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堂伶人》慕滢落

2、第二章 假言传闻

　　【雅宅大厅】
　　肖鹿比一般女生要高些，长棍杵地，霸气侧漏。而她妹妹却不一样，肖语是嘴上逞能，这不刚回怼了马英雄，就躲到姐姐旁边去了。
　　三人就这么坐在大厅内，只见肖鹿翘腿死死盯着那马英雄。而马英雄看了一眼，不屑一顾，道:“你一直盯着我，是不是看上我了。”说完大笑起来。肖鹿冷笑一声，白白眼，道:“切！我看上猪都不会看上你。”话出，肖语在一旁笑出了声，却被马英雄瞪的一眼，收回了笑容。“你等着吧！你看待会儿有没有人来收拾你。”肖鹿狠狠地说道。
　　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着慕沐沐跑进来，随之，慕沁彩就出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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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雅堂会外】
　　清晨的空气甚是凉爽，偶的还会吹过一阵小微风。看着一群人挤在雅堂会门口，说着什么。
　　“诶今天怎么没有彩儿姑娘呢？”
　　“源儿爷有吗？妹妹帮我看看。”
　　“诶诶，我要找……”
　　门外凑满了一堆男男女女，从雅堂栏上刚张贴出来不久的节目单里找着自己想看到的伶人。“前天彩儿姑娘就没演，昨天下雨停演，今天怎么还没有啊！”男子看着眼前的雅堂栏，不解道。
　　“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那件事啊？”
　　“前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前段时间，突然又有好多人去向彩儿姑娘提亲，雅宅的门槛都快被踏烂了，那门一天到晚的，敲个没停。”
　　“哦～那估计是打算躲一段时间吧！”
　　“才不是这回事呢！你们是不知道，慕沁彩要成亲了。”话一出，旁边的人都惊讶着往声源看去。此人戴着帽子，好似是个光头。一男子着急问着:“你说什么”只听得男子再次开口:“昨天晚上，马英雄又去雅宅提亲了，那慕沁彩可是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她呀，估计正筹备着成亲呢！哪儿还有时间演出啊！”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震惊着。
　　“不会吧，那个流氓头子，之前不是都没同意吗？”
　　“是啊是啊！好像还被赶出去过的。”
　　“这彩儿姑娘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答应了呢！”
　　“我认识一个治眼睛的大夫，要不要给她引荐引荐？”
　　“哎呀，我的彩儿姑娘啊！”
　　“可惜被糟践了是吧！”
　　“简直无法想象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昨天晚上听到雅宅里确实是有动静。”
　　“是的是的，昨天晚上我路过，还看到马英雄从雅宅里面出来呢！看他那样，别提多开心了。”
　　“那你这么说，那……那我还看到他俩经常在一起亲密呢！”就这样七口八舌的，事情被扯得越来越远，越来越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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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开口的那个男子（蹄子）悄悄地溜出了人群，瞻前顾后来到了附近一个小胡同，找到了戴着斗笠的马英雄，点头哈腰道:“马哥，小的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都把话放出去了。”“记得闭好你的嘴啊（蹄子连连点头）拿了钱麻溜儿滚蛋。”蹄子接过马英雄扔来的钱袋，笑嘻嘻道:“诶诶，好的好的，谢谢马哥，以后再有这种事儿记得找我啊！”随后就被不耐烦的马英雄踢着走出了胡同。蹄子走了不一会儿，马英雄也压低斗笠，悄悄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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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中街道】
　　“诶，你听说了吗？就雅堂会那个慕沁彩啊，要跟马英雄成亲了。听说他俩之前就时不时的偷欢呢！”八卦成了人们闲来无事的一大乐趣，两个姐妹凑到一起，就聊起了今早刚散出去的消息。
