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甜心》安心

19、拒绝

　　子明的妈妈非要请我们吃麦当劳。小纪在一边唠叨：“不行，心心鸡肉过敏。”

　　推辞不掉，我打圆场：“没关系，我以前又不是没有吃过鸡肉，一样没有事。我饭量小，不碍事。”

　　“那就去必胜客！说好了，你几点收工？到时候给我们打电话，我和小文去逛街了！”然后她就挎着小纪的手臂进了第二百货。

　　我的天！这算什么啊？我和桃子面面相觑。

　　“没想到小纪的妈妈这么爽朗，看来很好相处，估计当他家的儿媳妇应该很幸福。想好没有，换个男朋友怎么样？”桃子一脸眼馋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托你的福，终于可以吃上生平第一次的比萨了。”

　　“子明的妈妈对我不知道有多好。这算什么。”我不以为然。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桃子振作精神，和我又开始战斗。万一组长检查发现我们在摸鱼，这一天就要白白挨冻了。

　　看着这个女孩子，我忽然心念一动：如果她和小纪一对，应该会不错吧？桃子很沉稳，很难得的一个踏实、朴实的女孩，配略有些浮躁的小纪，应该可以互补吧！

　　所以，一进必胜客，我马上站到了纪妈妈身边，把她乐坏了：“哎呀，心心真招人喜欢，快坐快坐。”小纪冲我掀了一下眉毛，也没有说什么。倒是桃子，脸“刷”地一下红了，害羞地看了我一眼。相信她应该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心心，我一直就想见你，想看看这个把我的儿子收拾的老老实实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样子，今天终于见到了。”坐下后我就开始后悔自己坐错了位置，还不如到对面呢。纪妈妈一脸笑容地抓住我的手。她胖乎乎的手倒不惹人生厌，可她总攥着不放就让人受不了了。

　　“我和小文爸爸都十分感谢你。自从认识了你，小文就象变了个人似的。你没看他以前，一天到晚半死不活的拉着个脸，现在不但活跃了不少，关键是学习认真了，回家也不象以前那样天天打游戏，开始用功了。哎呀，要是我能有个这样的儿媳妇有多好？你真不打算考虑一下？不过不着急，你还小，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变化？是不是，小文？你还是有希望的嘛！”

　　简直哭笑不得。如果前一阵子小纪不是那样沉默，我一定会以为她是他故意安排的“亲友团”。

　　小纪送我回家。到了楼口，他突然说：“你不要自作聪明，乱点鸳鸯谱。我和桃子之间不可能。你这样还可能会让她误会和失望，对她更不好。”

　　我那点小聪明，还有吃饭时不断往桃子身上努力拉扯的话题，终归没有能逃脱他的眼睛。是我不具备演戏的天分吗？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但我的感情不是物品，不是你可以随便当作人情任意赠与的。你可以不认同，但你至少应该尊重。”小纪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有些发冷。

　　“对不起，我也是好意。我······”他的表情让我明白我真的伤害了他。

　　“不要强行把你的好意加给别人。你怎么知道，你所谓的好对别人就一定好？就象我一直一相情愿地以为，紧紧地跟随你，你就一定能感动，能爱上我一样。”小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突然，他走到我跟前，我和他之间的距离，现在是那么近，近到我能感觉到他轻拂过我面颊的沉重的呼吸。

　　他的手上戴着我送给他的手套。他的手举了起来，忽然伸到了我的身后，把我拥到了怀里：“心心，你就确认，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吗？”

　　他冰冷的嘴唇落在了我的额头上，与他呼出的沉重而火热的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刻，我居然没有了刚开始的意乱神迷，很镇静，思维也非常清晰，我推开了他：“是的，很抱歉，我想是象你想的那样。对不起。”

　　我知道，这样说我会后悔，这个男孩子，可能从此不会再象今天这样用渴求的眼光看着我。可是，如果我不利用他现在难得的犹豫不定的机会下手推动他走出去，以后我会为更深地伤害他而后悔。

　　“我知道了。”小纪的手送开了我。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种直接冲击到心灵深处的失落；胸口有种尖锐的刺痛。我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样的可能；可是，没有办法，我必须放弃。

　　“心心，你真的从来就一点没有喜欢过我吗？”小纪的眼睛里是失落和忧伤。

　　我安静地看着他，不敢说一句话。这个时候的任何一句可能引起歧义的话，都有可能让他重新退回起点，放弃这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才终于肯直接面对的现实。

　　“我知道了，你不用回答我了。”小纪低下了头。那一贯清亮的嗓音忽然低沉而沙哑，几不可闻：“我也不会总这样纠缠你惹你厌烦了。你放心好了。”

　　他的头抬了起来。那深黑色的瞳孔看得我的心隐隐作痛：“心心，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我十分欣赏的女孩子。我们还是好朋友，不是吗？”我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脊椎突然那样僵硬，似乎无法做任何曲度的弯曲。

　　离开前，小纪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他在笑：“心心，不管怎么样，我都十分感谢你陪我走的这几个月。放心，等你和子明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送一副你们两个的合影画像！”

　　我呆立了很久。冬天的风，那样冷、那么硬，吹得我的眼睛发痛，泪水竟然也流淌下来······