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师尊躺平任我攻略》零鱼

32、第 32 章

　　陆臻击败了宗门比武中的常胜将军万凝之，一举拔得头筹！

　　此消息一出，凛江门满门哗然。

　　就连当日观武的人也说不上来陆臻是怎么胜的，就看到之前稳如泰山的陆臻突然就不稳了起来，整个人如同刚经磨砺的锋利宝剑，骤然出鞘，惊艳四座，力挫万凝之，取得胜利。

　　于是各个师长在茶余饭后又有了教育弟子的新话题：你看那陆臻，天生笨鸟，迟迟不飞，五年连败，沦为笑柄。不料苦练多年，一鸣惊人，让人刮目相看。
　　陆臻尚且如此，你还有什么借口不努力！

　　万凝之没有理会周围弟子的窃窃私语，落败后，他呆讷不语，兀自盯着自己的剑尖，仿佛见到了什么极难理解的事物一样，陆臻和他打招呼都不理。

　　陆臻也不欲多言，只道又是一个输不起的所谓“天之骄子”，礼数做足，便打算离开比武台。
　　就是外面人山人海的，人人面色狂热，看他仿佛在看一只绝无仅有的珍稀动物，让他很不舒服。

　　直到萧子晗走下看台。
　　之前还嘈杂无比的看台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让开，分出一条路给萧子晗。

　　萧子晗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陆臻的面前。
　　他矜持地对陆臻点了点头：“这次表现还算不错。”

　　若是旁人听到，可能会感慨萧子晗的严苛，但陆臻知道，“不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已经是极难得的赞誉了。
　　已然代表了他的认同。

　　陆臻表面上含蓄称“不敢”，内心却难以自制地燃起一阵兴奋。
　　好像很久之前也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原本难以企及的高山上突然铺下来一层台阶，他顺着走上去，得以瞥见一点山顶的风光。

　　在周围弟子们或敬仰或猜忌的目光中，陆臻泰然自若，自然地对萧子晗说：“师尊，我们回去吗？”

　　“回？”
　　“梧桐居。”

　　萧子晗愣了一瞬，指尖泛起点点酥麻，即使极力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他的心跳得仍然比平日里要快一些。
　　为了不让陆臻看出他的异状，萧子晗垂下眼睑，顺从地“嗯”了一声。

　　“不对！”方才一直低头不语的万凝之突然大吼了一声，一把拉住陆臻，“你先别走！”

　　萧子晗的目光移向陆臻被万凝之抓住的袖口，又冷冷地瞥了一眼万凝之：“胜败皆为常事，何故不依不饶？”

　　万凝之怔忡一瞬，才发现自己此举不妥之处。他慌忙松开陆臻，致歉道：“对不住……方才是我太过激动，失礼之处，望陆师弟和真人多加海涵。”

　　他这么说了，陆臻也不会计较，问他：“万师兄叫我何事？”

　　“是方才招式！”万凝之不顾周遭人异样的眼光，兴致勃勃地冲陆臻比划，“师弟最后击败我的，可是初级招式水龙吟？”
　　“正是。”

　　“那就奇怪了！”万凝之仿佛根本不记得自己落败之事，心神已经全然被陆臻吸引，他嘴上称奇，眼神却亮如星子，目光炯炯地盯着陆臻，“在下不才，水龙吟一式，也能算是烂熟于心，登峰造极不敢称，小有心得却能算得上。可在下从未见过他人的水龙吟能有陆师弟的效果，气势磅礴，锐利异常，不知陆师弟有何技巧，能否告知他人？”

　　陆臻：“……”

　　原来这万凝之是个武痴。
　　且是个不分场合、感知迟钝的武痴。

　　萧子晗在旁边等了许久，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这万凝之竟然毫无知觉，兀自拉着自己说个不停，甚至大有拉他再去切磋一段时间武学之意。

　　能让萧子晗这么吃瘪，在门派里，他也算是超越各大长老的一个奇人。

　　陆臻用余光扫到萧子晗神色，心中愉悦，故意慢吞吞地说：“水龙吟啊……我自幼逐渐，所学主攻的招式也仅此一个，大概是唯熟练尔。”

　　万凝之若有所思：“如此说来，还是我所学杂而不精、用心不专的缘故。陆师弟，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请你……”

　　“陆臻！”萧子晗扬声打断了万凝之的话，“该回去了！”

　　万凝之这才发现萧子晗面色不虞，他甚是可惜地放开陆臻，小声说道：“真人待人严格，不愧为名师。今日与陆师弟一战，收获颇丰，可惜你我平日不常有机会来往，日后若有机会，还望师弟能再指点一二。”

　　陆臻也对万凝之扎实的基本功和周密的防守略有兴趣，便回道：“琳琅秘境之旅就在不久后，万师兄若是有意，路上有的是时间探讨。”

　　万凝之惊奇道：“秘境？什么秘境？”
　　“……师兄难道不知道，本次宗门大比的前三名，皆可前往琳琅秘境探索吗？”

　　万凝之诚实摇头：“我不知道。我只听说有比试，想检验一下这段时间自己所学，就匆忙报名了，未曾听闻其他。”
　　陆臻：“……”

