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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鸿门 ...

  •   “小姐,这要告诉姑爷吗?”小檀赶忙上去案前打算准备笔墨。可苏景却摆了摆手阻止了小檀。

      “小檀不懂,这可是喜事啊,姑爷肯定要知道的。”小檀疑惑地看着苏景,可眼前的小姐却没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只是惊讶。

      “小檀,这件不能让姑爷知道,最起码,现在不能。”苏景未道缘由,只是这般认真坚决地叮嘱着。

      “既然如此,那小檀先跟大夫去给小姐抓补身子的药,听着隔壁那买簪花的大妈说着女人头几个月可是最重要的。”小檀以为小姐是要给姑爷一个惊喜,亦是识趣地退了出去徒留苏景一个人在房中。

      怀胎期间,苏景虽然与张良有书信往来,但却一直未提孕事,这春去秋来间苏景也已经怀胎九月,快到临盆之际。

      这日苏景正在竹林的案前作画,突感肚子骤然疼痛,忍着疼痛慢慢地挪到屋内,还未到门口,刚晾好衣服的小檀拿着竹篓看着自家小姐不对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着苏景回床上躺着,这几个间她可是做足了功课,这一看就知道是要生了。

      将苏景安顿好后立马到城里请了稳婆来。

      稳婆到竹屋的时候羊水已经把苏景的亵裤浸湿,稳婆吩咐小檀接来热水,而自己用剪刀剪开苏景的亵裤,言语上引导着苏景将孩子生出来。

      终于在苏景快要脱力的时候,传来婴儿的哭啼声,稳婆喜出望外道:“姑娘,恭喜啊,这是个男婴。”说着将孩子抱到苏景面前,苏景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巴掌的小脸,吃力地抬起手来抚摸这他的头。

      稳婆处理好后续便离开了,房屋内又回归一片宁静。

      “小姐,给小少爷起个名字吧!”小檀把苏景扶起来挨着床头,喂着苏景进食,苏景慈爱的看着摇篮里的婴儿,满心都是那个人的模样,不禁轻笑真是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张不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不疑。”苏景淡淡地道。

      小檀笑道:“小姐这是想姑爷了吧,这是小姐还不打算告诉姑爷吗?”

      苏景淡淡地摇头回应着小檀的调侃。

      子房,你一定会回来的,回来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的,对吗?

      高祖元年,二世灭,沛公降三世,楚汉之争始,沛公军灞上时项王已占下邳。
      一年前,项王占下邳搜刮壮丁、占民女、财宝以为军用。

      “弟妹,你怎么在这处?子房呢?”项伯看到苏景甚是惊讶。

      “我不知道他在哪,只知他随沛公征战。”苏景柳眉微皱,说来她与张良未通书信已有半年了。自上次他来信勿念后,他就想人间蒸发了般只字未来,自己寄出去的信也如石沉大海,他要她信他会活着回来,她便信只安慰自己他不过是四周奔波忘了罢了。

      “这。。。”项伯未曾想昔日的救命恩人现在竟与自己相互对立。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我有一个条件。”苏景听着外面官兵的声音越来越近,看向项伯道。

      “我要你每月寄十金到这下邳给小檀抚养孩子,而且你要答应我无论何时何地,你们这里的驻军都不能动我的孩子和小檀,要是你能办到我跟你走。”苏景定定的看着项伯。

      项伯哑然,这十金现在来讲可不是小数目,但眼前这人可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妻子,在他落难时也有帮助他,项伯是个重情义的人眼下恩人有难他岂有不帮之理,打不了自己掏腰包便是了。

      项伯沉思了一会点头答应了,苏景扬起嘴角立马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装入竹筒交代小檀,换上束胸戎装。

      “小姐,你真的要走吗?既是项伯大人定有办法让我们免去这一难的。”小檀握住苏景的手,十分不舍。

      “小檀,我这次不仅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我要去找他。”苏景脱开小檀的手,这半年杳无音信苏景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既然他不归,那他便去找他就是了。

      可惜这次苏景错了,本来的楚汉联盟早已分崩离析,现在已是是各自为战。

      苏景走到摇篮前,将一条红绳绑到孩子的手上,上面挂着的正是其中一颗碧血丹心。苏景不舍的看着眼前的小团子俯身在额头落下一吻,心念:“不疑,等阿娘带爹爹回来。”

