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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级统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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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去搭理每个人的情绪，时间还是不紧不慢地过，再怎么不愿意半个月过去了。
小姐姐说大考有七次，小考不胜其数，而迄今为止小测考了不下七十次。
初三的考试比流水都多，年级统考紧锣密鼓地过来了。
数学老师柳亚差不多在知道统考确定时间之后每天都在危言耸听，说什么初三最重要的是第一次考试和最后一次模拟考试。
其实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有什么重要的。
大家的情绪班里的氛围不考试也是那个德行。
都是压得人喘不过气。
相比起统考，宁襟更在乎马宇辰周围的人，凭借每天收发物理作业悄咪咪地了解了一些。
四人一排，两男两女，右边是乔书，学习不赖，长得比马宇辰稍稍壮实那么一丁点儿；左边是顾玖棠，谨谨慎慎的一个小姑娘，性格还行，学习没有乔书好，但是说得过去。
两个人都和马宇辰关系还成，乔书和他打打闹闹，是宁襟和张铭语的相处模式，顾玖棠不太外向，有点写在骨子里的谨慎，和谁都小心翼翼的样子。
原本张铭语和宁襟都以为她真的是怕生又内向的女孩子，不过在第一次月考后分桌，她和姚始逐渐熟络起来之后，这形象算是彻底崩塌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的所有人都是谨小慎微胆战心惊。
迷迷糊糊地考完了试，做了什么题看了什么书全然不记得了，只记得机械地写啊写，然后到了时间交了卷。
起码在宁襟眼里，不算很难。
“愁眉苦脸干嘛？很难？”
“你怎么越来越喜欢说废话了？你什么人什么水平你不知道？”
张铭语一听他说不难的时候手撑着头用鼻子哼哼出一声嘲讽。侧过脸去不看宁襟的嘴脸，很烦人。
“什么人什么水平，都是还好啊。”
“那是你好不好我的朋友？”
张铭语学习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坏，他有一颗与生俱来的聪明的脑袋。
但是不想用。
“你动动你那脑子你就发现真的还可以。”
宁襟弹了一下他的脑壳，虚伪，hetui。
敛去笑容是因为看见马宇辰坐在座位上抓着头发。
顾玖棠和乔书一边一个担心地看着他，四周低气压到似乎空气都凝固了。
“他怎么了？”
宁襟悄声问着乔书。
“没考好呗，还能怎么了。”
初三毕业班最能压死人的不就是考试和分数。亦或者说，是过重期望和希望压死了所有人。
“柳亚，她说马宇辰这个分数不行，一定是考不上咱学校高中部的。”
顾玖棠在一边又加了一句。
原来张铭语说的是真的啊，觉得不难的似乎大概只有他一个人。
要不然怎么解释马宇辰没考好这回事。
“她怎么能这么说？！”
每个人都想考到本校高中部，那是这里最好的学校。在这个苦不堪言的过程里最怕听到的就是一句你不行。
这一句话它可轻可重，轻则飘飘然如鸿毛，重则巍巍然如泰山。
然而这种大家都恨不得长出两个脑子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没有事。
“宇辰我们走。”
思索一番之后决定带马宇辰出去透气。
去找老师闹一顿肯定走不通，作用不大还好说别雪上加霜就是棒棒的。所以能做到的只有自愈。
“你干嘛？考了那么好来炫耀吗？”
马宇辰现在浑身是刺，本就不乐意动弹，被他这么连拖再拉地才算是到了楼下。
现在是下午五点十分。
初秋傍晚的气温有些低，天儿也短，才这个时间已经有了点火烧云的架势。
这个时间初一初二早放了学走干净了，整栋楼都很安静。
“我没有，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是我想说当你坚定一个事儿你跟它死磕到底，别人说什么都是放屁。”
“我有什么可坚定的……柳亚都把我贬到尘埃里了你知道吗？！！！”
马宇辰红着眼眶，不高不低的声音回荡在祺扬中学不大的操场上。
“你看着我，这就是个统考，它啥也不是你知道吗？顾玖棠和乔书他们俩今天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我多难受你知道吗？有多少人关心你爱你喜欢你你知道吗？为什么偏偏就看一个柳亚的话？！”
宁襟看着他这幅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我开学时值得我惊鸿一瞥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应该乐观开朗向上，应该朋友成群，应该即使有不开心逮一个人过来便可以倾诉。
没人专门为我们疗伤，所以我们只能自我痊愈。
这不是能耐，是本能。
没有就活不下去的本能。
“我……”马宇辰抬起头，宁襟这才看清他脸上原来已经湿透了，“我，我是不是真的像柳亚说的那样很没用啊？”
“不是，不是那样。”宁襟递给他一张纸，“她还说过顾玖棠的数学作业是全班最差呢，然而事实上你都知道她同桌比她的还差。”
柳亚这个老师啊，是直肠子，看见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忌讳其他人的感受。
小姐姐似乎劝过她很多很多回，但一次都没奏效。
那次的顾玖棠再怎么粗枝大叶活得粗糙，她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啊，眼看着泪水被硬生生憋回去，然后装作眼睛痒揉揉眼眶抹去没被憋回去的眼泪。
马宇辰一个大小伙子都忍不住的尖酸刻薄，她一个小姑娘咬牙切齿才扛下来的挖苦讽刺，宁襟对柳亚的印象一下子不好了，她好像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不管别人难不难受。
这样很讨厌。
“回去上课了？”
“嗯。”
马宇辰拿纸巾擦完眼泪后用手抹了把脸，强打精神扯出个笑。
年级统考这玩意儿，它怕不是老天派来的煞星。宁襟跟在马宇辰上楼的时候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