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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俩个人吃完饭,让于皎收拾好碗筷。一个人坐在桌前看书,一个人坐在桌前练字。

      时南的字不随向州的凌厉,反而一手簪花小楷秀气十足。

      向州好几次都说他,一个男儿郎写簪花小楷太娘气。

      时南趴在桌子上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是被于皎的推门声给吵醒的,他一向浅眠,但是这次连于皎靠近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

      “南公子?”于皎见时南盯着她的警惕眼神,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

      不知道于皎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也不知道向州是什么时候走的。

      “没事……”时南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面色恢复如常的对着于皎一笑,“你什么时候来墨阁的?”

      “我记事起就在墨阁了。”于皎往浴桶里倒着热水。

      “为什么要来我这?”时南站在旁边看着于皎手上不经意间露出的疤痕。

      “因为南公子从来都不杀任务之外的人,也不打骂人。”于皎见时南注意到了她的手,将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那些触目惊心的青紫。

      “你以前是蒋新烟身边的人?”时南起身拉住于皎的手腕,阻止她伸向衣襟的手。

      于皎低着头,没有回答。头都快埋到地上。时南将她甩到床上,她想挣扎着起身。时南直接握着她的双腕扣在床上,让她不能动弹。

      “你就没想过,我会把你怎么样?”时南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这墨阁,可没一个吃素的,况且我不挑食。”

      “你不会的。”于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确信的看着时南。

      时南单手扣住她,空出的那只手已经挑开于皎的腰带:“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雅姐说过你不会的。”于皎倔强的看着时南的眼睛,眼角泛出点点泪光。

      “不闹你了。”时南感受到了她的颤抖,松开她,翻身躺在内侧,看着床顶的纱帐,“真是没意思。”

      时南只想逗一下于皎,让她不要向刚才那样失了分寸。让于皎手脚安分点。让她知道,没有一个人是任人拿捏的。却没料到小丫头这么不禁吓。

      “我服侍你梳洗。”于皎松了一口气擦干眼泪,下了床榻,恭敬的站在一旁。

      “不用,我自己来。”时南摆摆手,让她退出去。自顾自的走到屏风后。

      于皎出去替时南关好门,她隔着朦朦胧胧的水雾,感觉时南仿佛就这么会消失了。

      时南褪下衣衫,解开左臂上的缠满的白色布条,露出布满手臂上的狰狞疤痕。他泡在浴桶内,想着蒋新烟那张遭人恨的脸。

      蒋新烟坐在他自己房间的茶桌边,等着一旁的倪雅替他煮好茶。

      “人送过去了?”蒋新烟伸手欲抚那双白皙的玉手。

      “是的。”倪雅不着痕迹的避开,奉上一杯茶。

      “他什么反应?”蒋新烟嗅了嗅杯中散发出来的茶香。

      “没什么反应。”倪雅后退一步,站在蒋新烟的身后。

      “主人。”一名侍从将一张纸条呈到蒋新烟的面前,“这是于皎送来的。”

      蒋新烟拿过那张纸条,看着纸条上的字,将它扔给倪雅。

      他抿了一口茶,微眯着眼睛,嘴角上扬:“看来墨阁对他来说还是有点无趣的。真是有意思。”

      夜间依然灯火通明的宅子内,巡逻的侍卫一个接着一个。向州提气闪身翻墙进入宅子。没有一个侍卫发现,他顺利的到了陈念柏的房间门口,留下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陈念柏亲启。

      如果说向州喜欢在夜里隐匿自己,那么时南喜欢在白天光明正大。

      “小心点。”向州递给时南一个包裹。

      “会的会的。”时南接过那个包裹,有点好奇的打开,看到那里面只有一包用油纸包起来的东西。他抬头问向州,“这是什么?”

      “没什么。”向州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向州没有执意要跟着时南,他相信时南不会让自己有事。因为他还有事情需要他来完成。

      时南只身一人,一身红衣。背着一把横刀立在柏渊阁门前。

      那一身红衣,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蒋新烟,仿若这样会让他心里的罪恶感,减轻一点。

      陈念柏正坐在院中的桌边,由一边的白衣公子,替他把脉。桌上还摆着一封未拆封的信。

      “陌公子,怎么样了。”陈念柏将挽起的衣袖放下。

      “并无大碍。”白衣公子收拾妥帖东西,坐在一旁。他注意到了信封上秀丽的簪花小楷。

      “阁主。有个穿红色衣服的公子,自称时南的要见您。”一位柏渊阁弟子站在院门口通报。

      “不见。”陈念柏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敷衍的摆摆手。

      时南潜到那弟子身后,用藏在袖中匕首的刀柄,敲击那弟子后颈。那弟子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已经晕倒地。

      时南直接盘腿坐在他的脊背上,捂着胸口,佯装心痛:“陈阁主居然不见我,让我如此痛心。”

      “你……你怎么进来的?”陈念柏后退了一步,手已经按到腰间的长鞭。

      时南指了指身后倒着的一堆人:“他们有点弱。”

      陈念柏脸色涨红的看着时南:“你对他们干了什么?”