　　“慕沁彩长的那么好看，怎么就瞎了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寂寞难耐，渴望被……哎呀哎呀，不说了，羞得慌。”两姐妹笑嘻嘻地走开了。这番对话被一旁的棺材铺老板娘听进了耳朵，一脸的疑惑:怎么会呢，不是跟苏家少爷吗？那流氓头子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想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样子。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继续买着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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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府】
　　自从苏离江知道了苏航跟慕沁彩的事之后，苏航就一直被软禁在房间。霍秋端了饭菜走到他房间门口，门口两人拦住了他，家丁a开口道:“霍护卫，少爷在关禁闭。”霍秋瞪着他们，白白眼，道:“我当然知道少爷在关禁闭了，你们当我是傻的。不过你们不让我进去，你们是不是打算饿死少爷，饿死了算你们的是吧！”两人对视一眼，接着家丁b开口道:“老爷说，会有专门的丫鬟来送饭。”霍秋无奈转过脸叹口气，回过头想想，道:“那个丫鬟是环儿是吧（见两人点点头）她刚才突然不舒服，刚好遇到了我，我就发善心帮她来送饭了。”两人对视着，依然不敢开门。只见霍秋轻轻踢了一人的腿，不耐烦道:“快点儿的吧！等会儿再给少爷饿瘦了，谁担呐！”两人想了想，家丁a只好从腰间拿出钥匙，开了门上的锁。
　　霍秋进了门后，两人又准备将门给锁上。听到声音，吓得霍秋连忙单手托盘，将门拉开，着急道:“诶诶诶，干嘛呢你们。我等会儿还要走呢，老爷没说过要关我吧！”两人只得将门轻轻拉上。霍秋走过把饭菜放到桌上，坐下来看着趴在桌上的苏航，问道:“干嘛呢！这么闷闷不乐的，饿了还是哭了。”苏航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在白净的脸上显得晶莹剔透。霍秋嫌弃地别过脸，撇撇嘴道:“还真是哭了。不就是被软禁吗，又不会关你一辈子。”
　　“霍秋（霍秋回过头）彩儿是不是要跟别人成亲了。”
　　霍秋先是一愣，而后回过神，尴尬地笑笑，道:“你这是听谁说的，怎么可能呢！”“外面家丁聊天我听见的。”苏航说完继续趴在了桌上“但我信她。”哽咽的声音让霍秋这个糙老爷们儿一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不知该如何安慰，最后只得把手搭在他后背上，安慰道:“一个大老爷们儿，干什么哭哭啼啼的。那就算是要成亲，那成就成呗！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的，我再给你找一个不就完了。”“霍秋。”苏航抬起了头问道“你能帮我个忙吗？”
　　“帮你找女人啊？”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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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堂会】
　　雅堂会内，古筝的美音传达到座下的每一位耳里，好似山间流水，好似风吹铃动，如此般细腻，如此般清响。台上的慕源一袭白衣也是美妙绝伦，仙气飘飘。偶的一抬眼，一微笑，更是抓得台下男男女女的心。
　　在没人的后台，黎晓搂着慕源吻得他喘不过气，慕源挣扎着推开了他，无奈道:“这才多久，被你搞得像是许久未见。”黎晓又走过，双手抚上他的腰间，撒娇道:“想源源了嘛！”慕源笑着摇摇头，道:“好了，我问你，你确定你昨日回家了吗？”“哎呀～（在慕源怀里蹭了蹭）我是因为离不开你嘛！”“别贫了，我得尽快回雅宅去。”慕源轻轻推开了他，转身收拾着东西。黎晓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折扇，转身坐上木桌，道:“我知道，慕沁彩出事儿了嘛！本来打算今天跟他们坦白我们的事儿，看来是不行了。”慕源怵了一下，随后眼神暗了暗，脸上的神情忧伤着，淡淡道:“再等等吧！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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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宅】
　　雅宅的大门是打开的，霍秋直接用剑尾推开门走了进去。来到了大厅，叫道:“有人吗？嘿！找慕沁彩的。喂！喂！喂——”
　　“又是谁呀！不给找彩儿姐姐。”
　　霍秋回过头，转过身，看着扎上双麻花辫，穿着黄衣裳的慕沐沐气急败坏地站在他面前，笑道:“哟～小花猫，看样子你还学会保护别人了。”慕沐沐看见是霍秋，也笑道:“秋哥哥（把棍子放到身后）你来干什么呀！”霍秋朝着走了过去，道:“苏航有话要跟慕沁彩说。”“真的啊（霍秋点点头）那快走吧！”说着就拉上霍秋的手往彩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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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间】