      三月后破釜沉舟之战,苏景负伤,军内郎中医治时,偶得苏景是女人,幸得项伯带虞姬解围,瞒天过海。

      虞姬将苏景收作侍女掩人耳目带入帐内,将苏景安顿好让她好好养伤。

      入夜,虞姬回到帐中看见苏景未眠,走过去轻声问道:“苏姑娘怎么还不睡,这时应该好好休息才是。”虞姬坐到床边,只见苏景下床,扑通一下地跪了下来:“虞姬救命之恩,苏景没齿难忘,定当涌泉相报。”

      虞姬似是没想到苏景会行如此大礼,连忙将她扶起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你是我相公叔父的恩人,我怎么会不帮呢?兼之,我这一直缺个人跟我说体己话呢,苏姑娘来这正好可以陪我解解闷。”少女如黄鹂般的声音传入耳中,讲话时一直笑着,明眸皓齿,肤若凝脂,连苏景都不禁晃了晃神。

      女孩子都是惺惺相惜的,虞姬难得见来了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人立马热络了起来。

      “苏姐姐,我叫你姐姐可以吗,我自从跟少羽到这营中都好久没跟人说过体己话了。”少女虽是抱怨但语气里却掩不了是喜悦甜蜜。

      “你可是找了个好夫婿啊!”苏景被眼前的少女感染到不禁感叹。

      可少女依旧在那嘟着嘴抱怨着他口中人的不好,苏景笑着应和,自从进入这营中她好久没有这般笑过了。

      “不说他了,苏姐姐你可曾有心上人”话锋一转,刚刚还在数落自己心上人不好的少女将炮弹引到了她身上。

      苏景也不隐瞒,直言她此番前来就是寻心上人的。虞姬显是没想到苏景来者的目的,难得有人听她讲这么久的话,这既是姐妹互称,能帮得上定是帮,于是便问道:“这军中哪位是你的心上人呀?你讲出来我也好帮你呀!”

      “张良,张子房。”话音一出,苏景看着少女神色一变,突然沉默了下来。苏景心里也觉得惴惴不安。

      良久,虞姬才开口:“你是说那个武安侯麾下的张良?”

      苏景记起张良曾在信中道沛公在楚怀王封下称武安侯,听此便点了点头。

      虞姬的小脸这下彻底变得煞白了,只是淡淡的叹口气道:“姐姐,你要寻的人不在这营中。”苏景以为虞姬说张良已经去世了,泪眼婆娑地抓住虞姬的手道:“小虞,这不是真的,他不会死的对嘛?”

      虞姬觉得苏景约莫是会错意了,安抚道:“你心上人没事,只是我们这楚军汉营各自为战,你说的人可是对面的大军师啊,他可是我们的敌人。”

      苏景自知失态了,松开手,抹着眼泪点点头:“我知道了,对不起,我这有抓疼你吗?”

      虞姬只是摇摇头继续安慰着苏景。
      夜很深,帐中烛火微弱只留得两个少女的低声交谈。

      这日过后,楚军皆知项王爱妾身边多了个婢女。

      是日,苏景今日替虞姬去外面办事,回来时却只见少女在那来回踱步神色十分着急,看着苏景回来立马迎了上来道:“姐姐,大事不好了。”

      苏景比她大几岁自是淡定些许,不急不忙的问道:“小虞,怎么了?”

      “我今天本想给少羽送件衣裳过去御寒,谁知这刚到账外就听的里面亚父说要出兵踏平武安侯的领土。”

      苏景心里咯噔一下直道不好,但只是思索片刻眸中的神色由一开始的波涛汹涌变得平静了下来。

      “苏姐姐,这下可怎么办?”虞姬也在为苏景着急,而苏景却以定下心神道:“我先去找项伯,既是设宴要是真的出事定会落话柄,我想亚父并非如此愚钝拙计之人。”

      苏景先去找了项伯道了事情的缘由,希望能告知张良并阻止此事。项伯今日在营中听到正着急此事,听到苏景的建议才想起自己的恩人是那运筹帷幄的军师,自然有办法解决。

      翌日,苏景便得知项王于鸿门设宴请武安侯。

      “姐姐,你这是要做甚?”虞姬看着苏景竟身着舞衣,这是宴席已经备好虞姬来就是要带苏景过去的。

      “小虞,我要去见他,而不是远远地看着他。求求你帮我这忙吧!”苏景看着虞姬,眸中满是决绝,这一段时间下来虞姬也知道苏景是个倔脾气,只得无奈的答应。

      宴上,虞姬带着苏景姗姗来迟。

      张良看着那两人,本是平静的神色变了一变,手紧紧地抓住衣袖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

      只听得范增道着这项庄舞剑的技艺十分高超,应是到这堂上舞上一曲,而苏景看着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向虞姬使了个眼色。

