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疯狂的玛丽苏 ...
-
从皇室庭院离开的时候，我和守护者们基本把我的卖身契……不是，是加入他们的合约确定了下来，我当个不用干活混吃看戏的吉祥物，而守护者们则可以在寻找胚胎和净化坏蛋的活动中获得我一定程度上的支持帮助。
考虑到搜索胚胎和坏蛋的踪迹这种事完全可以推给梅非斯特，我痛痛快快地卖掉了恶魔。
现在我能充分理解为什么梅非斯特卖我卖得这么快了，果然坑队友是个令人快乐的娱乐活动，就好像射击游戏中用队友挡枪或者在对方上车之后一个手|榴|弹扔过去一样快乐。
我把这份感悟分享给了梅非斯特，甚至做好了作完这个死就被他吐槽的准备，然而我说完这个感想之后，他却用一种不能理解的神情看向我：“想加入他们的是你，你中二反社会不要拉我背锅。”
“这就很不妥。”我想都没想直接怼了回去：“我可没说要加入他们，是你把我卖了。”
梅非斯特的表情出乎意料的认真：“是你。这是你希望的，我只是顺从了你的愿望。”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表情，我反驳的话语突然都堵在了嘴边。
场面被令人不安的沉默氛围所笼罩，我一边继续向前走着一边思考要说些什么，然而直到梅非斯特发出一声冷笑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我都只能保持沉默。
倒是梅非斯特，他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带着恶意的笑容。
“哼，原来是这样。”恶魔少年牵起一侧嘴角，笑得意味深长，说出口的字句都带着浓浓的讽刺味道：“所以我才会诞生啊。”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在嘲笑我？”
“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被嘲笑也是正常的。”
“……不要得寸进尺喂！！”我条件反射地停下脚步捂住脑壳防止被敲，戒备地盯着他：“还有我不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才不是笨蛋！”
我不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是我不可以“想要”。
不想再重复那时的事情，所以我绝对、绝对不能……
“千雪同学？……啊！”
正发着呆，肩膀上突然搭上来的手吓得我一哆嗦，猛一回头，甩起的头发险些把旁边的梅非斯特抽飞，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恐怕等下我就要思考什么医生能为守护甜心进行急救了。然而身后的人就没这么好运，被堪比暗器的长发甩了一脸，甚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我：“……”
我默默拢了拢凶器（划掉）头发，暗自下定决心明天一定不能再因为懒得抬胳膊这种理由不把头发扎起来，更不能再梳头发梳到一半就因为无聊放弃思考。
至于身后那个被头发抽到的倒霉蛋，我在调整了面部表情使自己看起来稍微有那么一点歉意存在后，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不起啊同学，你没事吧？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到你真是抱歉啦。”
“唔，没关系没关系。”来人揉着脸，即使被迎头痛击了一发，他的脸上还是挂着开朗的笑，大概是男孩的一口白牙在阳光底下显得有点晃眼睛，我看了一眼他的脸就移开了视线。好在可能是玛丽苏光环的影响，我的身高比同龄的孩子要高很多，比起面前的男孩也不差多少，这才让这个行为看上去不那么明显。
听刚才那一声惨叫可不像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我表面上还是接受了他的说法，迅速揭过了这一茬：“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空、呃，空马相海同学？”
“啊啊，是这个，之前在建筑工地……那片空地找到的。”男孩抓抓头发，递过来两枚彩蛋，蛋壳上沾着灰尘和泥土，不过依然可以轻易辨认出正是我带到学校的那两枚守护蛋。
之前虽然把这两枚蛋抢了回来，但是从变身开始就不知道被我随手丢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这两枚蛋不是被月咏几斗带走了就是掉下去摔碎了，要不然也逃不过梅非斯特凶残的AOE（范围攻击），反正家里还有一大堆，也就没费心去找，没想到这东西生命力如此顽强，居然能壳都不破的存活下来，还能被守护者找到。
我接过蛋，顺手扯着梅非斯特的衣服蹭了蹭上面的灰，无视了张牙舞爪的小少年，把擦干净的蛋塞回书包。
就在我试图扣上书包的扣子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一重，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摸了摸我的头顶，温热从他的手心传过来，几乎是瞬间就让我想起了家里那个混蛋老哥偶尔温柔下来的样子，不由有些失神，然而恍惚也只是几秒，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立刻后退一步，甩开了男孩的手。
“别碰我。”
“诶、抱歉啊。”男孩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脸上有些尴尬：“我不知道你不喜欢……”
“和那个没有关系。”我收敛起所有表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谢谢你送回我的守护蛋，请回去吧。”
“我……”男孩明显还想解释什么，但话刚出口就被我打断了。
“我不是生气。”我扯扯嘴角，“和你没有关系，我只是发现自己最近稍微有些得意忘形了。”
太久没有接触外界，偶然找到了可以一起聊天一起玩的同伴，过度的喜悦使我差点忘记了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可惜，怎么可能真的忘记呢。
为了不再重复那样的悲剧。
“请回去吧。”
