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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今宵 ...

  •   “小姐不好了,张公子他。。。。”小檀急急忙忙跑回来。

      苏景看着小檀如此急切,口中又念着张良的名字,心中没由来的慌了。一下抓住小檀的手问:“怎么了,子房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檀跑着回来,这一下刚停下就被苏景抓住了边一边喘气一边道:“我看见。。一个很像张公子的人,被挂在城外。。。示众”

      苏景听了,一下跌坐在床上顿时有些木讷,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她又害怕这是真的。

      没故小檀戴上面纱就跑出门,急急忙忙奔到城门,看见眼前的尸首,苏景真的怕了。她知道世界上再也没有她的子房哥哥了。

      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突然间被人一把拉住了,苏景就下意识的出手了,第一招刚出去便被人轻而易举的破解了,抬眼一看才发现眼前的人是反秦联盟的雪女姑娘,本想开口,雪女姑娘却摇了摇头示意,要知道现在他们可都是通缉犯。

      雪女把苏景带回住处,只是稍作安抚便离去了。

      “这事真的不跟苏姑娘说吗?”雪女回到大本营后皱眉看着正在商议的众人问道。

      “这可是张良先生千叮万嘱的,既然做戏便要做全套。”一老者拈着胡子开口。

      “确实,要是被苏姑娘知道了然而对张先生更不利,与其让她一直抱着念想,还不如趁早了断。”另一个人却冷冰冰地道。

      “可是我看苏姑娘跟丢了魂似的,若是她做什么傻事,那我们岂不是也负了张良先生?”雪女同为女人自然能理解听到自己最思慕的人离开的痛苦,抬起眸子看着那个冷冰冰的人。

      “既然子房让我们不要告诉苏姑娘自是考量过后果,雪女你也别太担心,我相信苏姑娘不是脆弱的人。”那夫子拍了拍雪女的肩膀,表示安慰。

      苏景那一夜,一直没有合过眼,因为每次她一闭眼睛脑子里都是城墙外的尸首。苏景不禁想要是当是自己任性一点阻止他会不会就是另一个结局,或者她同他讲
      她喜欢他要跟他成亲,他是不是会为了自己留下来。可是,好像没有如果了。

      后来苏景想起以前的各种事情,泪眼模糊地睡了过去。

      早上小檀本来想叫自家小姐起床的,但看着小姐白皙的脸上满是泪痕,乌黑的眼圈也十分明显,一时不忍,小姐现在一定很难过。

      后来的苏景再也没有出过门,每日只是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看看书,烹烹茶一直没有再出过门,丁掌柜、雪女也曾过来关心安慰她,她也只是点点头淡淡的回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亦或是“我已经放下了,他圆了自己的梦,我应该替他开心才是。”他们作为旁人也不好说什么,也只是安慰几句就离开了。

      小檀却深知自家小姐怎么会没事呢,这两年多来只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照着那人的方法烹茶,这画缸里数不清的都是小姐描摹那人的画卷,看着自家小姐像是魔障般小檀心里不禁为自家小姐感到难过。

      三年后,某一天苏景不知怎的要雪女教她韩国的宫廷乐舞,雪女问她缘由,苏景却只说是自己想多学门技艺,难得看到苏景从走了出来想学门技艺,雪女自是乐意之至。

      晚上雪女偶然跟众人提了一嘴今早的事,老者眯眼沉思了一会,“这子房不正是韩国人吗?”雪女顿悟,原来苏景一直都没有放下。

      日后,雪女对苏景更是多了份关心,两人常是有说有笑,苏景本就是闺阁小姐,本来就有舞蹈功底,在雪女的指导下舞技更是精进,雪女调笑道这柳巷舞姬可都比不上这苏姑娘了。

      至此之后苏景也开朗了许多,偶然会那些字画上街卖,或是会跟小檀一起去采买。

      “苏姑娘,还不走吗?这天啊可是快下雨了,你这么好的字画若是被这大雨淋了可就真是浪费了。”隔壁买簪花的大妈在那边收拾边劝苏景也一起收拾。

      苏景却摇了摇头笑着道:“再一会,一会就收拾了。”谢谢隔壁大妈的美意。

      大妈看着这些字画感叹道:“咱小苏的手可真是巧,可是为什么这幅画我看你这卖了多回了却卖不出去呢?”大妈指着衣服男子撑伞的水墨画问出了困惑了自己很久的问题。

      苏景淡淡的笑了,“不是卖不出去,而是我一直没打算卖,我一直在等一个人。”大妈看着苏景心道,这孩子也是奇怪既然不卖又何必挂出来呢。

      大妈收好摊后,便跟苏景道了别。眼见着天黑了,苏景同小檀也着手开始收摊了。只是这一回头,那幅男子撑伞的水墨画变不见了,苏景便着急问小檀,“小檀,我不是说了,那副画不卖吗?”

