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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剑侠她扒拉哥哥 ...

  •   火星四溅,时间过去一天一夜。
      云雨又冷又饿,终于哭的失了力气,昏死过去。
      大雪纷飞,站在不远处的礼欢整个人似乎都被雪了埋起来,当耳边震耳欲聋的哭声消弭,他才恍然睁开了眼睛,望向了云雨的方向。
      他连滚带爬的朝着云雨飞奔而去,但他的眼睛再次蒙上阴翳,他什么也看不见,慌不择路的他扑到了炭火的余烬里,火星将他灼伤,他却似乎毫无感觉,仍然待在火里,似乎错以为这种炭火余烬的温度来自于云雨。
      但他忘了,他已经连云雨的存在都感受不到了,又怎会拥有她的体温?
      礼欢破碎的元神站在两人中间,我哀默而悲伤地看着他,轻声问,“一直如此?”
      他闭了闭眼,如所有痛苦千帆落尽,化为尘埃,“一直如此。”
      我走上前,牵住他的手,“感觉的到吗?”
      他垂眸感受片刻,摇了摇头,平静道,“没有感觉。”
      那一刻,汹涌澎湃的痛苦将我淹没。
      “后来呢?”我轻声问。
      他看了我片刻,眼神哀默,而后他挥了挥袖,眼前景象再度转变。
      那是一个街角,礼欢拿着药碗要喂云雨吃饭,云雨却别扭地背过身去,但礼欢此时似乎也看不见,只以为云雨还是从前那般的性子,便直直把药碗往前送去,滚烫的药倒在云雨背上,云雨当场被烫的泪花闪烁。
      礼欢这才看见当下的情况。
      他眸色暗了暗,严厉道,“你不喝药,闹什么别扭,是连命都不想要了?”
      云雨当场嚎哭起来,委屈指责道:“你凶我!我不要理你了!”
      礼欢顺着她的话就坐在一旁,不再管云雨。
      云雨愣愣地看着他的举动,傻傻的问,“哥哥,你怎么不疼我了?”
      礼欢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角,才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想理我了,我还要上来巴结你不成?”
      云雨愣在原地,如遭雷击,似乎无法理解眼下的情形,很久,她才试探着问,“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礼欢勾起一个笑,“你说呢?”
      云雨不说话了。
      我似乎听见了云雨的理智一点一点崩溃的声音。
      礼欢的眼睛再次浮起阴霾,我似乎感觉到了这之后会发生什么。
      云雨低低的笑了一下,“果然,哥哥和他们是一样的,哥哥也嫌弃我了。”
      礼欢的元神微微皱眉,他朝着云雨伸出手去,似乎想抚平云雨的笑容,让她坦率的表达自己的痛苦,但他终究是这一方回忆里的幻影,触摸到云雨脸庞,却只是穿了过去。
      礼欢的元神也低低笑了笑,似乎是悲于命运的嘲讽。
      而彼时的礼欢只是紧紧皱着眉,满脸不耐烦的神情。
      “你够了没有?”
      云雨似乎惊了一下,她错愕地不再说话。
      礼欢还嫌不够似的,补刀道,“你不过是一个两条手都废了的拖油瓶而已,凭什么一整天对我颐指气使?啊?!”
      礼欢的脸看上去那么陌生,云雨缓缓的低下了头。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你这个废物,老子怕是早八百年就发达了,怀里不知道能抱多少个女人!你倒是想想啊,想想你断臂这七年来,老子一把屎一把尿,给你擦了多少次屁股?!啊?!你妈的装什么沉默?刚才不是还挺得劲吗?”
      云雨的泪终于掩饰不住了,她低低的,哽咽地说,“哥哥要是想要……想要女人,阿雨……阿雨不可以吗?”
      云雨低着头,她看不见礼欢此时的神情,我却看的清清楚楚的,那是一种极其痛苦的神情,礼欢紧紧皱着眉,他的手不自主的颤抖,脚都在发软,似乎呼吸也有些不畅,他心痛到了如此地步,说出来的话却依然伤人至极。
      “老子每天给你擦屁股,看到你就恶心,你还要老子碰你,你算个屁?”