我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恶劣，不过仔细想想这种突然翻脸的情况无论用什么语气对方都只会感到莫名其妙，所以为了不让局面继续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我丢下还在原地发愣的男孩，拽着梅非斯特的翅膀径自转身离开了。
虽然其实这样也很奇怪，但我相信以我的节操值，很快这群人也会像之前的所有人一样习惯我奇诡的行事风格……绝对不是我的中二装【】光环把他们都同化了，绝对不是。
一路上我和梅非斯特都没有说话，一直到确保我们走出了男孩的视线之后，梅非斯特才从我的肩上飞到我眼前，满脸的忧虑和不解。
“你脑子坏了吗莫寻？”
“哈？！人身攻击禁止……不对我忘了你只是在阐述事实。”这个问题太突然了，我下意识地想回嘴，结果话都说出了一半又硬生生扳了回来：“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这回哽住的反而是梅非斯特了：“……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地承认啊喂！”
“你都认定我脑壳坏掉了我否认还有用吗！”
“那你好歹也挣扎一下啊？！”
“噫。”我摆出嫌弃的表情：“原来你是这种‘你越挣扎我越兴奋’的抖S吗？太棒了我喜欢我可以请快来鞭打调|教我吧……你……”
“变态的究竟是谁啊！！！不管怎么看这么随意地说出这种抖M发言的你才是变态吧！”
“听人把话说完啊！‘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我明明是想这么说的！！”
“那倒是收起你兴奋的表情啊！”
“……可恶，被看破了。但是今天的我依然是个绅士！”
“写作绅士读作变态的绅士吗！清醒一点啊莫寻你个变态！”
话题从我不要脸地承认自己脑壳有病病开始就一路朝着奇妙的方向狂奔而去，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并没有被解答，甚至还增加了一系列诸如“没节操的绅士是不是也是绅士”“千雪家族是不是和某JO家一样世世代代都是绅士（虽然是两种不同意义上的绅士）”“是谁吃掉了千雪大小姐的节操和脑子”“植物大战僵尸最后一关BOSS到底是不是那个顶着铁锅歪比歪比歪比巴卜的家伙”之类的毫无意义且答案成谜的问题。
最后梅非斯特主动放弃了吐槽我，并在话题的结束部分夸赞了我对拉低人类节操下限事业所做出的卓越贡献。
而我一边谦虚地接受了他的夸奖，一边咂摸着之前说过的话，却终于想起来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刚才那个叫，呃，叫什么‘海马’的……我是不是把他的名字叫错了？”
“你居然还有这个意识。”和我相互吐槽到快成无情的吐槽机器的梅非斯特对我投以死亡凝视：“那孩子的名字是‘相马空海’。”
我沉默了几秒，再次认识到了自己脑子坏掉的现实：“为什么我记得的是‘空相马海’？”
“你喊的是‘空马相海’。”
“……这不是没什么区别吗！”眼看着那个倒霉蛋的名字即将被重组出一个完整的集合，我有种微妙的心虚感，不过那点心虚感在我抛弃节操后剩余的巨大心灵空洞中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立刻就混着自尊一起抛掉了。
梅非斯特没接话，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堪称怜悯，是那种看到智障中二病的怜悯。
我：“……”明明没有被吐槽但是为什么更不爽了！
不过经过这一番友好探讨，梅非斯特似乎总算暂时遗忘了刚刚未被解答的问题，看他貌似也没有再提起的想法，在恶魔看不到的角度，我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的问题着实吓到我了，这个话题也不好转移，还好我不要脸。
其实关于梅非斯特会问出“你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这种问题的原因，我并不是不清楚。
或者说，正是因为我很清楚，所以才更想不出要如何回答他。
无论有没有我之前的记忆，到了这个时候，大概他也发现了些什么，才会说出这样奇怪的问题。
所以我才能那样轻松地说出同样奇怪的回答。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早在五年前的那个时候……不，或许从十年前成为“千雪莫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陷入疯狂了吧。
正这样想着，我鬓边的一撮碎发突然被揪住了，我看过去，正对上面色僵硬的梅非斯特。
“咋了？”
“莫寻，难道你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我们根本不是往校门的方向去，而是一直在原地绕圈吗？”
“……”我看了周围莫名有些熟悉的景物，不远处树影间隐约可见的似乎是皇家庭院的白色凉亭顶，没敢吱声。
对不起，我还真的没发现，要不是他提醒我，我怕是能在这里绕到明早上课。
是时候改变这种尴尬的局面了。
“我知道了。”
在心里做出了觉悟，我深吸一口气，迎着恶魔投过来的古怪眼神，开始吟唱。
“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梅非斯特。我从短暂的人生当中学到一件事……越是想分辨来时的道路，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
“除非超越人类。”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做人了！JO……等等我错了友好一点不要打脸！！”
作者有话要说： 千雪莫寻：“啊？我脑子坏了没错啊，你为什么要强调事实？”
————————————————
稍微揭开了一点千雪莫寻隐藏的东西……虽然可能不是很明显_(:зゝ∠)_
第一卷主要是在守护甜心的世界观下展开一些设定加埋一些（并不明显也不知道后期怎么填但是至少埋得很爽的）伏笔，大概还有几章就会结束，第二卷进入家教世界观。
玛丽苏不把剧情祸害得差不多是不会停手的。（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