      一旁的白衣公子见情况不对,后退几步。他没有逃走,只是站在不远处兴致勃勃的看他们打斗。陈念柏手腕轻晃,时南提气一跃。他手中的鞭子重重的甩在时南刚才所在的那个位置上。

      “放心放心。就是晕了而已。”时南低头看着那个已经皮开肉绽的人,“啧啧啧,你下手可真是狠。”

      “你!!你这个祸害!!”

      陈念柏手中的鞭子宛若游龙,每一鞭都抽在时南所在之处。没有一鞭到时南的身上。

      时南的刀还未出鞘,堪堪避过陈念柏的攻击。但是恰好的是,她每次都是在陈念柏的鞭子,甩到的前一刻闪开。

      陈念柏甩起鞭子来不管不顾。他院子里的昂贵的花瓶之类的饰品,甚至连那价值连城的紫檀桌,都已经四分五裂。

      眼见陈念柏的鞭子,就要抽在一旁悠哉悠哉的看戏的白衣公子脸上。时南本是不愿管,但还是觉着那张脸被毁了甚是可惜。

      他轻叹了口气,提步上前,一把推开还愣在那里的傻子。

      鞭子的劲风擦过他的面颊,凝脂般的皮肤衬得那道血痕触目惊心。

      陈念柏见一击不成,还想再次攻来。时南赶紧一把将白衣公子推开:“看戏站远点。”

      扫落的粉色桃花花瓣,混合着随风扬起的绿色落叶,飘落在时南的发间。本就生得妖艳的时南,更是有种雌雄莫辩的美感。

      时南的美,不同于同龄人的清纯和小家碧玉,那是有攻击性的美。特别是那双上扬的媚眼,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

      可以说若是时南以女装示人,也无人觉得他是男子。

      他伸出食指,轻拭面上的血珠。她看着手指上的血迹,嘴角勾起,眼眸微眯,手指放在唇边,舌尖舔舐掉指尖的红色。

      陈念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伤了自己口中的“陌公子”。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有时时南的笑,比向州的笑更渗人。若是伤了他后,他笑了。说明他啊……要动真格了。

      他将手中的匕首收起。从背后拔出刀刃,“血姬”出鞘。他习惯性的解开左臂的布条,将自己的右手和刀柄缠在一起。

      他不再只是一昧的躲避,而是主动攻击。斩似惊龙泛狂涛,一刀斩向陈念柏手中的长鞭。

      长鞭断成两截。他瞬间闪身到他的身后,抓住他的发丝,刀刃抵住他的后颈。

      “你……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陈念柏感觉后颈一阵刺痛,语气有些慌乱。

      时南一手拉住他的头发,刀刃划过他的脖颈。陈念柏的惨叫声还未发出,头颅已经滚落在地。血液喷溅在时南的脸上。

      口中轻声说:“我的刀,出鞘可是要见血的。”

      他将手中的刀收入鞘中。地上流淌的血液,染了时南的白鞋,亦如他的衣裳一样红。

      陌白望着站在血泊中的那道身形,他觉得自己已经挪不开眼了。

      杀人不眨眼的他见多了,只有那道手持刀立在血泊之中的清秀男儿让他一眼心动。那种面上玩世不恭的浪荡,心中怀着他不曾有的大义,又让他从心底里心疼。

      “喂,你的脸。”不远处的陌公子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唤住转身的时南。

      时南回头,这才仔细的打量着一直站在一旁的陌公子。那双眼中,有着无欲无求的淡泊。

      他低头走到陌公子的面前,拆着血迹斑斑的布条。

      白布缠得太紧,皱着眉单手扯了半天都没有扯开。陌公子低声轻笑一声,伸手替他解开那红了的布条,也解开了时南心中的防备。

      他将手中沾了点点血迹的手帕,递给时南,示意他擦脸。

      时南接过手帕,那手帕有一股和他身上一样的清冷味道。而他的性格好像也如他的味道一样清冷。

      一般人见到他恨不得退避三舍。面前的白衣公子,依旧是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他抬头问他:“你不怕我吗?”

      “你刚刚救了我。”陌白指了指她脸上的那道伤痕。

      “哦,我只是舍不得你那张好看的脸被毁。不过这个还是谢啦。”时南扬了扬手中的手帕。

      他盯着地上的那个还在滴血的头颅,思索着该如何把它带回去交任务。

      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背后还背着一个包裹,就地而坐,打开包裹拿出里面的那个油纸包。

      打开包裹内的油纸,露出已经有点散了的桃花糕。抬头见那公子还在看她,抬了抬手中捧着的桃花糕:“你吃吗?”

      陌公子手摸着脸还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王爷,居然沦落到只剩脸好看的地步。

      他回过神来,见时南奇怪的眼神,不慌不乱的将手背在身后。

      “多谢。”陌公子也不拘泥,在他身旁席地而坐,捻起一块桃花糕。

      两个坐在一边,看着满院子倒下的人,一人一块的分着油纸上的桃花糕。

      时南将最后一块桃花糕塞进嘴里,拍拍手站起来,含糊不清的向公子拱手一拜:“在下时南。”

      “陌白。”陌白也随着站起,拱手回礼。

      时南俯身捡起那颗头颅,用抱着桃花糕的那块布包起来。拎着那个包裹,向陌白摆摆手,移步如月影,迅捷如香风。就这么消失在了柏渊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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