      云雨用脚尖去探礼欢的膝盖,就像小女孩签大人的袖角一样依赖的动作,她做起来伤人的心都要化了,礼欢剧烈的喘息着,云雨仍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仍勉强问了句,“哥哥……是不是嫌我脏啊?”
      我感到那一刻礼欢的呼吸似乎都停了一刹那。
      我回头看向不远处礼欢的元神,他似乎轻轻说了句,“阿雨,你不脏的,我一直……”
      但彼时礼欢掐住云雨的下巴,粗暴地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而后他恶劣的笑了一下,“你知道就好。”
      云雨似乎整个人都傻了那样。
      即便礼欢松开了她的下巴,她也回不过来神,眼睛里的泪似乎都淌到干涸了,她似乎还想要解释那样,呢喃着说,“哥哥……他们没有弄我的……阿雨不脏……”
      她又怎么知道,这一刻她说什么其实都没有用了。
      因为礼欢只是彻底的,坚定的要抛弃她了。
      从那一刻开始,两人之间完全变了,云雨无法适应礼欢的改变,而礼欢一直试图将云雨从他身边推开,他们不断的争吵,斗嘴,无论双方谁输谁赢,最后只剩下两个人疲惫的心。
      那天,山南城的稻米熟了。
      正是七月尾,仲夏时节,云雨把自己卖给了春宵楼。
      春宵楼,春宵楼,顾名思义,春宵一刻值千金,是山南有名的勾栏。
      云雨趁着礼欢出去讨钱的时候走的,等礼欢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我站在他们栖息的巷口,眼睁睁看着礼欢的神情由一开始的兴致盎然,到发现云雨不见了的惊慌失措,又到接受事实的平静,甚至,他似乎还有些欢喜。
      是啊,云雨如他所愿的离开了。
      他应该高兴才是。
      他明明应该高兴才是。
      但他却哭了起来,头顶苍天脚踩大地,这个和云雨相濡以沫足足十年的男人,终于在失去云雨的这天,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了起来。
      春宵楼的春娘,就是春宵楼的老鸨,她看一眼便知道云雨这张脸会在山南卖出一个史无前例的高价,就连云雨那双断了的手她也不介意,说这样会卖出个更好的价格。
      毕竟有些客人就喜欢云雨这种反抗不能的小娘子。
      那一天,全山南的达官贵人聚集于春宵楼。
      云雨穿着鲜红的纱衣,纱衣轻薄,烛光之下,似乎隐隐能看见她含苞待放的酮体,她低眉顺目地跪坐于高台之上,四周的男人窥探的目光不加掩饰的落在她身上每一处。
      她的初夜从最开始的百两黄金一路攀升,攀升至终,已达千两黄金。
      春娘脸都要笑烂了。
      而高台之上的云雨,眼角落下一滴泪,混着脂粉,跌落在她的裙摆上,一如她的人生一般。
      她抬头看向那位花了千两黄金买下她的爷,油头大耳,和她的哥哥没有半分相似,她闭了闭眼,却不知道她这样我见犹怜地可怜样更激发了那些男人的征服欲。
      价格又开始攀升。
      突然之间,像心有灵犀一样的,她突然站起来,猛地看向身后的角落里。
      礼欢一惊,立刻缩进阴影里,云雨却不依不饶,她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步伐急促,最后就像是奔跑一样朝着她的哥哥跑了过去。
      却被春宵楼的龟奴拦住,春娘不悦地看着她。
      云雨这才反应过来。
      她正在卖她的初夜。
      客人那边有些嘈杂。
      她在跑动时勾起了裙角,隐隐绰绰地露出了她白皙的小腿,那腿细小一截,几乎可以放在手心把玩,叫人见了就心生欲念,想要把这双腿,这个人,放在怀里仔仔细细地舔舐,玩弄,让她全身染上嫣红,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三千两黄金。