      小檀知道大概是自己做错了,低头小声道:“刚刚有一个穿着斗篷的人,放了十镒半两在这就取走了画。”

      “他人呢?”苏景目光四处寻着那穿着斗篷过的人。

      小檀还认得那人,便指着远处那人影道:“就是那人。”

      苏景也没管收摊了立马跑了出去,她一直在叫前面的人等一下,一路上追着可前面那人就像是没有听见般,一直径直往前走。不知不觉,竟跟到了城外。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一时分不清北的苏景不知该往哪走。见到不远处有户人家不假思索地走上去打算问路,轻叩竹门,不一会门被打开了。

      苏景只是傻站着,她以为自己在做梦,指甲掐入掌心,钻心的疼。苏景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一个箭步冲上去,手臂环上将眼前的人拉低到自己够得到的地方,温热的唇贴了上去。

      张良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出,本来只是想隐着她来见面的,谁知道小姑娘竟然会这么主动。似乎每一次她总会让他的计划脱轨。

      苏景毫无章法的吻着眼前的人,看他没有回应,偶尔还咬着男人的薄唇似乎在泄愤。

      这一下,张良本身明亮的眸子变得幽深了起来,他伸手去按住眼前的人,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相依,不知过了多久苏景被吻得晕乎乎的才被张良放开。

      “景儿,还生气吗?”张良捧着苏景的脸拇指轻轻地摩挲着。

      怎么可能,知道他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快乐了,她怎么可能还生气?但一想到他骗自己死了,内心还是有点闷闷的,她明明那么相信他,相信他会活着回来。可是现在他也确实在自己的面前。

      张良看着苏景又哭又笑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低头吻去苏景眼角的泪水,低声哄道:“是我不好,是我骗了你,但我怕你知道我活着会拼了命的找我,这对我们都不安全。这次是子房哥哥害景儿担心了。”

      苏景紧紧地揪着他胸前的衣襟一声哭腔道:“我真的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张良任由着她发着小孩子脾气一直耐心的解释着。

      “那城上的尸首是怎么回事?”苏景忽然抬头问道。

      张良搂着怀里的人解释:“不过是瞒天过海偷龙转凤之计,那人本来就是死囚,我们便将他劫走再易容成我的样子,再去报官,官兵急着领赏自然不会深究他的身份,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相信了张子房在这世界上消失。”

      两人黏腻了好一会才松开,张良清声道:“时辰不早了,该送你回去了。”

      苏景听着两人分开了,心一下子慌了。鼓起勇气抓住张良的衣袖道:“子房哥哥,我们成亲吧。”

      这次轮到张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景儿,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自己在讲什么,我苏景想跟张子房结为夫妻,同甘共苦。”苏景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现在她才看清楚五年来,他似乎消瘦了很多但依旧意气风发,他永远是她的子房哥哥。

      “不行,这于理不合。”张良摇摇头,现在的他没有办法能护她周全,现在的他不过是亡命之徒在自己身边,无异于把苏景往火坑里推,哪怕这小丫头愿意跳,他也不愿推。

      “怎么于理不合了,你是亡命之徒,我是叛臣之女,天造地设。我也不需要那些繁琐的礼节和嫁妆,我只要你便足够了。”苏景一下把心里话讲了出来,脸蛋红扑扑的。

      张良被苏景驳的无言,这么多年以来张良第一次做了件毫无计划的事,那就是她松口愿意跟苏景成亲。

      两人即刻拜了天地,苏景拿着小刀把自己的一段头发和张良的一段割下来用红绳绑在了一起:“阿娘教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张良轻吻着苏景道:“好,恩爱两不疑。”

      这场婚礼没有宾客,没有彩礼,只有桌上的红烛在黑夜中静静摇晃,两人拿起合卺酒一饮而尽。

      苏景借张良家中的红布做盖头,轻挑起,女子的面容在烛火下显得模糊却又美丽。

      灯红烛火,佳人在侧,一夜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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