　　萧子晗不悦道：“不出十日，门派便会带队前往琳琅秘境。身为凛江门弟子，却对门派事务漠不关心，只论武学不问世事，学之何用？”

　　万凝之吓了一跳，连忙认错：“真人教训的是，我这便回去准备！”

　　萧子晗点点头。

　　万凝之一走，耳边瞬间清净了。

　　萧子晗拧紧的眉毛松了一点点，但还是没什么好脾气。他瞥了一眼陆臻：“一场比试而已，就互相引为知己，相谈甚欢了？”
　　无故躺枪的陆臻无辜道：“师兄问我话，我总不能不答。”

　　他快被这段时间反复无常的萧子晗弄得怀疑人生了。
　　一会儿冷淡一会儿热情，一会儿躲着他，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教导他。
　　现在又站在一边，阴阳怪气地嘲讽他。

　　就算是玩攻略游戏，主角还有个特定人设呢。萧子晗这么阴晴不定，反差巨大，该不是也被人魂穿了吧？

　　萧子晗冷哼一声：“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是同门，也要小心为上。”

　　“不至于吧……”陆臻莫名其妙，“万师兄入门多年，心思单纯，为何要防？”
　　“桂霞镇中，绣娘此人，不也看着忠厚胆小，不像歹人吗？”萧子晗答，“魔人行踪诡秘，行事狡猾，能藏在桂霞镇，自然也有可能躲在别处，为何不防？”

　　“……哦。”

　　陆臻总觉得不对劲，虽然魔人容槿和后来见到的少年表面都与常人无异，确实难以辨认，但万凝之在门派中修习十多年，若真是魔人，总不至于一点行迹都不露吧？
　　莫非是萧子晗发现了什么，不好明说，所以暗示他小心？

　　萧子晗平时不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于是陆臻问：“师尊是觉得，门派中有异常？”

　　“我不能确定。”萧子晗沉吟道，“你可知天人感应？”

　　知道啊，董仲舒诓骗世人那套嘛。

　　“我能感知灾厄如影随形，却无法预知具体。”萧子晗解释道，“身边之人不可尽信。”

　　他这么一说，陆臻才想起来，原书中提到的那段关于“天人感应”的说法。萧子晗身为灵兽，与天地万物亲近，有时能在梦境中预知一部分未来。他说灾厄源自身边，那多半错不了。

　　难怪萧子晗对万凝之没好气，万凝之身为凛江门弟子，却连琳琅秘境的开放时间都不知道，再加上之前容槿画皮假装绣娘一事，也不枉人怀疑他。

　　就连陆臻自己都留了个心眼，决定以后对万凝之的邀约，还是谨慎处理为好。

　　如果是近在眼前的劫难的话……

　　陆臻问：“琳琅秘境之旅可能有异？那这次秘境还去吗？”

　　“探索秘境是各门各派历练年轻弟子的大事。”萧子晗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不是一点点子虚乌有的预感就能取消的。我已向掌门申请同往，若是真有异常，别离开我视线。”

　　凛江门前往琳琅秘境的人选很快定下来了：第一名的陆臻，第二名的万凝之，第三名的元霁清，以及同队前往的萧子晗。

　　然而在临行前，一个不在名单之列的人也跟了过来。

　　陆臻看到何宴之后吃了一惊：“你不是在四十名的时候对上我落败了吗，怎么也来了？”

　　何宴苦着脸说：“别提了，我的本门聆音阁向来避世，这次前往秘境的三个名额也浪费了。你们掌门干脆把我叫过来，算作聆音阁的一员，一同跟队。”
　　“……”

　　掌门的心思打得倒好，多一个人就多一分照应。而且现在“魔尊”那边的人信息完全不明，聆音阁不擅攻击，却专长于以琴音助人，也算是个不错的辅助，带着总不会亏。

　　何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瞥到萧子晗表情后，被吓禁了声。

　　陆臻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也惊了一下。

　　萧子晗虽然脾气不好，但在外人面前，即使是发怒，脸上流露出的表情也不多，几乎从不出现诸如“震怒”、“大惊失色”之类的夸张表情。

　　然而今日，他死死盯着何宴，眼中似乎燃着丝丝火种，像是压抑着火苗的焰心，幽深而愤怒。

　　何宴快被萧子晗的眼神吓哭了。他顾不得丢人，窜到陆臻旁边，紧紧拽着陆臻的袖口，低声求救道：“真人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是不是怀疑我的名额来路不正？陆臻，你快帮我解释一下啊！”

　　萧子晗的目光又移到了何宴抓着陆臻的手上。

　　何宴打了个寒颤，求生欲极强地松开陆臻，躲到元霁清身边。

　　元霁清：“……”
　　他有心替何宴说两句话，但在萧子晗的沉沉威压下，话语像堵在喉咙里一样，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只有陆臻没有感受到那种压制。他说：“师尊，何宴是用了聆音阁的名额，并非舞弊。”

　　他也很奇怪萧子晗的态度，按理说，何宴来路正不正，以萧子晗的性格，也不会去管才是。

　　萧子晗充满压迫感的视线又把何宴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直看得何宴全身汗毛立正敬礼，两股战战，才终于大发慈悲，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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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谢谢愿意等待的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