      一位爷出了这样的高价,还对着春娘抛了个眼神,示意春娘结束拍卖。
      云雨无措地站在那儿,春娘紧紧的掐着她腿上的细肉,疼得她不敢随意跑动。
      礼欢在台下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但他决不能出手,如果他出手了,云雨就会知道先前那一切都是他装的,如果他出手了,云雨就会觉得他还爱着她,那么无论如何,云雨都会跟着他,和他一生一世的在一起。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云雨糟践她自己。
      哪怕云雨拿自己来试探他的真心,他也决不能救她。
      云雨偏着头看向那位三千两黄金买下她的爷,那是个容貌浓丽漂亮的像姑娘似的爷,她看着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礼欢,低低唤了声,“哥哥。”
      台下的礼欢身心具颤。
      而我一眼便认出那个买下云雨的人,便是我的师傅,剑宗的剑圣,师傅没有那道剑伤果然浓丽地让人惊艳,连云雨,也只能和他平分秋色而已。
      云雨被送下台,打扮周正送入房内。
      师傅年轻的时候,似乎是仗剑走马的少年郎,背着剑也不见稳重,来到房中见到低眉顺目的云雨开口第一句便是,“姑娘,我看你根骨奇佳,天赐的剑修资质,你要不要拜我做师傅?”
      云雨愣愣的看着角落里的阴影处,而后缓缓的勾出一个笑,她不过十四,五岁而已,春娘为她描眉添妆,眼尾一点晕开的樱粉,笑得风情极了,一举一动间绝代妖艳。
      阴影处的礼欢额上薄薄一层冷汗。
      “阿雨……只是个出卖自己的女人而已,因已脏了……”她眼尾更媚地勾了勾,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柔柔搭上师傅的手腕,红与白,媚与柔,礼欢的手被他自己攥出了血。
      “阁下何必来救呢?”她轻笑着说,语气仿佛久经欢场的女人哄骗男人一生一世的温柔。
      礼欢心想,看不见云雨,更感受不到云雨的存在,但他却能听见师傅的声音,这让他猜想,是否灵力有助于化解如今的困境,他想的太入神了,甚至没察觉到自己的袖角露出一截。
      师傅不知道其中关窍,只以为是没能取信于云雨,掏出他缀着昆山碧玉的配剑“夏雨雪。”,自傲道,“你不信我?总该听说过剑宗剑圣一夜胜魔修三千,用的便是这把‘夏雨雪’。”
      “夏雨雪?”云雨低低笑了,“世间若真有夏雨雪,只怕山无棱,天地合,有情人皆成眷属,深情人皆不被辜负。”
      师傅被云雨这话一激,当时他已是半步大乘,袍袖间蕴藏天地变化,他长剑一指,七月苍穹乌云密布,眨眼之间山南风雪凛然。
      “如何?这回可信我了?”师傅微微挑眉。
      云雨看了看那雪,却摇了摇头,伤情道:“夏雨雪易得,一心人难得。”
      听到这儿,饶是神经迟钝如师傅也明白过来,“你有放不下之人?”
      闻言,礼欢一怔,他茫然四顾,却无法感知。
      云雨看了看房间中的那一处袖角,而后自斟自酌,喝了一杯案桌上的烈酒,这酒最浓情,不消片刻她便双颊嫣红如春日桃李,身姿柔柔,胸襟半露,半倚在床边,柔着声不知道在唤谁:“官人,春宵苦短啊。”
      师傅扶额,感叹道,“你天生剑骨,注定走上剑修之路,今日你拒绝我,来日你也必定会再与我相遇,希望届时,你已无情障。”
      说完,师傅身形一晃,御决而去,桌上留着一把剑,我认得这把剑。
      这把剑正是后来云雨出入月华秘境时的那把短剑。
      云雨正了正衣襟,在床边呆坐了一会儿,连一眼也没分给那把在修真界会引起轩然大波的仙剑“秦苍”,便望着那个动摇不已的阴影,猫儿一样,怯生生的喊,“哥哥?”