　　“彩儿姐姐！”慕沐沐一把推开了彩间的房门，拉着霍秋就往里走“秋哥哥说苏航哥哥有话要跟你说。”慕沁彩从床上起了身，走过招呼着霍秋坐下，倒了热茶，笑语:“霍护卫一路辛苦，还请问苏航带来何话”慕沁彩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苏航把剑立在桌旁，一口热茶下肚后，放下杯子，道:“苏老爷已经知道你们俩的事了（慕沁彩慢慢收起笑容）所以把他软禁在房间里，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他吧，他说他相信你，不管外面怎么说。另外啊，还说什么爱你什么的，还有就是会尽快出来见你。额……对，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慕沁彩听得这番话，眼泪直直往下掉（霍秋震惊:不至于吧！）却又很快被擦掉，笑语:“多谢霍护卫。昨日晚的事，并非如他们说的那般，马英雄又一次上门提亲，我没答应，与他讲我已有心上人。而后是师兄弟们赶了他出门，也不知怎的就变成了现在这般说法。”霍秋敲了敲桌子，自信道:“那肯定就是有人从中作梗嘛！彩儿姑娘请放心，我肯定能把这件事情给弄清楚。”说着便拿起剑，起了身，慕沁彩同慕沐沐也起了身。“那就有劳霍护卫了。”慕沁彩行了礼。
　　“好说好说。”
　　“彩儿姐姐，我也要去弄清楚。”
　　慕沁彩看着慕沐沐，温柔道:“沐沐，乖乖在家可好？”“不嘛，我也要去。”慕沐沐摇着慕沁彩的手臂“彩儿姐姐，我要去帮你申冤嘛！”霍秋撇了撇嘴，笑道:“也行，有个人帮忙也好。”慕沐沐瞪大了眼睛，乖巧地盯着慕沁彩。“行吧！定是要注意安全。”慕沁彩摸了摸慕沐沐的头，神情有些许的担忧。“好的好的！”说着慕沐沐就高兴地推着霍秋出了门。
　　慕沁彩坐了下来，从怀里拿出铃兰花模样的玉佩，顺了顺白色流苏，自言自语:“既已私定终身，便再也不可换得身旁人。苏郎，我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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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宅】
　　今日没有演出的四人凑到了前院，本来是该好好练习着，却坐在亭子里聊起了天。“依我看呐！就是那个马英雄自己传出去的。”（王老七）差不多是中年男子吧，靠在柱子旁说道。一旁的中年女子（李芳）咬咬嘴唇，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你说他咋那么不要脸呢！”“那些人也真是够笨够傻的，说什么就信什么，都不想一下，大师姐怎么可能会答应呢！真的是太不理解那些人的脑子了。”肖鹿翘起腿，不解说道。“是啊是啊！”一旁的人附和道。听到不远处的笛声，肖鹿站起身来往那边看去，蓝衣，好似是一位女子的身姿，不胖不瘦，正正好，大概齐比肖鹿高出半个头，但从他的发型上来看。是位男子。肖鹿招着手喊道:“乔烨！”乔烨回过头，惊艳着在场的人，却冷冷地看着他们。“小烨师哥真的是比女生还要好看呐！那副皮囊我也好想要要。”一女子托着下巴（花容）感叹道。乔烨冷冷看了他们几秒，便回头离他们远去。肖鹿坐下来，不屑道:“切！瞧不起谁呀！”“哎呀好了，小烨本来就没跟我们一块儿过，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连吃饭什么的都没跟我们在一起吃过。”李芳轻轻推了推肖鹿，说道。“哎呦！在他的表情上呢，天天就只写着四个字‘离我远点’。”花容看着他们，笑道“虽然老是是一副臭脸，但是他确实是很好看啊！”话音刚落，就被肖鹿推了一把，问道:“那他能有我们源儿爷好看吗？源儿爷还近人情呢！”“额…………”花容想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好了好了，都好看都好看。”李芳笑着说道。“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几个女的在一块儿聊天。”王老七说着就往外走去“我走了。”剩下三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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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航房间】
　　“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她的原话我可一字不差的带给你了。我这进进出出的不容易，之后可能也不会再来找你了，你就自生自灭吧，拜拜！”霍秋很快地回到了苏府，贴在后方紧紧锁住的窗户上与里屋的苏航通了话。“麻烦你了霍秋。”而苏航说出这句话时，霍秋已经跑没了影儿。
　　苏航回到床上，看着手里铃兰花模样的玉佩，从忧伤的脸上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自言自语道:“既已私定终身，便再也不可换得身旁人。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风风光光的迎进苏府。”苏航把玉佩放在了心间，随之挂上了甜甜的笑容。
　　此时，外面的天空是黑的，里面的人心是红的，而这世道，又是什么颜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