      “大王,我这婢女亦是舞技高超,不如让她也舞上一曲,亦是为大家助兴如何?”虞姬依偎在项羽的怀里微微撒娇般地道。

      项羽听得觉得亦是不错,这行刺也不在这一时,何况他现在更是举棋不定,正有借口拖延此事,同时也博得美人一笑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如此甚好,那就为我们舞一曲。”既是项王发话,范增也不好说什么。

      罄笛相和,又有古琴相伴,苏景在堂前似是一只蝴蝶翩翩的舞着,眼波流转,秋波相送于一人却勾的席上的男人们不禁心中一紧。

      而张良看着堂上的女子,敛去了以往的平静恬淡,几分怒意生出,看着周围的人对妻子的美色垂涎剑眉一皱却不好发作,脑海中只记得她的舞只为他一人而跳,如今却让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观赏着,恨不得把她拽走藏起来。

      邻座的沛公倒是第一次见这样神色的子房,自是觉得稀奇,眯眼看着两人的眼神似是要寻出个所以然。可还未看几眼,只觉得周遭的杀气横生,沛公心里暗笑子房啊子房没想到你也有栽的一天。

      世人只道生死之宴叫鸿门,未曾想相思设宴亦叫鸿门。

      一曲毕苏景退了下去,就消失在帐中。

      张良寻了个借口言自己不胜酒力到外面醒酒,出了营帐四周环顾寻着那人的身影,在偏处找到了她,未等苏景反应过来,吻如雨打般落在苏景的脸上,张良寻着吻到了苏景的唇,撬开她的口腔将酒气渡入,与他唇舌相交,没有了平日的温柔只是像在宣誓主权般地吻着,苏景感觉得到了不对劲,看着眼前的人猩红了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本想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扣住带到腰际。

      不知过了多久,张良才松开她,直接牵着她:“跟我走,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苏景却甩开了他的手直直的看着他道:“不,我不能走。”

      张良从未看到过苏景这般,重新抓起她的手扣得更紧,没有了往日的温润谦和,没有再解释而苏景依旧推拒着,后来只听得苏景的哭腔传入耳中:“我走了,虞姬怎么办,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若是走了,这营中的人定是认为她是叛徒,众口铄金,到时可能连项王都保不了她。”

      张良看着眼前的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他讲的是事实,可是私心却还是想让苏景离开这里。

      “难道你想项王有借口攻打你们吗?”苏景的话让张良彻底清醒了,确实若是这时将她带走很可能会成多事之秋,如此反而让她更危险。

      张良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松开了苏景,将人拥入怀中要她发誓保证自己会好好的,一定能等到他来接她。

      苏景点了点头发誓。

      两人各自错开回去。

      宴席间,项庄已然舞起剑,张良出账前看出了不妙,算算也该是时候了,张良只道沛公有危险,便唤樊哙闯入。之后的结果正如张良所想,樊哙这个话匣子牵制住了项王的意图。回到席上,张良暗中嘱咐沛公借机逃走,余下事情交给自己便可。

      刘邦起身后两人也跟了回去,待后只见张良一人进来解释道:“沛公不胜酒力,倍感抱歉,沛公嘱咐称献白璧一双给大王,玉斗一对,给范增大将军。现今沛公应该已回军营。”

      项羽只能接下礼物,良功成身退,鸿门一宴结束。

      后来张良会到汉营几度曾想把苏景接过来,可是碍于楚怀王裂土封侯,张良曾想复韩,遍助韩王成一臂之力,今韩王成被软禁自己也没有能力保护苏景这事也就作罢。

      高祖五年,刘邦西撤,暗中东追项羽,垓下之战,四面楚歌,虞姬项羽双双自刎,刘邦称天下王。

      “怎么样,找到她了吗?”这赢了战本是喜事,可眼下刘邦看着眼前运筹帷幄的军师似乎没有这般喜悦。

      回来的士兵也支支吾吾,张良只身出寻着,刘邦看着不对劲,便叫人跟着他。

      乌江前士兵们看着平日素来称身体薄弱,只在营帐中的军师如今正是披着裘皮在这天寒地冻之际,走了几个时辰了,一声不吭,让人顿生寒意。士兵们也不好上前询问,只是想起之前派去的人道,这帝王师在寻一个红衣女子。

      一小卒看的满地的尸体都被大雪覆盖,这样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见的不远处白雪覆盖下,一角红袖变得刺眼,立马奔过去探查拨开上面的雪,惊到这竟是个女子。

      张良是何等的目力,顿时看出了小卒不对劲,立马走过去,看着眼前此景,立马拨开了小卒将地上的人拥入怀,低声地哄道:“景儿不怕,子房哥哥这就带你回去。”

      士卒们都知道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可聪明如他又怎会不知。

      账内,军医摇了摇头,“这姑娘失血过多,加之外面温度低,没有存活的可能了。
      ”

      张良只是挥了手让他出去,握住床上的人的手低声道:“景儿,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吗?你答应过我会好好活下去,会等着我回来与你共度余生的,不是吗?景儿,你还欠我人情,你是打算赖一辈子了吗?”

