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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双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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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后宫。
长于东宫。
一墙月季一宫人。
粉黛济济,埋没了谁的青春。
谁是男儿身,独独嫡嫡,朝朝暮暮,一群高人中拉扯了个头。
是上世独修来的缘,怎修得寂静东宫一人高枕。
总想着往后头看看,却无非是齐声声跪倒一片,巍巍众口独喊“太子”。
闲暇时,斜倚床头。一根长萧吹出了多少岁月的寂寥。
总是那一个弯,东宫的味道只有一个。
他烟烟袅袅,透过那纸糊的薄窗,寻。
一个个影子晃过,他只闻得不同的气息。
眼睛似也被那层薄纸遮住,看久了,还会显字,先生堂上讲的诗书礼乐,透过那些之乎者也,倒是看了几番的年载。
隐隐约约,柳枝好像抽芽了,谁的影子在他眼前晃过,生人的味道,却是熟悉的调子,一个弯儿的曲,从谁的口中哼出。
他听着,耳廓紧贴那窗薄纸,十几载的年华,唯独那曲同他的一样,也是像自己一样么?
单纯的,他轻轻一笑。
侧耳狂听,是谁的声音。
悦悦飏飏,埋没心间。
娇春,莺啼花艳,那声音越听越熟,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炎夏,蝉鸣蝈噪,他会小心翼翼和上几句,萧竹轻吟,吹没了好生寂寞。
金秋,谁漫恨一窗薄纸挡了他的面容,俏生生的竹笛,莫乱里挠着心思。
调子越唱越急,十指隔着纸窗一贴,两掌相依。
冻冬,依旧是站在两板砖上,对着窗内清唱,纷纷梅花和着白雪,洒落谁的肩头。
咫尺相隔,窗内人轻笑,搁下竹笛,告诉他:“先生今天告诉我了,没有捅不破的纸窗户。那么,来年春天,我定要与你相见。”
窗内人,裹着一身素衣,火盆太暖,烧得兴奋难已。
到底,还是一年锦雪一年春送冬。
那层窗纸捅破了。
入眼,窗外人一双英气的眉眼,流光溢彩,手把垂柳一丝。
窗内,东宫太子一脸闲愁,如玉的面容,温雅,淡握着那支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