      礼欢没有反应。
      因为他听不见。
      我看向礼欢的元神,问道,“你当时在想什么呢?”
      礼欢看了看我,良久,他才说道,“我当时在想剑圣的那句情障,他说情障,阿雨为何有情障?阿雨的情障是……我么?”
      我垂眸,再次看向云雨礼欢二人。
      云雨低低唤了两声,见礼欢不应,似乎眼眶里又有些光亮闪过,但她喝了酒,酒极醉人,她身上发热,有些焦躁地朝着礼欢走过去。
      礼欢的眼睛雾蒙蒙一片,云雨寻求着礼欢的温度,直接靠到他怀里,礼欢坐怀不乱,云雨眼中泪意不断,兴许她心中在想,她已如此轻贱自身,礼欢仍无一丝顾惜。
      她抬起头,亲了亲礼欢的唇角,云雨的泪淌到他唇角,礼欢口中忽有苦涩之味,这才发现云雨正满脸泪水的在他口中渴求着他的回应。
      她用舌尖极尽挑逗之意,礼欢的脑子一下就被她的温度烧糊涂了。
      那毕竟是他照顾了十年,爱了十年的姑娘。
      当她这样满脸泪水的求,他终于忍不住,回应了她的舌尖,他吻的一如狂风骤雨,带着强盛的占有欲,痛苦,悲伤,如同凤凰悲泣,也将心中一腔真心毫无掩饰展示的彻彻底底。
      云雨沉醉其中,她先是睁着眼,又惊又喜,而后她泪越来越多,嗓子里哽咽不断,礼欢蒙住她的眼睛,他闭上眼,竭尽全力的亲吻她,他们本是站着,而后云雨被他亲到地上,他们落地太急,云雨在下,被磕了个结结实实。
      他们仍不愿意放开彼此,如此抵死缠绵,仿佛要将彼此融化进彼此的血液里。
      直到云雨被亲的微微窒息,礼欢才放开了她,他浓黑如墨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双颊嫣红的云雨,我从未见过如此娇美的云雨,她喘着气,眼角嫣红的模样惹人疼惜。
      礼欢低头埋首于云雨耳畔,声音低沉磁性,“我想放开你的……我想放你走的,是你不愿意走,你既然不愿意走,那就永远别想离开我。”
      云雨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低低的喊了声,“哥哥。”
      这句娇柔的,带着情欲的哥哥几乎烧断了礼欢最后一丝理智,他将云雨拦腰抱起,路过案桌时,看到那案桌之上的烈酒,他低头看了看云雨恍惚迷离又沉醉的样,拿起烈酒便饮,含在口中喂给云雨,云雨难耐地呛咳,礼欢便又亲吻下去,将云雨的一切声音融为一句句嘤咛。
      礼欢抱着云雨来到那大红床之上。
      在风月场所总有这样的规矩,据说初夜之时,都会为女子铺上红床单,便是自此嫁与风月道之意。
      礼欢看着大红被单印染之下的云雨,恍惚间竟有一种他与云雨已拜堂成亲的错觉。
      云雨半个身子探起来,小臂勾住礼欢的背,紧紧的抱着,委屈道,“哥哥,我热。”她眼尾带着泪,似乎是委屈极了的模样。
      礼欢抱着她,重量,体温,触感都那么真实,可他却微微走神,如果阿雨不哭了……那他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阿雨……?
      是啊……只要弄哭阿雨,我就能一直见到她了。
      我看到礼欢的眼神变了,从他的心脏处猛地迸射出黑暗的心魔线,迅速攀上了他的脖颈,礼欢双眼血红,神情却温柔平静极了。
      云雨喊到最后已喊不出声了,然后发生了晋江不让描述的事情(这里删了一段晋江不让描述的事情)
      她越哭礼欢越动情,礼欢越动情云雨越哭,他们相爱,却也被命运嘲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剑侠她扒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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