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甜心》安心

8、蛮缠

　　那天的事情我们再也没有提起。我的心里还在反复问自己，甚至已经开始有些怀疑自己：难道，子明的猜测是正确的？

　　开学了。新进大学的兴奋因为这段日子和子明之间怪异的感觉而褪色不少。

　　果然，我是一片绿叶中少数的几点红中的一点，迅速吸引了许多师兄和同门的注意。不过有子明在我身边忙前忙后，他们也大多明白了原来名花已经有主了。现在已经少有你讲清楚他还蛮缠的主子了。毕竟人生苦短，纠缠一个达不到的目标也未免无趣。

　　但是，还真有不信邪的，就是现在正在我面前玩酷的纪绍文。

　　“我真看不出黄子明哪一点能比我强。如果你不和我交往一下，你怎么能发现我的优点？”

　　这个大二学生怎么会这么愚蠢？他没有看到我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的“ＮＯ”吗？自从迎新晚会上一不小心心软把手递给了倔强地一直把手伸向我的他，和他一起跳了个舞，他就把黄子明当摆设，明目张胆地和师兄宣战。

　　那时把手伸给他，并不是因为他以为的自己是个“帅哥”，是几大校草之一——那时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尊姓大名；只是他脸上的那种执着和倔强，象极了从前的子明。

　　长大了的子明，已经知道收敛起自己的锋芒，夹着尾巴做人了。以前他本就是个相当和气的人，不过偶尔稍露锋芒；可现在，几乎快成了面糊糊了，都快没有个性了。这个男孩子，让我想起了和子明一起度过的少女时代。那时的每一片记忆都那样美好。

　　而那天，当我第三次告诉他：“对不起，不会跳”后，他的手仍然平伸向我，似乎不得到他满意的答案不会罢休：“没关系，我很会带的。”

　　他的表情，让我想起十岁那年，滂沱的大雨中，子明站在伞外，他的手握着伞，遮住了我和小蕊：“伞你们拿走！听不懂吗？快点！我家近！”那时的子明，眼中有着倔强的固执和小小的霸道，就象这个纪绍文。

　　“是，他是没有多优秀，可有一点他绝对比你强——他不会打自己师兄女朋友的注意，站在这里胡搅蛮缠；而且，他绝对不会当着一个女孩子攻击另一个男同学！”真是不知好歹。才见过几次面，他就死揪住我不放。我田心是什么人，他清楚吗？

　　大晚上的，在女生楼前拉拉扯扯也实在不象话。我不耐烦了，看看不远处，子明终于磨蹭过来接我去自习了。

　　“对不起，我男朋友来了，再见。”我转身要走。

　　姓纪的小子一把扭住我的手，劲很大，有点疼。我急了：“请你放手！”

　　“你一定不相信一见钟情，你尽管嘲笑、不屑好了，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我不会放弃的。如果你的男朋友相当优秀我没有话说，可你挑了个普普通通的黄子明，我不服气。凭什么？他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他却没有，你能接受他，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他的嗓音高了起来。我连忙望过去，子明终于发现情况不对，冲了过来。

　　凭什么？我冷冷地看着这个男孩子，我知道不能对他过于客气，那样反而是对他的无情：“凭什么？凭我们在一起将近十年的感情！凭我爱他！”

　　子明的嘴巴张大了，象听不懂似的，傻傻地看着我。真是个呆瓜！

　　“十年的感情怎么了？不代表你们一定生死相爱，我不会放弃的！”姓纪的小子走了。

　　“从心理学角度看，他有一定心理障碍，过于偏执。”去自习楼的路上，子明分析道。

　　“你一定心理正常了。要是我和你分手了，你一定都不知道追吧！”我打趣。

　　“如果你真心要走，留住人又有什么意思？”他的语音中有着落寞。这个答案也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连挽留和争取都不要，能说明他在乎吗？

　　可能是等待的时间太长，对这段感情给予了太多期望，所以才会在今天真正握住的时候觉得若有所失，感觉所得非所欲。我有点惆怅。

　　“要不，出去走走？”快下自习了，看出了我不高兴，子明小心地提议。

　　校园里有条有名的情人路。沿途见到不少情侣手牵手，甚至还有人当众亲吻。我偷眼看了子明一下，忽然觉得手一热，他的手已经握住了我的。

　　我们走过情人路，一路倍受刺激的子明忽然一拉我的手，指着教学楼后的灌木丛：“看，那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什么？”我的心收紧了。子明胆子倒大：“过去看看！”我几乎是被他挟持过去的。他的劲真大。

　　什么也没有。我马上反应过来，他是骗我的！因为刚一站定，我就被他按在了外墙上，他火热的嘴唇迅速而准确地找到了我的。我惊讶地“啊”了一声，他趁机加深了这个吻。

　　说实话，我不讨厌这个吻，只是觉得自己气息似乎开始不平稳，浑身发烫。书包在我的后腰和墙壁之间，顶得我非常不舒服，我推了一下他，想把书包取下来。

　　“答应我，我们一起走到最后······”子明喃喃着。

　　他把我压得更紧了。他的手钻进了我的裙子里，大腿有些发痒，心跳得更快了。我想推开他，可浑身没有力气，大脑中好象一片空白······

　　“谁？你们是哪个班的？”一声凌厉的呵斥，搅黄了我和子明正在激情澎湃地准备继续往下发展的好事。

　　一道手电筒的光柱直直地扫了过来。子明连忙把我的脸往他肩头一按，低声说：“不要吱声。”

　　然后，他压低声音说：“我们不是学校里的。校外的。”

　　我和他几乎在练习三足走路。他揽住我的肩，我羞得通红的脸紧紧贴在子明的肩头，完全靠着他的引导快速转移。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显然，巡查的保安反应了过来：“你们是哪个系的？别跑——都给我站住！”

　　站住？我们傻啊？我和子明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出了校门，连身后是否有人在追赶都来不及看。

　　我的一颗心突突跳得厉害，似乎透不过气来。嗓子发干，最近总觉得胸闷，现在更是闷得厉害。不过，刚才的恐慌，现在已经全部转变成了好笑。坐在校门口一家新开的烧烤店里，我们忽然哈哈大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从小到大，我田心就没有这样狼狈过；今天这样大胆的举动，都不敢相信竟然发生在我自己身上。可她毕竟是真实地发生了。

　　吃着肉串，我忽然扑哧笑出了声，脸还发麻，估计是刚才的不好意思闹的。

　　子明探头看看我：“怎么了？”

　　虽然不好意思，可我还是开口了：“没什么。我没有想到真实的接吻是这个样子。”不好意思地缩缩头：“我理解你那天在电子街上说的话了。你已经不是记忆中的小男孩了；我也不是那个小丫头了。”

　　子明温柔地看着我：“明白就好。”

　　“哪天让我也见识一下？你的电脑里有没有存？”我忽然蠢蠢欲动——不知道好不好看？

　　“那可不行，你要是学坏了怎么办？”子明喝了口啤酒，弄得满嘴白色的沫子。我伸手帮他擦掉，手却被握住。

　　“还是等我们要结婚的时候再说吧。否则你要是学坏了，还不知道便宜了哪个臭小子！”子明鬼鬼地笑。

　　“胡说！”我气得给了他一记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