院,还给了她一大笔钱当医疗费。
她起初以为是剧组福利,感恩戴德,事后跟华辛一打电话报平安,才知道原来华辛对此毫不知情。
小曹立刻慌了神,但华辛答应帮她瞒下来,告诉她安心照顾妈妈,忙完了再回剧组。
可谁知,当她妈妈的病情转危为安,料理完医院的事回到剧组的时候,已经闹翻了天,人人都在传助理殴打导演、主演失踪的八卦。
她这才发现,自己闯了大祸。
华辛站在黎雅的面前,有些着急地想问下一个问题。
黎雅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小曹这个月工资扣20%,今年奖金全扣,全公司通告。新助理继续配着,先专职做宣传助理,未来能者上位。”
她交代完,带着小希离开,一刻也没有多留。
房里瞬间少了两人,小曹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望着黎雅离去的方向。
华辛想追出去,但看到小曹的样子,先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小曹收下纸巾,擦着眼泪道:“谢谢你……华老师……呜……”
“没……”华辛抬脚准备出门。
“都怪我……害了你,害了何先生……”小曹自责道,“你还帮我瞒了黎雅姐……呜……我保证,今后你有事,我也一定……”
“什么?”华辛的脚步倏然停住了。
“……呜……我说,你今后有事我也保证帮你瞒……”
“不是……你刚才说,害了何……”华辛着急道,“他什么了?”
“啊……哦,他……”小曹擦干眼泪,“他,要赔……啊!”
说到一半,忽然噤了声。
华辛抓住小曹,微颤着:“他要什么?”
“他……”
小曹哭晕的大脑居然机智地想起,何复言只说不能讲赔偿的事,没说不能讲别的,立刻对华辛表忠心道:“他被剧组开除了!”
何复言在房里缓慢地收拾起行李,明明住的是酒店,却升起一种不舍的情绪。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消磨殆尽,到傍晚时分,门被咚咚敲响。
“谁?”
刚签完赔偿合同,不至于这么快就来赶人吧。
何复言放下手中的行李,疑惑地走向玄关,房门打开,看见了华辛。
“你怎么……”何复言措手不及,“来了?”
华辛不回答,直往房里走,瞧见散落一地的行李。
“你……要走?”
“嗯。”何复言避而不谈赔偿的事,只说,“殴打导演的处分。”
“为什么?明明是……”华辛沉默片刻,转身欲走,“我去求冯导。”
“别,不许单独见冯文和。”何复言一把拉住他,“开除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处分,工作再找就是了。”
“但是你……”华辛却不能接受,“因为我……”
“没关系。”何复言安慰地捏了捏他的手,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这个你随身带着,多留个心眼儿,我没法随时盯着了。”
华辛推开那支录音笔,仍不放弃:“那我去找……找……”
他思索了半天,忽然灵光一现:“去找……陈小姐。”
何复言脸色阴沉:“找她做什么?”
“她是你的……未婚妻,”华辛咬紧牙关,“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说什么?!”何复言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谁跟你说她是我未婚妻?”
“她……”华辛也愣住了,语无伦次地说,“她跟、黎雅说……”
“那是造谣,她不是我未婚妻,我跟黎雅澄清过了,她没告诉你吗?”
华辛摇头退步,脑子一片混乱。
“难道你一直以为,我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跟你在一起?!”何复言抓紧华辛的手腕,把他强行拉到身边,“你这么看我?!”
华辛险些站不稳,撞到了何复言的肩膀。
何复言扶住华辛的身体,掰着他的脑洞正视自己,道:“别那么傻,也别轻看我。我活了22年,认真喜欢过、表白过、亲过的,就只有你一个,明白么?”
“呜……”也不知是惊讶还是感动,华辛咿咿呀呀、字不成句,竟是憋出了眼泪。
何复言把他拥进自己的胸膛,怦怦有力的心跳传进华辛的耳膜。
他细细抚摸华辛的头发、后颈,直到华辛恢复平静,消化开这长久以来的巨大误解,他才把关于陈贝玥的前因后果,简短地说给了他听。
“我跟她再无瓜葛,也不会回去。”何复言避开了赔偿的部分,“我打算在江港先租个短租房,慢慢找工作。不租太远的,有空还能见面。”
“嗯……”华辛依依不舍地问,“多久……见一次?”
“看情况,十天半个月吧。”
“唔……”华辛搂紧何复言的腰侧。
“舍不得我?”
“嗯……”华辛哭腔未褪。
“那……”何复言狡黠一笑,“给你留点东西。”
华辛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带到了床上,紧接着,一个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这个吻不轻也不慢,它绵长而激烈,炙热而忘情,华辛本能地回应,嘴唇的温度让身体跟着发热,使他回想起去年在酒店的房间,那个失控的半真半假的吻。
留下疤痕会影响拍戏,何复言没有过多地欺负华辛的嘴唇,而是作弄地咬了他柔嫩的舌头。
感到舌尖酥麻的疼痛,华辛不住地哼声。
这撒娇一样的鼻音何复言最是抵挡不了,他扣住华辛的手,换着角度吮他的唇,流连忘返地啄咬,差一点偏离初衷、失去理智。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呼吸不畅,气息急促,何复言才放开他。
或是时间太长,吻得太浓,结束许久,华辛还在缓缓喘息,双唇发麻,幽黑的双眸透出迷蒙的水光,像要滴出珍珠来。
何复言笑看着他,与他鼻息相抵,低沉而磁性的气声问道:“这下够记半个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