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甜心》安心

7、困惑

　　子明陪我到电子街买压缩光盘。这条街上遍布盗版光盘。

　　“做个软件多不容易，头发都要熬掉，结果就让这些盗版商平白占了便宜。看来还是打击力度不够。”子明先生感慨万千。

　　“先生你现在来干什么？”我斜着眼睛看他。

　　“买光盘啊！”他一摸我的头，意思是你怎么这么笨。

　　“你准备买原版的大片，还是压缩版的光盘？有发行商许可的压缩版本大片盘片吗？”

　　果然一句话把他放倒。子明慨叹：“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我也就是尽量少买了。尤其是软件类，能力许可还是支持一下正版吧。”

　　“钱啊——，没有钱，有时候真能让人志短！”子明扭头看我：“小心，你会不会后悔？我应该是个技术型的，估计以后没有做老板经营公司的命，和我结婚，就意味着你要和大多数女人一样，过着平常的小心计算的日子。当然，我会努力使自己的能力尽量发挥、提高，使你能少为这些生活琐事操心，比如，我要使我们有一天终于能言行一致，可以挺直腰说：支持正版，你爱看的片子，我们统统都买正版！”

　　好大的口气。我抿嘴笑。这个家伙平时看上去好象什么都不想，浠里糊涂的样子，谁知道底下还想那么多？

　　“放心，你有几两重，我早就放在称上称过。我只知道，以后你会对我好。”我这算是非常正面的回答了吧，看把他满意的。

　　“不过，小心，你一定要好好慎重考虑一下。你选择的这个专业，女生奇缺，母猪来了都能变貂禅，估计那帮苍蝇不能饶了你。到时候有了更好的——”他又在搞怪，用手捂住胸口做痛不欲生状。

　　本来考虑到他有点小男子汉不好意思外露的自尊，我也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可这话怎么越来越难听？我是母猪吗？一气，站定，指着他的鼻子：“你说谁是母猪？！”

　　这下他着慌了：“你那么聪明，当然知道我不是说你了，象你这样的貂禅，在他们眼里不知要怎么抢手，我就是这个意思，别生气，别生气！”从来我一生气，他就服软。

　　我知道他一直不太放心我。妈妈说让我不要把他宠坏了，可我发现——我对他越好，他似乎就越担心我会跟别人跑。这和小时侯那个自信满满的黄子明可不太象。

　　正郁闷中。一个中年男人凑到子明身边，小声问：“同学，要盘吗？保证精彩！”

　　现在都贴身推销了？我伸头过去：“什么样子的？我看看！”

　　中年男人楞了，子明则面红耳赤，急忙把我拉走了。弄得我摸不到头脑：“怎么了？”

　　“你这个小笨蛋！你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光盘吗？”

　　“什么光盘？”我狐疑地看着他的脸，现在已经开了染坊了，正准备染红布。什么光盘让他这样不好意思。

　　啊，我明白了！忽然想通了，我的脸也开始发烧；太猖狂了，青天白日，死乞白洌地拉人卖黄色光盘！我是不是应该报警？！

　　子明根本就不敢看我。接下来，他就在我前面晃悠，偶尔快速回身看我是否走丢。

　　他的举动，以我对他的了解，说明了三个字的现实：他心虚。

　　我不动声色地跟着。这个家伙还是对我估计不够，几下就让我套了出来：原来这个臭小子看过A片！”

　　他一头汗地跟我解释：“小心，你千万不要想歪了。现在很多大学男生都看过的。你看我们哪里有性教育片？而且这些A片在国外也是允许发行的，我们都已经满十八岁了，也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所以——不是看过就是多大的罪过！”

　　他倒是有理了？我冷笑：“是了，这些所谓的A片就是你们结婚登记前的新婚知识普及录象的功能嘛！我理解的很！只是不明白——你们是不是马上要结婚了？你说我假正经也好，说我保守也罢，我不能接受你看这种片子！”

　　“你变了！不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子明哥哥了！”我感到非常痛心。为什么童年时那个永远带着孩子气的善良和真诚的单纯的黄子明不见了？为什么？

　　一直跟住我的子明，突然停下了脚步：“小心！我希望你能了解，我已经长大了，我也有正常的欲望，对你，我从不敢深入碰你，是我一直在控制，怕伤害到你，但不代表我没有这种欲望！你是希望我压抑一辈子吗？你就没有过相似的时候吗？你想要纯粹的柏拉图似的爱情吗？你真的只要纯粹的理想中的爱情？爱情和欲望，总是同时衍生的啊！”

　　我站住，心中很乱。总觉得子明好象变得狰狞了不少。不，我不要这样的他！

　　然后，我听到子明带着忧伤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小心，我认为因为相爱而身心合一是圣洁的、美丽的；我要保护你，所以结婚前并不想和你有这样的关系，可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这么排斥这件事，这么排斥我是个有着正常欲望的男人，是不是因为你误会了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一直以来，你对我，在内心深处，一直只是希望我是你的哥哥，而不是我们曾经以为的爱人？”

　　这些话，震住了我。

　　是啊，我受过足够的教育，我知道不伤害别人、不违背规则和道德的□□是神圣的，可是，我能接受子明的轻吻，会因为联想到他激情的吻而心跳——虽然他还只是浅吻过我的额头；但我想到和他赤身相拥，心里却格外不舒服，这是为什么？相爱到最后，不也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吗？

　　还是，正象子明说的，我误会了对他一直以来的感觉？我从内心深处，其实只是把他当成哥哥？

　　我们就这样相视而立，站在街头。车来车往，人流如织，就象此刻我困惑不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