      账内寂静只有男人清润的声音,他摩挲着女子的手看着他给她的碧血丹心少了一颗,仿佛寓意着两人的结局。

      至此之后,刘邦发现张良似乎与往常不同了,似乎再也没有见到他笑过,每次议事后也只是回到自己的帐内对着一个荷包发呆,各种宴席,别人都是美人在怀把酒言欢,只有他孤身一人。

      一日,两个士兵言谈:“之前垓下一战,那红衣美女似是那项王姬妾的仕婢,啧啧,那身段真的绝了,可惜没有从了小爷,竟然还以死明志,死前还说什么三个人情来世再报,真是傻子。这女人在营中出来本就是个妓女没区别,你说是吧!”

      “你说什么?”张良沉声道,眼中满是戾气,一手掐上其中一人的脖子,“你再说一次?”士卒似乎没有想到眼前的人会盛怒,另一个扑通跪下来道:“军师大人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色欲熏心,使我们嘴贱。”

      而这一次张良没有任何妇人之心,只是沉声道:“来人,这两人违抗军令,斩。”

      入夜,刘邦设宴封赏功臣,只有张良没有任何要求,趁着众人正欢,刘邦扔了个被子到张良脚下向他招手:“你个假仙儿,还真是认真的欣赏歌舞呢?没看见大家都美人在怀,美酒在手的吗?”

      张良只是淡淡看着刘邦,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

      刘邦再挨得近点沉声道“子房,听闻你今天下令斩人了?”

      “我不过是帮陛下处理了那些非忠义之势。”张良滴水不漏的回答让刘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子房啊,我这都给你美人、爵位连丹书铁券都给你了,你都不感兴趣,你究竟想要什么?”刘邦自知言语上讲不过张良便没好气地问。

      “我想和一个人长相厮守白头偕老罢了。”张良用只有刘邦能听见的声音道。

      “我听闻身体孱弱的留侯在冰天雪地寻了四五个时辰,又是不吃不喝的抱着个人守了一天一夜,诶”刘邦似是打趣又似是叹惋。

      “时候不早了,臣也要告退了。”张良作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刘邦看着眼前的景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帝王师算尽天下却没算到自己是这般结局,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

      张良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他掌缘生,算缘灭步步为营跟她厮守,却没想到是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留侯府内

      “侯爷有人求见。”管家通报是张良正在房中看着那个荷包。

      “何人求见?”张良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一个自称小檀的女人,她还牵着个孩子。”管家回道。

      张良腾地站起来立马吩咐将人迎入厅内。

      小檀见到姑爷自是高兴:“姑爷,是我小檀,小姐他还好吗?”

      张良却未出声,小檀似是看出了什么不可置信的问:“小姐呢?她只吩咐我要是三年内没回去就来找姑爷,她究竟怎么样了。”

      “不会的,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看着张良的表情小檀的语气越来越弱,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小檀抽噎着将小姐吩咐的竹筒说一定要亲手交给姑爷,将那怕生的小团子带入张良怀中道:“这是姑爷和小姐的儿子,小姐给小少爷起了个名字叫不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不疑。”

      张良蹲下看着眼前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团子,拥入怀中念着不疑二字,泪珠没忍住从眼眶滚落,看到小团子手上竟带着一颗碧血丹心。另一颗早已跟着苏景下葬,似是自嘲:两人中只有一人长久,真是可笑,只是他从未想过那人竟是自己。

      他打开竹筒,里面只有两虚头发和一张纸,纸上写着:来世再报。

      垓下一战,苏景看着眼前的猥琐的士兵,听着耳边的污言秽语,匕首刺入胸口,雪花似是应景从空中飘落,苏景只觉的好痛好冷,眼前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划过,泪慢慢地滑落,口中满是咸腥味苏景喃喃道:“子房哥哥,是景儿不好没有信守承诺,欠你的恩情来世再报。”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第一次写文,希望大家喜欢。各位可爱的小宝贝给些意见,你们的评论是我更新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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